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將沈棲柔的所有表情都納入眼底,可惜,他的字典,從古至今,都沒有收斂兩個字。
忱宴輕輕執起她的手,不過轉瞬之間,便將她拉到了自己身前。“柔柔,我和別人不一樣,別拿你的那一套理論來衡量我對你的感情。”
他說的認真,也讓沈棲柔的心一陣安寧。
二人的背影逐漸遠去,林煙煙撐著傘從不遠處緩緩走了出來,看著兩個人十指相扣的背影,不禁陷入了沉思之中。
正如忱宴所說,這個餐廳,早在他第一次來時,就想過一定要帶沈棲柔來一次。
整個餐廳的氛圍感很好,基本沒有什么人來打擾。
不過,沈棲柔開始對一些事產生好奇感。“忱宴,書中的明央,也像林煙煙一樣好看么?”
她是嘗試著描述過明央的美貌,但是忱宴的色彩過于濃重,以至于其他顏色都黯淡了幾分。即便是齊思酩,也只是憑借著意難平,賺足了讀者的眼淚。
如果沒有這些意難平,齊思酩的形象只能停留在最表面的溫潤。
至于忱宴,即便他對你溫柔的笑,即便他的手看起來是這樣干凈,與之共處一室,只有擔驚受怕,毫無溫存可言。
忱宴切好牛排,放在沈棲柔面前。提起明央,他只是面無表情。“柔柔,你才是最好的,明央怎及你萬分之一。”
從來沒有人夸過沈棲柔好看,她向來活在自卑之中。而忱宴的話語,無異于是給了她幾分來之不易的自信。
可她知道,忱宴視她為神明,所以,無論她是什么模樣,忱宴都會夸她贊她,甚至愛她。
沈棲柔是個正常人,忱宴在不知不覺間滿足了她的一切虛榮心。
她有時候甚至會想,如果忱宴真的是她的對象,該有多好。
而這樣的想法,往往不過三秒,就會被抹殺。
因為忱宴這個人,實在是太過于不真實了。即便近在咫尺,看得見摸得著,她依舊覺得對方虛無縹緲,說不準下一秒就會消失。
就如來時那般輕易。
所以,她不敢輕易付出任何一絲感情。
沈棲柔生怕忱宴不離開,卻又同時盼望他能永遠留下。
“忱宴,那齊思酩呢?”
這個被她虐慘了的男主,死時的慘狀已不能用言語去形容。
忱宴聽見這三個字,神情微微有所動容,他彎起的唇角,連不屑都懶得藏。“柔柔,你親手給我的手下敗將,你忘了?”他歪了歪頭,慵懶的動作,由他做來,是說不清道不明的凌厲感。
沈棲柔一噎,所有的好奇都消耗殆盡。忱宴是一個極度自負的人,她什么事也問不出,干脆不再說話。
可她還有一個問題。
“忱宴,你愛明央么?”
她賦予他不通情愛的設定,可是書中的他,與明央也曾有過一段快樂的光陰。沈棲柔不信,他真的沒有動過心。
明央死時,忱宴近乎發狂。
沈棲柔在落筆時,都曾覺得忱宴這個人不大受她控制。
“不愛。”忱宴沒有絲毫猶豫,甚至輕輕翹起了唇角。聲音中透露出絲絲慵懶,簡短的兩個字,何其絕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