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秀清心思剔透,故意問了一些有關洞天和蘇御的事情,見對方都能答的上來,這才確認了身份。
既然確定了對方就是李晴雪,原秀清也不藏著掖著,苦笑道:
“李姑娘找我問小蘇哥的事情,實在是找錯人了,我們倆現在已經成仇人了。”
李晴雪慢悠悠的品著香茗,道:
“這個我知道,因為拒婚嘛,話說琉璃宗也不是什么上檔次的宗門,其實犯不著因為進了琉璃宗就和以前的好友決裂,不知道你以前是怎么想的?”
原秀清自嘲一笑:“很多因素吧,一來是家里人反對,而我的立場不夠堅定,二來成為修士之后,我的壽元會有一個很大的提升,當時認為繼續和小蘇哥相處下去的話,兩人早晚也會因為壽命相差太大而分道揚鑣,與其這樣,還不如早早斬斷姻緣,可是當我看到休書的時候,心里才明白過來,我根本不可能放得下他。”
“現在后悔了?”李晴雪道。
原秀清點了點頭:“老實說,我心里特別想見到他,可又不敢見到他,你知道嗎?上次他來找我的時候,說過一句你還不如李晴雪的話,我一直都不明白這句話到底是什么意思。”
“哦?還有這事?說來聽聽,”李晴雪笑道。
當原秀清將那天發生的事情一五一十講述出來后。
李晴雪笑道:“我曾經因為一些事情惹他不高興,后來到了北疆找他道歉,他跟我說只要我從長城上跳下去,他就原諒我。”
原秀清驚訝道:“你真的跳了?”
李晴雪微笑點頭。
“你厲害,”原秀清由衷贊嘆,她以為蘇御讓她跳下去是在開玩笑,很顯然李晴雪并沒有這么認為,而且還真的跳了,人家可是金枝玉葉啊。
兩人圍繞著蘇御的話題,聊了很久,李晴雪每當聽到對方講述蘇御小時候的糗事時,都笑的合不攏嘴,而且還不停的詢問后來怎么樣了。
似乎在她心里,蘇御身上的一切,都值得她深挖細究。
直至深夜,仍是開心的像個小女孩一樣的李晴雪慵懶的伸了個攔腰,笑道:
“有些人一旦錯過了,就是一輩子的事,蘇御還是非常念舊的,你憑機緣得了洞天里一柄飛劍,當時有人建議將仙劍取走,是蘇御替你說話,你才能保留那柄仙劍,你是知道的,沒有人能從洞天里白拿東西,除非蘇御同意。”
原秀清臉色黯然的點了點頭:“如果有機會的話,李姑娘幫我謝謝他吧。”
“不,我不會這么做,你有什么資格讓我給你傳話?”李晴雪起身道:
“今晚聊的很開心,不過我也大概看明白了,原姑娘對待感情私心太重,根本配不上蘇御,清丫頭真是多慮了,她一直擔心蘇御對你舊情未泯,在我看來,你在蘇御心里應該沒有任何位置,我要是蘇御,我也不會看上你這樣的人。”
原秀清臉色鐵青,說不出話來。
臨走時,李晴雪不忘道:“本來我打算將你逐出洞天,不過我現在覺得此舉多余了,我李晴雪為了蘇御什么都肯去做,都不能讓他對清丫頭的感情挪出一點在我身上,何況是你?平凡的不能再平凡的一個小丫頭,有什么資格讓清丫頭擔心呢?哈........她可真是杞人憂天。”
說完,李晴雪心滿意足的走出房間。
原秀清急怒攻心,半晌后,噴出一口鮮血,咬牙擦了擦嘴角,一聲不響的離開酒樓。
望著街道盡頭那道孤零零的身影,湯佑麟嘴角微翹。
他來清河縣一月有余,自然打聽到不少關于蘇御的事情,剛才從酒樓離開的兩個女人,一個應該是崇明帝的女兒李晴雪,另一個就是德濟堂的原秀清了。
兩個女人和蘇御都有千絲萬縷的關系。
這就有意思了,該從誰身上下手呢?
突然間,湯佑麟心生感應,下意識就想躲開,但是電光火石間又反應過來,自己眼下這個身份,似乎不能躲開。
“啪”的一巴掌摔在了他的臉上。
蔣虎左手握在腰間刀柄,罵道:“老子特么盯你很久了,你那小眼神在兩位姑娘身上亂瞄什么呢?”
湯佑麟心里大怒,但臉上還是賠笑道:“典史大人,大乾哪條律法規定,看女人也有罪啊?”
“沒有規定,”蔣虎呵呵冷笑道;“但是調戲良家女子,就有罪。”
湯佑麟道:“可是我什么都沒有做啊?”
“有沒有也不是你說了算,”蔣虎一招手:“來人,將這個調戲民女的老東西給我關進大牢餓上三天。”
接著,四五名衙役直接過來拎著木棒對著湯佑麟就是一頓亂錘,然后將裝作半死不活的他拖進了大牢。
湯佑麟呆在牢房里,哭笑不得,老子特么縱橫太平洲數百年,沒想到今天折在一個小吏身上,真是世事難料啊。
要不是怕暴露行蹤,我特么真想把你那顆腦袋擰下來。
算了,小不忍則亂大謀,為了能進洞天,吃點虧算的了什么?
三天后,他被放出來了,身上碎銀子全被掏走,回到家一看,特么的鋪子還被貼上封條了。
夠絕啊,這小小典史想干什么?
沒辦法,他只好硬著頭皮去衙門里找蔣虎,
蔣虎一條腿搭在大堂的桌案上,冷眼瞧著下面那黃臉漢子,嗤笑道:
“你來干什么?”
湯佑麟心知閻王好惹小鬼難纏,賠笑道:
“鋪子封了,小人沒法做生意,這才來找大人,希望能通融一下。”
說完,他將從儲物法寶中拿出來的一百兩銀子放在蔣虎面前的案子上,
“大人通融一下。”
蔣虎朝身邊衙役使了個眼色,后者趕忙走過來打開袋子,清點了一下銀子數量,
“回大人,剛好一百兩。”
蔣虎突然一拍桌,大吼道:“敢賄賂本官,按大乾律,賄賂官吏超過一百兩銀子,杖五十,收監三月,來人,給我打。”
“是!”幾名衙役拎著大棒子,朝手心啐了幾口唾沫,就準備扒湯佑麟褲子了。
湯佑麟也懵逼了。
不對啊,我聽說你小子不是清河縣第一貪官嗎?怎么有銀子不收?
嫌少?
“大人不急,”
湯佑麟趕忙道:“這里還有。”
說著,他又拿出了三百兩的現銀。
“等一等,”蔣虎瞅了一眼桌子上白花花的銀子,又看了看左右衙役,“我們這七個人啊.......”
“明白明白,”湯佑麟干脆又拿出一張兩千兩的銀票。
這老東西有問題啊........蔣虎心道:他來清河縣不久,特么哪來的這么多錢?我明明是在訛他,他竟然沒有據理力爭?反而想著拿錢消災?
不對勁........
蔣虎沉思片刻,朝身邊衙役使了個眼色,后者頓時意會,迅速將錢收好,然后一腳踹在湯佑麟小腹:“快滾,沒人的時候封條自己撕了。”
“是是是,謝謝大人開恩,”湯佑麟咬牙切齒的走了。
等他出了衙門走遠后,
一名衙役走過來小聲道:“頭兒,不對勁啊........”
“不要再說了,”蔣虎皺眉道:“派幾個機靈弟兄盯著點,這個人有問題,我去洞天一趟,記住,千萬不要讓對方發現。”
衙役道:“您放心,咱們弟兄什么都不會,盯人絕對沒問題,那是看家本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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