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長晝短 暮色漸漸開始籠罩密林,氣氛詭異。
“嗖”的一聲,一條青影從天而降,頭下腳上,如大鵬展翅,梟鳥掠食,直撲地面。
在離地兩米時,來者凌空一記旋身,與半空之中,握住了機關傘的傘柄。
隨后,青影,穩穩地落在地面。
動作瀟灑,干練,如行云流水。
來者落地后的瞬間,手腕一轉,“啪嗒”一聲,只見,鐵制機關傘陡然一張一闔,傘面和傘柄被來者倏然一分為二,各分左右。
“咔嚓”又一響,青影左手傘面被突然闔上,變成了一面折扇——鐵質的扇子 而右手,則迅速將傘柄插在身背。
原來:
這傘面竟然就是一面鐵扇!
這傘柄赫然就是一把忍刀!
這時候,骨女才得以仔細打量來者:
這個人很瘦,也很冷。
他身著藏青色的勁裝,背上,背著那把用作傘柄的忍刀,左手持著一面鐵扇,臉上則戴了天狗面罩。
他就那么,靜靜地站在那兒。
八方不動,一心不亂。
面對女鬼,我自巍然不動。
密林之中,也因為青影的到來,連空氣都陡然冷凝了起來......
很明顯,
男人是一個忍者。
不過,在失去流派前,男人最多只能算一個“忍”。
但是,當戶隱忍者流被德川忍軍覆滅了之后。
這個男人,才真正蛻變成為了一個忍,者。
忍者!
那一夜,他的同門死了,親人死了,師父死了........他的心中,泣血而涕。
但是,男人的眼里卻沒有任何情感的流露。
他不能哭。
也不能悲。
因為,他是忍者。
只不過,在這之后,他發了瘋似的天天磨煉自己的武藝與忍術。
因為,在男人的心中,一直有一個野心,一段仇恨,一個奢望。
他一人獨自流浪,學習天下各流派的忍術,探尋傳說中的忍宗古墓遺跡,找尋失落的忍具與秘籍。
有時,他于九州的風雨之中練習暗器發放,忍具操縱之術。看那天邊雷鳴,大雨傾盆,千軍雷鳴。
有時,他走入對馬島的汪洋大海之中,肆意揮舞手中忍刀,任由海水沖刷自身,讓海潮隨波推動。
當他忍術面臨瓶頸,男人便去富士山的火山巖,在崩裂熔巖之中,冥想靜坐。
當他練劍神思游走,男人就去近江國的琵琶湖,于櫻花飛雪之中,附劍而立。
十年前,男人認為,仇恨是一種負擔,而痛苦是一場壓力。
所以,無論是劍法忍術都顯得氣息混亂,毫無章法,時散時壟。
仿佛吐露了他心中的許多痛苦,許多亂心,煩惱,仇恨,悲哀。抽刀斷水水更流!
十年后,男人認為,仇恨是一種修行,而痛苦是一場歷煉。
于是,他的劍法忍術發生了改變,徹底的蛻變,那是質的變化。
他一直,戒驕戒躁,心志堅固,堅韌不拔,則天去私,一意一心。踏水尋水止水!
就如同,劍兵衛的奧義是秘剣—夜虎。
男人也同樣,有屬于自己的絕招。
那就是,忍者自創的:踏水前行—燕閃 共有三式:漸水蒼燕、止水飛燕、尋水落燕。
當然,男人也有好友沒有的東西。
那是屬于忍者獨有的忍者道具:
共分三種:神威鐵扇,風車手里劍,地龍轟。
夕陽下,男人散發著——寒。
不寒而慄的寒。
骨女看不到,男人鼻子以下的臉面。
因為,他帶著天狗面罩。
但男人,卻可以透過冷冷的眼眸,看到骨女的表情。
暮色下,風在動,影在動,唯有忍者之心已經不動。
突然,
男人說話了。
他的話很干脆,也很俐落:“惡鬼!滅殺!”
就這四個字。
甚至沒有任何警告。
而是直接下了一道指令:
忍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