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之出現的騎兵,也都是漢人面孔。
眾人看著這些戎裝整齊的人,皆是一副不可思議的模樣。
這樣的情形,出現在草原上實在太突兀了......
而對面的陸舟也很意外。
他從來沒想過,在這荒蕪草原上,能突然冒出這么多人口。
本以為車臣汗想跟他換,起馬也得一批批送過來才對......
而那在周圍監視的韃靼騎兵,早就一散而逃。
他們先前是跟朵兒哼來過的,領教過這些人火器的厲害。
陸舟也沒有讓人繼續去追的打算。
就先前那一仗,逃跑的胡子兵就有不少。
當下之急是眼前這些人。
......
劉青峰張了張口,實在不知道該說什么。
這一幕太匪夷所思了。
可就在恍惚間,前方那個年輕人騎著馬過來了。
低著身子問道:“這個人......是誰?”
“車臣汗的弟弟,格斯兒。”
“車臣汗派他過來搶掠?”
“應該不是,車臣大汗本意還想是換火器。
格斯兒私下串通建奴,就現在看來,怕是意在汗位......”
劉青峰看著被五花大綁的格斯兒,不敢有所保留。
陸舟這時又回想了一下,十多天前從那些韃靼兵俘虜口里獲取出來的信息。
這也怪不得,有人想讓車臣汗僅剩下的兩個傻兒子死在外邊。
看來是這車臣汗國,內部本來就不穩定了......
“莊主,那這個人怎么處理?他今天殺了我們不少人!”
一旁的許三問了起來。
因為按照陸莊本來的規矩,只要是殺過陸莊人的胡子,就必須死。
陸舟聽言,也是不由得一陣揪心。
今天的新丁倒是狠狠練上一把,可是死傷了三十多人。
罪魁禍首是這格斯兒!
“這車臣汗國里,像這樣的騎兵還多么?”
陸舟又繼續問道。
“沒有多少了,車臣汗國的精騎早就打盡。
這漠北草原上,就算再有韃靼兵,也不可能會有這么多能打的精銳。
格斯兒不過是占據了貝海兒湖一帶。
但如果要是殺了此人的話,車臣汗拿不到好處,還死了弟弟,怕是會徹底靠上建奴。”
劉青峰分析著回答、
陸舟不由仔細看了看眼前這人,又問道:“你叫什么名字?”
“錦衣衛百戶,劉青峰。”
那人回答。
陸舟聞言卻有些詫異。
看來眼前這人就是那劉使臣。
模樣跟個尋常農夫沒有什么區別,只不過是身上的襖子看起來是要比周圍人體面一些。
而且這人還只是一個百戶。
這相比于身處更偏僻的老陸,卻又是低了一級.....
下一刻,卻只見那劉青峰又伸了一下脖子,試探性的問起來:“敢問足下,可是......陸千戶的公子?”
“你認識老.....認識我爹?”
陸舟很是詫異。
他在信里只是蓋了私印,沒有找到什么可以證明身份的方式。
“許多年前,我跟陸大人在遼東有過數面之緣。
當時的陸大人智勇兼資,一身武藝,在眾多同僚里也是出類拔萃。
只不過陸大人素來喜歡獨往,手底下的人也不多。
有傳言是深受圣上器重。
可沒想到,卻是被指派到了這荒蕪......”
劉青峰本來還是想說這荒蕪之地。
但是看著眼前這陸公子白白嫩嫩,身旁的護衛也是結結實實。
以及周圍那些身上帶有血跡,手里卻拿著蹭亮武器的士兵,不由得把話咽回了肚子里。
難道還真有長生天?
“我爹已經受害了......”
陸舟只簡單的說了一句。
劉青峰愣了一愣,卻見到眼前這年輕人臉色,是十分的自然......
......
這時候陸莊的騎兵,已經把周圍那些漢民給收攏了起來。
數千的人口被分為十幾個隊伍,往北面趕去。
點了點人數,3250人。
而那格斯兒因為劉青峰的話,暫時躲過了一死。
陸舟打算先帶回去丟到羊圈里。
天色已經完全黑了下來。
零星的火把亮起。
陸舟看著眼前這些人口,原先的不悅一掃而空。
隊伍緩慢的前進,過不了多久,先是遇到了陸大從庫城趕過來的騎兵。
但這時的戰斗,早已經是結束了。
這荒原的周圍,每日都有陸莊派出去游蕩的騎兵。
只要是見到了烽火,都會去庫城跟堡壘那邊報信。
又行了一段距離,才遇到了陸莊那邊趕過來的車架,帶來一些物資。
當數千人回到陸莊城墻腳下的時候,已經是過了后半夜。
而陸莊卻因為突然多起來的人口,困擾了起來。
倒不是因為莊里放不下這么多人。
而是在聽說這些人,原本都是從各個部族收攏過來,路上還死了一些的時候。
陸舟就決定,先讓這些人先洗凈身子,平時食物供應著觀察一陣,才能住進莊里干凈的帳篷。
于是這么一番耽擱之下。
直到數千人都被安定下來,又是過了數天的時間......
......
陸舟讓人從三千多人里挑選出七百多名壯丁,剩下的還有待考量。
這三千多人,從最初的惶恐到驚嘆,現在基本穩定了下來。
也是徹底改變了陸莊的面貌。
只不過,這一次的年齡段比較雜。
不像先前都是那些經過嚴酷環境,優勝劣汰過的人口。
而更讓陸舟意外的是,有些極少部分人,是拖家帶口過來。
婦孺的占比也比較高。
但有一個好的方面是,其他會一些手技活的人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