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笑云希望解開誤會:“蘇姑娘,昨日在山上,在下多有失禮,在此向你賠罪,還望見諒!”
“賠罪就不必了,我希望你能向被害的姑娘謝罪。”
常笑云表情一凜:“蘇姑娘這話是認真的,還是說笑?”
蘇寧雙眼彎成月牙:“你猜。”
常笑云定定望著眼角眉梢皆笑得十分好看的蘇寧,心臟突的一緊。
“夜晚不安全,蘇姑娘還是快些回去,免得城主大人憂心。”
“你讓我回去,是害怕我阻礙你的好事兒嗎?”
蘇寧上前兩步,逼近常笑云,裙擺隨風擦過常笑云的衣擺。
常笑云定定的看著蘇寧,但眼眸中的人像卻不是蘇寧。
一絲不痛快從蘇寧心頭冒出,就她這張臉,擺在哪里都足夠吸引人。
她與那個花妖芙蓉不是據說長得一模一樣嗎?
到底差在哪里了?
等等,本大小姐這是在吃醋嗎?
因為一個雙修工具人預備役而吃醋,怎么可能!
“啊。”
靜夜的一聲尖叫,打斷蘇寧的自我懷疑。
蘇寧與常笑云對視一眼,立刻朝著尖叫聲傳出的方向沖了過去。
尖叫聲是從城北一戶人家傳出的,因夜晚安靜,聲音會傳出很遠。也因蘇寧與常笑云二人皆是修行之人,五感比一般人高出很多,才能在城西處聽到尖叫聲。
籬笆小院內,白胖的婦人跌坐在地上,懷中抱著沒了呼吸的女兒。
結實的漢子蹲在地上,雙手插在頭發內痛哭:“這是造了什么孽,我家的二丫怎會遇到這樣的事情?”
蘇寧瞄了一眼婦人懷中的少女下身,立刻收回目光,默默握緊拳頭。
未及笄的妙齡少女,死狀與前兩日那名富家小姐一模一樣,又發生了一起惡妖奸殺案。
“常天師,求你給我家二丫做主啊!”
白胖婦人一個翻身,跪在地上給常笑云“咚咚”磕頭,蘇常笑云急忙上前將其扶住。
想要安慰婦人兩句的蘇寧,眼見婦人哭得昏天暗地,鼻子一酸,轉身踏出門檻兒。
剛剛,案件發生時,常笑云與她身在一處。但也不能排除,是他那幾個弟子所為。
“常天師,若不打擾,我想去府上討杯茶水,順便與你探討一下這兩起案子。”
盯著蘇寧看了好一會兒的常笑云微微點頭,不發一言,走在前面,蘇寧跟在后方。
常笑云很聰明,他猜出了蘇寧的打算,將姜沫等人皆喚了來,說起剛剛發生的命案。
常笑云的幾位高徒皆沒有任何異樣,全都一副剛睡醒的模樣。
從不輕易相信人的蘇寧,仔細觀察了所有人面部,手部,身上衣服等細節,皆為發現異常。
蘇寧懷疑天師府,天師府的人也在懷疑蘇寧,但今日這起案件,洗清了雙方在彼此心中的嫌疑。
“可惡。明知天師府在進行調查,還敢頂風作案,這惡妖著實可惡。”
易定勝猛地一拍桌子,嚇了眾人一跳。
蘇寧言易定勝有句話說得很是關鍵,是怎樣的惡妖,敢在天師府的眼皮子底下頂風作案?
是膽子太大,還是堅信天師府追查不到它?
亦或是,它覺得天師府沒有抓得到它的本事兒?
這赤裸裸的挑釁一下子就刺激到易定勝:“我師父不喜歡你,你就故意貶低天師,未免小氣了些。”
此言一出,屋內的空氣瞬間結冰,姜沫忙示意易定勝不要說得太過分了。
蘇寧笑瞇起眼睛:“這位師兄怕不是對我有什么誤會。我并不歡喜你師父,我只是,想要找個雙修道侶而已。”
似有一道驚雷“咔嚓”一聲劈在屋內,所有人的臉上皆赤橙黃綠青藍紫一片錯亂交接。
正喝茶的姜沫猛地咳了一聲,差點兒沒被嗆死。
所有人皆拿目光偷看常笑云,常笑云表情沒有任何變化,但灑在衣袖上的幾滴茶漬出賣了他。
天已大光,氣氛還很尷尬,罪魁禍首蘇寧起身告辭。
“家母若未看到我去用早飯,定要火燒連營,就不給常天師添麻煩了。”
“等等。”
常笑云起身,喚住蘇寧:“我要去同城主大人談些事情,一起走。”
“好。”
蘇寧點頭,跨過門檻兒時,結果也不知是裙子太緊,還是腿沒力氣,抬起腳的竟然沒有跨過門檻兒,而是踢了門檻兒比較。
痛得“嘶”了一聲的蘇寧向后仰倒,跌向常笑云。
額......劇情不應該是這樣展開的!
前些時候上山,蘇寧想要創造與常笑云親密接觸的狀況。
但她覺得話本子上那些女子的小心機都太不靠譜,扭傷腳讓人背,只會被當成拖累;摔下山引男主去救,也太沒有說服力,畢竟她可是一品天師。能困住她的山澗,那得是無底深淵,她可不想拿自己的生命冒險。
萬萬沒有想到,她絞盡腦汁思索的事情,竟被一道門檻兒解決了。
一品金烏天師被道門檻兒絆倒,如此想一想,她之前跌下馬導致一雙腳跨過鬼門關又跳回來,也實屬正常。
畢竟有些人,喝口涼水都會塞牙!
奈何,她的男主角有點兒不太配合!
常笑云一閃身,華麗麗的避開了蘇寧的投懷送抱。
浪漫劇情來了一個大劈叉,一條腿在南極踹飛企鵝,一條腿在北極絆倒北極熊。
但蘇寧終究是蘇寧,她一個“鐵板橋”,驚呆眾人,化解危機,腳步輕盈的向外行去。
望著蘇寧過于筆直的背影,站在門口兒的易定勝不禁憤慨道:“這女人大半夜跑到男子家中,還投懷送抱,真是不知羞恥。”
蘇寧若是聽到易定勝的話,定要大喊一聲“大人冤枉”,小女子著實是沒邁開步子。
真是可惜了她的大長腿。
瞇起眼睛的梁君聲音低沉:“派兩個人,去九嶷山打探一下她的底細。”
天師府位于城西最繁華的大街上,蘇寧出了門,險些被一群急奔而過的人撞到。
寅時一刻就如此熱鬧,難道今日有趕集?
貫穿東平郡南北的中央大街上,人山人海,門庭若市。
不過有一點兒十分奇怪,寬敞的街道兩旁,有人三五成群的聚成一堆堆兒,像是堆在馬場的干草垛。
這些人雙眼冒著金光,好似餓瘋了的黃鼠狼一般盯著大街來來往往的男男女女,一旦看到個年輕公子,立刻一窩蜂的沖上前,詢問其可有娶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