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得及…吧。”
墨楠北模棱兩可的回應道。
“吧…?”
顯然,李子千也是注意到了墨楠北這個微妙的語氣詞。
“不打游戲的話,有手就行,打游戲的話…emmmmmm,感覺六千八千吧。”,在李子千質疑的眼神下,墨楠北猶猶豫豫的把‘真相’說了出來。
“六千八千的話,夠么。”,李子千對著墨楠北問道。
夠么?
這是個好問題。
有一說一,上架后的更新,還有‘夠么’這一說?
有本事日十萬,她當天就更個十萬字出來好吧!
更新,多少都是不夠的。
無論是對于作者來說,又或者是讀者來說。
不過,吐槽歸吐槽,墨楠北還是對著李子千很是認真的回答了一下李子千的問題,
“講道理,不算太夠。裸奔的話,還是日萬刷數據會更好看一點。”
“沖什么數據?均訂?還是…?”,聽著墨楠北的話,李子千不禁好奇的問道。
“和日銷啊,有這兩個東西,才方便去要推薦啊。”
“蛤?你還能有推薦??”,李子千一臉震驚.jpg。
這人會不會聊天?
會說話就出本書?
信不信她現在轉頭就去學校圖書館,里面要是沒有他李子千的‘巨作’她反手就把圖書館給燒了!
墨楠北深吸了一口氣,想讓自己冷靜一下,但是發現她根本做不到后,干脆也不忍了,直接對著李子千罵道,
“你這狗嘴里是不是說不出人話了?”
怎么這年頭說實話也會被人噴啊?
這個人是不是對自己有什么誤解?
雖然之前不是很熟,只是維持著普通的碼字關系,但是她的書上沒上過推薦,都是同一個網站里面碼字的打工人,誰還不知道誰啊?
就沒在主頁上見過她的書啊?
怎么把現實情況說出來,就有人受不了了呢?
做人,得用于面對現實啊!
毫無愧疚感的,李子千對著墨楠北開口道,
“我是你爹。”
特么的,罵兩句還開始還嘴了!
反了反了!
這日子不能過了!
“操你媽的!汪!你給爺死!!!!!!!”
墨楠北急了。
她就覺得李子千這個人聊天說話不講武德的。
專挑人的痛處說。
她就是…沒推薦嘛!!
哇!!!!!!
不行了,又開始痛了!
“受不了了,以后誰愛跟你聊天誰特么跟你聊天,爺不說了嗚嗚嗚嗚!”
李子千覺得事態發展成這個樣子,真的不是他的錯。
就看著墨楠北這個反應。
一邊口吐芬芳,一邊委屈嚶嚶嚶,不僅語氣到位、肢體動作更是不少,完美的詮釋了‘破防’這兩個字的含義。
就…明明挺慘的一件事,擱在她身上,就偏生讓人同情不起來,反而還很想笑。
這是真的不怪他吧?
客觀上來分析,李子千現在的心態大概應該和某些小學生沒有什么區別。
對于抱有好感的對象,他選擇表達情感的方式,并不是溫柔以待,而是選擇做些事情讓對方氣急敗壞。
他現在的這種行為就類似于那些把前桌女生頭發系在凳子上、鞋帶綁到凳子腿上的小男生。
現在的李子千與那些年幼小男孩為數不多的區別大概就是,他能夠精準的把握住開玩笑的‘度’,懂得在危險的邊界線反復橫跳。
見墨楠北已經處于真·破防的狀態下,他立馬扯回話題,一開始一本正經的跟墨楠北說道,
“如果你每天需要拼的話,那咱們還加個錘子的練習時間啊?”
不是?
他要不要聽聽自己在說些什么?
她本以為李子千會說出,‘既然你每天都要拼的話,那還打個錘子的游戲?’。
結果…?
嗯????
是她有問題還是李子千有問題啊喂!
不過,吐槽歸吐槽,如果不是有著非要練琴的目的,墨楠北也覺得寧可犧牲練琴的時間,都不能犧牲每天快樂峽谷的game時間。
西卡西!
她想要拽著李子千練琴,跟什么‘勤勉’、‘自律’、‘努力’壓根沒有一毛錢的關系。
練琴最主要的目的是刷好感度、尋找機會啊!
她特么的就是饞李子千啊!
不讓他早點跟自己告白,她寢食難安啊!
走在去往二樓食堂的樓梯上,轉頭看著窗外陽光正好的風景,墨楠北深吸了一口氣,用著多少帶點破釜沉舟的氣勢對著李子千說道,
“字要寫,琴要練,游戲…可以不玩。”
李子千:(ΩДΩ)???
是他的錯覺嗎?
他總覺得墨楠北現在就像是某個為了學習半夜在宿舍廁所揮刀自宮的壯士。
“行…都聽你的,我沒什么意見…”
“嗯,希望你不會背信棄義的背著我去打游戲。”
“你要不要聽聽自己在說些什么?”
他碼完字了、寫完作業了,還不興他去打游戲放松放松了?
而對于李子千的這個問題,墨楠北起初是沒有回答的。
走進二樓食堂,墨楠北熟練的走到了李子千平時排著的烏冬面窗口前站定后,才轉頭盯著李子千對著他問道,
“我碼字,你難道不準備陪著我嗎?”
“為什么啊?你給我個理由啊?”
“懂了。”
墨楠北只是說了這兩個字后,就抿著嘴、垂下了眼眸。
那做派就仿佛是對李子千失望透頂了一般。
講道理,李子千可以拿自己的項上人頭去打賭,墨楠北這個狗東西絕對是在演。
但是!
就特么的但是!
明知道這是個陽謀,他卻也不得不往下跳。
這尼瑪的就是個威脅。
更讓他覺得有些無語的是,墨楠北這是拿他常用的套路回來把自己套路了。
怎么說?
不愧是高級品種,學習能力就是強嗎?
他應該沒耽誤自家孩子去上大學吧?
李子千深吸了一口氣,一臉無奈的對著墨楠北回答道,
“行,知道了,陪你寫,不打游戲了!”
“好耶!”
目的達成后,墨楠北直接轉過身去,踮起腳尖看著前方立著的菜單上除了烏冬面以外究竟還有什么吃的。
她又不是李子千,每天都吃同一種食物是吃不消的。
最起碼要燉牛肉、炸牛排、烤牛肉、牛肉火鍋這樣輪著來吧?
秉承著豚骨拉面永遠滴神的原則,墨楠北點了份額外加一份叉燒的豚骨拉面。
“我說,你每天吃這個不會覺得膩嗎?”,看著又點了一份烏冬面的李子千,饒是已經有所預料的墨楠北依舊是抽了抽嘴角,略帶敬畏的對著李子千問道。
“我每天都需要看你這張臭臉,你看我膩了嗎?”
李子千頭也沒抬的對著墨楠北如是回應道。
這是個什么回答方式?
而且他這話,為什么自己怎么聽怎么別扭呢?
啪的一下,墨楠北把筷子拍在托盤上,眉頭微挑對著李子千反問道,
“怎么,長得很不符合您的口味是吧,看著都吃不下飯是吧?”
對于墨楠北這殺氣滿滿的質問,擁有著強烈求生欲的李子千自然是選擇再煽風點火、火上澆油一波。
學著墨楠北的樣子,把筷子放到餐盤上,眉頭皺起、擺出了一副憔悴的樣子,對著墨楠北說道,
“確實,不瞞你說,從三月初到現在,我還瘦了兩斤。”
他關于求生欲這塊的技能點必然是點滿的。
墨楠北。
蛐蛐一個墨楠北。
至于讓他慫?
那必不可能。
所以,就算她在威脅自己,他也完全不需要改口說些什么。
而且他現在的思路極其清晰,他就是想看墨楠北氣急敗壞,就是想讓她急。
反正他們兩人現在的戰況甚是焦灼,如果不找點樂子給自己的生活添點樂子,他怕不是要撐不住了。
對于李子千很是不要臉的說法,墨楠北很是難以置信的瞪大了眼睛。
“兩斤也叫瘦?你特么別是一頓飯吃了兩斤吧。”
他應該慶幸今天自己沒有心血來潮去吃咖喱,對嗎?
拿起筷子,對著墨楠北翻了個白眼,吸溜了一口面條,嚼了兩口咽下去后,李子千對著墨楠北回嘴道,
“我是不是應該謝謝你說的這么委婉啊?”
“那當然,不客氣。”
墨楠北哼了一聲后,就如她所說的那樣,一點沒客氣的默認了李子千上句話是在誠心感謝她。
懶得跟墨楠北在這種地方斗嘴,專注于吃面的李子千只是哼了一聲后,也就沒有再同墨楠北說話了。
所謂‘我找你有點事兒’才坐在一起吃飯的兩人,在此時默契的誰都沒有開口去提這件事。
李子千不提是因為這本來就是個借口。
而墨楠北不提也是有著她的考慮。
雖然一直在跟李子千扯皮、瞎聊,但是她也發現了,今天是李子千主動閑的沒事找她一起來吃飯的。
——他也想跟我一起吃飯來著的!
——他在主動要求增加我們共同相處的時間!
這同她的計劃簡直是不謀而合啊!
有一說一,如果她本人在這之前沒有‘一起吃飯’‘想要增加相處時間’這樣的打算的話,她現在理應是要對李子千發難的。
就比如說,墨楠北感覺自己就可是拐彎抹角的問李子千,今天他來找自己吃飯究竟是有什么緊急到不得了的事情。
無論對方怎么回答,只要自己拿捏好對于‘緊急事態’這四個字的定義。
這次嘴架的勝利天平已經向自己傾斜了百分之八十了。
是必拿下的局!
只是…
考慮著李子千的隨機硬辨的能力,以及就算李子千沒反應過來、找不到什么借口、認栽后她可能收獲到的好處,墨楠北最終還是選擇了放棄。
她這樣做的結果只會導致他們兩人在接下來很長一段時間里都沒有辦法在一起好好地吃飯。
更甚,會讓他們兩人在單獨相處的時候,氛圍都變得尷尬起來。
興許她這樣主動開團會推動他們兩個人的發展,讓自己與李子千陷入更高等級的‘冷戰’環節。
但是這樣做…卻也會讓她在這‘冷戰’持續的時間內失去很多和李子千在一起相處的機會。
比如周末一起出去玩兒的計劃,比如每天中午的天臺小時光,再比如每天早上一同上學的歡樂時光…
不行不行。
這可不大行。
她想要的是,現在既能好好相處,未來不久又能讓李子千主動跟她開口告白的結局。
此事還得從長計議,不能被眼前這虛假的、淺顯的優勢蒙蔽了雙眼。
她是要干大事的人!
需要有足夠的耐心、以及長遠的眼光。
如是給自己做了一番心里暗示后,墨楠北壓下了心中躍躍欲試的對線沖動,低頭默默地吃起了自己碗里面終于開始變涼的拉面。
最為連id都叫做‘貓’的人而言,她也有著自己的‘人設’。
她不吃辣,甚至不吃燙。
不是為了維持人設不吃,是舌頭在生理意義上就做不到。
吃屎都搶不到熱乎的,說的就是她這類人。
記得有一次拔智齒,好不容易傷口長好,終于有機會去吃頓好的。
家里人一起出去吃飯。
那是一種叫做‘豬肉湯飯’的韓式料理。
很適合老年人去吃。
當時正值春節,家里老人們也都聚在一起,所以拿這種料理去當‘術后第一餐’墨楠北本人也沒有什么意見。
畢竟有肉,而且這東西熱熱帶湯、吃起來味道也還算得上不錯。
只是…
令她萬萬沒想到的是,在那一天她清楚的意識到了人與人之間那不可逾越的鴻溝與差距。
論當所有人都吃完飯放下了勺子,而自己才剛開始吃兩口這件事是一種什么樣的體驗感。
論沒有辦法讓桌子上六七位長輩干坐著等著自己只能含笑說出‘我牙還不是很舒服,我也吃飽了’究竟是一種什么樣的心酸。
論起身離開時與盤子內躺著的肉片與碗中適溫、可口的湯漸行漸遠時是一種什么樣的不舍。
總覺得她的人生中充斥著各種各樣的痛。
那次經歷過于痛苦,以至于每當她吃著熱熱帶湯的料理時,都不由得回想起那一個有著暖陽的冬日。
她穿著帶著毛茸茸帽子的黑色長款羽絨服,坐在半拉著百葉簾的窗邊,單手拿著勺子手足無措的看著餐桌上的飯菜。
左手拿著湯勺,配合著右手的筷子將一口面送入口中,又一次回憶起那痛徹心扉的記憶的墨楠北甚至從這一口味道甚至算不上及格的學校食堂般的豚骨拉面中吃出了復雜的、心酸的味道。
“喂,我說。”
就在墨楠北沉浸在她腦海中的回憶時,坐在她對面的李子千卻在此時忽然開口了。
“嗯?怎么了?”
墨楠北抬頭不解的問道。
“你是不是忘了些什么很重要的事情啊?”
“嗯???”
“什么事情?”
尋思了五六秒,但卻什么都沒有想起來的墨楠北又對著李子千問道。
“就,昨天,你是不是答應了我什么事情?”
見墨楠北一臉懵逼,李子千開始給予了一點點提示。
“昨天…?答應了你什么事…?”
墨楠北一邊重復著李子千話語中的關鍵,一邊回憶著昨天晚上發生過的事情。
眉頭又一次的皺在了一起,右手中拿著的筷子有節奏的敲打在湯碗的邊緣。
忽然,她的瞳孔劇烈收縮、敲打著碗邊的筷子也頓了一下。
但這一切,在下一秒就又恢復正常了。
就像是什么都沒有發生過一樣,墨楠北一臉懊惱且迷茫的對著李子千說道,
“到底是什么事兒啊?謎語人趕緊滾啊好不好?”
要不是他眼神好,他就真的信了好吧?
你擱這騙誰呢??
還裝?
“怎么會有人揣著明白裝糊涂啊?又想賴賬是吧?”
“啊?你說什么呢?”
墨楠北一臉疑惑,語氣相較于先前多了些許怒意,就仿佛是驚詫于李子千的沒事找事一樣。
“裝是吧?那行,我幫你想一想。”
說著,李子千喝了一口手旁的冰水,而后對著墨楠北繼續說道,
“我怎么記得某人今天是要扎雙馬尾還債來著的?”
“啊?你說什么?食堂這邊噪音太大,我聽不見啊!”
抽了抽嘴角,李子千對著墨楠北重復道,
“我說,你今天是要扎雙馬尾的。”
“我今天是要扎你的?”,墨楠北皺著眉頭、一臉疑惑的重復道。
“你要扎雙馬尾。”
“你媽要炸了?”
李子千::)
“給你臉了是不是?”
“我沒給你臉啊。”
“行,賴賬是吧?那我幫你兌現?”
“你扎雙馬尾?!”
說到這里,墨楠北可就精神了,雙眼中迸發出了希冀的光亮,一臉期待的朝著李子千看去。
這個人的腦回路多少是不是有點問題???
他是怎么從自己剛才那句話里面讀取到這樣的信息的?
蛤??
教教他唄?
這腦回路還真的是沒浪費,正好用來寫小說了是吧?
這該死的邏輯自洽的無奈感。
“你特么腦子里面裝的都是什么?”,李子千用著‘你腦子里怕不是胡屎’了語氣對著墨楠北吐槽道。
而完全懂得李子千這語氣是在噴些什么的墨楠北秒回道,
“我腦子里面裝的都是你啊。”
“蛤?”
“父慈子孝,有問題?”
“沒問題、沒問題,何止是沒問題…你特么就有毒。”
抽了抽嘴角,被墨楠北這兩句‘腦子里都是你啊’和‘父慈子孝’堵到語塞的李子千如是回應道。
“你才有毒,哼。”
說著,墨楠北把頭側了過去,擺出了一副‘我很生氣好嘛!’的樣子。
李子千:!!!!
如果不是墨楠北突如其來的這傲嬌的哼聲他差點就忘了!
墨楠北這個狗東西岔開話題的本事有一手的啊!
差一點就被她帶偏、糊弄過去了!
“你特么,轉移話題有一手的啊!”,發覺到了些什么的李子千對著墨楠北笑罵道。
“嗯??你在說些什么啊?”
本來李子千還有那么一丟丟的懷疑,他懷疑這并不是墨楠北的陰謀詭計,只是他們兩個人太能扯閑了,一不小心把話題聊歪了。
但是!
看著墨楠北現在這一副裝傻充愣的樣子,他還能想不明白些什么?
墨楠北這個狗東西就是故意的想賴賬!
“趕緊點,別墨跡,愿賭服輸!”
坐在她對面的墨楠北低頭抿了抿嘴后,對著他倔強的回應道,
“我不得。”
神特么我不得。
“不帶賴賬的啊!”
墨楠北:…
抬眼看了看李子千,感覺好像并不是耍賴能糊弄的樣子,于是墨楠北決定改變策略,從找借口開始。
于是,她開口對著李子千說道,
“沒有皮筋,扎不了雙馬尾。”
哦豁。
改變策略了是吧?
但是!
他是那種好糊弄的人?
以為他聽了這句話之后會說,‘那明天再扎吧?’,然后在被墨楠北明日復明日的糊弄過去?
那必不可能。
今天這雙馬尾,他是必拿下了的!
“沒事,學校超市里面有賣的。”,李子千對著墨楠北說道。
“啊這…但是…”
“而且還有梳子、發卡、鏡子。”,搶在墨楠北之前,李子千打斷她找借口的讀條。
看來一般的借口是不好用了,事已至此那只能這樣了。
墨楠北一本正經的開口對著李子千說道,
“手殘,我不會扎雙馬尾。”
還特么能這樣耍賴的嗎?
彳亍!
不會可還行!
“那你去學。”
“學不會。”,墨楠北梗著脖子倔強地回應道。
“學不會?”,李子千揚高了聲調重復了一遍墨楠北這堪稱離譜的借口,緊接著對她說道,“那就學到會為止。”
見李子千依舊不依不饒,墨楠北張口接腔道,
“那你得給我個一年半載的時間去學。”
當他ping出問號的時候,并不是覺得他自己的理解能力出了什么問題,他是覺得墨楠北這句話說的有大問題。
不會扎雙馬尾,學會要一年半載。
她特么的是學習拿腳給自己扎頭是吧?
彳亍。
愛找借口是吧?
他讓她找!
深吸了一口氣后,李子千很是和藹的對著墨楠北問道,
“行,學會這東西要一年是吧?”
“嗯嗯嗯。”
墨楠北在回應的同時,頭像是小雞叨米一般瘋狂的點著。
“好。那你不用學了。”
在聽到李子千這前半句話的時候,墨楠北的嘴角已經抑制不住的勾了起來,但…在緊接著聽到了李子千的下半句話后,她就有些蚌埠住了。
只聽著李子千在又雙叒叕深吸了一口氣后,對著她說道,
“我學,我給你扎。”
“不是…你…”
被李子千這氣勢整得有些語無倫次的墨楠北擺著手,其動作就仿佛在表示著‘大哥、不至于不至于不至于不至于’。
然,對于李子千來說,現在墨楠北找什么借口都是沒有用的。
反正現在計劃也已經敲定了。
他去給墨楠北把雙馬尾扎起來。
至于說這個過程中究竟會夾雜著什么樣的暴力手段,這就是不可預測的了。
畢竟,誰讓墨楠北一直在找借口呢?
他可是給過機會了的。
“走,飯也別吃了,跟我去超市,然后天臺見。”
墨楠北:!!!
他特么是玩兒真的!
這一瞬間,獨屬于墨楠北的小動物的求生本能在瘋狂的叫囂。
墨楠北覺得她得趕緊找個機會跑,
“不是…今天中午內個…”
沒等著墨楠北把這句話說完,李子千打斷了她并疑問道,
“今天中午什么?”
“沒什么…就是我忽然想起來我有點事。”,墨楠北抽了抽眼角,開始瘋狂的找起借口。
“你沒事。”,李子千否定道。
“那中午要練琴…”
墨楠北依舊在垂死掙扎。
人嘛,為了活命,掙扎掙扎,不寒磣。
顯然墨楠北也應意識到了,如果這次自己落到李子千手里,她至少得死一死。
然而此時的李子千也被墨楠北瘋狂找借口、推脫到理智缺失。
今天不把墨楠北這頭發分成兩份,他誓不罷休好吧!
聽著墨楠北找的借口,他想都沒想的就二次回絕道,
“扎不出雙馬尾不練琴。”
“我媽喊我回家…”
“你媽不在家。”
見溝通無果,墨楠北直接起身,拿起餐盤就準備轉身離開。
看著墨楠北的動作,李子千輕哼了一聲,也沒急著起身追上去,只是坐在座位上不咸不淡的對著墨楠北說道,
“跑是吧?怎么,要我在班級教室里給你扎雙馬尾是吧?”
聽著李子千的話,墨楠北抬腿的動作瞬間就頓住了。
蚌埠住了。
這真特么蚌埠住了!
要命!
這特么為什么賴不掉啊!
這個人今天為什么就這么執著啊!
現在,墨楠北只想哭!
只想沖到食堂墻邊角落里的自動販賣機前找一找時光機。
如果能重來,她今天必不來上學!!!!!
果然,吃這種熱熱帶湯的食物的時候,就沒有好事發生。
一時間墨楠北不禁懷疑起自己跟這種食物的相性是否出現了億點問題。
站在一邊,深吸了好幾口氣,墨楠北終于是讓自己的心情平定了下來。
“就今天…”
“沒商量,一定的。”
沒等墨楠北把問題問出口,李子千就先行回答道。
“行吧。”
墨楠北嘆了一口氣。
“唉…”
在又雙叒叕嘆了口氣之后,墨楠北接受了這一現實。
她這個人沒什么優點。
如果一定要說的話,那就是特別擅長擺爛。
當這種沒有辦法拒絕、沒有辦法反抗的事情出現在她的生活當中的時候,當有些事情只能選擇接受的時候,她會選擇直接放棄反抗,直接躺平。
如果可以的話,她甚至會努力的去享受這個過程。
畢竟,反抗是沒有用的。
哭也是過去,笑著也是過去。
那為什么不讓自己也舒服一下呢?
事物都有兩面性,換個角度看待問題,興許就得到了不一樣的解答方式呢?
就比如說李子千就要她現在扎雙馬尾這件事。
表面看起來是她輸了拼字要付出代價,現在李子千咄咄逼人就要她兌現。
但是。
換個角度上來說。
為什么不能說是李子千就像看她雙馬尾呢?
就滿足了某人的特殊癖好,增加了好感度。
對吧?
既然扎了雙馬尾會滿足某人的癖好,那是不是說在扎著雙馬尾做某些事情的時候會有額外加成?
是不是自己努力抓住機會就有可能獲得告白?
這特么根本不是上天對自己的折磨,而是天賜良機啊!
這種機會,自己不趕緊往上湊還特么的想要推脫!?
五分鐘前的自己究竟在想些什么啊!
是不是蠢!
哦!我的上帝!我可真的是邏輯小天才!
就在這么一瞬間,墨楠北腦中的邏輯就發生了一百八十度的大轉變。
從最開始的抗拒變成了現在的‘非常接受’。
所以說,人都是非常有潛力的。
不逼一逼自己,根本不知道自己的極限在哪里。
正所謂,努努力也沒有什么是塞不進去的,說的就是墨楠北現在的這個狀況。
捋清楚了邏輯,擺正了自己的態度,墨楠北轉身看向李子千對著他一本正經的開口道,
“你還坐在那里愣著干什么?趕緊走啊!不是說要去天臺扎雙馬尾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