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一百四十七章 關于本杰明·威爾遜被逼瘋這件事
從流星A到流星O，15條戰術從頭看到尾花了兩個小時。
從流星B開始，球員的情緒開始崩潰。
流星C出來后，戴爾·艾利斯開始撓頭。他曾是路易眼里球商最高的射手，在紐約的時候，他由于背下了隊內所有的戰術而會不自覺地和其他人的跑位重疊，導致尼克斯雖有多位高質量射手，卻始終不能發揮出禮炮團的威力。
可是在“流星”面前，這位自視甚高的歷史第一射手突然覺得他此前的人生都是無意義的。
流星C對射手來說，執行難度最高。
用個簡單的說法，它就像科目一和科目三，前者靠死記硬背，后者需要動腦子。
流星C給射手提出了五個要求。
首先要預判之后可能發生的事，然后選擇一條最適合推動戰術的路徑——至于戰術路徑當然也是流星C提供的——每一步，都需要考慮防守者和持球人之間的聯系。
最特別的就是無球人從以往的工具人變成了一個戰術核心。
確切地說，流星的15條戰術賦予了五個參與戰術的球員的核心地位。
區別在于進攻由誰發起。
這是一個還沒有被發現的隱秘。
路易沒有點破，因為它需要球員自己去參悟。
只靠填鴨式的灌輸理念是無法有效執行戰術的，現在只是看完戰術演示他們就眩暈了，但未來他們還要理解“鯨落”、“暴風眼”以及“圣殿”。
“現在，覺得自己的腦子需要休息一下的人可以離開了。”
加內特帶頭溜了。
“去，給我降降壓。”路易對伯德說。
伯德懊惱地向前走，“我早就該知道那個蠢貨的智商會不夠用！”
“你少廢話，他只是一時半會接受不了而已，慢慢消化就行了。”
伯德氣憤地說：“媽的，一個連大學都考不上的學廢你跟他講這個？”
最終留在錄像室里的球員只有悲劇師、威爾遜、劉雨晴和萊特納。
“你們感覺怎么樣？”
看完流星的15條戰術演示視頻還愿意留下來的，基本都是對流星戰術有初步了解的人。
換句話說，他們的籃球智商足夠出色。
所以他們可以提前認識“鯨落”、“暴風眼”以及“圣殿”。
威爾遜問：“教練，您想過戰術的可行性嗎？我是說...您覺得我們能打這個戰術嗎？”
“現在的你們當然無法打好這個戰術，但未來可以。”路易的自信讓人也跟著樂觀起來，“我想聽聽你們對‘流星’的看法。”
悲劇師首先說道：“我發現大部分的戰術放到四號位上也是可以使用的，甚至，可以讓四號位作為核心球員來使用。”
“埃爾文，很高興看到你進了一步。”
“Benj，姜多，克里斯，你們有什么看法？”
結果，萊特納在最后時刻溜了。
“我腦子亂，先走了。”
其實威爾遜也和萊特納的感覺一樣，雖然在看完流星A之后，他對戰術大加贊賞，但之后的14條戰術已經遠遠超出了他的想象。
他根本沒有任何想法。
“抱歉，教練，我的腦袋已經亂成了漿糊，剛剛過去的幾個小時似乎完全否定了我迄今為止的職業生涯，我覺得自己過去只是像個小孩一樣打球。”威爾遜痛苦地說，“它太深奧了，我可能需要看一千遍才能記住所有戰術，至于理解它們...”
看見威爾遜如此失落，路易很想告訴他，理解“流星”的秘訣不在其戰術本身，而在于“流星”的進階——“鯨落”。
路易隨后看向還沒發表意見的劉雨晴。
劉雨晴沉默了幾秒，才緩緩說：“我100不理解‘流星’。”
聞言，威爾遜向劉雨晴投去了“人生何處無知己”的目光。
“因為它太復雜。”
威爾遜的臉上竟有種“誰說不是呢親”的解脫。
“考慮到我們只是一群籃球運動員，而要理解這個戰術需要遠超普通人的智商，所以我相信，它一定有相應的理論指導。”劉雨晴一語命中了真相，“教練，你一定掌握著讓我們理解‘流星’的辦法。”
如果說，悲劇師推測“流星”戰術可以以四號位為核心發動，算是觸及了真相的一角。
那么劉雨晴推測在“流星”之外，還存在著一個指導“流星”運行的體系，便幾乎是站在了真相的門前。
說路易不驚訝肯定是假的，他不知道劉雨晴到底是聰明絕頂，還是球商遠高于他人。
他是湖人隊唯一揭開了“流星”的復雜面紗的人。
“這就是我留下你們的原因，我需要你們深入理解‘流星’的本質，所以我要向你們介紹另外幾個概念。”
“讓我們，先從‘鯨落’開始。”
“鯨落”的重點，在于介紹發起戰術的最佳位置。”
從內線到外線，路易劃定了陣地上的12個位置為戰術的最佳發。
同樣地，“鯨落”配備了10條戰術，但大家發現它遠沒有“流星”那么復雜。
可是，漸漸地，他們又覺得“鯨落”的戰術很眼熟。
直到悲劇師說：“這些戰術不就是從‘流星’戰術里的附加戰術中挑選出來的嗎？”
“這...”
“這些‘鯨落地’，是戰術成功的關鍵！”
威爾遜和悲劇師就像被打開了一扇窗，可是，他們依然不能當場理解。
對某些球員，路易不會用填鴨式的方法傳授理念，可是對這些未來可能要走進“圣殿”的球員，就得讓他們先知道個大概。
“你們還跟得上嗎？”
“哈？”
悲劇師和威爾遜的雙眼都已失去了神采。
有什么證據能證明悲劇師已經徹底茫然了嗎？
看看他的嘴角吧，習慣性的笑容早已消失。
悲劇師就像是一具睜著眼睛還會說話的尸體，“跟上什么？”
“當你們完全掌握‘鯨落’，你們會發現所有的戰術都可以隨心所欲地發動，但你們需要找到最適合自己的位置，按照我的規劃，通過位置區分，每個位置上的球員大概有12個最佳的進攻發，這是‘鯨落’的進階——我稱它為‘暴風眼’。”
“暴風眼”的概念讓悲劇師和威爾遜失去了思考的能力。
連劉雨晴聽完都在按著自己的三叉神經。
“籃球...竟然是這么高深的東西嗎？”
威爾遜喃喃地嘀咕道。
“我不應該復出的，我為什么要復出啊，天啊埃爾文，你真是頭愚蠢的豬。”
劉雨晴有獨特的安慰人的方式：“你當年也是ShowTime湖人的領軍者，不要這么沮喪。”
“ShowTime算個屁！”悲劇師叫出聲，“ShowTime是坨屎！”
威爾遜無力地嘲笑道：“真希望巴斯博士能聽到你這么說。”
“各位...”
路易的話被悲劇師打斷。
“別！”悲劇師對路易伸出手，五指分開，“別再說‘你們還跟得上嗎’了，我不能呼吸了，路教練！”
“你需要緩多久？”
“不知道，我想我不會復出了，我不想打了。”
“好吧，既然這可能是你最后的時間，那請允許我向你介紹‘美麗籃球’的第四階段，也是我心目中最完美的進攻領域，它位于‘暴風眼’之后，是籃球史上從未有人攀登過的高峰，我將這個階段稱為——‘圣殿’。”
悲劇師、威爾遜、劉雨晴目瞪口呆地聽著路易講述“圣殿”。
從“圣殿”的概念，到模型，以及建成它的條件，再到它建成后，會發生什么。
“只有掌握最完美的進攻路徑，才能抵達芝華塔尼歐，走進籃球圣殿。當你們掌握了開啟圣殿的鑰匙，湖人將超越過去、現在，與將來的每一支球隊，成為籃球史的唯一。”
“而這，需要你們將‘流星’、‘鯨落’和‘暴風眼’融會貫通，我相信你們可以做到。”
那天晚上，威爾遜回到自己的房間，在腦海里回想路易描述的“籃球圣殿”，仿佛這樣，他就能理解了。
然后他果真夢見了圣殿，結果，他在圣殿里看見了路易和尤因。
路易欣慰地拍著尤因的肩膀：“派翠克，還得是你才能走到這里，Benj的智商完全不夠啊！”
這時，他們看見了威爾遜。
“喲，這不是Benj嗎？”尤因刻薄地問道，“你怎么在這里？這也是你這種人能來的地方嗎？”
威爾遜驚醒過來。
從那以后，Benj就有點魔怔了。
具體表現為：敏感、容易激動、愛抓狂、神經質。
他過去的十幾年像白活了似的，一夜回到大學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