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9.祭品
太宗的聲音很大，然而舞女們卻仿佛沒有聽到一般，依舊閉眼沉默不語地站在原地。
看到舞女們的表現，三賢者也冷靜了下來，三人對視一眼，而后也閉上眼睛開始念經。
一時間鈴鐺塔塔頂陷入了詭異的寂靜之中，只有北風在依舊呼嘯著，吹亂了舞女們的頭發。
半晌之后，毛玠重新睜開眼睛，看著舞女們道：
“你們是不是知道什么？”
三賢者不是傻子，同樣他們也不相信舞女們是傻子。
舞場和鈴鐺塔一同傳承了700年，兩個勢力之間可以說是知根知底。因此三賢者非常清楚，舞女們的爺爺康太郎是一只不折不扣的老狐貍。有他在，舞女們應該不會做出什么不理智的行為。
而如今舞女們卻一副甘愿為鳳王獻身的模樣，這如何不令三賢者多想？
是不是舞女們知道什么內幕，因此才這么做的？
因此，毛玠才會向舞女問出這個問題。
“不，我們什么都不知道。”
五月自然不可能實話實說，事實上即便是她自己，也不能確定介佑說的是不是對的。之所以選擇相信，純粹只是因為這對她們來說是一個最不壞的選項罷了。在這種情況下，她又怎么可能將內情告訴和尚們呢？
“既然如此，你為什么不肯去燒焦塔跳舞？”
聽到五月的話，毛玠皺眉道：
“不要說什么你們只忠于鳳王大人的話，150年前，你們的祖先并不單單只侍奉鳳王大人，而是同時侍奉洛奇亞大人。在這種情況下，你們作為后人，卻說只忠于鳳王大人，這實在是太可笑了。”
“先祖們有先祖們的選擇，我們有我們的選擇。”
畢竟是與和尚們相處了幾百年的勢力，舞女們說起話來也是一套一套的：
“每一個時代的人都有她們那個時代的局限性，我們也不例外。在這個時代，我們家族的選擇只有鳳王大人而已。”
“你們這是鐵了心要一條道走到黑了？”
一盤的永泉黑著臉道：
“你們可要想清楚了，轉投洛奇亞大人座下，你們家族依舊可以繼續傳承下去，作為人人敬仰的神明侍女。而不這么做，則你們家族極有可能會因此而湮滅于歷史的長河之中。”
這句話其實已經有威脅的意思了，暗示鈴鐺塔可能會出手懲罰緣朱舞場。
五月自然聽得出永泉這句話中的威脅，但是卻依舊沒有妥協的意思：
“大師們不必再說了，我們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碰了一鼻子灰的永泉轉頭看了一眼其他兩人，三賢者迅速進行眼神交流。
說實話，舞女們的行為完全超出了他們的意料，他們曾經想過在今天的祭禮中可能會遇到的困難，包括其他勢力的搗亂，鳳王和洛奇亞不肯回應他們等等，但是唯獨沒有想到舞女們竟然會不配合。
在他們看來，舞女們和鈴鐺塔應該是一榮俱榮，一損俱損的，即便全世界都在針對鈴鐺塔，舞女們也應該會全力支持鈴鐺塔才對，畢竟雙方都是神明的侍者。
可如今其他勢力還沒跳出來呢，舞女們就先“跳反”了，這是和尚們沒有想到的。
“怎么辦？”
永泉用眼神和毛玠交流：
“要不要殺了她們？”
“殺了她們有什么用？”
毛玠微微搖頭：
“我們需要的是能夠在燒焦塔跳舞的人，殺了她們依舊改變不了沒人跳舞的現狀。”
“不，我覺得我們應該換一個思路。”
最后一個太宗湊進來道：
“我們這次的祈喚畢竟與之前不同，之前是和平狀態下的常規祈喚，因此才需要舞女們跳傳承之舞。而這一次，我們是背叛了鳳王，轉投洛奇亞大人座下。”
“你的意思是？”
毛玠轉頭看向太宗。
“沒錯，說白了，此時的我們從某種意義上來說是叛徒。想要讓洛奇亞大人接納我們，就必須獻上投名狀。”
太宗點了點頭：
“因此我們勢必不能按照常規套路去祭祀洛奇亞大人，而是必須帶上‘祭品’。如今舞女們不愿意和我們一起去投效洛奇亞大人，而是在鳳王這一棵樹上吊死，那么她們不就是最好的祭品嗎？只要我們將她們斬殺，而后拎著她們的腦袋去祭祀洛奇亞大人，以此來表明我們和過去一刀兩斷的決心，洛奇亞大人一定會回應我們的！”
“原來如此。”
毛玠和永泉對視一眼，紛紛同意太宗的建議，而后三賢者默契地從口袋中掏出了自己的精靈球，對著塔頂的舞女們說道：
“阿彌陀佛，既然爾等執迷不悟，那就休怪貧僧除魔衛道了。如今鳳王已死，洛奇亞大人才是關都大陸的唯一真神，似你們這等鳳王余孽，自然沒有繼續存在下去的道理，現在就由貧僧送爾等上路吧。”
說著，三賢者便丟出各自的精靈球。
三道白光閃過，雷精靈、火精靈和水精靈出現在了鈴鐺塔塔頂。
看到這個陣仗，舞女們相互對視一眼，而后也拋出了自己的精靈球。
五道白光閃過，雷精靈、火精靈、水精靈、太陽精靈和月精靈出現在了舞女們的身前。
由于鳳王座下炎帝水君雷皇在成神前是三只伊布的緣故，作為侍奉鳳王的侍者，鈴鐺塔和緣朱舞場的主戰精靈也都是伊布的各種進化型。在過去的一百多年間，兩家勢力就伊布的培育方案進行了充分的交流，只是沒想到如今兩家勢力竟然走上了對立面，不得不說是造化弄人。
“阿彌陀佛，就由爾等先攻吧，免得爾等說我們以大欺小。”
在大家都將精靈擺出來之后，毛玠做了個佛禮道。
三賢者都是天王級巔峰的實力，而舞女們只有道館級的水準，在三賢者的面前不堪一擊，因此三賢者才會如此地“大度”。
“姐妹們，為鳳王大人獻身就在今日，上吧！”
聽到毛玠的話，五月也不客氣，招呼著姐妹們發動攻擊。
一時間，鈴鐺塔的塔頂閃過各種電光火光和激流，其動靜之大，即便是塔下的市民們，也都看得一清二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