某天晚上。
原本正準備做飯的諸星大,突然聽見了東馬提議一起去吃自助的邀請。
“鏘鏘鏘!新店開業,兩人同行一人免單,兒童免費!”
只見東馬興奮的舉起了手中的宣傳單,上面赫然印刷著“兩人同行一人免單”的字樣,簡直是新店促銷、營銷活動的慣用套路。
但不得不說,還是挺劃算的。
這么看來,他們三人一同去吃自助的話,只用出一人份就行。
四舍五入等于不要錢啊!
東馬激動得搓起了手。
諸星大聽見這個提議后,略微思索了一下,最終還是同意了。
多出去走走看看,也是個不錯的選擇。
于是,在無一反對的情況下,幾人出門打了出租車,讓對方將他們帶到宣傳單上,所印刷著的新店地址附近——
蝦扯蛋海鮮自助餐廳。
一千日元一位的價格的自助,并不算貴,完全可以稱得上“撿漏”了。
這還要啥自行車啊?
畢竟對于,曾經生活在非沿海城市的東馬而言,要想海鮮吃個爽,是件十分不容易的事。
“歡迎光臨!”
在他們下車后,剛一走到店門口時,便瞧見了服務生熱情的身影。
沒想到吃個自助,店家都能這么熱心的?
不過,是東馬想錯了。
剛才那名迎接招呼他們的,并非是這里的服務生,而是老板。
這家不過三十幾平方的小店,也不過老板和老板娘二人罷了,并沒有多余的人來充當專門的服務生。
自助之所以是自助,當然是很多東西,都需要自己動手才是。
這樣一想的話,似乎對于場地并不寬敞的小店來說,兩個人也完全足夠了。
不過,雖然門店不大,但店內還是坐了不少客人。
他們來到的時機也恰好合適,只有唯一的空座了。
老板將東馬等人帶領過去后,便告訴他們想吃什么都可以取,只要不浪費就行,否則是要罰款的。
墻壁上,還掛有“浪費一克,罰款一百”的牌子。
自助就是這樣,勤拿少取。
要是不設立這樣的規則,有的人會一次性拿很多。
到了最后卻發現根本吃不下,從而造成了浪費。
索性,大家也都認可了這樣的規則。
但很矛盾的一點是:有的人吃自助,是為了吃自己喜歡吃的,吃舒服就行;有的人吃自助,卻是想著怎樣才能吃更多,吃回本。
恰好,東馬就屬于后者。
自幼受傳統美德熏陶的他,自然懂得“勤儉節約”的道理。
好歹是花了錢的,要是只吃一點不就對不起付出去的鈔票嗎?
要知道,每張鈔票都是自己辛辛苦苦、頂著烈日揮汗如雨賺來的,十分來之不易。
因此,東馬連吃了六斤海帶。
把老板都吃傻眼了!
不光是老板,就在坐在他身旁的柯南,以及坐在對面的諸星大,都驚訝得發不出半點聲音來。
“當當!”
東馬清楚的聽見了,身旁柯南筷子落地的聲音。
“嗝!”
離開自助餐廳,走在街道上的東馬,心滿意足的打了個飽嗝。
這下,肯定回本了吧?
走在身側的諸星大,望著他,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
他其實很想問,是怎么做到,吃得下這么多東西的?
然而,就在猶豫著要不要開口問出這個問題時,一聲尖銳的叫聲,令他們三人同時頓住了腳步。
“啊——”
什么情況?
難道又有什么案件發生了?
東馬下意識朝著出聲的方向,卻在還沒跑出幾步后,就突然停了下來。
差點忘記,自己剛才吃得飽飽的了。
因為吃飽后,還劇烈運動的緣故,他現在肚子感覺像是抽筋了一樣的疼。
只好伸手捂住了肚子,要緊了牙關,往前緩慢的移動著。
這個故事告訴我們,吃完飯后一定不要馬上運動。
“東馬!”
覺察到不對的諸星大停了下來,想要去扶他。
“我沒事。”
東馬擺擺手,直起了背來,“你還是去跟著柯南吧。要是真的不幸發生了什么,你記得及時攔住他,別讓他搗亂就行。”
得虧自己不是警察。
否則,別管是柯南還是工藤新一了。
只要在現場指手畫腳的無關人員,通通給我滾到一邊,哪兒涼快哪待著去!
諸星大看了一眼東馬,確認他沒什么大礙后,終于還是點了點頭,轉身又朝著柯南前往的方向跑去。
“嘶!”
在對方跑出一段距離后,東馬才放松了一些。
挪動到一旁的墻壁前,扶墻緩和了一下,方才繼續往前行走。
作孽啊!
三分鐘后。
東馬趕到了之前發出女性尖叫聲的地方,見到了柯南和諸星大,還有一名因為頭部受了重擊,腦袋流出鮮血的女子。
此時的他已經好受許多了。
女子用手帕捂住了自己的頭,等待撥打的急救車前來。
趁著柯南向對方詢問的空隙,東馬開始打量起那名被襲擊的女孩來。
頭發染成了亞麻色,三七分發式,末端有些微卷。
身著薄荷綠迷你裙,外面套著一件藍色羊羔服,腳上穿著一雙白色厚底鞋。
看上去,約莫有十厘米高。
如果以高跟鞋的標準來算,這應該屬于恨天高的類型了吧?
不會走著走著,突然把腳崴了嗎?
東馬為此深感擔憂。
不過最重要的是,眼前的女孩皮膚略黑,嘴上還涂著白色口紅,眼妝也格外夸張。
若不是五官勉強可以辨認,他一定會以為這是名外國人。
話說,最近的雜志封面,還有電視上,似乎經常出現這樣的形象?
又掀起了新的潮流風向了嗎?
憑著自己時不時良好的記憶,他想起了這種時尚群體的名字——黑Gal。
簡單記憶的話,就是“黑皮辣妹”。
話說安室透性轉一下,不就跟動漫中黑皮辣妹常常是“金發加黑皮”的設定,一模一樣了嗎?
就在東馬站在一旁陷入沉思之際,救護車終于趕到了。
索性,女孩的傷并沒有什么大礙,只需要包扎一下就好。
在醫護人員的細心包扎之后,便在柯南的提議,東馬等人的陪同下,幾人一同來到了附近的交番。
當然,諸星大待在外面,并沒有進去。
畢竟容納這么多人的話,小地方也裝不下。
也正是從巡警對女孩的詢問中,東馬得知了對方的名字——三島茉莉。
“請問…”
負責值班的巡警,猶豫了一下開口詢問道:“你是外國人嗎?”
要知道,如果是外國人的話。
在本國發生了這樣的事,就不太好辦啊。
“不,我是日本人。”
三島茉莉說著,搖了搖頭,表示否認。
“那,就是混血了?”年輕的巡警繼續問道。
“不。”三島茉莉還是搖了搖頭,“我的父母都是日本人。”
一聽這話,年輕巡警覺得有些奇怪了。
“那你的皮膚…”
經過對方這么一提醒,三島茉莉才終于反應過來,為什么對方之前會問出那樣莫名其妙的問題了。
見狀,她解釋道:“這是最近流行的妝容。為了緊跟潮流時代,我才將自己打扮成這樣的。”
說罷,還打開了隨身攜帶的手提包,從中取出了化妝棉和卸妝水來。
將卸妝水浸濕在化妝棉上后,她便用其在手臂上一抹,瞬間把小麥色的肌膚,變成了尋常可見的暖黃皮。
“嗯?又有人受傷了?”
正當東馬快犯強迫癥,想要將她身上的妝全卸掉時,一個略顯低沉的男聲響起。
連忙轉過頭去查看,發現是一名同樣身穿制服的巡警。
一邊說著,一邊將巡邏用的自行車在值班亭前停放好。
東馬抓住了這個重點。
“巡警先生!”
還不等他開口,柯南就急忙問道:“難道這之前,還有人被打傷嗎?”
“是啊。”
中年巡警回答著,走進了狹小的交番內。
一邊整理著一旁桌上的文件資料,一邊對他們說道:“就在兩天前,就有兩名女性遭到了襲擊,也是來這兒報的警。”
兩天前?
訂閱了晨報的東馬,依稀記得,自己并未在報紙的任何版面上,看見過這樣的報導。
難道說,是警察組織里的誰下令,隱瞞了下來嗎?
“那,她們有什么共同的特征嗎?”柯南連忙追問道。
比起破案急切的他,東馬倒顯得沉著冷靜多了。
不外乎,是因為自己不像柯南一樣,過于樂忠于解謎和破案罷了。
“特征啊…”
中年巡警停下了手中的動物,抬起頭來。
略微思索了一下:“應該,都是女性吧?”
很好。
說了相當于沒說一樣。
“除此之外呢?”東馬問道。
年輕巡警在看見三島茉莉時,并沒有提起兩天前發生的暴行事件,就說明他對于此事并不知情。
也就是說,這名新人巡警,在那件事之后,才來到這個交番的。
所以,想要知道答案的話,只能向這名中年巡警詢問了。
警察是保密主義。
他并不奢望,對方一定會告訴自己。
“大概,都和這位小姐差不多吧。”
中年巡警說著,看向了坐在板凳上的三島茉莉。
接著又補充了一句:“而且,她們頭發都挺長的,沒有一個是短發。”
好吧,這也算是一個線索了。
東馬點點頭,向對方道了聲謝后,便帶著柯南一同離開…
等等!
柯南你小子,怎么自己偷偷去查看報案記錄了?
你這可是“妨礙業務罪”!
不能因為你是未成年,沒法判刑,就為所欲為啊!
身為律師的東馬,作為正義的伙伴,怎么能對這樣的行為,坐視不理!
他直接走了過去,像是拎小雞仔一般,將柯南直接拎了起來,轉身朝著交番外走去。
“東馬哥哥!放開我啦!巡警叔叔救我!”
柯南不停掙扎著。
可惡的東馬,他不要面子的?
索性,當走到寬闊的室外后,東馬便將他放了下來,而不是一直拎到回家。
否則,就真的是丟臉丟到家了。
豎日。
波羅咖啡店內。
“重大事實隱瞞?!我們還能信賴警察嗎?”
“三名女性深夜被襲,市民的安危將由誰來守護?”
“受傷女性現身,向警方討要說法,竟被拒之門外?!”
看著不同雜志上的頭條版面,坐在咖啡店靠窗位置的東馬,差點笑出了聲。
這些消息自然是他賣給媒體的。
沒想到,現在的記者效率這么高了,第二天早上就出了新聞。
甚至新聞節目中的主持人、專家,也在就此次發生的事件,進行探討。
最終,他們得出了一個結論來。
那就是,這是一場針對女性的,無差別攻擊事件。
這個結論,恰好與警方得出的,是一致的。
“警視廳方面呼吁廣大女性,請勿在夜間出門,注意保護自身安全。期間警方也會加派人手進行巡邏,保障各位市民的人身安全…”
看著報紙上,警視廳宣傳部所撰寫的新聞內容,東馬嗤之以鼻。
解決不了問題,直接解決提出問題的人唄?
早就干嘛去了?
一直向群眾隱瞞,才會造成三人女性被襲擊的事件發生,不是嗎?
深知警察組織內部黑暗他,對于一些人心里的小九九,自然是了如指掌。
想必,已經有高層對警視廳刑事部那邊施壓了。
而且,這樣的事情發生,市民對于警方的信任程度,也會有所下降。
這樣看來,東馬似乎是唯恐天下不亂的性格。
可站在一般群眾的角度來看,真的希望接受一堆虛假的信息,做著和平的美夢,毫無防備走在大街上時,被人突然襲擊嗎?
群眾有知曉真相的權利。
即便遲遲抓不住兇手,也應該頂著外界的壓力,公開聲明。
這樣,才能避免再一次悲劇的發生,不是嗎?
東馬想著,端起了面前的咖啡喝了一口。
“唔!”
他心里暗叫不好。
連忙跑到了衛生間,將含在嘴里的咖啡全都吐了出來。
按下馬桶的沖水按鈕后,他便轉身打開了洗手臺的水龍頭,用雙手接了一捧水,送入嘴中不停“咕咕”著。
幾秒后,才終于吐了出來。
感覺嘴里好受些后,東馬將洗手臺清理了干凈。
接著,方才打開衛生間的門走了出去。
出來后,東馬一邊走向之前的座位,一邊低聲抱怨著:“怎么這咖啡這么苦啊…”
簡直比他喝過的,最難喝的中藥還要苦。
他向來是不怎么喜歡吃苦的人。
例如苦瓜。
對于有的人而言,如同美味;但對于他而言,卻是如同毒藥般的存在。
哪怕他是一個肉食愛好者,也沒法接受“苦瓜炒肉”這樣復雜的東西。
在柜臺內的安室透聽見后,有些不解。
“你點的苦咖啡,不就是苦的嗎?”
“我以為你會加奶,加糖。”
安室透覺得自己有些無辜:“但你沒說啊…”
那你也沒問啊?
張了張嘴,東馬最終還是沒有將這句話說出口。
畢竟,這話聽著就跟抬杠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