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型靈艦入水后,陳平神識控制著陣法核心,獨自往天獸島趕去。
他曾經確實從烏高歌的手里繳獲了一艘大型靈艦。
但那靈艦損毀嚴重,暫被他扔給了煉舟大師莫文星。
當時,莫文星一眼就認出了這是七凰商會的主靈艦。
但他啥也不敢問,支支吾吾的表示只有兩成的修復幾率。
如果不成功,這艘價值不菲的靈艦將徹底報廢。
陳平自知其中的難度,讓其放心大膽的去修。
臨走前,他朝莫文星提了一嘴方巾鵬。
精通人情世故的莫大師,立刻拍拍胸脯保證,以后必然把方巾鵬視作親傳弟子培養。
驅使著靈艦緩緩航行,陳平轉身返回了船艙。
盤腿坐下,他開始清點近期的收獲。
在陳平的暗示下,浮幽城內的大小勢力基本都送上了賀禮。
并統統折成了中、上品的靈石。
紅顏宮的虞瑣心是最識趣的。
足足送上了兩百枚上品靈石。
這讓陳平不由感嘆,皮肉生意賺資源的速度恐怖至此。
要知道,無相陣宗的左滄杏在紅顏宮吃喝瀟灑的幾年間,幾乎掏空了虞瑣心的家底。
短短數載元氣復原,這不直接證明了紅顏宮的實力嗎?
虞瑣心眼巴巴的討好自己,一則是金丹修士的威壓。
更多的可能是因為殷仙儀的關系。
兩女很早前就有了不淺的交情。
而紅顏宮的靠山,也正是殷仙儀本人。
“殷道友不知在當中吃了多少利潤。”
陳平目光一閃的想到。
不過他當前的目標是吞并御獸宗。
紅顏宮還得往后排排。
“我身上的財物之多,恐怕不比內海四宗的金丹后期差了。”
大略的掃了一遍儲物戒,陳平臉上不覺笑意大盛。
上品靈石七百余塊,中品三十五萬塊。
除了收藏的珍品,其余之物全部通過見不得光的黑市通道賣之一空。
另外,千眼古蟾的半張蟾皮和幾百顆紫眼也是可遇不可求的寶貝。
但他當前修煉的瞳術品級太低。
用四階材料提升到大圓滿,屬實不是明智之舉。
所以,蟾皮和紫眼暫被他保存了下來。
日后,若獲得了一門天品瞳術,再將之煉化快速提升境界才更劃算。
“嗡”
夜間,丹田處響起了一陣陣的怪鳴。
陳平心中一動,張嘴吐出一柄僅僅三寸長的小巧灰劍。
外表看上去雖其貌不揚,但此物卻是四級隨身陣法的陣眼!
價值之高,可換一件中品的通靈道器。
從風天語那換下后,陳平第一時間把陣眼吞入了腹中,利用金丹之氣滲透煉化。
經過一段日子的努力,這套名喚“劍心通明陣”的隨身陣法,終于被他掌控完全。
劍心通明陣可增加第三步劍修的劍招威力。
對著大海釋放了一式劍招后,陳平感應出,此陣對他的增幅約在兩成左右。
這也是隨身陣法的缺點之一。
雖有瞬間成陣的驚人速度,但加持的效果相比真正的同級陣法弱了幾籌。
當然,陳平不知曉驅動隨身陣法的頂級法門。
否則,劍心通明陣的威力遠遠不止這點。
饒是如此,他心底仍是驚嘆不已。
對繁華的梵滄海域充滿了期待。
將小劍陣眼握在手里,陳平注意力轉移到了劍柄之上。
那方圓形的地帶,刻著一個“舒”字。
這套隨身陣法,想必是無相陣宗的舒真君,親自煉制的了。
那日,陳平有意無意的問過風天語,舒穆妃前輩現在是什么境界。
風天語揶揄的沖他笑了笑,回答“還是元嬰初期”。
陳平老臉一紅,莫名的有點高興。
看來即使是天靈根,在元嬰境的修行也是舉步維艱。
從懷中取出一個藥瓶,倒了一枚二道紋的三古真精丸后,陳平一口吞下。
在藥力的揮發之下,體內經脈馬上滋生出大量的精純靈力。
陳平屏息聚神,一波波的吸收煉化,存入丹田。
兩天之后。
“哎,縱使是二道紋的丹藥也于事無補。”
陰沉之色一閃而逝,陳平無奈的道。
這一粒價值一百多中品靈石的修煉丹藥,只給他增長了十幾日的功力。
雖然比一道紋的功效高了不少,但單靠丹藥破入中期,明顯是遙遙無期的。
何況,他只從風天語那里交換到了兩瓶二道紋的三古真精丸。
總共四十粒的數量,完全是杯水車薪。
如果風天語沒有藏著一手,以他元嬰宗門真傳的身份,都只能接觸二道紋丹藥的話,無疑釋放了一個天大的壞消息。
靈根品質決定著對藥力吸收的多寡。
金丹修士普遍是地靈根,元嬰修士更是天靈根居多。
這就是靈根帶來的差距。
眼下,破困局的方法暫時只有一個。
煉制九變焰靈訣金丹期的輔修之物,陽炎散。
此散配合功法循環,相當于三、四道紋的精品丹藥。
可陳平依舊面臨著一個巨大的難題。
陽炎散的主材是萬年竹石乳。
此物是五階之物,百年都未必現身一次。
在聚齊一界資源的雙城之會上,他都沒有看見過竹石乳的蹤跡。
煩悶的陳平當即收功起身,不再浪費時間打坐。
既然境界進展艱難,倒不如先提升外物。
手指一點,一個木制的劍匣緩緩旋轉著浮出丹田。
“啪”一聲輕響,一柄古青色的長劍被陳平攝入手里。
掌心徐徐拂過劍身,陳平眼中劃過一抹復雜的神色。
從筑基后期開始,跟了他一路的本命法寶,五行純陽劍。
曾經到處收集青玄鐵精和五行靈石,封山十數載,投入大批的修士輔助,就是為了打造此物。
猶記得,他憑借純陽劍,越大境斬殺的第一位元丹修士,叫做璠姥姥。
是位手段殘忍的女侏儒。
之后,隕落在劍下的強敵不知凡幾。
人劍合一的載體也是此劍。
太多太多的共同經歷,讓陳平唏噓不斷。
但他卻沒有一絲的猶豫和遲疑。
純陽劍的主材只是三階之物,成長性基本到頭。
將此劍中的六枚梧桐葉葉柄取出,打入紫犀劍內,才是最符合利益的舉動。
早在空明島時,他便有此打算。
可那會擔心顧思弦前來討劍,所以遲遲未做行動。
當下,傍上了無相陣宗這座令群島眾修窒息的靠山,他心里的顧忌減輕了大半。
是時候將攬月宗的這件傳承重寶占為己有了。
“轟!”
靈艦四周憑空生出了一層光罩,往下一沖,仿佛一條巨大的紅魚沉入海底。
直到架在了一座海山上,才漸漸地停止下沉之勢。
深海一千丈,這里的空間已經黝黑的伸手不見五指。
陳平噴出一朵冰靈晶焰打向純陽劍,開始了第一個步驟,解除和此寶的本命聯系。
半月的時間一晃而逝。
由于勾連法的特殊性,陳平又輕輕松松分離出了六枚葉柄。
原先威勢逼人的純陽劍已是光華黯淡,品質從極品道器徑直跌入了下品。
“你是功成身退罷了,本座絕不會把你交易出去。”
陳平自言自語的說著,重新找個了普通的劍匣,把純陽劍裝了起來并收回儲物戒內。
與此同時,附近數里的海水染上了一層玄奇的紫光。
紫犀劍出鞘后,一股極強的氣息閃現而出。
接下來,陳平準備把此劍慢慢的煉為本命之物。
值得一提的是,一名修士可以祭煉多件本命法寶。
大部分法修在渡劫前夕,都會專門抽出時間,煉化大量的防御法寶抵抗雷劫。
但一般來說,本命法寶的數量保持在一、兩件即可。
修士的精力和丹氣都是有限的。
雨露均沾,容易得不償失。
六枚葉柄熠熠生輝。
陳平利用勾連法,小心翼翼地一枚枚打入。
很快,他就眉頭一皺,似乎發現了什么狀況。
葉柄取自六階靈物,真陽梧桐葉。
當初融入純陽劍時,葉柄與其的屬性異常契合。
但不知為何,葉柄對紫犀劍的加成并沒有那么夸張。
不過葉柄的等階擺在這里。
連續三枚之后,紫犀劍的氣息一下暴漲了數成,隱隱有破入極品的趨勢。
酌量片刻,陳平將剩下的三根葉柄收了起來。
紫犀劍如果升階為極品的通靈道器,他估摸著自己操縱此劍,只有區區的一擊之力。
遠不如現在用的順手。
因此,在沒有突破金丹中期之前,紫犀劍暫時不便繼續提升了。
深吸了口氣,陳平意念一沉,施展起人劍合一的口訣。
但過了半晌,紫犀劍也毫無反應。
果然,他目前還無法借此劍進入化劍狀態。
也許祭煉十幾年后,才有這個可能。
好在人劍合一并不算是他的底牌。
稍微遺憾之后,陳平心滿意足的把紫犀劍放入劍匣,吞進了腹中。
有源源不斷地的金丹之氣滋潤,此劍的威能會持續增加。
這期間,靈獸鐲里傳來了兩個好消息。
那對青華晶蟲在陳平的逼迫下,每天都要交合一次。
時隔多年,終于老樹開花。
母蟲的肚子里,已有了生命的跡象。
陳平自是高興萬分,把公蟲直接扔了出去,單獨給母蟲騰開了空間。
并且,送上了各種三階靈草和丹藥,幫助其補充營養。
另外,兩頭雌性飛巖翅惡也產下了二十來個蟲卵,還在孵化之中。
這都是大灰干的好事。
另一只公翅惡早被蟲王排擠到了角落,根本無緣和異性蟲子親近。
安撫了靈寵后,陳平指揮靈艦浮上了水面。
距離天獸島還剩三萬里的海路。
用不了一陣就能抵達。
又過了幾日,陳平終是駛入了天獸島。
一路上遇見的靈舟、靈艦絡繹不絕。
人族大肆捕殺著海里的妖獸。
但同樣,隕落在獸口中的修士也數不勝數。
陳平發現,天獸島周邊的妖獸族群越來越密集,實力也似乎強了一個檔次。
以往外圍不常見的三階妖獸,卻是出沒頻繁。
不過,對于金丹境界的他來說,也還是如履平地。
順手斬殺了幾批妖獸后,陳平的遁光停在高空。
腳下,就是秘境所在的山脈。
神識覆蓋的一掃,陳平頓時顯露一絲訝然。
經過數年的建設,玄風谷早已是日新月異。
一家家店鋪如繁星一般點綴在山脈之中,修士們進進出出,好不熱鬧。
某些平坦的山石區域,竟還有人擺攤售賣寶物。
一眼望去,倒真有點深山坊市的味道了。
玄風谷的入口,十幾名服飾各異的元丹修士一絲不茍的巡視著。
這些人皆是雙城金丹勢力的長老。
但凡有靠近入口五里之內的閑雜人等,都會被死死的盯住,然后不客氣的驅趕出去。
陳平摸了摸下巴,一副若有所思的表情。
看來,秘境之內已被九大金丹宗門壟斷把持了。
“嘿嘿,就拿你來試試九宗的反應。”
神識從某處盆地中一掠而過,陳平身形一閃的從高空消失。
繼峰山的臨時駐地內。
一名身材高瘦的方臉修士正在獨飲一壺靈酒。
此人愁容滿面,時不時唉聲嘆氣。
近幾個月,花浩衍心中的焦慮不安達到了頂峰。
這一切都源自于一個人。
陳家的那位竟然突破了大瓶頸,成為了一名金丹修士。
而且,據說接連斗敗了攬月宗的兩位同階。
他自問和那位談不上生死大仇,但小摩擦卻是從沒斷過。
以那位真人的脾氣,哪怕只是單純的看他不順眼,隨時滅了繼峰山也不是沒有可能的事。
花浩衍恨不得抽自己幾個嘴巴子。
當初真是豬油蒙了心,非要挑釁他做甚呢。
“玄風谷頒布了規定,山脈內的任何區域都禁止打斗,他不至于亂來吧。”
花浩衍苦笑著將靈酒一飲而盡,一遍遍的自我寬慰道。
根據情報,那位已回到了浮幽城。
下一步大概就會來秘境。
若非自己的兒子和徒弟都在秘境探寶,他說不定早躲起來,避避風頭了。
花浩衍心情忐忑,又拿出了一壺靈酒解愁。
下一刻,詭異的事發生了。
他手中的靈酒莫名沸騰了起來。
短短半息,溫度直接翻了幾十倍。
即使以他元丹大圓滿的修為,都承受不住,觸碰在酒壺上的皮膚霎時燃燒。
花浩衍察覺到了不對勁,趕緊大袖一揮的甩開酒壺。
然而,一股強悍的壓迫感從四面八方突然涌來,把他重重束縛,不得動彈。
他的嘴巴也在被那巨力一點點的打開,接著,那壺色澤燒的和巖漿似的靈酒,就這樣從他的嘴巴里灌了進去。
“啊!”
絕高的溫度迅速融燒了他的五臟六腑,花浩衍雙目圓睜,身子懸浮在半空抽搐不停。
當最后一滴酒液灌干凈之后,禁制當即消失。
花浩衍四仰八叉的滾落在地,渾身覆蓋焰光,劇烈的疼痛使得他凄厲慘叫。
聲音回蕩在這座小盆地里,滲人至極。
而繼峰山所屬的幾名修士聞聲趕來,卻被一層厚厚的護盾阻擋,壓根邁不進其間。
這時,離地三尺之處,一道模糊的人影漸漸清晰。
“陳真人饒命,晚輩知錯!”
撲摸打滾間,花浩衍視線瞥到了那位不速之客,旋即嚇得面容蒼白,不顧傷痛的跪地磕拜起來。
這一幕,讓焦急的弟子們盡皆傻眼。
“是陳平前輩!”
“快去通知玄風谷的上宗,否則宗主必死無疑。”
幾名機靈的繼峰山弟子稍一合計,匆忙的往外趕去。
對他們的通風報信,陳平視若無睹。
淡淡的掃了花浩衍一下,雙手攏于袖中,靜靜地等候起來。
“陳真人,晚輩愿雙手奉上宗門財物,請您大人不記小人過,饒了我吧!”
花浩衍嘴唇發抖,驚懼膽寒的道。
他每說一個字,嘴里就會泄出一絲靈火。
而他的舌頭,早被高溫融化,只能暫以神識傳音。
如果不是拼命凝聚的一層雷衣,他此刻恐怕已化成煙灰。
“聒噪。”
陳平冷聲一喝,一袖扇出,硬生生的將花浩衍拍入了地下。
這一擊用了他五成的實力。
花浩衍十年八載不可復原,尚還是表面的傷勢。
最嚴重的是一掌震碎了他全身經脈,使得其道基大損,日后晉級金丹的幾率可以忽略不計了。
雖說花浩衍與他之間說穿了只是小矛盾。
此人嘴碎的惹了他幾回罷了。
但關鍵花浩衍是雷靈根的元丹巔峰修士,不斷了他的道途,陳平寢食難安。
畢竟大圓滿修為,隨時都能沖擊金丹之境。
萬一走了大運,讓他一朝證成,豈非平白無故的多了一件麻煩事?
當然,若有機會還需徹底的抹殺此人,以絕后患。
“總算來了。”
閉目等待的陳平猛一睜眼,抬頭往天邊看去。
同時,布置在外的禁制被一束劍芒瞬間打破。
從捕捉到的氣息強弱分析,出手之人是金丹后期。
“唰”
“唰”
“唰”
六、七束迅捷無匹的各色遁光沖入盆地,把這座小庭院團團包圍。
光華紛紛一散后,五男一女顯出了身形。
全是清一色的金丹真人!
走在最前面的是劍鼎宗的兩位金丹。
后期境界的梁英卓和中期境界的姜陽。
接下來,依次是幽火門的錢塢生,真極宗首修敖無涯,百巧門魏雪靈。
全是跺一跺腳,雙城海域,甚至元燕群島都要震上一震的頂級修士。
落在最后的,則是一名慢悠悠的中年男子。
灰袍玉帶,相貌儒雅,兩眼透著無盡的滄桑之色。
和此人簡單的一個對視,即給陳平帶來了巨大的壓力。
三絕殿的首修紀元赦!
在場一眾金丹中地位最高的修士,無出其右。
三絕殿雖失去了水玄龍鷹的鎮壓,但兩位金丹后期的殿主只要還在,內海巨擘的地位就穩若泰山。
“見過各位道友。”
陳平分別朝幾人拱了拱手,一副臨危不懼的淡定表情。
令他比較疑惑的是,當年與紀元赦一同趕去望琴島的殷仙儀究竟去了哪里?
時隔多載,消息全無,倒是一件怪事。
“恭喜陳道友得證金丹,從此邁入我輩一列。”
錢塢生、姜陽、魏雪靈三人客客氣氣的抱拳回禮。
而梁英卓沒有回應,神色陰沉的盯著坑洞。
察覺出花浩衍無性命之虞后,他臉上的表情方才緩和了一絲。
“陳道友剛剛晉級金丹境,就對我等殺雞儆猴?”
一聲夾雜冰冷之意的話飄了出來。
正是金丹中期的敖無涯。
“花小子不是雞,敖道友亦非丑猴。”
陳平毫無表情的嗆道。
澹臺堰劫殺他和這人有不清不楚的關系。
他自然不會給其好臉色看的。
“陳道友不解釋一下?”
指著坑洞,敖無涯淡淡的道。
活了幾百年的金丹修士,如何會激兩句就動怒。
“海昌真人,你可知玄風谷禁止廝殺的規定?”
梁英卓打斷兩人的爭嘴,肅聲道:“你是金丹修士,更要以身作則,以免讓小輩們覺得我等有特權不尊禁令。”
“抱歉,陳某初來乍到,還真不清楚此地的規矩。”
懊惱的拍拍額頭,陳平一臉歉意,隨即又解釋道:“陳某與花小子之間曾經發生了點不愉快的往事。”
“如今,這筆仇怨一筆勾銷了,各位沒什么意見吧?”
坦誠直白的一番話,令眾人盡皆沉默,無甚反駁的余地。
這種仗勢解決仇怨的事,連梁英卓都干過。
沒把人殺掉,已經是賣了九宗一個面子。
何況,為了一名元丹小輩,與金丹同階結下梁子,何苦為哉呢。
梁英卓朝紀元赦看了一眼,一直未開口的后者淡然一笑,沖陳平抱了抱拳道:“陳道友,紀某有一事想問個明白。”
“紀殿主請說。”
陳平不敢怠慢,趕忙回道。
錫蘭島外,紀元赦打的水玄龍鷹抱頭鼠竄,那份英姿至今歷歷在目。
此人最少掌握著兩件靈寶,實力較梁英卓更盛一籌。
面對強者,陳平一般會給予足夠的尊重。
“邪尊道友不久前派人傳了一封口信給我等。”
紀元赦邊講著,視線邊在場上掃了一圈。
錢塢生、姜陽、魏雪靈等金丹紛紛點頭,表示確有其事。
“邪尊說了什么?”
陳平鎮定自若的道。
他隱隱有些不妙的預感。
雙城邪修的最強者,道號就是邪尊。
他的真名反而不為人知,其他信息更是寥寥無幾。
“邪尊道友說他很欣賞你,讓我內海四宗手下留情。”
紀元赦幽幽的道,目光冰涼足以穿透骨髓。
“海昌真人,你與雙城邪修究竟是何種關系?”
梁英卓語氣質問的道。
聞言,陳平表情狠狠一怔,腦袋頓時懵了。
難道邪尊知曉了萬殺死在他手里,故意陷害他?
“今日的神通都是在下自己一步步努力得來,和任何人無關。”
陳平忿忿的道:“邪尊道友我敬他是老前輩,但這番胡說八道純粹是掉了身份。”
這時候,他一定要表明立場。
混在正派中,卻和邪修扯上關系,那是嫌活的太久差不多。
同時,他意念一沉,溝通住了風天語贈送的宗門信物。
“陳道友莫動怒,紀某收到口信的第一反應也是不信的。”
下一刻,紀元赦收斂了冷色,平靜的道。
待他表態后,其余幾人包括梁英卓也沒有繼續刁難。
大家都是金丹修士。
只因片面之詞大打出手,正派早就分崩離析了。
見狀,陳平暗暗松了口氣。
風姓元嬰前輩的信物,不到萬不得已,他不準備主動暴露。
風天語和胥真君之間,似乎有點不為人知的矛盾。
若讓胥真君知曉他在助風天語修煉第三世之法,禍福難料。
“本方修煉界上一位中品靈根的金丹修士,還是一千六百年前,有著大道庶子之美譽的鴻運真人。”
“陳道友的修為進度比鴻運還快了幾分,定是大氣運加身之人啊!”
魏雪靈笑瞇瞇的恭維道。
“修至金丹者,誰不身懷常人難以觸及的際遇。”
笑了笑,陳平風輕云淡的道。
“海昌真人。”
突然,梁英卓喊了陳平一聲,右掌輕輕一壓,一片狂暴的靈氣霎時成型。
一片旋渦狀的劍氣惶惶旋轉,將盆地灌的密不透風。
緊跟著,一柄長三尺,一指多寬,通體銀色宛如琉璃的靈劍從他手里飛出,射入半空。
此劍的劍體內,有一絲絲清泉一般的波紋,美輪美奐靈性四溢。
氣息中蘊含的那一縷若有若無的威壓,讓一眾金丹感到心驚肉跳。
如此可怕的一幕,陳平等人心中頓時狂跳的閃現出“靈寶”二字。
“劍鼎宗的碧水分天劍!”
魏雪靈音調顫抖的驚呼道。
她的修為只有金丹初期,根本承受不住中品靈寶的壓迫。
哪怕這件靈寶沒有展露出攻擊之勢。
碧水分天劍!
元燕群島最頂級的法寶之一。
劍鼎宗號稱一劍一鼎鎮天下。
當中的劍指的便是分天劍。
碧水的前綴也是大有來頭。
傳聞,此劍是用五階碧水麒麟的神通部位,額頭前角所打造。
由金丹后期、大圓滿修士催動,可釋放相當于元嬰初期修士七成法力的一擊!
碧水分天劍現世的一剎那,連紀元赦都升出了一絲忌憚。
“他想做什么?”
陳平寒毛倒豎,一副如臨大敵的模樣。
梁英卓突然祭出靈寶,恐怕別有目的。
“海昌真人,老夫希望你謹記,秘境是人族的盛事,而你作為有數的金丹修士,必須以族群利益為先。”
“動手傷人雖有緣由,但下不為例。”
握著強悍無雙的碧水分天劍,梁英卓語重心長的道。
“梁道友言重了,陳某渡心魔關時都在與妖獸、異族廝殺,怎么可能做出損害人族利益的糊涂之事。”
咽了咽喉嚨,陳平尷尬的笑道。
這老家伙用一把靈寶指著他問話,他再不滿也只能低頭挨訓啊。
“善,老夫個人還是很欣賞道友的,也希望道友日后能成長為人族的擎天之柱。”
梁英卓點點頭,手腕一動,分天劍當即無影無蹤。
錢塢生、姜陽、敖無涯等人一個個表情奇怪。
不知是取笑陳平厚顏無恥的回答,還是他受梁真人的警告而幸災樂禍。
“嗯?”
就在這時,紀元赦疑惑的抬頭看了看遠處。
“轟!”
秘境方向,一股驚人的龐大靈壓沖天而起。
那股強橫的力量竟貫穿了四級陣法,直接沖入了云層之中。
“秘境出事了!”
一眾金丹心頭一凜,不約而同的遁光往回趕去。
此處距離玄風谷僅僅兩百多里。
以金丹修士的手段,神識一鋪開就滲入了進去。
懸崖下的秘境旁。
一座三丈高的青色古燈出現在眾人的神識當中。
此燈通體雕刻著晦澀的紫色符文,一眼望去浩瀚如煙海,渾身充斥一股荒涼的氣息。
一名身穿月牙色長衫的中年男修,懸浮在古燈之前。
其雙手印訣一掐,并對著青色古燈遙遙一指。
“杜道友且慢!”
紀元赦神識一動,急忙傳音喝止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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