境白夜以最快的速度離開了景區購物中心。
他一邊跑,一邊打開了系統任務面板里的pdf文件,在看清女孩面容時他愣了一下,拯救對象竟然就是旅館里丟失的那個名叫毛利蘭的女孩。
在警察來問話時,安室透多問了幾句,所以他大致清楚她失蹤的過程。
她的父母毛利小五郎和妃英理在幾年前就分居了,她和父親住在一起,前幾天她去商店購物時正好抽獎拿到了這家旅館的招待券,她就聯系了她的母親邀請她一起來玩。
結果昨晚夫妻再次吵架,妃英理氣到離開旅館,毛利蘭追了出去,然后人就失蹤了。
旁邊的工藤一家是陪他們一起來的,因為他們一家三口人親眼目睹了西多摩市市長被暗殺。工藤有希子擔心兒子會有心理陰影,想帶他出來散散心,就和毛利家一起來了箱根。
境白夜關掉任務面包,打開地圖,通過大地圖去確定毛利蘭大致的位置。
如果是系統任務里的目標,不管是拯救、審訊或是殺害,在地圖上都會顯示出漂亮的金色小點。
系統平面圖上,有一個耀眼的金點在距離大涌谷不遠的某地一閃一閃著。
境白夜估算了一下,從這里過去,算上一些必須要繞開的地段,全程大概是5公里。上次琴酒給他測試過,他跑完15分鐘左右,跑完后仍然有充足的精力。
他身體不算好,也沒別人想的那么病弱,耐力充足,只是力氣不夠而已。
見到距離不算遠,境白夜暫時松了一口氣。
如果太遠,他只能臨時兌換系統商店里那些昂貴的交通工具…那些交通工具直接兌換很貴,而且全有圖紙,他完全可以自己造出來,沒必要花冤枉錢。
如果早知道會有緊急任務,我就在周末臨時做一個出來了。境白夜對系統嘆氣。
這是突發情況,平時非常罕見。畢竟那個少女是…系統的聲音仿佛遭到外力干擾,生生地被掐斷了。
那個少女怎么了?
境白夜從毛利蘭價值100萬點獎勵點,以及任務備注里那句“為了保持世界的穩定”,就知道她身份肯定不一般。
…但他暫時分析不出她哪里不一般。
境白夜是在圖書館里第一次見到了毛利蘭和她的青梅竹馬,除了工藤新一那個奇怪的死神之力,她有兩個能力也讓他感到奇怪。
這個名叫毛利蘭的女孩,她的好運和霉運都是特a級。
當時系統的解釋是:她比普通人更容易中獎,但同時她也比大多數人更容易遇到生命危險。
似乎是怕境白夜不理解,系統補充一句:如果你和她一起看電影,有人告訴你現場有一顆炸彈,你可以去她座位底下找,肯定在那里。如果東京都有一棟建筑會被隨機引爆,你看她在哪里,哪里就會被炸…不是百分之百,十次有九次會這樣。
這么倒霉?境白夜為這種運氣感到驚訝,死神很喜歡她嗎?
你這么說也對。系統幽幽地說。
正在分居的偵探父親和律師母親、有一個感情不錯的青梅竹馬、本人性格溫和有禮貌…除了被死神喜歡,其他方面不管境白夜怎么看,都覺得她只是一個普通女孩。
…算了,沒必要細究她的身份,他現在的第一目標是救出她。
境白夜避開人群,繞到一處沒有人的山崖邊,松開了右手上的繃帶。
山崖并非深不見底,朝下望去,隱約能見到一片青蔥綠地。他單手一撐,翻過木圍欄,就這樣從上面跳了下去。
狂風吹過臉頰,空氣里是那種特殊的硫磺味,境白夜用他唯一的眼睛緊盯下方。
…等這次溫泉旅行結束了,他應該買個合適的飛行交通工具。
心里滑過這個念頭,境白夜揚起右手,繃帶化作一道白影飛閃而出,深深扎入上方的巖石之中,扯得他飛速下墜的身體向巖壁蕩去。
“咔啦”
腳上的馬丁靴重重落在巖壁上,直接在上面踏出一個小坑,碎石從他鞋子邊緣紛揚落下。
境白夜維持著姿勢,目測直落下去的高度。他手指在繃帶上輕輕一按,繃帶上方松動,他墜落到下方草地上,往前一滾,就地卸力。
他起身站穩,活動下四肢確定有無損傷。確定身體沒事后,他又以趕路的速度朝前沖去。
系統地圖就在境白夜的身側,他穿過樹林,跳過小溪,腳踩過長年累月留下的樹枝和枯葉,樹上的鳥被他驚動,拍著翅膀飛離枝頭。他沒有太急,以最適合的速度前行。
空氣里的硫磺味越來越遠,地圖上那個象征任務的金色小點,離他越來越近。
終于,十多分鐘后,境白夜在一棟被樹林包圍的二層別墅附近停下。
或許是足足100萬獎勵點這個任務失敗的處罰支撐著,境白夜跑了那么久,竟然一點都沒感到勞累。
他站在原地,平緩下急促的呼吸,順便查看了任務時限還剩多久——45分鐘。
系統地圖從景區大地圖縮小到這一片區域的小地圖,平面圖上清楚展現了附近區域的建筑以及敵人分布情況。
境白夜的眼睛迅速從上面掃過,屋外有3人,樹林東邊、西邊以及后面各1個;房屋內部有10人,點開更詳細的房屋地圖看更詳細的分布,二層2人,一層7人,地下室1人——總共13個需要消滅的敵人。
要救的女孩就在地下室,她身邊還有一個白點…這個不在境白夜任務范圍內,他不需要管對方死活。
他以不快不慢的步速朝離他最近的一個紅點靠近,同時打開系統背包。
他剛想拿出自己最趁手的cz75手槍,眼睛往旁邊隨意一掃,然后就看到了旁邊那格里存放的物品…或者說,一個身體。
——他從江古田町回來后就沒有再用過的女體馬甲,布萊克。
境白夜忽然意識到,這次用布萊克的身體會更方便。
他是去救人的,其他人就算了,那個價值100萬點的錦鯉女孩毛利蘭肯定要完好無損救出來。既然不能滅口,那他就不能讓她知道自己的模樣或聲音——畢竟他和毛利一家就住在同一個旅館里。
布萊克是系統給他提供的馬甲,哪怕毛利蘭能用軟件或畫像完美復原出相貌,也查不到任何信息。
既然決定了,那么…
咚咚咚。
隱藏于森林中的犯罪組織別墅里,突然傳來了一陣敲門聲。
離門最近的保鏢愣住了,他停下腳步,轉頭看向那里。
如果是那些組織兄弟們回來了,根本不會敲門,那么到底是…
咚咚咚。
又是三下敲門聲。
不輕不重,不急不緩,落在耳里就像是心跳的節拍。
“…會不會是景區迷路的游客?我記得電影里經常這么演的。”他回頭詢問另一個伙伴。
另一個人用看白癡的眼神看了他一眼,他給手中的槍上膛,惡狠狠地瞪著門口。保鏢一呆,緊跟著反應過來,掏出槍對準門口。
砰——
隨著一聲巨響,結實牢固的門板竟然從門框彈飛,哐地一聲砸在地上,還滑出去一段距離。
一個人影從門口晃了進來,黑色的男式皮鞋踩上門口的地毯。
保鏢傻在那里,來者是一個女人。
他從沒見過長得這么漂亮的女人,就算穿著男性的白襯衫和西裝褲,依然難掩她曼妙的身材;
她左手把玩著一把眼熟的匕首,抬起右手整了整領帶,她白皙的臉頰上有點點血跡…啊,她朝他們走來了…
男式皮鞋在地毯上留下一串深色的腳印。
女人有一雙好看的紅眼睛,艷麗得就像滴落著鮮血的玫瑰。那雙眼睛直勾勾地朝他看過來,她揚起左手,用力擲出了什么東西。
在兩人對視的那一刻,保鏢的呼吸突然急促起來,握著槍的手指微微顫抖。
身邊好像傳來了誰的慘叫聲,好像又有什么人倒下了,可他聽不到、感覺不到。他不在乎其他事情了,他的眼里只有面前這個朝他走來的女人。
他目光下移,落在女人那雙沾滿血的皮鞋上。
他雙腿一軟跪在她的面前,仰起臉注視著她,他聽到自己嘴巴不受控制動了:“…您的鞋臟了,需要我為您舔干凈嗎?”
女人搖了搖頭,半俯下身握住他的手,將他的槍口抬起,對準了他的下顎,然后退后一步站在他的面前。
“開槍吧。”
他看到她溫柔地看著他,并下達了對他的至高指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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