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墻之上,刑均本來帶了上百名士卒前來圍剿楊彥章,但面對著楊彥章殺人如割草的手段,除了那二十多個死忠于刑均的近衛軍,其余的早就潰逃了。
此刻隨著楊彥章將這些近衛軍殺戮殆盡,刑均也變成了孤身一身面對楊彥章。
雖然心中很清楚自己絕對不是楊彥章的對手,但刑均心中卻沒有太多畏懼之情,他停下了逃走的步伐,轉身持刀面對楊彥章。
在目光略過手下親衛軍的尸體時,他心中微微有些沉重,然后抬頭看向楊彥章,“閣下實力這么強,想來不是無名之輩吧?”
“鄙人楊彥章,御直軍現任統帥。”
楊彥章臉上露出一個燦爛的笑容,然后根本就不跟刑均多廢話,一槍就捅了過去。
此時刑均肩膀上有傷,身邊也沒有了別的護衛,楊彥章有十足的把握一槍就結果了他。
只是寸延槍剛出到一半,一直在留意四周的楊彥章突然變色,然后手中的寸延槍瞬間就變刺為撥,直接橫著抽了出去。
“嘭”
隨著一聲巨響,一根雞蛋粗細箭矢被楊彥章一槍抽飛,偏移了方向的箭矢從楊彥章的身體不遠處劃過,直接射穿了在楊彥章身后很遠處的一個士卒。
在被楊彥章抽了一槍,然后又射穿了一個士卒的身體之后,這發箭矢的威力沒有絲毫減弱,直接釘在了城墻的垛口之上,足有三十公分厚的城墻垛口,被這一箭直接射穿,然后箭矢的力道這才被削弱的差不多,歪歪斜斜的朝城下飛了過去。
“弧矢!”
感受著槍上傳來的力道,楊彥章心中瞬間就知道自己遇上什么東西了,他顧不得近在咫尺的刑均,抬頭往箭矢發射過來的方向過去,四具弧矢正在高出瞄著自己。
其中一具已經發射過了,現在正在重新填充箭矢,而剩下的那三具,在調整好方向之后,毫不客氣的對著自己來了一次齊射。
“嗡”
弧矢繃緊的弓弦發出了沉悶的響聲,根本就不等這響聲傳過來,這三發箭矢已經到了楊彥章的面前。
“龍象,開!”
看著同時射過來的三發弧矢,楊彥章的神情有些鄭重,他低喝了一聲,身后立刻浮現出來兩尊龍象法身,隨著這兩尊法相加身,楊彥章感覺手中的寸延槍都輕了不少。
“嘭嘭”
楊彥章手中的寸延槍好像是矯捷的游龍一般,直接將前兩支箭矢給擋到一邊,至于第三發因為準頭太過離譜,他根本就沒有去管,那發箭矢直接擦著他的甲胄射在了他身后的城墻之內。
“有點麻煩。”
雖然擋下了這三發弧矢,但楊彥章的臉上并沒有多少慶幸之色,弧矢對他的威脅太大,雖然全神貫注之下擋住這些箭矢不成問題,但問題是現在是在戰場上。
在這種紛亂的局勢下,萬一在他跟人交手的時候,被抽冷子來一下,那樂子就大了。
“這次算你命大。”
因為弧矢的阻擋,本來停下來的刑均又趁機逃了一段距離,而現在頂著弧矢的攻擊上前追殺刑均顯然有些不現實,所以楊彥章有些遺憾的收回了目光。
不過這種遺憾也不算太過強烈,畢竟他來的主要任務是吸引詔遠城的主力,此時將這個將領打成這個樣子,想來肯定會讓詔遠城的守將對自己重視起來吧。
所以見事不可為之后,楊彥章又趁著弧矢填充的時候,將剩下的幾個猛火油的木桶也給踢了出去,然后毫不留戀的抽身后退。
而僥幸逃出生天的刑均,此時對楊彥章不僅僅是重視了,而是極度痛恨!
幾十個跟他出生入死的兄弟,全都慘死在楊彥章手中,就連自己就差點沒能逃出來,他怎么能不恨楊彥章。
刑均連傷口都來不及包扎,直接就開口命令道:“來人,將預備役全都調過來。”
“大人,這有些不妥吧?”
聽到刑均的命令,剛剛指揮弧矢救下刑均的心腹還以為刑均是被氣昏頭了,連忙開口問道:“若是將人手都調到這邊來,那另外三面城墻怎么防守?”
“沒什么不妥,若是再不將他們調來,這面城墻就要丟了。”
刑均雖然有些痛惜被楊彥章斬殺的那些親衛,但卻并沒有被仇恨沖昏頭腦,剛才因為楊彥章的突然襲擊,城墻上士卒被打亂陣型,那些攻城的赤焰龍騎士卒已經趁亂攻了上來。
雖然現在上來的只是幾十個人,但卻在逐漸站穩陣腳,若是再不將他們打下去,等城墻上的赤焰龍騎越來越多之后,這面城墻恐怕就要失守了。
下完命令之后,刑均心底還是有些不放心,因此在遲疑了片刻之后,便又開口下令道:“還有,另外三面城墻的那三具弧矢調過來,床弩也調過來一半,務必要保證萬無一失。”
“喏!”
刑均的心腹接下命令,然后派人去將預備役跟軍械給調了過來。
而在這邊城墻之上,詔遠城的士卒根本就不是赤焰龍騎的對手,幾十個人守城的士卒很快就被這十幾個赤焰龍騎給清理干凈了。
隨著赤焰龍騎順著梯子不停的攀向城頭,隱隱有些站穩陣腳的意思時,城墻之上的弧矢突然發威,直接就將幾名赤焰龍騎的士卒,連人帶甲一塊釘死在城墻之上。
緊接著就是刑均率領的預備役,直接壓了上來,雖然赤焰龍騎實力很強,但人數劣勢太大了,在拼殺了一陣以后,好容易站穩陣腳的這些赤焰龍騎士卒,又被重新從城頭之上逼了下去。
與此同時,在莫自在負責的南面城墻,五千御直軍士卒還在不溫不火的攻城,雖然看上去聲勢浩大,但卻根本就沒有盡全力,最為直觀的表現就是莫自在手中那兩千鍛骨境的罪營,壓根就沒有出動。
南面城墻的進攻,說是莫自在負責,其實都是周七在指揮,不然若是交給從來沒帶過兵的他指揮,五千人不亂成一團才怪。
而收到楊彥章那邊的消息之后,周七耐心的觀察了一下城頭,然后轉頭對莫自在開口道:“王爺,時機到了。”
“可以出手了?”
聽到周七的話,莫自在瞬間打起了精神,他開口問向周七,道:“怎么動手?”
“讓正在攻城的御直軍撤下來,換罪營上。”
周七沉聲答道:“我們來當先鋒,只要我們能將城頭清空,讓罪營在上面站穩陣腳,這道城墻就是我們的了。”
“好!”
莫自在點點頭,開口說道:“戰場上的事,你來指揮,需要我動手的時候,開口就是。”
“喏!”
戰場上的時機稍縱即逝,周七應了一聲之后,也沒跟莫自在多客氣,直接就指揮正在攻城的御直軍有序的退了下來。
“他們在搞什么鬼?”
看著城下莫名其妙后撤的御直軍士卒,負責防守南面城墻的梁明心中有些疑惑,這打的好好的,怎么突然就撤軍了呢?覺得攻不下來,不準備打了?
梁明心底剛升起這個念頭,然后就看到城下的士卒又重新沖了過來,雖然跟剛才攻城那波人有些區別,但因為罪營的士卒并沒有什么特別的甲胄,所以他也沒看出來罪營的特殊之處。
“這又是在搞什么鬼?打到一半換人打,城下攻城的將領是有什么毛病嗎?”
梁明看著城下讓他有些迷惑的操作,本來有些不解,但想起剛才被撤走的那些弧矢,他心中頓時涌起一種不詳的預感,“不好,不會是調虎離山之計吧?”
剛想到這里的梁明,還沒來得及讓麾下的士卒加緊戒備,城頭上突然跳上來了三個人。
“小露你負責左邊,周七你負責右邊。”
沖上來的三人,正是莫自在,唐薇露跟周七三個人,莫自在隨手斬殺了身前的士卒,然后開口說道:“至于這里,就交給我了。”
“喏!”
“好的。”
周七跟唐薇露應了一聲,然后在城頭上密密麻麻的守城士卒中,輕輕松松的殺出了一條血路,而看兩人展露的實力,仿佛一點都沒有被壓制一般。
看著兩人殺出去的身影,莫自在嘴角不由得微微翹起,他所謂的底牌,就是唐薇露跟周七兩人。
之前他用加速器將梅疏影提升到人境之后,閑著無聊的他突發奇想,想試一下能不能將楊彥章金身境體修的修為,復制到人境的周七身上,從高了往低復制。
而在莫自在點了確認之后,結果居然成功了!!!
而且周七人境的真氣修為絲毫沒有受到影響,憑空多了金身境體修的實力,也就是說現在周七,不但擁有真氣武者的人境實力,還擁有體修金身境的修為,內外兼修啊!
確定了這個情況之后,莫自在沒有絲毫猶豫,直接將唐薇露也提升到了金身境。
唐薇露,周七,再加上他自己,三個金身境的修為,只要不被針對,他們三個可以殺光一面城墻的人,所以莫自在才會有信心在楊彥章跟韓瞿面前說,一天就打下詔遠城。
“攔住他們!!!”
梁明看著在城頭上大開殺戒的周七跟唐薇露,面色不由得巨變,連忙下令讓麾下的士卒攔住他們,不然再這么放任他們殺下去,城墻上的士卒非得全都潰逃了不可。
只是他不喊還好,這么一出聲下令,立刻讓莫自在盯上了他。
“是個頭頭?”
莫自在看著發號施令的梁明,沒有絲毫猶豫,拎著龍在劍徑直對他沖了過去。
城頭之上的士卒不清楚莫自在的實力,看到莫自在沖過來,十幾個人手握長槍直接朝莫自在刺了過去。
看著刺過來的槍陣,莫自在伸手抓住其中一桿長槍的槍桿,然后向側面一推,直接將十幾桿長槍撥到一邊,緊接著他向前兩步,手中龍在劍劃過一道寒光,這十幾人連反應的時間都沒有,全都被莫自在給一劍分尸。
大量的鮮血,頓時順著這十幾人的身體噴涌而出,直接將整個城墻上渲染的血腥無比。
本來在這些士卒后面還有士卒要出手,此刻看到死狀如此凄慘的同袍,他們瞬間有些膽寒,腳步不由自主的向后退了好幾步。
莫自在也不去管他們,現在他忙著去殺梁明,只要這些士卒不擋在他的面前,他也懶得去追殺這些普通的士卒。
梁明跟莫自在之間有十幾步的距離,本來這個距離里站滿了士卒,讓梁明覺得安心無比,可隨著莫自在出手一次,這些士卒直接給莫自在讓出了一條路,讓梁明直接暴露在了莫自在的眼前。
看到這種情況的梁明心頓時沉到了谷底,從莫自在的身手來看,八成是金身境沒跑了,而現在城墻之上的守城器械被調走了許多,根本就沒有對付金神經武者的手段。
想明白之后的梁明,也顧不得這邊的戰場了扭頭就想逃走,但早就盯上他的莫自在怎么可能輕易放過他,金身境的莫自在,只是幾個閃身就追上了梁明。
“我愿降,望大人留我一條生路!”
看到出現在自己身后的莫自在,梁明心中頓時亡魂皆冒,直接就開口想向莫自在投降。
“抱歉,晚了。”
莫自在下手沒有絲毫遲疑,揮劍就砍下了梁明的頭顱,直到頭顱飛起之時,梁明的眼神中還充滿無盡的驚恐。
“爾等主將已死,還不速速投降!”
莫自在沒有去管梁明飛起的頭顱,直接對著城頭上的士卒開始大聲呵斥,而隨著他們三人在城頭上的殺戮,城下的罪營士卒也逐漸爬上了城墻。
罪營的士卒各個都是鍛骨境,而且因為他們戴罪在身,若是作戰不力的話,他們就會能活著回去了也是一個死,因此沖上城頭的他們兇悍無比,雖然城頭上的士卒比他們人數多的多,但他們卻沒有絲毫畏懼。
再加上有莫自在三人在城頭之上肆無忌憚的殺戮,因此城頭沒用多久,就被這些罪營的士卒給完全占領了。
把南面城墻占領之后,周七沒有絲毫猶豫,直接指揮罪營的士卒,向其余的城墻上的守衛殺去。
在城頭上交戰,而且是數量相當的情況,詔遠城的士卒根本就不是這些罪營士卒的對手,在加上城下還有御直軍在不停的進攻,兩面夾擊之下,城墻很快就被御直軍給完全占領了。
至于詔遠城的守將刑均,雖然之前在楊彥章的手下僥幸逃了一命,但在城墻丟失之后,被數倍于他的鍛骨境士卒圍攻,他還是沒能躲過這一劫,死在了亂軍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