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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五七章 我讓兒子跟你姓

  乖巧的晴婉給蘇御泡好茶,拿來一些小糕點,還提著一個小火爐放在蘇御邊上。

  蘇御是她和阿黎的救命恩人,在晴婉心里,蘇御的分量與趙攜不差多少,都是最親近的人。

  蘇御笑道:“丫頭,端碗溫水過來,”

  “好噠公子。”

  片刻后,趙攜皺著眉頭,眼睜睜看著蘇御將一粒丸藥捏碎,灑進了水碗。

  藥粉入水即化,

  “蘇老弟,你這是干什么?”趙攜好奇問道。

  “敢不敢喝?”蘇御笑嘻嘻的將水碗推給趙攜。

  “呵呵你嚇唬誰呢?這碗就是毒藥,我都喝了,”說著,趙攜端起碗咕嘟咕嘟的喝掉,

  “有點苦。”

  廢話,良藥苦口。

  這么貴的一顆藥,卻需要融進水里才能服用,不得不說真是麻煩,

  在素芳齋的時候,蘇御最終還是拿出了十幾顆品質上等的靈藥,才從雅婦人那里換來了這味治腿的藥。

  按照雅婦人的話來說,煉藥師煉制療傷藥,最忌諱的就是一藥多服,能一劑吃好的,絕不吃第二劑。

  療傷藥對于武者和修士來說,直接關乎到性命,你要是煉制出像尋常藥鋪那種一天喝一服,五服一療程,只怕會被人罵死。

  不多久,趙攜忽的渾身一震,雙手抓住膝蓋,嘴里哇哇叫著:“哎呀,麻了麻了,怎么回事?我的腿!”

  說著,只見他怪叫著起身,一瘸一拐的在屋子里繞圈圈。

一圈又一圈,一圈轉完又一圈  當最后一圈停下的時候,他走路的姿勢已經完全恢復如初,

  趙攜呆呆的站在原地,像個傻子一樣直勾勾的看著蘇御。

  蘇御正要說話,趙攜忽的抬斷:

  “先別說,我出去走兩步。”

  說完,風風火火的推門去了院子里,

院子里傳來了趙攜興奮的怪叫聲,只見他時而大跳,時而跨步,時而繞著花園疾跑,甚至還高高躍起,來了一個轉身側翻踢  活像一個傻子,

晴婉將一切看在眼中,頓時喜極而泣,老爺立起來了,老爺立起來了,真好嗚嗚嗚  半晌后,趙攜幾步奔進屋子,直接沖著蘇御就給跪下了,抱拳道:

  “蘇兄大恩,我趙攜沒齒不忘。”

  別別別,你也太客氣了,蘇御趕忙上前將他扶起,

  “過分了啊,怎么還跪下了?你這是要折我的壽?”

  趙攜大笑起身,一臉狂喜的坐下,

  “說實話,我真的沒想到自己還有重新站起來的一天,本來跟張大人都說好了,衙門里給我留了一個整理錄冊檔案的閑差,這下好了,我還是繼續當我的捕頭吧,聽說蔣虎那孫子現在在外城混的風生水起,我特么不服啊,哈哈哈哈哈......”

  服不服以后再說,咱們先說說藥錢,

  蘇御笑呵呵道:“這味藥,是我經歷千辛萬苦買來的,嘖嘖,價格可了不得,直接花了我”

  趙攜直接揮手,“欸蘇老弟談錢就見外了。”

  蘇御一愣,“嗯?不見外不見外,我得讓你心里有個數,一共花了”

  趙攜再抬手:“不用說了!我心里有數,從今以后,我趙攜這條命就是你蘇老弟的了,有什么差遣盡管吩咐,我要是說一個不字,我將來的兒子跟你姓。”

  蘇御笑了笑,沒有再說什么,本來他這藥就是專門為趙攜買來的,可沒指望對方能掏錢,他就是想讓趙攜知道,我可是出了大血的,

  做好事不圖別人感恩?怎么可能?我又不是圣人。

  趙攜強行留下蘇御吃午飯,或許是因為腿好的緣故,整個人像是重新煥發生機一樣,意氣風發,

  殘疾的時候用小酒盅喝酒,現在直接拿大碗干,兩壇子見底都不帶停的。

  最后,趙攜喝趴下了,蘇御道別離開。

  等蘇御剛走不久,趙攜忽然睜開眼,醉眼朦朧道:

  “我早打聽過了,這種藥少說都得七八萬兩銀子,蘇老弟啊,老哥我屬實是還不起你,我想好了,將來我的第一個兒子跟你的姓,認你當爹,給你養老送終,算是我趙攜報答你的大恩大德。”

  蘇御走在回家的路上,茫然不知,趙攜已經給自己安排了一個便宜兒子。

  藥鋪門口,阿黎站在臺階上左右張望,當她看到街道盡頭的那道身影時,趕忙興奮的跑了過去,舉著手里的信封,

  “公子”阿黎停下來,喘著粗氣道:“信信長安來的信。”

  蘇御一愣,趕忙從她手里將信接了過來,

  “回家再說!”

  書房里,蘇御獨自一人將信封打開,一字一句的閱讀著上面字體娟秀的小楷,

  信紙足足有五頁,秦大姐在信中除了傾訴對蘇御的相思之苦外,還將自己每天都在干什么,穿的什么衣服都寫的清清楚楚,

  信的末尾處,秦清交待說,當蘇御看到這封信的時候,她已經動身前往北疆,希望蘇御務必于清明前夕趕至大同府見面,至于其中緣由信中不便明說,可問韓魁。

  而且秦清也猜到,蘇御已經問過韓魁了,所以信中的最后一句話是:

  “做好心理準備,某人要考校你的修為。”

  這個某人指的是秦廣還是秦暉,蘇御有點拿捏不準,當然,最好是秦暉,秦廣的一拳他可扛不住。

  這特么的我去北疆還得冒著挨打的風險?

  這老秦家都是什么人啊?咱就不能來點文的?

  將信妥善收好之后,蘇御就要開始著手準備北疆之行了。

  孩子們肯定是需要跟著的,不然留在家里他不放心,家里有阿玉和阿黎守著就行。

  景來那個臭小子可是還沒有回來呢,也不知道洞天里打成什么樣子了。

  蘇御心想,既然馬上就要放慈音和初墨出來,早放晚放都一樣,于是他去了兩孩子的房間。

  還沒推門,他就聽到了里面嘻嘻哈哈的玩鬧聲,當他的手輕輕推在門上時,屋子里的聲音戛然而止。

  進了屋子,兩個孩子正乖巧的坐在書桌前練字,

  蘇御以望氣術一看,好家伙,從初墨上一個字的墨漬干燥程度來看,竟然是昨天寫的?

  這么糊弄人的嗎?

  孩子,你這是在糊弄你自己,現在不好好好學習,將來吃苦受罪,別人可替不了你。

  “把手伸出來,”蘇御手握戒尺,站在兩個孩子面前,

  初墨和慈音對視一眼,不約而同的低頭伸出小手,

  “啪啪啪”

  打在初墨手上的力道,明顯要更重,可結果初墨一聲不吭,慈音哇哇哇的哭了。

  這一哭,蘇御就心軟了,算了意思一下讓她們長點記性就好了。

  “把棉衣都穿上,咱們出門買東西去,”

  初墨一聽到可以出門了,頓時興奮的蹦起來,抱著蘇御的大腿,沒臉沒皮的笑道:

  “阿哥,可以吃糖葫蘆嗎?我都好久沒有吃過了。”

  蘇御點了點頭:“可以,咱們這次要出趟遠門,等景來回來之后就動身,慈音,你先打開畫軸看看景來現在在干什么?”

  “啊呀呀,”慈音臉上還掛著淚痕,卻是笑瞇瞇的跳起來跑回書房,將畫軸取來展開,然后小手在上面左右劃動著。

  不一會,景來找到了,

  他正躲在一處山頂上看戲,在他下方的樹林里,打的那叫個天崩地裂。

  除了蘇御見過的商君和初言都在,還有幾個陌生的面孔,個頂個的強悍。

  好好的一大片林子,被他們的打的一片狼藉,多少大樹或攔腰斬斷,或被連根拔起,土壤翻飛,數不清的靈草化為灰燼。

  暴殄天物啊,就這么一會功夫,損失了多少趙攜的腿啊?

  蘇御看的一陣肉疼,趕忙對慈音道:“你去告訴景來,讓他們找一個空曠的地方打去,別把靈藥都打壞了,還有,讓他早點出來,咱們要出遠門了。”

  慈音飛快的點了點頭,一腦袋扎進畫卷。

  那座山峰上,慈音出現在景來身邊,后者一臉詫異道:“這么快就把你放出來了?”

  慈音撇了撇嘴,指著下方道:“阿哥說了,讓他們去別處打去,你瞧瞧,多少林子都被打沒了,你看著就不心疼?”

  景來嘴角一抽,“你怎么也跟著叫起阿哥來了?再說了,這片林子又不是老大的,打壞了也不關他的事吧?”

  “就是阿哥的!”慈音氣憤道:“你趕緊的,別磨蹭了,要不我就去啊。”

  “別別別,還是我去吧,”景來無奈起身,

  慈音道:“對了,事情辦完就趕緊出來,咱們要出遠門了,由他們在洞天里打去吧,只要不破壞靈物就好,還有,別讓溫候插手,他下手沒個輕重。”

  “曉得了曉得了,真啰嗦”景來直接遁入地底。

  一家四口開始在城里到處采購,蘇御給了三個孩子每人五兩銀子,讓他們去買一些自己喜歡的東西,到時候帶上。

  結果景來一臉嗤笑的拿出了那張銀票,得意的在蘇御面前晃了晃,

  蘇御眼疾手快,直接一把搶過來塞進袖里,

  “數額太大,我怕你把握不住,我先替你保管著。”

  景來氣的哇哇大叫,上前死死的抱著蘇御大腿不撒手,哭喊著要把錢要回來。

  可惜,那是不可能的,蘇御就沒有吃進去再吐出來的習慣。

  逛街的時候,蘇御遇到了寶成寺的明空小和尚,后者正在包子鋪外排隊買包子。

  蘇御見到對方后,突然想起一件事來,于是上前將明空拉至一邊,小聲道:“明空,在你們寺里求子到底靈驗不靈驗?”

  明空笑嘻嘻的搖了搖頭:“那不是求來的,而是我師父會看這種不育癥,雖然不敢打包票全都能治好,但十個里面治好一半還是可以的。”

  厲害啊,沒想到方丈還是一位婦科專家,蘇御點了點頭道:“我有位朋友已然年過三十,至今無子,我介紹她去你師父那里瞧瞧吧。”

  明空點頭道:“好呀。”

  于是蘇御直接前往賈府,見到薛晗玥之后,建議她去寶成寺找一找那位了塵方丈,說不定有可能懷上孩子。

  膝下無子嗣,是薛氏最大的心病,當初她也聽說過寶成寺求子靈驗,曾也頻繁的前去求簽拜佛,每次從寺里回來便與丈夫同房,結果肚子從來都沒有反應。

  現在突然聽到蘇御說,求的不是佛,而是那位方丈,薛晗玥直接扔下手中所有事情,風風火火的乘坐馬車前往寶成寺。

  對于蘇御,她是完全信任的,人家專程跑家里來一趟,就是為了告訴自己這件事,可見誠意。

  薛氏坐在車廂內,雙手合十,口中不停的小聲念叨著:

  “佛祖保佑,佛祖保佑,讓我為賈家誕下一個孩兒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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