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秦風偷得浮生半日閑,陪伴著秦雨修行的時候,那一日在龍脈山發生的事情,卻是已經不脛而走。
天下修行者,已然都得知了此事,并且因此而議論紛紛。
地府沉寂許久,不鳴則已,一鳴驚人!
妖皇三死一逃!
四大宗門被一言喝退!
如此聲威,當真是世間第一!
而就在地府的聲望再次暴漲的時候,在金光寺之中,各大宗門掌教卻是開啟了一場秘密聚會,他們正在商議一件驚天動地的大事!
這金光寺的住址,乃是位于一座神秘大山之上。
門外有護山大陣庇護,門內共有十八座堂口,六十余座殿宇,數十間大殿,以及三千余弟子精舍。
隨著招收的弟子越來越多,弟子精舍也在不斷的擴充之中。
而此刻,金光寺大殿之中,卻是高朋滿座。
修行界,共有十九個隱世宗門出山,趕來此處會晤。
而來的人,就算不是掌教,也必然是各自宗門內掌有大權的長老。
金光寺的方丈慧園居于首座,看向眾人,說道:“諸位道友今日光臨蔽寺,著實讓蔽寺蓬蓽生輝。”
他輕輕揮了揮手,立即就有十幾個粉雕玉琢的小和尚走出,為眾人上前奉茶。
各大宗門來此,當然不是為了喝這一口茶,有那急性子的便不耐煩的擺手道:“慧園方丈今日請我們來此,到底有何貴干?”
說話的,卻是煉劍宗的宗主,劍狂。
整個煉劍宗都是一群瘋子,眼里除了飛劍之外別無他物,而這劍狂,更是瘋子中的瘋子!
靈氣復蘇前,他便專情于劍,不問世事。
靈氣復蘇后,他便外出尋找機緣,并且于某神秘之地得到紫云、青霞兩把威力巨大的飛劍。
本就是劍癡的他,直接為之癲狂,整日抱著雙劍參悟,如同瘋魔一般。
而今日被慧園方丈請來,他便有些不情愿,若無大事,他寧愿回宗門參悟劍道。
劍狂開了此口,其他人雖然不附和,但是也捏著茶杯,一副好奇的姿態。
唯獨那一日參與了龍脈山奪寶一事的三家宗門,似乎早就知道了此事,露出了一副平淡模樣。
金光寺搞這么大的陣仗,顯然不是小事。
慧園方丈見劍狂開口,本來還打算兜圈子的心思,也就收了回去。
他先是看向了其他三家宗門,在交換了一個眼神后,便是說道:“諸位道友,不知前些日子龍脈山一事,諸位可有聽說?”
眾人聽了此事,心中微微一動。
那一日在龍脈山,牛頭手持一盞寶燈,放出了傳說中的幽冥鬼火,直接將四大妖皇燒死了三個,而唯一逃走了的白骨妖皇還被嚇破膽了!
而金光寺,天龍門等宗門,竟在這之前就被喝退了。
此事他們當然是知道的,也正因為知道,才覺得這對于金光寺來說,可不是一件光彩的事情。
但一件不光彩的事情,為何要提起呢?
一個宗主起身出聲問道:“此事鬧得這么大,我們當然有所耳聞,慧園方丈今日突然提起,莫非是其中另有隱情?”
慧園搖搖頭道:“沒有隱情,正如諸位所說的那樣,一個區區妖王境界的牛妖,手持城隍的一件法器,就讓我們望風而逃,而那四大妖皇要與之對抗,最終的結果相信大家也看到了。”
說到這里,慧園面露悲苦之色,嘆息一聲道:“這地府勢大啊,許久未動,如今卻一鳴驚人!誰也不知道地府的底線如何,或許早就已經深不可測了呢?”
聽了慧園的話,在場的各大宗主們頓時沉默。
許多人感慨一聲。
“地府的確可怖,讓人難以置信。”
靈氣復蘇后,地府沉寂了一段時間,他們還當是刻意低調為了不引人注意,而如今來看,強大的地府根本不需要做這種事情。
他們的實力,每隔一段時間,都讓人心頭震撼!
“慧園,你到底想說什么?”
劍狂雖然一心在劍道,但身為宗主,他還是有最起碼的嗅覺的。
他一聽這個話茬,就知道慧園醉翁之意不在酒。
“貧僧只是有個擔憂。”
慧園面上的悲苦之色愈發濃郁。
“傳聞中的地府執掌陰司,一本生死簿,幾乎定了天下生靈的生死,”
“何時生,何時死,何時輪回,輪回到何處,這一切,都由地府掌控,”
“過去貧僧覺得,地府其實并不存在于這個世間,我們所知道的也不過只是民間傳說杜撰罷了,”
“可你們看看現在的金城省吧,城隍之威早已經恐怖如斯,如果在這樣發展下去,眼下的地府會不會有朝一日,變成傳說中的那個地府?!”
慧園最后這一問,讓所有人都臉色微變。.
有的人其實早就想過這個問題,但有的人卻還是第一次考慮。
但無論以前如何,此刻在慧園說完后,他們的臉色都變得不太好看了。
天下修行者,掌握了強大的力量后,所追求的,自然也就不同了。
首先便是絕對的自由。
這也是為什么官方先期籠絡了那么多修行者,在成功踏入修行之路后,為何又離開了那么多的原因,
“若是地府掌握的只是其他,也就罷了,可地府掌握的卻是天下生靈的生死!”
清風子適時開口,目光掃向眾人問道:“敢問諸位,誰愿意將自己的生死,交給他人之手?”
沒有人回答。
很顯然,這是沒有人愿意的。
這時,突然有一個宗主說道:“我等生來自由身,踏入修行路為的就是自由自在,天管不得我,地也管不得我,神靈欲要掌權,難道我們就視而不見嗎?”
“原先我以為地府不過是一方勢力,但現在來看,地府顯然在朝著神話中的那個方向前進,”
“我們至今甚至都不知道地府的實力上限在哪!那一日龍脈山奪寶,一個牛頭便能翻轉乾坤,再過些日子,誰人敢不看地府眼色?誰人敢不遵守地府法度?”
又一個宗主冷冷開口,他話語之中有強烈的煽動味道。
眾人聽到后,一時之間心動觸動。
準確來說,倒也不是觸動,而是地府的存在天然就引起了他們的不滿。
我想干什么就干什么,你地府算什么東西,憑什么定我的罪?
所有人的心中,莫名的生起了一股叛逆的心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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