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許大茂的抉擇
許大茂送自己父母回家，婁曉娥則被婁父留了下來。
回許大茂父母居所的路上，許大茂沉默寡言。
許父自然清楚其中原因，走到一半的時候，許父停下了腳步。
“你那個岳父應該是準備帶著家人離開四九城了。”
許大茂繼續沉默。
“兒子，你記住，不論你做出什么樣的選擇，我和你媽都支持你。回去吧，別送了！”
許父伸出手拍了拍許大茂的肩膀，然后與許母的身影消失在許大茂眼前。
同一時間的婁曉娥家中。
婁父將婁曉娥母女叫到身邊，說出了想要離開這片漩渦的想法。
“離開倒是也行，雖然背井離鄉，但總比每日擔驚受怕的好。”
婁母第一個開口贊同。
“爸，我不走我要和大茂在一起。”
婁曉娥卻不準備離開，她也舍不得許大茂。
“說什么傻話呢，你不走難道等著別人去對付你嗎？”
“我們帶上許大茂一起離開這里，以許大茂對你的感情，他一定會跟我們走的。”
“這樣還差不多。爸，那許大茂的父母怎么辦？可是他父親將你們救出來的，咱家可不能喪良心啊？”
婁父沉默，許父是清楚的表明了他是不會離開京都的。
他在送許父他們離開之時，曾出言試探過，許父也給出一個有困難讓別人帶話的回應。
顯然許父他們不想離開也不會離開。
話又說回來，若不是真的無路可走，又有多少人會愿意背井離鄉的離開生養自己的土地呢。
當然，那些外國月亮比國內圓的一群哈巴狗不在此列。
許大茂家中。
夫妻二人做完作業，婁曉娥將她父親準備離開的事情告訴了許大茂，并要許大茂一起跟著離開。
在婁曉娥期待的眼神中，許大茂點頭應下。
而后得到滿意答案的婁曉娥，正準備睡覺，許大茂又開始不老實起來。
嘩嘩嘩~
次日傍晚，突如其來的暴雨，讓一直充斥著各種斗爭的京城平靜不少，暴雨沖洗著四九城，一個個身著雨衣的身影在雨中忙忙碌碌。
許大茂也在人群之中。
“大茂，都裝好了嗎？”
“好了。”
雨水從許大茂臉頰滑落，哪怕身著雨衣也沒有將暴雨全部抵擋在外。
“上車，你跟曉娥她們先走，我在最后一輛車上跟著。”
又急又快的雨點打在地面上、屋檐上嘩嘩作響。
讓婁父不得不在與許大茂說話的時候提高了音量。
順著婁父的手指望了過去，婁曉娥正在一輛車上向許大茂招手。
許大茂目光閃爍，深深看了婁曉娥一眼，似是要將如今已經為他續起了長發的婁曉娥印在心里。
臉上擠出一絲笑容，走到車旁大聲喊道：“曉娥，你和媽先走，我和爸在最后一輛車上，到地方來我們再匯合。”
婁曉娥也沒細想，如果讓她父親一個人在后面她也有些不放心。
車子剛準備起步，原本在車旁默默站著的許大茂，一把將車門拉開。
也不管身上的雨水是否會落到婁曉娥的身上，攬著婁曉娥狠狠吻了上去。
隨后一把將婁曉娥摟進懷里，仿佛要將她的身體與自己融為一體。
母親坐在旁邊的婁曉娥，正覺得有些難為情，準備將許大茂推開。
許大茂卻直接松開了手，將車門狠狠一關，揮手讓司機開車。
完全沒覺得有什么不對的婁曉娥，還一臉甜蜜的在車上和其母親埋怨著許大茂弄了她一身水。
婁母顯然已經察覺到了許大茂的異常，卻沒有開口提醒。
婁母也是有私心的，她知道從許大茂的表現來看應該不會和自己家人一同離開了。
如果她這時候提醒了女兒婁曉娥，那么自己女兒一定會不顧一切與許大茂留下來。
她怎么會讓自己的女兒陷入危險當中。
活著比什么都重要。
轎車的影子很快消失在許大茂的視線之中。
卡車上婁父催促著許大茂上車。
許大茂依言上去。
在婁父的命令下，卡車快速駛出四九城。
卡車剛剛開出都城，許大茂的聲音在卡車內響起。
“爸，我可能不會跟你們一起走了。”
“決定了？”
婁父看了看許大茂問了一句。
許大茂點點頭。
“曉娥那邊，你準備怎么辦？”
許大茂沉默片刻，道：“我與曉娥說到了目的地之后再匯合，以后...”
說到這里，許大茂頓了頓心里也緊了緊。
“以后麻煩爸你們幫忙照顧曉娥了，如果她愿意等我的話，以后我一定會與她相見的，如果...”
許大茂沒有繼續說下去，因為只想到另一種可能，他的心都會抽痛。
婁父嘆了口氣。
“大茂，你與曉娥的感情我們也看在眼里，爸還是那句話，不論什么時候，我們都是一家人。”
許大茂點點頭，然后讓司機停車，自己跳了下去。
卡車很快消失在雨夜之中。
只留下許大茂一個人孤零零的站在原地，久久不曾移動。
“曉娥，你要等我，我也會等你...”
許大茂心里默默的念著，然后將雨衣上的帽子從頭上扯到腦后，微微抬起頭。
任由雨水打在他的頭頂臉頰。
順著其臉頰滑落，讓人分不清是雨水還是淚水。
許大茂沒想過跟著婁曉娥一起走嗎？
他是想過的。
可許父的那句不論他做什么決定，都支持他選擇的話，讓他將這種想法徹底擊碎。
許父許母對他的關心愛護不是假的，只在救婁曉娥父母的這件事情上就能看出一二。
如果不是許大茂請許父幫忙的話，像婁曉娥父母這樣的情況，任誰都是唯恐避之不及的。
許大茂不知道香江好嗎？
他不知道八年之內都不會平靜嗎？
但他許大茂是人，不是動物。
他會對每個對他好的人產生感情。
在這滿是動蕩的時候，他做不到跟在婁曉娥身旁，而將對自己掏心掏肺的父母，獨自扔在家里。
而且這一走最少都是八年。
他也不能做到留婁曉娥下來，確保她平安無事。
“傻柱，那個是不是許大哥？”
冉秋葉扶著肚子，看著將腦袋暴露在雨中的許大茂。
“媳婦兒，你能不能不在我面前叫許大茂內孫子大哥。”
傻柱翻了個白眼，然后向著窗外望去。
“這許大茂有病吧，有雨衣不好好穿，將自己腦袋露出來。”
兩口子說話的檔口，許大茂低著頭回到自己家中，看著熟悉的環境。
將房門關上，看著平常婁曉娥常呆的地方，身子慢慢蹲了下去。
大口大口的呼吸了一下屋內的空氣，好像在尋找著婁曉娥的味道。
很快將頭埋在自己的雙臂里。
連續兩天，許大茂都沒有走出自己家門。
直到傻柱按照以前與許大茂的約定來到許大茂家里。
看著在角落縮成一團的許大茂，趕忙上前查看。
發現許大茂腦門燙的嚇人，立刻跑出去找來一輛板車，將許大茂送進了醫院。
“大夫，他怎么樣？”
“急性感冒，應該是前兩天那場大雨中著涼了，送過來晚了些，需要住院觀察。”
聽說沒什么大問題，傻柱松了口氣。
隨后心里罵自己賤骨頭，關心許大茂這孫子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