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結果,這孩子并非一燈大師的親子,乃是劉貴妃與周伯通的兒子,一燈大師雖然慈悲為懷,但也因劉貴妃與人私通心中郁結,最終沒有出手。”
“最終,導致那個孩子無辜身死,瑛姑,你當初雖然沒有看清楚刺客的樣貌,卻記住了他的笑聲對不對?裘千仞,你敢當著瑛姑的面狂笑以證清白嗎?”
裘千仞聞言臉色一變,下意識退了一步。
這等心虛的表現,頓時被眾人看的清清楚楚,瑛姑更是瞬間兩眼通紅,沒想到殺子仇人和自己做了這么多年的領居而不自知。
“裘千仞,你這惡賊,納命來!”
說著,雙掌揮動,拍向裘千仞。
裘千仞見狀,裘千仞見她雙臂猛張,這一撲直已把性命置之度外,口中惡狠狠的露出一口白牙,似要牢牢將自己抱住,再咬下幾口肉來。
他雖武功高強,見了這般拼命的狠勁,也不由得吃驚,急忙旁躍避開,叫道:“你干甚么?”
瑛姑更不打話,一撲不中,隨即雙足一登,又向他撲去。
裘千仞左掌掠出,往她肩頭擊落,滿擬她定要伸手相格,豈知瑛姑不顧一切,對敵人來招絲毫不加理會,仍是向他猛撲。
裘千仞大駭,心想只要給這瘋婦抱住了,只怕急切間解脫不開,當下顧不得掌擊敵人,先逃性命要緊,疾忙矮身竄向左側。
裘千仞武功雖高,但瑛姑豁出了性命不要,加上她的泥鰍功也確有獨到之處,一時也奈何她不得,只得東閃西避,眼見她臉上肌肉扭曲,神情猙獰,心中越來越怕。
不過,裘千仞的武功到底高出瑛姑太多,縱使瑛姑拼命,一時奈何不得,但很快裘千仞便回過神來,一掌拍出。
一聲悶雷般震響傳出,裘千仞在間不容發之際連出三掌,只見掌力雄渾,浩浩蕩蕩如長江奔涌,掌力變化精妙,剛中帶柔,不弱天下五絕。
瑛姑的泥鰍功確有獨到之處,卻也擋不住全力出手的裘千仞,眼看她不管不顧,拼了命也要和裘千仞打下去,洪七公眉頭一皺,手中竹棒一卷,就要向裘千仞攻去。
不過,洪七公反應快,有個人比他反應更快。
眼看瑛姑就要傷在裘千仞手中,剎那間,劍光繚繞,銳風嘶鳴,招數奇險詭異,無聲無息間,籠罩了裘千仞胸口各大要害。
裘千仞雖然與瑛姑交手,心神卻一直放在其他幾位先天高手的身上。
白行簡一動,他便心生感應,那層層籠罩的劍光讓他膽戰心驚,背脊之上一股寒意直沖腦門,想也不想,鐵掌揮動,重重掌影瞬間逼退瑛姑。
隨后轉身一掌,猛然怒吼一聲,鐵掌功催動起來,剛猛精妙的鐵掌震蕩四周靈氣,與白行簡凌洌的劍氣互相碰撞,居然發出陣陣金鐵之聲。
“嘶~”
劍氣掌力彼此碰撞之下,裘千仞痛呼一聲,鐵掌功的掌力被魚鉤刺破,在他掌心之上,留下一道淺淺的傷痕。
這還是裘千仞反應及時,避其鋒芒的緣故,否則,那鋒利的劍氣,足以將他的手掌整個切下。
“你就是號稱堪比五絕的煙波釣客?”
裘千仞大驚失色,沒想到自己一招之下,就被白行簡的漁竿所傷,整個人頓時無比警惕起來。
“知道就好,今日,就是你的末日。”
白行簡冷哼一聲,漁竿一動,萬千劍氣縱橫而出,掃向裘千仞。
裘千仞同為五絕級的高手,其實距離真正的五絕,還是差了一籌,一如當初的周伯通。
不過,周伯通尚且有雙手互搏這等彌補差距的手段,裘千仞就要差了不少。
而且此人雖然武功極高,但心性不佳,一生所想,皆為避其鋒芒,就如同他的鐵掌功一樣,同為天下間最剛猛的武功,卻是以精妙著稱。
這也反應了裘千仞本人的心性,遇事不決,先行退讓,華山論劍之時,他自覺神功未成,不肯參加,后來擔心一燈實力大增,就用旁門左道,包括面對實力遠不如他的瑛姑,也是退讓為先。
如此做法,固然能夠保全自身,但太過慎重,也就失去了武者的進取之心。
這也導致,他遲遲不能突破先天氣海,成為真正五絕層次的高手。
如今也是一樣,面對白行簡的重重劍光,吃了虧的裘千仞想也不想,腳下一轉,瞬間飄出三丈,宛如一團黃光,從劍鋒之下避開。
“哼,癡心妄想!”
白行簡冷哼一聲,他如今已是半步神宮之境,比起五絕還要高出半籌,裘千仞本身就未臻五絕境界,為人又太過謹慎,武功顯得太過規矩死板,缺少變化。
況且,白行簡早就從裘千丈的手中,得到了鐵掌功的修煉法門,瞬間看破了裘千仞的武功路數,魚絲蕩出,瞬間飄出數丈之遠。
青蒙劍光一閃,瞬間落在裘千仞面前。
裘千仞瞳孔一縮,怎么都沒想到白行簡變招的速度如此之快,而且直攻自己破綻要害之處,剎那間,額頭之上冷汗直冒。
來不及多想 ,雙手一搓,揮掌便拍了出來。
招式沉凝,卻又不失靈動,真力吞吐之間,剛猛的掌力潮水般洶涌而來。
裘千仞浸淫鐵掌功幾十年,此時一掌打出,當真是猛烈的很,山巔之上,空氣噼啪作響,似兩座鐵山碾壓而來,震徹四方。
“這才有些看頭,不過,也到此為止了。”
看到這剛猛無雙的一擊,白行簡暗暗點頭,稱贊了一聲。
這才是能夠與降龍十八掌并肩的鐵掌功。
隨后,眼中殺機四溢,手腕一抖,嘶嘶的劍氣劃破虛空,一轉眼功夫便揮出了十幾劍,劍劍凌厲森寒,劃破長空。
一劍寒空,萬物虛空。
終南山一行,白行簡的修為更上一層樓,劍光之中,也沾染了幾分天罡北斗陣的肅殺寂滅之意。
劍光一起,華山之巔的寒風仿佛也為之凍結,裘千仞周身一冷,全身的血液似乎在這一刻停止運轉,剛猛浩蕩的鐵掌功,在這一劍之下,宛如紙扎一般,脆弱無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