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入學
正月很快過去，在四個孩子哭天搶地的哭嚎聲中，李紅和許昕還是回去了香江。
這期間平常住在許大茂那屋子的小妹，也從老家趕了回來。
許大茂也搬回自己那套院子去居住。
其所在的單位，北影廠也終于恢復上班。
新的一年對許大茂來說3年紀大了一歲，也沒什么區別。
每天依舊牽著毛球去上班，只不過到了北影廠之后，手中的繩子直接被王廠長搶走。
換成他這個許大茂的這個王叔，牽著毛球在北影廠內遛彎。
牽狗上班這是對這種體制內單位來說是極其不負責任的表現。
可許大茂不在乎，他跟王廠長不一樣。
他只要能賺到足夠多的外匯就算是完成正直任務了，對他牽不牽狗可沒人管他。
大領導將他推薦給文化部的時候，這方面說的很清楚。
這也是許大茂敢隨便浪的原因，他又不想走仕途，牽狗上班怎么了。
辦公室內早就被貼心的手下打掃的干干凈凈，甚至連茶水也給泡好。
許大茂覺得如果以后有可能的話，在這種地方養老，也挺帶勁的。
沒事的時候就呵呵茶水、看看報紙，實在閑的無聊就去王廠長那里閑聊扯淡。
一天天倒也過得不錯。
好日子沒過上幾天，自己家的院兒門被程小繁敲開。
“你來啦。”
“嗯。”
“進來坐坐？”
“好。”
三兩句話，程小繁踏入許大茂這個小院兒之中。
明明對對方感情心照不宣的兩個人，沒有任何一個人說要在一起如何如何。
就像是在等待著水到渠成。
許大茂其實更享受這樣的狀態。
呸，渣男！
兩個人進屋坐好，毛球趴在門口似乎在為兩人看門。
給程小繁拿個杯子，為其倒上半杯茶水。
第一次到許大茂這個家里來，而且還是兩人獨處一室，程小繁覺得有些不好意思。
先一步對許大茂說：“許大哥，明天夜校部就要開學了，我已經和校長打過招呼了，你會過去嗎？”
“明天就要開學了啊，那我明天就過去報道。”
正事說完，兩人故意找話題開始聊天，可是每次都是聊不上幾句之后就不知道繼續說什么。
程小繁受不了屋內沉默中的曖昧氣氛，茶水都沒有喝上一口扭頭直接跑掉。
好嘛，許大茂這邊還沒來得及出招呢，對面直接繳械了...
第二天晚上，許大茂如約來到夜校部。
找到校長辦公室進行報道。
也不知道程小繁說沒說許大茂的身份，夜校部解培主任還是很給許大茂面子的，簡單了解一下后也沒問許大茂目前的工作。
開始讓許大茂選擇專業。
夜校部和全日制的大學不一樣，它這里只有三個專業。
第一個專業：計算機科學專業。
第二個專業：土木工程專業。
以及夜校部人數最多的第三個專業：機械工程專業。
可以說夜校部是為了已經參加工作的人群提升專業知識的地方。
在這里面上課的人都有自己的工作。
而且有些人和許大茂一樣，都有官職在身。
專業怎么選，許大茂這邊也仔細琢磨了一下。
機械工程肯定是不能選的，許大茂既不在工廠工作，也沒什么技術，學了也用不上。
在計算機科學專業上糾結了一陣，許大茂也直接放棄。
做個科學家他還真就不配，而且他也不認為他有這個能耐。
再說一個人一生致力于科學研究是對祖國做貢獻了，但許大茂花錢請人研究一樣也算是為祖國做貢獻吧。
總不能說許大茂沒參與到研究中來，就一點貢獻沒做。
所以這計算機科學也直接放棄。
最后只有一個土木工程專業，讓許大茂也選無可選。
解培主任叫來一個看上去可能要比許大茂略小幾歲的男老師，讓他帶著許大茂去教室。
“許大茂同志是吧？我是土木工程專業的輔導員我叫齊鴻民。”
出了主任辦公室的大門，輔導員齊鴻民向許大茂伸出了右手。
“許大茂，以后還要請輔導員多多照顧。”
許大茂同樣伸出右手客氣的回了一句。
夜校部和大學內的風氣都明顯不一樣，這要是在大學內，你還想著這年代的輔導員主動和你握手？
齊鴻民笑著問道：“許同志，你是在哪個單位工作的？”
自覺這個問題也沒什么，許大茂隨口說道：“我在北影廠工作，一個打雜的。”
“你在北影廠，怎么學了個土木工程專業？”
“可能是我比較喜歡蓋房子吧。”
齊鴻民無話可說，畢竟這理由很強大。
給許大茂拿了課本之后，齊鴻民將許大茂帶到土木工程專業的教室內，程小繁正在講臺上講課。
講的正是該專業的力學知識。
許大茂覺得他和程小繁還真是挺有緣的，隨便選個專業還正好是她主講。
他看到程小繁的時候，程小繁也看到了許大茂。
許大茂看著程小繁眉頭輕輕一挑，一股羞意讓程小繁俏臉微微泛紅。
“程老師，打擾一下。今天班上來了個新同學。”
齊鴻民與程小繁打了聲招呼后，然后讓許大茂在后面找個座位。
許大茂也沒過分撩撥程小繁，走進只有三十個人左右的教室內，隨便在后面找個位置坐下。
課堂上課程繼續，程小繁收拾好心情，開始了認真的講課。
教室內坐著的學生，一個個認真的聽著，時不時還拿出筆做好筆記。
只有許大茂一個人書桌前連一張紙都沒有，而且對程小繁講的內容似懂非懂。
與前面的學生格格不入，活脫脫一個大傻X。
許大茂苦笑，看來夜校也并非你想混畢業證就能混那么簡單。
周圍所有人都在學習，偏偏你一個人來混日子，你能混的下去？
教室內的環境注定如果許大茂想要同所有人一樣的話，那他就必須學習知識。
又特么草率了...
強行讓自己努力的聽程小繁講課，可一個接一個的問號一個勁出現在許大茂的腦海之中。
這讓許大茂又忍不住開始走神，最后索性也不聽了，一雙眼睛放在程小繁現在在講臺上仿佛在發光的身影上。
這個時候的她真的很有魅力。
良久許大茂收回自己的目光，翻開課本從第一頁開始學習。
許大茂的目光離開程小繁的身上時，程小繁明顯松了口氣。
見許大茂再認真的低頭看著課本，讓程小繁好像看見了那個在上海招聘會上認真工作的身影。
一直從早上七點左右走進教室，一直到九點，第一天的課程才算是結束。
許大茂將自己讀到的書頁折疊好，然后拿起課本準備回家。
門口處程小繁等待著許大茂，順便跟其他人說著再見。
“程老師，今天看你沒騎車，不如我送你回去吧？”
許大茂這邊剛剛走到門口就聽見一個人和程小繁的對話。
因為背對著許大茂，許大茂也看不清此人的相貌。
不過從身高來看，只比程小繁165的身高，高上那么一點，最多也就170左右。
程小繁剛準備拒絕這個人的好意。
許大茂的聲音響了起來：“這位同學，我和程老師順路，你介不介意也捎我一程。”
青年回過頭來，仰頭看了滿是和善笑意許大茂一眼，心中不愿。
“同學，可能要對不住了，自行車只能載一個人。”
“其實是能載兩個人的，只要你同意就行。”
見許大茂不依不饒，青年想了想還是點了點頭。
青年二十五六歲年紀，不過長得濃眉大眼的，倒是還湊合。
反正比許大茂長得好多了。
“程老師，那我們走吧。”
程小繁看了許大茂一眼，然后看向青年說：“那就謝謝黃振同學了。”
黃振連聲說不用謝，而后也沒有問許大茂名字的意思，直接走向車棚。
“霍，新車啊。”
燈光下，許大茂看著嶄新的二八大杠忍不住說了一句。
“我也是等了好久這才買到的，不過這車子新舊都一樣。”
黃振嘴上謙虛，心里有著幾分得意。
許大茂自然看出了黃振的得意，裝作羨慕的說了一句：“等我今年攢攢錢，我也要買一輛。”
身后的程小繁，輕輕翻了個白眼。
黃振打開車鎖，坐在自行車上說道：“載你們兩個人的話，那程老師你就坐前面吧！”
黃振拍了下車杠，心里犯起陣激動。
許大茂笑著抓上車把：“不用這么麻煩，再說程老師坐前面也不合適，咱們這樣吧，黃同學你坐在前面，程老師坐在后面，我騎車就行，放心我會騎。”
黃振迷迷糊糊的就從車座上被許大茂擠了下去。
再看向車子時，許大茂已經將課本交給程小繁，然后和程小繁早已經坐好，就等著他坐在車杠上了。
這一幕給黃振惡心夠嗆，可當著程小繁的面他還是要保持風度。
強忍著不爽坐到車杠上。
許大茂這邊放在地上的腳，也慢慢的抬起來。
許大茂騎得不慢，可距離他們住處還是有一段距離。
前面的黃振是既為許大茂擋著風，又被鐵杠咯的一陣難受。
“冷了吧？要不我慢點？”
許大茂的聲音在黃振頭頂響起。
“慢點吧，這風吹的有點冷。”
許大茂：“黃同學你誤會了，我問的是程老師。”
黃振：
程小繁在車后座一陣甜蜜，嘴上聽著兩人的對話也不由咯咯輕笑。
雖然程小繁沒有回答，許大茂還是放低了車速。
說話的功夫，許大茂也沒太注意前面的路況，自行車直接壓進一個小坑里。
載著三個人的自行車猛的顛了一下。
后面坐著的程小繁，一只手拿著課本，另一只手一直抓著后座上。
突如其來的變化，讓她根本就沒有心里準備，前胸猛的向許大茂后背撞了一下。
坐穩后連忙拉開與許大茂之間的距離，臉上羞的通紅。
許大茂渾身一震，然后裝作什么都沒發生一樣。
一雙眼睛死死的盯著路面，但凡見到有坑洼的地方，立刻兩眼放光的向那里騎過去。
自行車的顛頗變得更加頻繁了，后座上的程小繁為了不被甩下自行車，抓著車座上的單手不得不抓緊許大茂腰間的衣服。
如此下來，許大茂變得更加快樂了。
前面車杠上坐著的黃振屁股被咯的更加難受。
他還當許大茂只是載著兩個人車技不好，一直都沒有出聲。
等到了胡同門口，許大茂終于停下了車子。
程小繁第一時間松開許大茂的衣服，然后從車上跳了下去。
許大茂一陣遺憾，這路還是不夠遠啊。
好些年都沒有碰過自行車的他，倒是生出了再買一輛自行車的想法。
這自行車可比他那個奧迪什么的汽車帶勁的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