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賈斯蒂絲完全不明白a姐所說的食物都是些什么鬼,但是甄澄卻被這突如其來的一波狗糧羞得不輕。
她隨手將一本書拋到兩人中間,書頁翻在隨機的位置攤開在地板上。
“這一次書籍的狀況也和上次完全不同了。”甄澄提示道。
愛洛根絲上前翻看,點頭道:“沒有亂序,也沒有模糊,書中記載的每一個字都清清楚楚…
但是,看不懂啊。”
書是英文寫成,愛洛根絲的母語,但里面的內容就不是那么簡單了。
她把書合上,去看封面上的名錄:《靈質超導實驗記錄》
這什么鬼?
a姐一臉希冀地看向甄澄,期待著她來解說里面的內容。誰知甄澄也只是聳了聳肩:“我也看不懂。
其實我想說的是,它們的狀態,或者說活躍程度,方式,與之前的經驗大有不同。”
“我大概能…看懂一點,”這時,一直忙著照顧饑民的賈斯蒂絲突然語出驚人。在另外兩神驚異的目光中,她開口解釋:
“也不是說懂里面的內容,但是類似的名字我在加入血燭堡之前見到過。那是在我家故鄉,忒提斯總部,一些關于超凡血脈的研究資料。”
甄澄恍然。
忒提斯集團雖然不像使徒組織那樣明目張膽地影響著諸天萬域,但似乎也在某種外力作用下,在不了解多元宇宙結構的前提下,于各自的世界進行著類似的活動。
學姐的故鄉或許沒有永生之水,但忒提斯同樣在暗中搞著類似的幺蛾子。從賈斯蒂絲的表情上看,絕對是那種足以讓她咬牙切齒,滅世級的大蛾子。
“所以說,這里有可能是你的故鄉?”愛洛根絲懷疑道。
其實甄澄也有類似的考量......
,但在有所印證之前,她不會說出來影響別人的思路和判斷。
她會這么想,當然也是有理由的,那就是曲蕓會派賈斯蒂絲與她們同行的原因。
雙方的故鄉都曾受到平行忒提斯集團的作踐,這或許只是一個巧合,因為學姐剛剛解釋的歷史引導軌跡的原因。類似情況的世界還有千千萬萬。
但把唯一三個有著相同經歷的學生派來這次考古實習,就絕對是曲蕓有意為之了。
誰知賈斯蒂絲卻是搖了搖頭,明媚的眼眸中罕見地閃過一絲黯然:“不可能的。沒有老師親臨現場,也沒有澄澄那種特殊的血脈。
我當年…可沒能做到你們這種程度。”
“因為可能牽扯到本次的任務,學姐介意說來聽聽嗎?”甄澄聲音放柔,不近人情地試探道。
相處一段時間,她多少也對這位騎士打扮的法師大姐姐有了一定了解。想要讓她在現在的情況丟下那群瀕死之人不管,恐怕是不可能的。
而她自己也希望可以多花一點時間,在這個生活區房間中尋到更多線索,因此便開口問了。
賈斯蒂絲卻似乎并不避諱。一邊給那些根底不明的幸存者喂粥,一邊娓娓道來:
“如果不論宇宙差別,我和小愛也可以算是半個同鄉,打記事起就混跡在北美大都會的貧民窟里。
小時候我不懂事,為了活下去什么傷天害理的事情都做…”
“你?”愛洛根絲滿臉驚詫。活這么大,她就沒見過誰曾有過像眼前的女子這般強烈的正義感。
“不信吧?”賈斯蒂絲眨眨眼睛:“回頭去看的話,我自己也不信。但是從那種地方,我活下來了,難道不夠說明一切?”
愛洛根絲默然。她當然清楚一個小女孩能夠在大都會的平民窟活下去意味著什......
“后來慢慢長大,我就搭上了忒提斯的線。他們需要很多人,沒有身份的人,去完成一些上不得臺面的事情。
那是我做過最后悔的決定。
最終,我所做的一切,導致了世界的滅亡。
然后我并沒有像你們一樣好運,立即被老師注意到,而是在末日中掙扎了整整三年的時間。
我傾盡自己的一切,去幫助和救護每一個遇到的人。庇護那些無依靠的善良者,斬殺那些對同族生出歹意的惡徒。
其間我明白了很多道理,最后才被來自萬我之地的傳教士大姐姐注意到,獲得了被老師發現的機會。
你們可能不會理解,對我而言,追逐力量根本無足輕重,去貫徹自己對正義的信念也只能位居其次。
能夠幫助老師,實現她的理想,才是高于一切的動力。
或許正因為此,我才能獲選歲月榮光這個令老師苦手不已的席位。這個位置要求座上之神剛正不阿,靈魂至純而無一絲陰霾。
某種程度上,這與考古系的班級構成是相互矛盾的。莎布姐的情況也是類似,若是換一條能被歡愉盛宴選定的,沒有她那么懶的邪神,多半是要與歲月榮光拼個你死我活的。
順帶一提,我是考古系除了你們之外最年輕的,年芳二十七歲。”
甄澄目光微凝。哪怕她早知道血燭堡考古系的學姐們都是些怪物,還是忍不住驚嘆于眼前明媚女子的天賦。
據甄澄所知,賈斯蒂絲當時并沒有曲蕓量身打造的特殊升華之道,也沒有因為時間緊迫而接受自己那一系列極端的“拔苗助長”。
即便如此,她還是能以短短的十數年壽命便跨過那道凡人與神明間的門檻,其天才之資已經可謂碾壓諸天。
和自己這......
種被處心積慮設計的成長流程不同;恐怕當初血燭堡和曲蕓所給她的,只是一條最適合她的升華之道,避免了旁人那些彎路罷了。
“對于這一點,我們倒是理解的。親手毀滅了自己故鄉的世界不是么?”愛洛根絲輕松地聳聳肩,看向甄澄。
兩人心有靈犀,甄澄勾起嘴角:“不過正義感與邪氣都是天生的,對于曾經做過的事情,我們并沒有悔恨,更多的只是不甘。
那種由于自己太過弱小,只能被別人玩弄于股掌間的不甘和憤怒。
所以我們加入血燭堡,想著讓算計我們的家伙也嘗嘗同樣的滋味,那種被人玩弄又毫無辦法的不甘和委屈。”
這話顯然道出了a姐的心聲,引得她連連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