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很多古籍中,西王母都被‘神化’了,她大氣端莊,具有上位者的廣闊視野、是知性和理性的代名詞。
但實質上,西王母本質上依然還是個‘靈妖’。
在她的角度出發,像陸森這種‘頭領’,擁有很多女人是件正常的事情。
因此她看到肥遺和灌灌的時候,第一反應便是問兩人有沒有幫陸森暖床。
畢竟這關系到她接下來的‘布局’。
兩人搖頭,肥遺說道:“暫時沒有,不過灌灌已經表明了立場,陸…師父也很符合我們兩人的口味,跟著他不吃虧。”
只認識了兩天,她不太習慣喊陸森為師父。
“那事情就有些麻煩了。”西王母幾口把烤雞吃完,嘆氣道:“如果他不和我們昆侖山處好關系,有些事情我開不了口啊。”
肥遺笑道:“除了我們兩人,昆侖里還有其它的姐妹啊,比我們漂亮的多得是。”
“但性格上問題很大。”西王母嘆氣:“出來很難適合人族的天下。”
西王母已經是上古靈妖中,最具備‘人’性了的。
若是你讓燭龍出來,它能在短短一天時間內,就滅掉一座城。
這還是它無意識的狀態下。
事實上燭龍并沒有古籍上寫得那么強大,但對于現在的人類來說,卻還是天災般的可怕生物。
而燭龍就沒有多少‘人’性意識,它沒有惡,只是不在意人類的死活罷了。
是不可能放它出到外面來的。
灌灌在一旁說道:“昆侖山太缺靈石,尊上,要不我們幫你吧。我看過了,師父給的神通內,有種法子可以‘合成’靈石,我再悄悄分點給昆侖山,師父他應該不會發現的。”
西王母搖搖頭:“沒必要,鬼鬼祟祟不是我們昆侖山的作風。他以誠待我們巫族,自今未曾失信過,我們自然也不能做虧待他之事。”
肥遺表情有些失落:“可我們想為尊上分擾。”
巫族受西王母庇護數千年,幾乎所有族人都對其感恩戴德,肥遺自然也不例外。
“沒事,我會想其它辦法。”西王母笑笑:“你們現在是系統門的人了,別老想著把胳膊往我們昆侖山拐。否則我們昆侖山面子上也不好看的。”
肥遺聽到這話,悠悠嘆氣,頗是傷感。
灌灌突然說道:“其實尊上可以考慮一下自己啊,你若成師父的男人,以后陸家山門與昆侖山合并,他不就有理由幫我們了嗎?”
“其實我之前就考慮過這事。”西王母大大方方地說道:“但后面諸多考量,便發現并不實際。”
肥遺問道:“為何?”
“我雖被你們稱為尊上,主要是我比你們都厲害得多。”西王母緩緩解釋道:“可我也是女人,一旦有了男人,自然得以男人為主,屆時就沒有多少心思再去照顧昆侖山,想到這層便作罷了,這并非上策。”
肥遺總算明白了:“怪不得尊上會選我們這些相對弱小,但比較能控制自己情緒的族人出來。”
“好了,不和你們多聊了,免得系統門的人有不好的想法。”西王母向兩人揮揮手:“我去找陸森了,你們玩得開心些。”
兩人向行禮,等了會不見西王母的身影后,才繼續逛街。
她們兩人身上現在套著正常的人類女子服飾。
雖然衣服很嚴實端莊,但因為‘身份’的原因,兩人硬是把襦裙穿出了妖里妖氣的感覺。
引起不少人注目。
她們昨天其實就出來逛街了,琨琨和瑤瑤帶著她們兩人。
現在熟悉了,便自己出來。
人間的一切,對她們而言都極為新鮮,感覺怎么看都不厭,怎么玩都開心。
兩人逛著逛著,卻突然同時看向左前方,那里有個貌美婦人,正帶著個小男娃閑逛。
之所以看著那名婦人,是因為兩人都從她的身上,感覺到了一股妖氣,而且也看到了她肩膀上,‘坐’著的藍色球形精靈。
這人自然是穆桂英了,她閑著沒事,正帶著自家孫子出來游玩。
得益于楊金花‘契約’靈獸與蟠桃的關系,她現在的模樣和剛成親的時候,沒有多大區別。
與楊金花站一起,甚至有點像是妹妹。
因為她本性比楊金花更活潑和跳脫,現在沒有了生存和家族方面的壓力,天性慢慢又釋放出來了。
她見到兩個昆侖女妖,主動走上來,笑道:“兩位便是森兒新收的徒弟吧。”
森兒?
肥遺和灌灌愣了一會,隨后反應過來,說的是自己的師父。
“你是?”肥遺好奇地問道。
因為對方身上也有淡淡的妖氣,兩人便覺得很是親切。
“我是金花的母親。”穆桂英抱起孫子,笑道:“陸森是我女婿。”
師父的岳母?那自己應該怎么稱呼?
兩人都有點頭大,她們是妖怪,在昆侖山中不論年紀,只論實力。
西王母沒有燭龍年紀大,但燭龍醒來后,不一樣得叫聲‘尊上’?
穆桂英已經從女兒那里知道這兩個女人的來路了,是妖怪,她笑道:“各論各的,你們叫陸森師父,再喊我姐姐。”
“讓我們叫你姐姐?”灌灌歡快地笑了起來:“你年紀肯定比我們小,但這也不是不可以,打一架論高低如何?”
穆桂英眼睛亮了起來:“好啊好啊,你們兩人先跟我回家,等我把孫子安頓好再說。”
說罷,她轉身便走。
兩個昆侖女妖見狀,亦是心有意動。
在昆侖山里睡了那么久,兩人早就想活動活動身體了。
現在一個看著挺厲害的人愿意和她們切磋,自然求之不得。
三人回到楊家,然后又被穆桂英帶到城外的樹林中,這里是一大片空地,平時也沒有人過來,是極好的活動場所。
站在場中,穆桂英與藻兼合體,穿起藍色的貼身盔甲,并幻化出一把長槍,順勢耍了個槍花,再勾勾手:“你們兩人誰先?”
“我先。”肥遺站了出來。
此時,陸森正在招待著西王母。
“真不明白,同樣是蜂蜜,為什么你這里的特別好吃?”西王母一口氣又炫了三瓶,舔舔嘴唇,一臉的意猶未盡。
陸森笑道:“因為我這里的花兒長得好。”
“不可能。”西王母哼了聲:“當年丹穴山繁花如海,皆是鳳凰瑞氣所化,那里的蜂蜜雖然好吃,可也比不得你這里。”
陸森想了會,才記起來,自己看過的某本書記載,丹穴山是鳳凰的居所,便問道:“那鳳凰呢?”
“死了!”西王母露出懷念的神色:“被你們人族先賢殺了,鳳肝凰心…成就兩位仙人出來。”
陸森也從她的聲音中,聽出了一絲的不忿,便沒有繼續問下去。
西王母卻繼續說道:“鳳凰兩人死后,身體不敗不壞,過了七七四十九天,便開始自燃,想浴火重生。可惜一人沒有了肝,一人沒有了心,怎能復活!熊熊大火把丹穴山燒沒了,也埋葬了他們兩人。”
雖然內心中有些憤怒,但西王母也明白,當年上古時期,人族和巫族本身即是對立狀態,又有著合作,關系曖昧難言,很難斷定當時誰對誰錯。
一切皆是天意。
此事再談下去,估計氣氛就尷尬了,陸森便主動岔開話題,問道:“娘娘此次北上,可有收獲?”
西王母突然表情變得很微妙,她忍不住微微張嘴,用自己的虎牙左右刮蹭著下唇,表情很是可愛:“以前你喚我娘娘,并不覺得如何。可這次北上見著了瑤池的王母,你再喚我娘娘,便全身都不對勁,總感覺你是在叫她似的。”
陸森看她表情,確實是很不舒服的樣子。
“那該如何稱呼你?”陸森笑道:“尊上?那是巫族對你的稱呼。”
“要不你喚我真名吧,瑤瓊。”西王母無所謂地拿起一個桃子,擺擺手后又咬了一大口:“或者喚我‘瑤’或者‘瓊’都可以。”
巫族都沒有姓的,只有名。
人類的姓,一般都是指‘封地’,或者是‘氏族’。
如果以人類的角度來看的話,西王母應該喚作‘昆侖瑤瓊’,因為昆侖山在‘西’,所以又可稱為西瑤瓊。
聽起來很中二,但實質上人族的‘姓’,也都是這么中二的。
像纖纖本名是‘青丘纖纖’,贏政的‘贏’是指秦王封地,陸森的‘陸’,指的是火神祝融兒子‘陸’終,‘陸’其實也是封地,應該在山東某處。
全國的姓氏,幾乎都是‘封地’演化而來的。
平時聽著沒有什么,但追根溯源,其實都挺‘中二’的。
陸森想了會,便點頭說道:“那瑤瓊北上可探到什么消息?”
西王母先是愣了下,隨后答道:“我找到王母了,她說天庭已不知影蹤,我去朝歌查了,確實搬走了。”
“那查起來就很麻煩了。”陸森嘆氣道:“希望不會是天庭出了什么意外。”
西王母搖頭:“不太可能。雖然我不太服氣,可也不得不承認,天庭的戰力,是我們所有勢力中最強的。里面大多數是人族圣賢成果仙位,自有一套神通,無所不包。不像我們昆侖山巫族,全靠先天神通闖天下,確實也挺厲害,可一旦被人發覺弱點,專門針對,則毫無翻轉的可能。”
這便是人類厲害的地方。
懂得合作,懂得創造和發明,不斷地變強。
而巫族幾千以來,全靠天賦吃飯,也從未想過要改變。
西王母算其中的異類,懂是上進學習,可一兩只靈妖的覺醒,對族群又有多大的推動作用?
可以這么說,就算鯨患把天地靈氣重歸世間,昆侖山里的大妖們都跑出來,一樣會被人族壓制。
光天庭就足夠和昆侖山打個平手了,更別提還有瑤池在旁掠陣。
天地靈氣重歸后,世間的修行門派也會再次重現輝煌,譬如說驪山之類的修行門宗,天天嚷嚷著降妖除魔,也是一股不小的戰力。
何況還有佛道兩家大派在苦候著靈氣回歸呢!
陸森自個也認為人類很強。
后世的科技,已經將很多傳說中的‘法術’,都給再現出來了,比如說千里眼,順風耳。
甚至比所謂的法術還有神奇得多。
現在的西王母沒辦法登上月球,可后世的人類卻有辦法。
“找不到天庭啊,那有些麻煩了。”陸森思索了會,主道:“莫非瑤瓊你在極西之地,遇到的人,真是玉帝張百忍?”
“也有可能!”西王母呵呵笑了起來:“若真是他,那事情可就不小了。”
陸森嘆氣:“希望不是吧。”
“我也這么認為。”
隨后兩人都暫時停止了聊天,氣氛卻也不尷尬,反而很和諧。
陸森在想事情,西王母則在吃東西,空氣靜謐平和。
過了會,陸森說道:“要不我們兩方聯手吧。”
西王母愣了下,靜靜地看著陸森。
目光有點銳利,搞得陸森以為自己提出的這個意見有多不靠譜似的。
“如果不愿意…”
“當然愿意啊。”西王母把果肉吞進肚子里,笑道:“我早想提這事了,只是想著我們關系似乎沒有好到那種地步,便沒有說而已。”
“瑤瓊原來你也有這想法了?”
西王母點頭:“我一直在想辦法給昆侖山續命,可都沒有到找著,直到你出現后,事情才有了轉機。其實在第一次見你面的時候,便有這念頭了。”
“你可真實誠。”
居然把自己的想法和底牌都給掀開了。
西王母瞇著眼睛笑道:“我一向如此…對了,其實鯨患在你這里吧。”
陸森遲疑了會,還是點了點頭。
這段時間相處下來,陸森發現西王母確實是值得信任的一個人,或者說妖。
“那我更該和你聯手了。”西王母興奮地問道:“我也不求昆侖山重現世間,你給我多些鯨患的靈石唄,有什么要求盡管提,能做到的我都會滿足你。”
“我們簽一個劵書吧。”陸森笑道:“組成攻守聯盟,寫上各方應盡的義務,以及所享受的權力。”
西王母突然站起來,很興奮喊道:“甚好,此議甚妙。”
劵書便是契約。
人間的契約只是約束,或者是‘證明’,具體雙方是否履行,還得看個人的道德、信用、或者法律介入的程度。
而在西王母的認知中則完全不同,券書是有‘天命’的,一旦簽下了,便是‘死理’。
“我們什么時候簽,給個日期,我好做準備。”西王母站起來,表情越來越興奮:“劵我幫忙解決,就用獬豸皮就可以了。”
獬豸皮?
等等!
陸森覺得有點不對勁,西王母娘娘,你這是要簽的啥契約啊!
似乎很高大上,很猛的樣子。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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