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天誅
“止水飛燕！”
話音剛落，飛鳶倏地飛掠而出，一下子已閃到了骨女的身后，電掣飛馳般祭出忍刀，左手捂著骨女嘴巴，右手忍刀豎著插入其頸動脈。
“蓬”的一聲，一縷血箭從骨女右頸噴射而出，甚為怵目；骨女的身軀也隨之倒下。
忍者的速度之快，骨女甚至都來不及隱匿自身就被瞬間擊殺。
飛燕。
顧名思義，就是像燕子一樣，飛翔到敵人的身邊取其性命。
止水飛燕，瞬身忍殺！
鳥類中，以飛翔速度著稱的便是燕子。
在未來，還有另外一位日本戰國后期著名的劍客，同樣也以燕子而出名。
他叫：
佐佐木小次郎。
而他的絕招，也同樣以燕子命名。
名為：
燕返！
傳說，佐佐木小次郎擅長使用接近四尺的長刀，劍身極長，攻擊范圍相當大。
而，劍身雖長，卻絲毫不影響其出刀的速度。
某日，小次郎甚至用四尺長刀在周防國斬落了空中飛翔的燕子。
快！也正是這個快字。
結合刀斬飛燕的典故，只有拔刀術所發出的高速劍招，方可追上同樣以快聞名的燕子。
所以，小次郎憑借著絕招“燕返”，每次與人交鋒，使用此技，即可將對手瞬間殺死。
也就是說，除了他自己以外，沒有任何一個活人見過燕返的招式。
可是，接下來的事，卻令忍者飛鳶大為吃驚：
因為，受了致命傷的骨女，突然又站起來了。
它本來整個身軀倒了下去，轉瞬間再次復蘇！
眾所周知，一個人，即使再強大，也并不可怕。
因為，是人就會有弱點。
縱然有天下無敵的劍法，也遲早敗在另一人的手中。
就像那位佐佐木小次郎，與被后世尊為“劍圣”的宮本武藏于巖流島對決中敗北被殺。
“燕返”絕技從此失傳。
所以，這世上壓根沒有天下無敵的說法。
但凡是人，就不可能無敵。
今日你無敵，他日總有人能超越你。
即使你無敵，也敵不過歲月與衰老。
可是，若敵人并非是人呢？
此刻，忍者就遇到了一個：
非人！
不是人是什么？
是鬼！
此刻，飛鳶微微皺起了眉頭，突然，他點足往后猛然一掠，身軀浮空之際，四枚風車手里劍已暗扣在左手，右手則是擎出神威鐵扇。
原來，就在忍者皺眉的剎間，骨女已然發動了襲擊。
不，反擊：
無聲無息。
骨女的攻擊，是肉眼看不到的。
那是因為——它的攻擊是從地里發動的。
只見，忍者所處的地面四圍，忽然間，有東西鉆了出來！
“噗”的一聲，破土而出，泥掀土翻。
土地陡然凸起！
只見，從地上剎那間鉆出無數尖銳化的骨刺，直激起一丈之高。
而且，更可怕的是，那些骨刺并非是從內而外的擴散；
而是，從外而內包裹起來，猶如一個牢籠。
白骨牢籠！
骨刺，已經預先封住了忍者的所有退路，大范圍的骨刺攻擊，即使飛鳶身法驚人，也斷斷避不過去。
那些骨刺，從東西南北，四面八方，發動了全面的攻擊。
除了空中，無論忍者怎么躲，都斷斷避不開去，而就算他及時跳至空中，也會因為地心引力而下墜，遲早還是被這骨頭形成的利器給貫穿。
此時此刻，飛鳶好像走到了山窮水盡疑無路之境地。
猶如他那已經覆滅的戶隱忍者流。
骨將至。
即至。
就在那一剎，飛鳶于高速運動中，強制快速受身（相當于奔跑中突然停止）。
他也借這一動一靜之力，蓄滿暗勁，左手一揚，“嗖”的一聲，四枚風車手里劍，直撲骨女那張妖艷的臉。
“突”！“突”！“突”！“突”！
四枚手里劍，一齊釘入骨女面門，剎間血流滿面。
同一時間，忍者右手展開神威鐵扇，左手拔出忍刀，熟練地將神威鐵扇組裝，撐開，再次轉換為機關鐵傘。
然后，他，以傘撐地，身軀凌空倒轉，臉朝下背朝上，已護住自身。
他以風車手里劍攻擊骨女面門，用神威鐵傘擋住地里竄出來的骨刺。
“蓬！”“蓬！”“蓬！”
無數骨刺穿出，覆蓋了忍者所在的整個地面區域，宛若一片白骨樹林。
白骨林中，至少有數十根骨刺，打在了機關鐵傘上。
星花四濺。
骨刺也將飛鳶連人帶傘激送起一丈高，
驟然之間，骨女憑空出現在了飛鳶的身前，手中一枚骨頭制成的武士刀朝著忍者當頭斬落。
忍者看著那把當頭斬落的骨刀。
可他的臉上，依然沒有任何的情緒波動。
甚至，還很有點，早已預料到了的感覺。
作為忍者，
飛鳶與劍兵衛不同。
劍兵衛專心與劍，醉心與劍，是一個不折不扣的劍術大師。
而飛鳶則完全不同。
他會劍法，會使雙刀，鎖鐮，棍，長槍，和弓，薙刀，雙拐，金碎棒，手甲刀甚至火銃。
他還會使用各式暗器以及各種忍法，機關操作之術，豐富的藥理知識以及野外生存能力。
是一個不折不扣，十八般武藝樣樣精通的忍者大師。
如果放在今天，他就是世界上最優秀的特種戰士或者王牌特工。
他完全有能力，可以在所有不良環境，不利因素下，快速做出應對和反擊.......
無心無我，心中無刃，洞悉剎那，萬物皆刃 也就在這一剎，飛鳶忽然以傘為支撐點!整個身軀旋轉了起來，同時，鞋里暗格中，彈出了一把短刀。
然后，他，一腳就橫掃了過去。
這一刀，雖是短匕，但那一瞬間發出的刀風，竟有斬骨斷肢之力！
這短刀的力量，縱然是鬼怪，也能被活活切開。
他這一飛腿，竟然比野太刀的斬擊還猛，比火槍的速度還快。
除了快猛，這一招的精髓還在于出其不意，出乎意料。
無論，
是驍勇善戰的武士，還是陰影之中的忍者。
是敢打能拚的武僧，還是劍道流派的宗師。
又或是，
葡萄牙來的神槍手，法國來的西洋劍術大師，
大明國來的錦衣衛，美國西部來的快槍牛仔。
很多，都喪命在這柄不起眼的短刀之下。
而且，為了練好這一招，飛鳶為此進行了艱苦的修煉。
男人曾經，在邪馬臺海域切開過鯊魚的腹部，
忍者曾經，在九州的山中擊斬落巨熊的首級。
這一招已經被飛鳶練得：
去蕪存菁，疾風迅雷。
行云流水，登峰造極。
這個絕招，名為：
天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