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到女兒的未來,林洛總是充滿期待。
因為女兒上輩子過的太苦了。
別人家的小孩被父母寵著、愛著;每天坐在寬敞明亮的教室中,聽著老師講課;回家有大魚大肉,山珍海味等著品嘗;想要什么,就給什么,如果有人欺負你,大人會毫不猶豫地狠狠地教訓那人一番。
而春夏很小就要開始學會懂事了。
長大后的春夏常接受一些地方臺,媒體的采訪,最精彩的一句話,就是:“不幸的人一生都在治愈童年,但或許通過這種治愈,我們也能成為更好的人。”
聽上去很勵志,很雞湯的一句話。
其中又有多少無奈,能被聽到啊!
她不治愈自己又能怎么辦?
這句話就像夸窮人節儉一樣,是一句勵志的廢話。
他們也想不節儉,也想不治愈自己,也想任性,可也得有那個資本啊!
就像春夏,小小年紀離開了父親,自此父親一生都在鉆牛角尖,根本就想不起這個女兒。
來到了繼父家里,卻是家里唯一的外人,那樣子就像寄養在別人家一樣。
母親格驕躁,自私貪婪;兩個同母異父的兄弟一個粗野不堪,一個極度自我。還有一個一點血緣關系都沒有的姐妹對她虎視眈眈,總想把她趕出去。
一個小小的中產家庭里,每天都在上演著令人作嘔的丑事。爭奪財產、打架斗毆、愚弄毒打兒童等等。
而春夏只是上演這一切的主角們的保姆和撒氣桶罷了。
幸福的小孩很難早熟,而早熟的小孩童年多不幸福。
終于春夏被趕出去了,那年才十五六歲,初中畢業。
就這樣一個小女孩離開了家,一家人竟然連找都沒有找,就任由她流向社會了。
好在老天爺心疼苦孩兒,家庭的磨難讓春夏能夠面對殘酷的社會。
說的很容易,可是誰都知道,若是對生活沒了希望,人難免趨向邪惡,人生的遭遇就是禍患不離身,處處受人的轄制,活在惶恐中間,沒有盼望、沒有定向。
許是春夏心中有執念吧。這股執念支撐了春夏抵擋魔鬼的誘惑,忍受試煉,遠離惡事,在地上過虔誠的生活,才換來了平安與尊榮就隨時的伴隨。
總之一切說是運氣也好,說是努力也罷。
可總算有那么一天,春夏熬出頭了,能夠理直氣壯的站在父親面前,告訴他自己長大了,自己需要他彌補這么多年虧欠的親情了。
雖然,那時在林洛面前的的春夏依舊漂亮。
可生活的殘酷,帶給春夏的是臉上難以掩蓋的憂愁,手上干澀粗大的關節,還有那刮風下雨就疼的不能動的身體。
女兒總是說自己這輩子很幸福,有聽她話的父親,有疼愛的她的丈夫,還有可愛的寶寶。
可是當爹的,還是希望自己的女兒才是寶寶。不論什么時候,都是個沒心沒肺,可可愛愛的寶寶啊。…
看著眼前,因為媽媽搗亂沒有暢通游戲而鬧脾氣的春夏,林洛突然有一種灑家這輩子值了的錯覺。
林洛覺得這輩子,自己要好好活,不抽煙不喝酒,一定的活的比自己女婿久。
這樣能保護女兒的人就多了,女兒的極品親戚也不少,可比自家的不要臉多了。
要是這輩子他們還敢算計春夏,惦記春夏的東西,自己就大鞋底抽他們,正著抽,反著抽,上下左右螺旋抽。
哎不對,這輩子春夏沒有極品親戚,她親媽是喬楠,這是國家認定的,受法律保護的。
哎游戲難度又降低了。
春夏還在因為游戲和母親鬧,和母親撒嬌,讓母親賠償她。
可是娘兩個余光發現林洛越來越不正常。這點歲數的人怎么看兩個人的眼神里透著一股慈祥啊。
這看的春夏渾身發麻,悄悄的問喬楠:‘媽媽,爸爸怎么了?’
喬楠搖了搖頭道:“不知道,但是媽媽可以明確地告訴你,你爸爸絕對沒有未老先衰。”
春夏也聽不懂,但是明白媽媽的意思是說,爸爸不應該變得這么慈祥啊,像個老人一樣。
“可是爸爸,怎么這么看著我們啊。”
喬楠換了個位置,發現林洛眼神沒有跟著自己走,然后湊到春夏這里道。
“不是這樣看著我們,是這樣的看著你。”
春夏更奇怪了,伸手在爸爸面前晃了晃,結果被林洛一把抱住。摟在懷里親香了一會。
許是想到了春夏的上輩子,讓林洛有些上火,嘴里很是酸臭的,這讓春夏很嫌棄,掙扎的不讓爸爸親,嘴里喊著。
“臭爸爸,我不要你親,我要找媽媽。”
林洛哪里肯放過她:“不行,必須讓爸爸親一個才能走。”
最后春夏還是妥協的讓林洛親了一口,才掙脫魔掌,投入了媽媽的懷抱,還很嫌棄的擦干凈林洛親她留下的口水。
然后好像受了多大委屈似的撲進喬楠的懷里,去說爸爸的壞話。
林洛看著和諧的母女,真的很舒心啊。
突然想到,自己當家長的總想著孩子的未來,可是卻沒有好好的問過孩子自己怎么想的。
然后就問道:“春夏,你長大了想干嘛啊。”
春夏想了想道:“長大了,我要建一個城堡,里面住著爸爸媽媽,然后有好多的玩具,游戲機,錄影帶,我想干什么干什么,想玩什么什么。每天有好吃的,前院有賽道,后院有花園。”
本來說的很興奮的,可說著說著,春夏突然覺得沒意思了。
林洛看孩子很失落,問道:“寶貝,怎么了,怎么不說了。爸爸都記著呢,都給你實現了。”
春夏哭喪個臉道:“這些我好像都擁有了啊!我可能對生活沒有追求了!”
說著春夏嘆了口氣道:“哎,果然啊,人生最大的遺憾就是,想得到的永遠得不到,而比這個更遺憾的就是想得到的,輕而易舉就能得到啊。”…
看著女兒這個樣子,林洛覺得好可愛,揉著女兒的臉。
“哎呦,我家春夏真可憐,小小年紀就失去了平庸的機會吶!”
說著驕傲的問喬楠:“媳婦,和孩子說說我有多少家底。”
喬楠看狗男人得意的樣子,覺得還是讓他顯擺一下吧。
“你也就是那幾百套房子,幾十個鋪面,幾塊地皮,外加一點存款罷了。最多也就是個一兩億的樣子。”
喬楠雖然說的很不屑,但是林洛覺得自己很牛逼。嘚嘚瑟瑟的和女兒說。
“姑娘聽到沒,這些以后都是你的。你這輩子不需要努力了。開心的做自己就好,咱家的地皮房產,那以后就是坐地升值的寶貝。”
春夏連連點頭,雖然她不清楚一個億到底是多少錢,但是春夏相信爸爸,爸爸說自己不用努力了,那應該就是不少錢。
但是喬楠卻不放過春夏,看著嘚瑟的爺倆,抱起女兒道。
“姑娘,別聽你爸的,你可有家銀行要繼承的。里面的錢多的足夠你煩惱的。”
春夏不解,問道:“啊,有多少錢啊。還需要煩惱。有錢也煩惱嗎?”
林洛這個人討厭就討厭在自己嘚瑟可以,但是在他嘚瑟的時候,有人比他還能嘚瑟,就不行了。
哪怕是親媳婦也不行。
林洛裝作十分不屑的問媳婦:“小妞,跟大爺說說,你給女兒多少錢啊,讓你這么張狂。”
喬楠冷笑道:“呵呵,就你現在的收入,要想比春夏有錢,那你需要在女媧補天的時候就開始努力了。”
林洛:“......”
請問,我們家我最窮,可是我需要男人的尊嚴,該怎么辦。
現在考公務員還來得及嗎,二十八歲,小學文化。
在線等,很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