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不會。”
寧哲向來覺得自家小師妹最是靠譜,所以這回也不例外。
他想都沒想,毫不猶豫地應了下來:“你想做什么就做什么,就算有什么事需要師兄出面,也只管講。”
至于特殊原因是什么,寧哲也沒問,反正只要不吃虧,云開干什么都行。
況且,他與沐清可本來也沒任何沖突矛盾,之前頂多就是覺得人蠢了些,不太想多打交道,可真有什么事時,也不會為了這么點“覺得”而固步自封,那樣的話,蠢的反倒是自己。
“呃…若是我打算邀請沐清可同我們一起去獵海獸呢?”
云開從打交道升級為同行,再次征詢著自家師兄的意見。
畢竟很快就要離開大衍城進行她的第三項宗門任務,若只有她自己的話想叫上誰同行便叫上誰同行,但現在她當然首先得考慮師兄的意愿。
若是師兄真對沐清可太過不喜的話,她肯定不會為了別人而委屈自家人。
“為何要邀請她一起去獵海獸?”
這一回,寧哲多問了一句。
畢竟多個人成為同伴與簡單打打交道的性質完全不同,他倒不是要干涉云開,只是多少得心中有數才好。
“沐清可的情況有些特殊,我想印證一些猜想。只是具體的現在還不知道怎么同師兄講,暫時不是時候。”
云開要做什么自然沒打算瞞著寧哲,但專程解釋卻也不是合適的時候。
“師兄明白了,師兄只問你一句,這樣對你,會不會有什么危險或者不利之處?”
寧哲知道云開身上有不少秘密,而且那些秘密關系重大,便是師尊知道的其實也不多。
用師尊的話來講,身為南華宗這一代的藏書閣傳人,也可以說是一直以來唯一真正符合條件的傳人,云開的未來不可預期,很多事情除非云開主動提及或者尋求幫助,否則他們都不要過多探究,更不能隨意干涉。
“不會的,師兄放心。”
云開很是感激寧哲的體貼,而這樣的體貼更多的還是緣自于師兄對她毫無條件的信任。
“那你想怎么做便怎么做,我沒意見。”
如此,寧哲也沒再多言,反正一路上他都會在一旁看著,師妹不會吃虧就好。
兩人用完靈食就率先離開了,并沒有直接在這里等人。
云開雖有意邀請沐清可同行,卻并不著急,大衍城說小不小,說大也不大,離開前再想碰回面,還是沒什么問題的。
回到住處,云開見到了一連消失五六天的吞天。
“這么快回來了?”
見吞天懶洋洋地趴在柔軟的坐墊上,一臉滿足地打著瞌睡,云開估計這家伙在外面不僅玩得盡興,而且收獲肯定還行。
“沒什么好玩的了,還不如回來舒舒服服睡上幾覺。”
吞天見云開回來了,瞌睡蟲瞬間跑了大半,抬起爪子一揮,面前地面上多了一個看上去有些破舊的鈴鐺:“云開,這可是個好東西攝妖鈴,雖說有些破損,不過抓個把五級、六級的妖獸進去問題都不大。”
五級、六級妖獸,差不多相當于人族金丹初期到中期,要是真如吞天所說有這么厲害的話,那么這個鈴鐺還真是件不錯的法寶。
“這么厲害,怎么沒直接把你給裝進去?”
云開拿起攝妖鈴研究了一下,很快便弄清了大概用法與作用。
吞天的話肯定有水分。
這東西將一個五級、六級的妖獸裝進去,估計得出奇不意才能達到如此效果,而且要是不配合高階封印符箓使用的話,光靠鈴鐺本身可困不住五、六級的妖獸多久。
而且看這損壞程度,只怕也用不了多少回,但總體來講,算是一件能夠應急的殘缺法寶,多少有些用處。
“我是神獸,神獸!”
吞天再次強調自己的身份,一個破攝妖鈴還想將它堂堂神獸大人裝進去?
哼,美不死也得撐死!
就算它現在不得不暫且披著這一身狼皮,那也改變不了它神獸的事實,這是神魂中最為本質的區別,哪怕它如今淪落至此,區區攝妖鈴也不可能傷得到它。
“好好好,我錯了。那吞天神獸,這應該是你新得來的吧?現在你把它拿出來,是準備送給我?”
云開一看就知道這東西必定是吞天這幾天在那片山脈中尋來的,之所以拿出來,十有八九吞天自己用不上,所以打算跟她交換點什么。
“對,送你,以咱們的關系,不送你還能送誰?”
吞天一臉的大度,那么標準的狼頭狼臉,硬生生的擠出了幾分諂媚的表情,著實不易:“你們人族不都說有來有往嗎,所以我送你這個,你能不能送我一顆虛無果?”
想到云開身上還有那么多虛無果,一直放著不吃不用,吞天都替云開感到浪費可惜。
“之前,不是已經給過你一顆虛無果了嗎?”
云開一點兒都不奇怪吞天再次惦記上自己的虛無果。
畢竟這家伙如今只是狼身,不再是曾經的神獸之軀,處處受限,想要多吃點虛無果改善改善這具狼身也是情理之中。
“之前那顆早就消化了,我想著你身上應該還有多余的,所以這回我也不白要,拿這攝妖鈴跟你再換一顆好不好?”
吞天為了這口吃的,也是拼了,都開始撒起嬌來。
它具體也不知道云開身上有多少顆,不過估計十來顆肯定是有的,不然云開也不會那么大方,早早想好了給身邊的師父、師兄、師姐人手一份。
而它身為云開關系最親近的伙伴,自然也白得了一顆,但現在早就消化完畢,再想要的話,也不好空口白牙什么都不付出,所以今日這件自己用不上的攝妖鈴拿來換虛無果再合適不過。
“當初我在英杰山莊總共得了十三顆虛無果,前幾天參加城主府的私人拍賣會用掉了一顆,孝敬師父兩顆,六位師姐師兄弟一人再送一顆,再加上老早就已經給你吃下的那一顆,這就已經去掉了十顆,只剩三顆了。”
云開特別坦誠的把底細都告訴了吞天:“原本這三顆我都打算留著不再亂動以備不時之需,但既然你開了口,就再給勻出一顆給你。不過你也知道這東西很難有機會再弄,用了就沒了,所以最后兩顆若非救急救命的話,咱們得好好保存著,別再隨意動用了。”
說著,云開直接拿出了一顆金色虛無果遞給吞天。
對待自己人,她向也不小氣,更何況吞天想要第二顆虛無果竟還知道不白拿,知道用東西同她交換,可不是什么白眼狼。
“成,都聽你的。”
吞天當下便高興地接過虛無果,一口吞了下去。
果然,云開對它還是相當不錯的,畢竟它也清楚,那個破攝妖鈴根本抵不過虛無果的價值,可云開半點都沒提便直接同意了。
至于云開身上最后那兩顆留著救急救命的虛無果,吞天也不會再打主意。
虛無果再好,連著吃了兩顆所起到的作用基本上也飽和了,再吃作用不大,沒什么必要。
“咦,剛剛你說拍賣會用了一顆虛無果,你拍回了什么東西?”
吃下虛無果后,吞天更加滿足,這才有心思回過頭注意云開提到過的拍賣會。
“一截千年雷擊木。”
云開將拍賣會的事情簡單與吞天說了一下,包括之后師尊前來,又把千年雷擊木拿走替她找人量身訂制法寶這些,都沒有漏掉。
“肯定不會是建木,要真是能夠溝通天地人神的神樹建木,就算這一界的修士都沒見過,但也不可能完全感應不出來自建木之上的特殊規則之力。”
吞天聽后,倒是想到了什么,朝云開說道:“等煉成法寶后,我再幫你看看,我估計你這次可能真撿大漏了,只怕比建木差不了太多,又有星辰石在,只要不出大的意外,最后煉成靈寶的可能性至少有八九成。”
說著,吞天看向云開的目光不由得更加親切熱情起來。
嘖嘖,就云開這樣的氣運,它跟著重新飛升仙界指日可待呀!
也是,連星源初石碎片都愿意主動去填人家丹田天漏之體,這還不算大氣運者,誰算?
吞天早就沒了最初失掉星源初石碎片的無奈與不甘,反倒是愈發驕傲于它的眼光來。
像云開這樣,無論資質、心性、腦子、悟性、機緣、氣運等等一個都不缺的人,簡直就是天生的修士,幸好它當初沒有怎么猶豫,當機立斷抱握好了時機與之契約。
不然,這樣的天生修者,還不知道得吸引多少靈獸投懷送抱,嘖嘖,想想都覺得還是自己下手快,下手準呀!
次日一早,云開還沒來得及出門,便被告知外面有人找她。
她在大衍城可不認識多少人,又聽說是一名金丹女修,當下便意識到應該是沐清可主動找上門來了。
只是,她也沒想到,沐清可過來這里直接找的竟會是她,而不是四師兄。
原本,她就打算要尋合適的機會與沐清可碰上一面,既然現在人家都主動送上門來,自然沒有不見的道理。
“云開見過沐真人。”
云開行了一禮,修真界以實力為尊,面對金丹前輩,莫說她現在顯示在外的還只是煉氣初期,就算是真正的筑基境,對上金丹修士也得客客氣氣,禮貌有加。
“你是云開吧?無需多禮,我與你師兄認識,也算是朋友,你叫我沐師姐,或者沐姐姐都行。”
沐清可自然不會在云開面前擺什么金丹真人的架子,今日她特意前來是想通過云開這道橋梁拉近與寧哲的關系,所以這姿態當然得平易近人才行。
當然,往日里沐清可其實本也不是那等將規矩刻在骨子里的人。
“沐師姐!”
云開依言改了稱呼,叫了一聲沐師姐:“不知沐師姐今日特意前來找我,所為何事?”
她直接開門見山,借著今日這么好的機會,自然是更加近距離的觀察了解沐清可。
眼見云開對她還算認可,一聲“沐師姐”頓時讓她臉上笑意更盛:“云師妹,是這么一回事。我來青州游歷,人生地不熟的,既然正好碰上了你師兄弟這個朋友,自然是想與認識的人結伴同游。這事,原本我是應該直接同你師兄去說的,不過在此之前,我想先征求你的同意。若是云師妹覺得方便,愿意多帶我一個的話,我再去同你師兄商量。若是云師妹覺得不太方便,那自然得以云師妹為重,我再找其他人同行便是。”
不得不說,沐清可這一通話說得極其漂亮,也聽得讓人十分舒服。
她想與寧哲同行,但寧哲也并非孤身一人,而是本就有同伴,所以寧哲愿意不愿意反倒不再排在第一位,排在第一位的,首先是云開。
只要云開不介意她跟著一起同游的話,她才能繼續去征求寧哲的意見,原則性倒是相當之強。
云開愈發覺得沐清可曾經犯過的“蠢”,肯定不是那么簡單,畢竟一個人刻在骨子里的思維方式很難改變。
就好比此時的沐清可,哪里有半點跟愚蠢沾得上邊的樣子?
“沐師姐想與我們結伴同游的話,我自然沒什么不方便的。不過…”
云開想了想,說道:“不過,過兩天我與師兄便打算離開大衍城,往西邊走去獵海獸。這樣一來,不知道我們的行蹤會不會與沐師姐原本打算好相差太大?”
“不差不差,我來青州本也沒什么具體行程打算,去獵海獸就很不錯,正好我也可以借機打磨一下戰力,能夠與你們結伴成隊友的話,那就再好不過。”
沐清可見云開果然絲毫不介意帶上她,頓時高興得不行,只要能跟寧哲一起,別說獵海獸,去哪都成呀:“既然你沒意見,那我現在就去找你師兄商量,希望他也能跟云師妹一樣好說話!”
她倒是希望云開能夠幫她去跟寧哲說幾句好話,不過沐清可十分清楚,自己暫時與云開并沒那么熟。
人家不介意她的請求已經很是善良大度,自然不可能為了她一個陌生人的意愿跑過要求自己嫡親的師兄一定要怎么怎么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