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父債子還

　　從京城到上海，也有一個多月的時間了，可許大茂暫時還是無法回去。

　　炎黃文化這邊的運營倒是問題不大，各個部門許大茂也已經搭起了臺子。

　　但是漫畫部這邊離開他依舊不行，也不是徹底不行，而是他們畫出來的漫畫和許大茂記憶中還是有出入。

　　所以許大茂只能等著漫畫部的畫工，完全適應他們手中漫畫的畫風，真正融入進去，畫出來的漫畫沒什么太大疏漏的時候，再返回四合院。

　　沒想到這一等又是一個月時間。

　　待十一部漫畫全部走上正軌，而且不論畫風，還是故事情節都沒什么太大的疏漏之后，李青和許大茂開著奧迪車離開足足呆了兩個多月之久的上海。

　　臨走前許大茂自然將炎黃文化的事情安排了一下。

　　現在能電話聯系了，許大茂也不虞有什么大問題。

　　即便有問題的話，自己也能第一時間接到消息。

　　聯系他的人自然還是助理王學文。

　　雖然心心念的想換個1米7大個的女助理，可這沒找到的情況下，王學文還是要湊合用一用。

　　樂易玲那邊無論是漫畫的連載，還是保全公司的招工，具體進展到了什么程度許大茂也沒追問。

　　這個女人是個既有能力也有心氣的家伙。

　　除非碰到像社團的這種棘手問題，不然除了好消息之外，是不會主動打電話給他的。

　　京城。

　　車子在四合院門口緩緩停下。

　　吸引了周圍街坊鄰居不少的目光，但是這些人一看后面都是零的車牌號，立刻就知道應該是許大茂回來了。

　　當初奧迪車被送過來的時候，可是在四合院兒門口停了好幾天的。

　　這四合院兒家常理短的，怎么可能瞞得住這車是許大茂買的，更何況許大茂也沒想著隱瞞。

　　他們現在瞧著確實挺好，等到過些年車子多起來的時候，那就不會這么想了。

　　許大茂這邊剛一下車，住在前院兒的鄰居立刻就開口招呼道：“大茂回來啦，你這離開咱們院兒可好幾個月了。”

　　許大茂這邊與其寒暄著，讓李青將懷里抱著的大白兔奶糖給鄰居分一點。

　　這下得了許大茂些許好處的鄰居，臉上笑的更加真誠。

　　吃人家嘴短，拿人家手短，許大茂在院兒里，如今還不錯的名聲，就是這么建立起來的。

　　看周圍的鄰居該分的都分了，許大茂這才和李青走向后院兒。

　　二人這才剛踏進中院兒，一個黑影“汪汪汪”的叫著，直接向兩人躥了過來。

　　明顯比許大茂離開前長大不少的毛球，在許大茂剛回來就嚇了他一跳。

　　看清毛球的樣子后，許大茂笑著伸腿向狗臉上滿是喜悅的毛球，輕輕踢了一腳。

　　“滾一邊去。”

　　這一腳下去毛球的尾巴搖的更歡了。

　　許大茂也不理它，正準備走向后院兒。

　　何葉、何秋姐弟兩個，從他自己家中走出來。

　　兩個小人看到許大茂眼睛倏地一亮，然后快速向許大茂跑去。

　　“干爸爸，你回來啦。”

　　許大茂笑著點點頭，伸手摸了摸何葉的小腦袋瓜說：“回來了，你想干爸爸沒？”

　　“想了，我天天都想干爸爸，小秋都沒想過。”

　　許大茂的笑臉微微僵住，這才兩個多月沒見，怎么何葉這孩子也會來這套了。

　　可不能讓這孩子像何秋這個小馬屁精一樣。

　　“沒事沒事，以后別管他，你想干爸爸就好。”

　　何秋可沒何葉這樣子，他看見李青懷中抱著的一大堆東西，早就被吸引了過去。

　　也顧不得和許大茂這個干爹拍馬屁了，在李青身邊跳著腳的想要看看他懷里抱著的都是什么好吃的。

　　李青那190多的大個子，何秋當然什么也瞧不見，他倒是也有想法，兩個胖手抓著李青的衣服就要往上爬。

　　許大茂回過頭一巴掌打在何秋的屁股上，虎著臉開口訓斥：“你給我滾下來。”

　　何秋老老實實的從李青身上下來，然后揚起肥臉看著許大茂說：“干爹，我都想你了。”

　　許大茂伸手又是一巴掌，這倒霉孩子這不是上墳燒報紙，擱這糊弄鬼呢嘛。

　　這邊剛打了一巴掌，下一秒許大茂拿出從李青哪里拿出大白兔奶糖，放到何秋的手里。

　　打一巴掌再給個甜棗，這套業務許大茂熟得很。

　　嗯...何秋也熟得很。

　　“你們兩個怎么沒在后院兒玩，在家里干什么呢。”

　　許大茂看著這姐弟倆，然后柔聲問道。

　　這倆小家伙平常可是天天長在后院兒的。

　　今天這大周末的一反常態沒有過去，許大茂也不由好奇。

　　“干爹，許奶奶那邊人可多了，我都不想過去。”

　　何秋嘴里嚼著奶糖，含糊的回了一句。

　　“后院兒人很多？”

　　許大茂皺了皺眉，然后牽著何葉的小手，走向后院。

　　何秋說的沒錯，后院兒人確實很多，而且還嘰嘰喳喳吵鬧的很。

　　看著這些人不似城里人的衣著，許大茂大致猜到應該又是家里的親戚到了。

　　許大茂的身影這才剛一露面，二姨家的小琴立刻就迎過來和許大茂打招呼。

　　臉上堆著笑，許大茂輕聲說：“小琴，你是什么時候過來的，家里都挺好的吧？”

　　小琴這邊還未答話，一幫子親戚一下圍了過來。

　　“大茂啊，我是你三姨。”

　　“大茂啊，我是你大姑。”

　　一個個的向許大茂訴說著自己的身份，聽的許大茂一陣頭大。

　　以前從沒聽說過自己家有這么多親戚的，怎么自打二姨來過一次后，不知道從哪兒冒出了這么多的親戚。

　　虛偽的笑容重新掛在臉上，許大茂開始與這些七大姑八大姨的見禮叫人。

　　他算是知道何秋這個皮猴子為什么不喜歡到后院兒來了。

　　八百年不見一回的親戚，你覺得許大茂會怎么辦，面子上過得去就行。

　　客氣一陣之后，許大茂帶著何葉姐弟和李青回到了自己的屋子。

　　這才進屋不一會兒，許母開門走了進來。

　　“兒子你回來啦。”

　　許大茂點點頭小聲問道：“媽，咱家這是從哪兒又出來這么多的親戚。”

　　許母也放低了聲音說：“還不是因為你二姨那個大嘴巴，他回去之后在媽家的親戚這邊說了個遍，說什么咱們家現在有錢，開飯館了如何如何，現在鬧得媽家里那些遠房的親戚都過來好幾個。”

　　許大茂又問：“那些姑姑又是怎么回事？”

　　許母搖搖頭：“這個媽就不知道了，不過應該也是聽到什么風聲，這才過來的。

　　兒子啊，這些親戚過來想讓你給她們家孩子在城里找找工作，你看你能幫幫忙不？”

　　許大茂聞言這眉頭皺的更狠了，看著許母說：“媽，你沒答應她們吧！”

　　“沒有沒有，這事媽哪兒敢隨便答應別人，萬一安排不了不就把她們得罪了嘛。”

　　許母雖然沒許大茂這么精明，但是有些事情她自有一套想法，否則也不可能在京城和許父生活好好的。

　　許大茂也松了口氣，許母要是真的答應了這幫親戚的話，不好辦也得給人辦嘍。

　　“媽，二姨來的時候我就說過的，咱家就救急不救窮，而且看這些親戚的穿著也不是有多差，這事兒子真的不想管。

　　而且這返城的知青有多少沒工作的，您也應該知道。就說咱們街道都有不老少人在家窩著呢，那棒梗不也是收破爛呢嘛。

　　安排工作這事，咱們要給人安排好工作還成，要是讓他們不滿意的工作，那還不得說咱家的不是。

　　再者說你兒子哪有那么大本事，咱家就這一個飯館兒，合著不能全塞到咱家飯館里來吧？”

　　其實全安排了對許大茂來說也沒什么問題，但是這消耗的人情可就大了去了。

　　這么些八百年不見一回的親戚，許大茂也不想白白搭上他的人情。

　　可能現在這攤子鋪的越大，許大茂就變得跟以前越發不同。

　　以前無論是欠別人人情也好，別人欠他人情也好，這都是與他人往下相交的橋梁。

　　但是現在許大茂卻一丁點也不想欠下所謂的人情。

　　許母沉默片刻，不容反駁的說道：“兒子，別人媽不管，但是你大舅家的表弟，還有你老姑家的那個堂妹你可千萬要給他們安排個工作。想當年要不是你大舅和你老姑給咱家一口吃的，你爸和我早就餓死了，能不能有你，還是個問題呢。”

　　許大茂說不出話來，這救命的恩情，他根本就無法說出拒絕的話來。

　　可你安排了兩個，其余的都不管不問，這不是得罪人是什么。

　　“媽，你先別著急，這兩天我想想辦法，到時候肯定給這弟弟、妹妹都找一份工作。”

　　“兒子，你可不能糊弄媽？”

　　許母認真的看著自己兒子，她太了解自己兒子了，從小到大那主意一個比一個正。

　　許大茂苦笑：“我能糊弄您嗎？但是這事兒你可別跟旁人說。”

　　許母高興的擺擺手：“放心，你媽也不是傻子。”

　　這邊許大茂和許母說著這事的時候，那些親戚也在許母的屋子里，小聲交談著讓許大茂給她們兒女找工作的事情。

　　只有兩個婦人在最外圍的地方一言不發。

　　到了吃晚飯的時候，許大茂領著兩個孩子一出門，他這才知道一共到底來了多少的親戚。

　　大姑、小姑、三姨、四姨、在加上個大舅母，這是許大茂的長輩。

　　而且這些人還帶著各自的兒女，外加一個領路人小琴。

　　只這一趟足足來了11個親戚。

　　許大茂父母的屋內足足擺了兩張大桌子這才坐的下。

　　也不知道是不是許大茂有錢，這性子也變得古怪了，反正這頓飯許大茂吃的并不舒服。

　　草草吃了一口飯之后，領著兩個孩子直接出門。

　　讓桌上原本還打算跟許大茂提一下給自家孩子介紹工作的長輩，直接將話咽進了肚子里。

　　帶著兩個小人，上了門口停著的奧迪車，許大茂一腳油門向自己飯館兒開去。

　　在飯館門口停好汽車，兩個孩子依依不舍的下車。

　　看的許大茂一陣好笑，本來并不太好的心情，因為這兩個小家伙不舍的樣子，變得好了許多。

　　“先進飯館，你們什么時候想坐車，干爸爸就讓你們什么時候坐。”

　　何葉立刻跑到許大茂身旁：“干爸爸你真好，等何葉長大了，你能讓我開車嗎？”

　　“當然可以了，等你長大了，干爸爸給你買一輛車，你想怎么開就怎么開。”

　　小姑娘一聽美得不行，臉上的酒窩都變得更加醉人。

　　何秋一聽激動夠嗆，仰著小肥臉問道：“干爹干爹，我長大了你也給我買一輛車，好不好？”

　　看著何秋肥臉上的期待，許大茂的笑臉直接拉下來：“讓你爸給你買，干爹沒錢！”

　　說罷也不管何秋一副要哭的樣子，拉著何葉就走進飯館。

　　一樓的一張臨時擺好的小桌上，許大茂和何葉慢慢的吃著碗里的面條。

　　何秋眼角掛著淚珠，嘴里委屈的哼唧著，但這些絲毫沒有影響到他干飯的速度。

　　跟許大茂一樣，這倆孩子在家里吃的都不爽利。

　　冉秋葉拿著凳子從前臺走過來，在何秋旁邊坐下。

　　她也沒理會何秋，因為何秋委屈巴巴的跟她說干爹給姐姐買車，不給他買車的時候，是被她冉秋葉給揍了一頓。

　　坐下后，冉秋葉跟許大茂商量說：“許大哥，我爸年紀也大了，我和傻柱商量一下，想讓我爸回去休息，以后飯館這二樓的譚家菜傻柱盯著，一樓交給他的徒弟馬華，你看成嗎？”

　　許大茂點頭說：“我這邊倒沒事，你們兩口子商量好就成，正好我也有個事想問問你。

　　秋葉，你看我爸媽、還有一大爺這整天也沒個事情做，倒不是非要給他們找活干，我就是怕他們天天窩在家里無聊。

　　我爸和一大爺還好一些，老哥倆沒事能出去溜達溜達，我媽這見天的在四合院呆著，我都怕她呆出病來。

　　尤其是最近我家親戚這接連不斷的過來，所以我尋思著想要再開個茶樓，你覺得這個買賣怎么樣？”

　　冉秋葉被問的面露難色，她也不知道茶樓這東西到底如何。

　　許大茂也沒在追問，畢竟茶樓這東西許大茂也沒指望掙錢，主要還是給許父許母他們找點事情做，而且還能有地方呆一呆，不用老是待在家里，再不濟就當是囤房了。

　　想到這里許大茂決定回家后跟許父商量一下，要是沒問題的話，連帶著小姑家的那個妹妹工作都能一并安排。

　　將飯碗里面的面條吃光，許大茂把嘴一抹，牽著同樣吃完晚飯的何葉，手中拎著讓傻柱準備的飯菜準備離開。

　　何秋一看老爹和姐姐要走，也不尋思給他買不買車的事情，邁著小短腿趕忙追上去。

　　家里來了這么多親戚，住的地方就變得有些不夠了。

　　許父許母雖然知道許大茂這些年買了些屋子和院子，但他們也沒去過自然不知道具體位置。

　　即便是知道具體位置，老兩口本著財不露白的想法應該也不會帶這些親戚過去。

　　讓親戚住外面那更是無稽之談。

　　自個家親戚來家里了，在房屋夠住的情況下，你讓人家住外面，這跟往外攆人有什么區別。

　　這年代可不是住著鳥籠子的后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