緣朱祭禮每年都要舉行,因此市民們對此一點都不陌生。
按照慣例,在祭禮展開的過程中,鈴鐺塔的大門是不會關閉的,市民們可以自由進入鈴鐺塔當觀眾。
而今天的鈴鐺塔卻在舞女們進入之后關閉了大門,拒絕市民們進入參觀,這不得不令市民們產生疑惑。
此時的緣朱市可不單單只有市民和慕名前來參觀祭禮的訓練家,還有關都大陸各個勢力派來的密探!
這些密探的見識顯然要比普通市民高得多,在看到鈴鐺塔大門關閉的時候,他們就清楚,鈴鐺塔自己也對今天的祭禮沒有任何的信心,否則根本不用這么做。
如今他們能做的,就只有守在鈴鐺塔的大門外,等待里面祭禮的結果了。
鈴鐺塔不是單獨的一座塔,而是包括周圍一整片區域在內的建筑群。
之前舞女們進入的是外圍大門,在進入大門之后,舞女們要繼續穿過鈴音小道,才能真正抵達鈴鐺塔的塔底。
“三賢者已經在塔頂等著諸位了,請諸位上樓吧。”
在將舞女們帶到塔底之后,珍念對著舞女們說道。
祈喚儀式必須在鈴鐺塔的塔頂進行,那里不是珍念這種級別的僧人能上去的,因此他只能帶舞女們到這。
“去吧,爺爺就不跟去了。”
康太郎雖然是家主,但是傳承之舞只傳女不傳男,因此他是不會跳舞的,自然也沒資格上塔頂。
“嗯。”
聽到康太郎的話,舞女們對視一眼,互相給對方打了打氣,而后便換上了適合跳舞的鞋子,朝鈴鐺塔塔頂走去。
這條路她們這輩子已經走了好幾遍了,但是今天她們的腳步卻比以往都要沉重。
終于,在十幾分鐘后,舞女們成功地抵達了鈴鐺塔塔頂。
而此時的塔頂,則站著3個老和尚。
赫然是鈴鐺塔的三賢者:毛玠、太宗、永泉。
這三位就是鈴鐺塔如今的掌舵人,實際無限接近冠軍級的天王級巔峰訓練家。
“阿彌陀佛,開始吧。”
為首的毛玠開口道。
“嗯。”
五月點了點頭,而后從懷中掏出了透明鈴鐺,示意幾個姐妹站到各自的位置上去。
在原先的計劃中,五月應該是要同時攜帶透明鈴鐺和海聲鈴鐺參加祭禮的。不過如今的她只帶了祈喚鳳王的透明鈴鐺,將可以祈喚洛奇亞的海聲鈴鐺留在了家中。
畢竟她們都已經決定為鳳王獻身了,再帶祈喚洛奇亞的海聲鈴鐺自然也就沒有了意義。
很快,舞女們就站在了各自的位置上。而后伴隨著五月搖晃手中的透明鈴鐺,舞女們踩著鈴鐺的節拍翩翩起舞,圍繞著塔頂的柱子轉起了圈。
一旁的三賢者先是閉目念經,但是很快,他們就控制不住內心的波動,紛紛睜開了眼睛,朝舞女們看去。
即便修了一輩子的心性,在這種生死攸關的大事面前,他們依舊不能靜下心來。
很快,舞女們的第一圈舞蹈結束。
鈴鐺塔上的鈴鐺依舊如常,沒有絲毫搖晃的意思。
這里要提一句,鈴鐺塔的每一層都掛了鈴鐺。在鳳王降臨之前,這些鈴鐺會先響起來,向世人宣告鳳王即將降臨。
這也是鈴鐺塔這個名字的由來。
第一圈沒有召喚來鳳王,三賢者還能沉得住氣。畢竟鳳王從來就沒有在第一圈就沒召喚出來過。
不過隨著第二圈、第三圈的展開,塔內的鈴鐺依舊沒有動靜,三賢者的臉色也變得越來越難看。
直到第九圈舞蹈結束,三賢者的臉上已經可以陰沉得滴出水了。
按照慣例,如果第十圈舞蹈結束,鳳王依舊沒有降臨的話,那就意味著鳳王這次不會降臨了。
換句話說,他們只剩一次機會了!
正在跳舞的舞女們顯然也意識到了這一點,因此她們的動作也變得僵硬了許多。
雖然她們這輩子就從來沒有召喚出鳳王過,但是她們清楚,這次和以往不同。
以往失敗了也就失敗了,這次失敗,是真的要死人的!
而且是死很多人!
因此,正在跳舞的舞女們開始在心中祈禱,祈禱鳳王能夠響應自己的祈喚。
然而事實是殘酷的,直到第十圈跳完,鈴鐺塔的鈴鐺依舊沒有絲毫的動靜。
“叮鈴~”
伴隨著最后一道鈴聲落下,舞女們停下了自己的舞蹈。再次對視一眼相互打氣之后,舞女們紛紛閉上了眼睛,站在原地,似乎在等待行刑的死囚。
然而三賢者卻沒有注意到舞女們的表現,而是一臉復雜地閉上眼睛開始念經。
片刻之后,為首的毛玠睜開眼睛道:
“哎~罷了,看樣子鳳王大人已經決定由洛奇亞大人來繼續守護我們了。既然如此,我們就去燒焦塔吧。”
“是極,是極。”
一旁的永泉點了點頭:
“鳳王大人守護了我們這么多年,想來也是累了,因此才會將守護關都大陸的職責交由洛奇亞大人。既然如此,我們自然要為鳳王大人分憂。”
此時這里沒有外人,五月她們也是侍奉鳳王幾百年的舞女傳人,知道的東西絲毫不比三賢者少,因此永泉的這句話根本騙不到人,只能算是自欺欺人罷了。
由此可見此時三賢者內心的不平靜,已經連正常的話語都說不出來了。
“既然如此,那我們就走吧。”
最后一個太宗點了點頭,而后便帶頭朝塔下走去。
而就在這個時候,他發現舞女們絲毫沒有行動的跡象,當即皺眉道:
“怎么,你們還不走嗎?”
“我們是鳳王大人的仆人。”
大姐五月開口道:
“因此我們是不會去其他神明的座下跳舞的。”
“什么!?”
聽到五月的話,太宗瞪大了眼睛:
“你瘋了嗎!?”
“不,我沒瘋。”
五月睜開了眼看,看著三賢者,一臉平靜地說道:
“我相信鳳王大人只是一時有事,來不了罷了,我們絕對不能因此就轉投洛奇亞大人的座下。”
“什么有事!?祂已經死了,死了!”
太宗一改以往高僧的形象,歇斯底里道:
“如今我們已經沒有靠山了,必須重新找一個新的,否則就會被其他勢力吞噬殆盡,連渣都不剩!你們到底知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