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傍晚,灌灌與肥遺兩人得到了盛情招待。
坐在靈氣充足的系統家園中,喝著味道極好的蜂蜜,吃著人間的美味佳肴,兩人都快哭了。
“這才是生活。”
靈氣足夠,口舌之欲亦能滿足,且待完成了每日的‘作業’,還能去人族的大城中游玩。
這是什么樣的神仙日子啊。
在昆侖山里她們能干嘛,除了睡覺就是聊天,吃的東西都沒有多少,還是分配制。
“果然尊上沒有騙我們,出來就是過逍遙日子的。”活潑的灌灌給自己悶了一杯酒,臉紅紅的開心不已:“而且我們還得了神通術法,這可是神通啊。”
肥遺的樣子就文雅得多了,她輕輕點頭,說道:“似乎是先天神通,聽說封神大戰之前,只有截、闡兩教的圣人們才懂,我們的師父來路不簡單啊。”
“管他簡單不簡單,不用想這么多。”灌灌拍拍肥遺的后背:“我寧愿這樣生活幾十載,也不愿意在昆侖山里睡上一輩子。”
幾十載這詞以人類的眼光來看,似乎很長,會覺得灌灌說話不嫌腰疼。
但她是先天靈妖,正常情況下,壽命是按‘千年’這個單位來計算的。
幾十載的壽命,以她的角度說出來,差不多就是人類說‘我沒幾天好活了’。
其它人也對兩妖的加入,表示歡迎,主動親近。
特別是楊金花,在她看來,丈夫的弟子越多,以后門派便越興盛。
而且這兩人還是上古靈妖,起步可比雙胞胎、施磊三人強得多了。
以后真發生什么事情,她們兩人也能成為門派的頂梁柱,給陸家遮風擋雨。
迎新宴一直持續了午時,待大家都吃飽喝足之后,肥遺突然看向纖纖:“姐姐,我能問你個問題嗎?”
若是按年齡來算的話,肥遺可比纖纖‘大’得多了,但在這里,你就得講個先來后到了,即使肥遺年齡不詳,見到瑤瑤也得遵稱一聲大師姐。
見到纖纖叫聲姐姐,合情合理。
纖纖笑道:“妹妹問吧,我們這里無不可言。”
“我聞到你身上有師父的味道。”肥遺眨眨眼睛:“也就是說,我們女性徒弟是要服侍的吧,什么時候開始?”
這話一出,眾人皆驚,說不出話來。
好在瑤瑤和琨琨兩人年紀尚小,喝了點蜜酒早早去休息了,否則陸森得尷尬得扣腳。
施磊已經拖著自己的婆娘往外走了,裝作什么也沒有聽到。
愣了一會后,四只狐貍和鯨患笑得東倒西歪。
陸森只是咳嗽兩聲,說道:“沒有這回事,我與纖纖不算是師徒,只是傳了她‘神通’罷了。”
哦!肥遺一臉恍然大悟,只是她神色狡黠,也不知道是真正聽懂了沒。
倒是灌灌沒心沒肺地說道:“不用嗎?那真是可惜。我年紀也大了,正好想生幾只小灌灌。”
眾人的視線都看向她,神色各異,而灌灌卻依然在吃著東西,毫不在意。
陸森有點后悔了,引靈妖進山門,似乎不是很好的主意。
這時候,纖纖突然笑道:“金花,帶官人去休息,這里交給我了。”
楊金花點點頭,表示明白。
陸森見纖纖把教導兩名新徒弟的任務接了過去,內心也松了口氣,然后帶著楊金花等人先離開了。
等到第二天,肥遺和灌灌就表現得正常了許多,或者說,至少在談吐方面,已經不再像昨晚那樣,有什么說什么了,會忌諱一些。
陸森向纖纖詢問用了什么法子,這么快便讓兩人習慣了人類這邊的生活。
纖纖只是笑笑,沒有問題。
陸森也不是刨根問底的人,況且他十分信任纖纖,便把這事拋在了腦后。
多了兩個徒弟,工作又更輕松了些。
現在陸森已經體會到了‘資本家’的快樂。
如果再多上幾十個徒弟,有人幫忙干活不說,還能形成強大的戰斗力,還怕什么人在幕后搗鬼啊。
可惜的是,系統的認證太過于嚴格了。
也只有上古靈妖通過認可的機率高些。
話說西王母直接快速飛行到瑤池,她根本不‘敲’門,而是利用自己的靈力,花了片刻埋單強行激活陣法,進入到了瑤池之中。
一進去,便看到一群人圍在自己面前,個個神情緊張,似乎就要動手的樣子。
但等看清她的模樣后,至少一半人彎身退后。
其中的相柳更是驚訝地問道:“西王母…尊上,你怎么過來了?”
“我要見王母,不代為引見?”
相柳臉上露出為難之色,他覺得西王母來者不善,豈敢答應。
倒是旁邊的姮娥站了出來,行禮問道:“請問西王母尊上,欲面見我家娘娘,所謂何事?”
“自然是有事情!”西王母懶得和對方羅嗦:“還有,你出現在我面前,是想找死嗎?”
西王母臉色不善地看著對方,漂亮的黑色眼瞳漸漸變成了貓科動物的那種豎條狀。
這是它們準備要捕獵的前兆。
姮娥下意識低頭,退后兩步說道:“尊上莫惱,我這便去通知娘娘一聲。”
她的聲音中帶著委屈,可還是乖乖地離開了。
西王母哼了聲。
不怪西王母如此不喜姮娥。
當年后羿射日,西王母覺得這是大功績,便賜了不死藥給前者,以表獎賞。
同時也是打算蹭蹭人族氣運。
結果…姮娥把不死藥給偷吃了,而西王母又愛睡覺,把藥賜下去后,便回昆侖山休息,這一睡便是幾十年,后羿已老死。
氣運沒有蹭著,最后還倒貼了不死藥出去,給天庭…或者說瑤池培養了個‘人才’。
不死藥很難得的,并非字面上的,讓人怎么也死不掉的藥,而是指長生不老,要西王母的血肉才能制成。
不輕易發送他人。
結果就這樣虧大了。
西王母在原地等待,左右環視,發現很多熟人。
但這些人都遠遠地看著她,不敢靠近過來。
當年封神之戰,很多巫族跑去給人族‘打工’,有的加入闡教,有的加入截教。
其實在這之前,西王母都告誡過他們,不要去參與人族大戰,就算站到了勝利者那一邊,后果也不會有多好。
當時有些人不信邪,硬要出昆侖山。
然后便是這樣的結局,名字上了封神校,一輩子受人控制。
西王母站了一會,覺得無聊,便向相柳招招手。
相柳雖然已經加入瑤池,可西王母余威猶在,他不敢不聽令。
等相柳走近了,西王母隨意問道:“瑤池的蟠桃樹尚有多久成熟?”
相柳吱吱唔唔不敢說。
西王母哼了聲:“放心,我沒有搶奪的意思,只是問問。”
相柳這才松了口氣,巫族皆知西王母一言九鼎,說不會搶,便絕對不會搶。
“至少還有一百載以上。”
西王母呵可笑了起來:“果然,瑤池也不行了啊。我認為個朋友,他種的蟠桃樹一年一結果,而且味道也還不錯。”
相柳很想發笑說‘不可能’,可隨后他便差點驚叫起來。
眼前的可是西王母,她可沒有說假話的習慣。
這世間真有一年結果的蟠桃樹,怎么可能!
“西王母那位朋友,現在何方?”
這把傳出來后,緩緩從遠處走來一個穿著霞衣的女性,容貌端莊秀麗,溫文爾雅,與充滿野性魅力的西王母,形成兩個極端。
“我為何要告訴你?”西王母盯著對方打量了會,然后點點頭:“有點我的模樣。”
整個人族,其實都是女蝸參照西王母的模樣捏出來的。
在西王母之前,就沒有‘人’。
如果硬要說的話,西王母才是第一個‘人’模樣的智慧生物。
而王母娘娘,其實也是模仿者。
她是眾女仙之首,想效仿西王母那樣,統領一界。
于是便自稱王母,沒有個‘西’字,便顯得更大氣。
然后瑤池…這個名號,也是仿自‘瑤瓊’這個名字。
順便提一下,瑤瓊是西王母的真名。
王母娘娘事事效仿西王母,本來就有取而代之的意思。
事實上,她也成功了一半。
很多百姓都將西王母與王母娘娘混為一談,當成同一個人。
“那西王母來瑤池,有何目的?”王母娘娘特地加重了‘西’這個字的讀音。
西王母笑道:“我來向你打聽天庭所在何處!”
王母娘娘皺眉:“你打聽那地方做什么?”
“這你不用管。”
西王母語氣平淡,可沒有人覺得她這樣子說話不合理。
即使是王母娘娘,也不覺得奇怪。
眾仙都認為,西王母就該這么說話。
“那我為何要告訴你呢?”王母娘娘說話很慢,有種溫柔春風的感覺。
西王母卻笑道:“你方才不是想知道一年結果的蟠桃在哪里嗎?交換唄,你先說。”
王母娘娘神情微恙:“敢情你之前拋出這事,是在這里等著我啊。”
西王母頗是簡單地抬起眼眉,一臉我就是如此的模樣,你待如何?
王母娘娘沉吟了會,說道:“若我說了,你卻不愿意說…”
“哈哈哈哈哈。”西王母大笑起來,語氣中充滿了不屑:“這世間皆知我說話算話,倒是王母娘娘你沒有這方面的口碑啊。”
王母娘娘皺眉,惱怒之色一閃而過。
但她也不得不承認,對方所言皆是實話。
“那我便先說了,天庭不見了,即使是我,也找不到他們。”王母娘娘微微嘆氣:“在天地靈氣沒有枯竭到這種地步之前,我曾去找過張百忍,想將瑤池與天庭合成一體,兩人共同管理。畢竟洞府越大,同時間能產生的靈氣就越多,也越穩定。但我去了之后才發現,天庭不見了,找不著入口。”
“不見了?”西王母想著自己在極西之地遇到的那個人,越發覺得事情不太對,她便說道:“那你也將天庭消失前所在的地方告訴我。”
“朝歌。”
“朝歌?”西王母驚訝了一下:“張百忍這么大膽?”
“他不大膽,能把封神榜立起來?”王母娘娘哼了聲。
西王母點頭:“確實也是。一年能結果的蟠桃樹在杭州,由一位叫陸森的人族掌控。順便說一句,那小子我的人,如果你們誰敢動他,便是與我作對。”
哈哈哈哈哈!
西王母很囂張地大笑著,轉身就走。
就在西王母發動陣法就要離開的時候,西王母飛過來,制止了她。
“請稍等。”王母娘娘急喊道:“我們做個交易!”
西王母停了下來,問道:“什么交易?”
王母娘娘揮揮手:“姮娥,過來。”
姮娥臉色大變,愣了幾息時間,但最后還是一臉絕望地走上前。
“這女人當年偷吃了你的不死藥,現在我把她還給你。”王母娘娘臉色平淡地說道:“你想對她做什么都行,我不會過問。”
西王母的眼睛掃過姮娥,問道:“那你想要什么?”
“既然那陸姓人族是你的下屬,我想向你求一枚蟠桃種子,如何?”
西王母眼波流轉:“你想自己重新種?瑤池的蟠桃樹退化了,還是失去了靈性?”
王母娘娘沒有說話。
但只要有點智商的人都清楚,她這是變相承認了。
“不可能的。”
“為何?”王母娘娘意有所指地說道:“莫非你指揮不了這位人族下屬?”
“你硬要這般說道也行。”西王母看著姮娥,面露譏諷之色:“陸小子雖然頗是好色,可做事也是大氣的,他對這種…破鞋,人族似乎是這么稱呼的吧。他對不忠不貞的破鞋沒有興趣,你可懂了?”
姮娥臉色鐵青,貝齒咬著自己的下唇,鮮血直流卻不敢發出一言。
王母臉色也很難看,西王母明著是罵姮娥,但其實是在當眾打她的臉啊。
然后她臉色憤怒發看著西王母仰天大笑出門去。
也不敢動手留下對方。
等西王母消失后,王母娘娘返身一甩云袖,把姮娥打飛十幾丈,摔在地上,模樣極是凄慘。
相柳在一旁看著,極是心疼,卻也不敢上前攙扶。
西王母離開瑤池后,又去了趟朝歌,發現當年商王宮的遺跡處,確實沒有陣法入口,便只得返回了杭州。
然后見到了正在逛街的肥遺和灌灌。
“你們兩人似乎很開心?”西王母在街道上碰著兩人,她吃著烤雞笑道:“給陸森那小子暖床了沒有?”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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