115 打壓,控制,反抗
回了紐約，為了讓半信半疑的莎拉確信，漢娜是托尼舅舅請來的保鏢，白奎因索性和漢娜做了一次搏擊對練，之后還去了靶場打靶。
經過這一番折騰，所有人全都認可了漢娜的實力。
不過白奎因還是雇傭了CAA介紹的兩個身高體壯的男性保鏢，看起來沒有什么威懾力的漢娜，以助理的身份放在身邊作為最后一層保障。
白奎因身邊又多了個年輕漂亮的“助理”，莉娜倒是沒什么要被替代的危機感，反倒動了點念頭。
不過莉娜很快就熄了那點小心思。
因為在對練時，漢娜一時沒收住動作，把白奎因的鼻子打出血了。
莉娜覺得，自己還是更喜歡溫柔成熟的女人。
回到紐約的第三天，一家投資公司的經理找上門來了，由于他報出奧布萊恩的名號，白奎因立即親自接待了他。
自稱投資顧問的家伙，拿出的是一個看起來很不靠譜的定期投資計劃，投入的資金將用做購買一家小型捕撈公司的股份。
投資的金額恰好是白奎因和奧布萊恩約定的每年二十萬美元。
“我能和他通電話嗎？剛好有句話我想和他說。”
簽字前，白奎因提出了要求。
投資顧問走到一邊，撥通了電話，小聲嘀咕了一會，將手機遞給白奎因。
對面正是奧布萊恩的聲音，“你有事找我？”
白奎因答道：“是的，方便說話嗎？”
對面傳來一聲嗤笑，“講！”
白奎因只好說道：“你的話，已經帶到了，那邊的回復也是一切照舊。”
對面沉默了幾秒，再次開口時，不再是那種居高臨下的口吻：“你是和平的信使，QB…對了，放心吧，你的麻煩已經不再是麻煩了。”
呵呵，拿別人的功勞來邀功。
“謝謝你，奧布萊恩先生…稍等一下，關于那筆錢…我是說這種投資協議什么的我可以簽，但是為什么一定要現金呢？籌備起來很不方便。”
“你沒準備好？”電話對面的人在質問。
“準備好了！我就是覺得…”
“你覺得你比別人都聰明？”
“我的意思是…”
“好了！我們剛接觸，我可以給你一點時間，適應我的做事風格，我不喜歡被人質疑，以后不要再這樣，聽明白了嗎？”
白奎因忽然警醒。
打壓，控制！
這是球隊的新教練常用的招數，大部分的情況下，教練們一開始會試探邊界，將球員們打壓到臨界點，然后助理教練出來扮演好人。
從此以后，只要不超過那條邊界，教練在范圍內都可以為所欲為。
白奎因覺得自己多少也算是個正式球員吧，不是那種教練一句話就能踢走的雜工，也許可以試試劃出一條邊界。
于是假裝成梗著脖子的愣頭青，說道：“但你至少要給我一些合理的解釋吧？你確定這不會讓我們都被你們FBI的內部調查盯上？”
白奎因心想，大不了談崩了就去哭著鼻子求維克多，甚至求“唐”菲利普調解，韋德馬克映像在幫甘比諾家族掙錢，沒人愿意看到掙錢的機器出問題。
電話對面安靜了許久，至少在白奎因的感覺，那是一段非常難熬的平靜。
終于，奧布萊恩說道：“我們相互之間應該有所信任，QB，這次我可以解釋，但我不想以后每一次你都要質疑我…有時候，你需要給那些自以為是的家伙露出一些破綻，比如一份投資合同，卻用現金支付，甚至連收到的憑證都沒有。
但你有什么錯呢？出錯的是那家經營不善的投資公司，它不僅收錢的時候運作不規范，借錢的時候也不仔細審核，壞賬一大堆，沒兩年就倒閉了。
它就是壞在表面的膿瘡，一旦它被查，我們所有人都能和它切割干凈。
放心吧，這筆錢也不會進入我的口袋，我在任期內是不會碰任何錢的，這點你們可以信任我，就像信任林恩一樣。
它們是給我的弟兄們準備的，他們的薪酬太低了，有時候不得不去向小額貸款公司借錢度日，只是這筆錢沒人催債罷了。
現在你們對我的解釋滿意了嗎？”
你們？
白奎因立即明白，奧布萊恩并不像他表現的那樣淡定從容，他也在擔心自己不能穩定地接過林恩留下的“遺產”，以為白奎因的質疑是在相互試探。
“明白了，謝謝您的耐心解釋！”白奎因瞬間切換回乖巧的形象。
“好的，再見。”
奧布萊恩掛斷了電話。
白奎因拿起筆，刷刷簽了字。
投資顧問拿走了白奎因辛苦弄來的現金，留下一份一文不值的投資合同，連個收據都沒留給白奎因。
法律上來說，這套操作根本就不合規，真要查起來，全是漏洞，但卻不是什么大錯，這就是故意賣了個破綻。
至于錢，將會注入到某個未來將會經營不善的小額貸款公司。
一些遇到個人財務問題的FBI探員，會恰好在一家小額貸款公司借錢，等要還錢的時候，發現債主已經經營不善破產清算了，錢也不用還了。
這中間可能會存在一些小漏洞，但卻是奧布萊恩故意留下來用作制衡手下的，畢竟這樣的人用起來才放心。
白奎因在和奧布萊恩的隔空對決中勝了一局，將對方的預期狠狠壓了下去，以后可以更為平等的方式交流，這讓他心中竊喜，可惜沒人能分享這份喜悅。
只不過，這筆二十萬的現金支出，還得是白奎因自己想辦法把賬給做平。
大不了就說夜夜笙歌辦派對唄，各種服務支出全都記載為現金，作為一個搖滾明星，也算合情合理。
不，不，不，還是讓專業的人來做專業的事！
是該請個會計師了。
說道會計師，白奎因確實需要一個私人財務顧問了。
這一年來，從他手中出出入入的錢已經好幾百萬了，如果算上年后就會陸續到賬的上千萬版稅和分紅，他要是沒有一個給力又值得信任的會計師的話，IRS遲早會上門找麻煩，接下來就是補稅，罰款，手上的錢被IRS搶走。
IRS對明星名人繳稅監管非常嚴，他們邏輯也很簡單，咬住名人漏稅，事件的傳播性強，可以樹立IRS的威名，而且很多明星名人都是驟然暴富，又迷之自信，以為自己能憑借小聰明避開IRS，尤其搖滾歌星、嘻哈歌手，以及運動員都是重災區。
一般情況下，這類明星名人最后都會被IRS抓到漏洞，并且使勁咬下一口，從他們口袋里掏出數倍于應繳納稅款的錢，不然就去坐牢吧。
不過一些真正精明的明星，會雇傭業內聞名的會計師，來協助自己報稅，那些著名的會計師一般會以財務顧問的名頭為明星服務，有他們背書的報稅單，具有讓IRS退避的能力。
因為沒必要查他們的做出的賬，除非投入大量人力物力，否則根本查不出頭緒。
性價比如此之低，又何必在那里浪費時間呢。
白奎因就打算找這樣的一個人，盡管CAA恰巧和不少這種明星理財顧問有合作，可以向白奎因推薦一個，但出于不愿讓現有的合作方有可能掌握自己真實身家的考慮，白奎因不打算使用CAA推薦的人和公司。
同樣的理由，他也不會用正在為大機器唱片服務的德勤公司，更不會考慮大衛格芬的推薦，白奎因打算找高盛的多諾萬幫忙介紹一個資深人士。
最后，高盛的多諾萬向他推薦了一個財務咨詢專家，馬克·奧蘭德，是他在哈佛法學院的同學。
馬克·奧蘭德有一家總部設在加州的財務咨詢公司TaxResources，其在紐約也有分公司，是專業幫白奎因這樣的高收入個人報稅的。
白奎因作為高盛的多諾萬介紹過來的客戶，得到了馬克·奧蘭德的VIP服務，親自對他的財務情況進行分析，給出“合理化”配置資產的建議。
十二月總是短暫的，比別的月份都要短好幾天。
一轉頭就到了圣誕，經常跑通告和樂隊演出的白奎因，勉強在截止日之前，做好了必要的財務調整，完成了申報工作。
算是彌補了自己的一個破綻，可以安心過圣誕節了。
十二月底，《惡人傳》累計收入達到了1.46億，進入長線放映階段，按照哈維的計劃，將會一直拖延到奧斯卡獎的提名公布，如果報名的最佳導演、最佳劇本獲得了提名，還會迎來一波進入影院“補課”的觀眾。
此時電影市場，又殺出一匹黑馬，其勢頭比四月份的《邦妮和弗雷克》還要猛烈，一下子搶走了年度黑馬的名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