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欒,蕭煜二人再度交起手來。
這一次蕭煜沒再藏拙,蕭欒自然也不會像先前那般輕漫。
兩人有來有回的交手了二十多個回合,蕭煜的勁頭居然越打越勇。
這不禁讓蕭欒的眼中閃過一抹詫異,但也僅僅詫異了一瞬間。
因為他很快想起,蕭煜此人自幼時便是文武全才。
雖然是后來因為母族沒落而被打壓埋沒了十多年;但蕭煜此人可不是蕭涉那個只會怨天尤人,等人垂憐的廢物。
那么在過去的十多年里,他明著裝紈绔,
暗中努力也實屬正常。
畢竟他會在蕭宣面前有機會露臉,并非全因他家小漠兒亦不是什么意外使然。
他走到蕭宣眼前的每一步,都是他事先謀劃算計好的,中間沒有任何一環出過岔子。
他讓蘇漠親眼見到的那些他做下的好事是他故意為之;他在蕭玉海面前一直給蕭宣陪襯也是他故意藏拙;他在旁人眼中表現出的紈绔不已也好,恭良溫順也罷,都是他故意來做出來迷惑外人的且這么多年來從未被人拆穿過。
說實話,當初查出蕭煜背地里是這副模樣時,蕭欒也略微有些吃驚。
甚至感嘆過:蕭煜此人的掌控力非常人能及,就算是做了多年太子的蕭宣也遜色一頭。
不過饒是蕭煜暗自努力,在背后拉攏了不少原本偏向蕭宣的人。
可當他正面對上蕭宣時,還是難有勝算。
至少目前是沒有的,否則他不必一直藏拙至今。
那蕭宣作為太子苦心經營多年,身后又有強大的母族做靠山。
地位又豈是蕭煜挖走幾個支持者就能輕易撼動的?
他今晚之所以會來承恩殿走這么一遭。
并不是為了刺激蕭玉海,讓蕭玉海心頭不痛快。
他更多的是為了在蕭宣父子面前,揭穿蕭煜一直以來帶著的假面。
蕭煜此人的心機,對眼下的局勢來說是個巨大的隱患。
蕭欒可不想在自己與蕭宣父子斗的火熱時,讓這不顯山不漏水的蕭煜趁機混水摸魚,坐收了漁翁之利。
他向來沒有為別人做嫁衣的癖好,因此自然要規避這類的事情發生。
至于拆穿了蕭煜之后,他們父子三人是開始窩里斗,還是齊心協力共同對抗他,對蕭欒來說都無傷大雅。
戰局逐漸變的焦灼,
而越挫越勇的蕭煜卻在此時逐漸顯露出后勁不足的苗頭。
反觀蕭欒卻依舊一副游刃有余的姿態。
這種局面無論是從現實,還是從內心來說對蕭煜都是個不小的打擊。
在沒正面與蕭欒碰上之前,他私以為無論從哪個角度講,自己都是遠勝于蕭欒的存在,都是比蕭欒更好的選擇。
因此他一直不明白,蘇漠當初為什么要選蕭欒?
亦不明白,蘇漠為什么要因為蕭欒而疏遠他。
但當他從姚正陽口中聽到蕭欒因為蘇漠受傷而直接闖宮。
眼下更是直面硬撼他父皇時,蕭煜好像有些懂蘇漠的選擇了。
因為他永遠無法像蕭欒這般不計后果。
當他聽到蘇漠受傷時,其實內頁也十分著急。
可為了不被蕭宣察覺端倪,為了維持自己一直以來維系的假面。
他選擇了一直跟著蕭宣,在他父皇面前做戲。
與其說,他是被蕭欒的寥寥數語激怒而選擇的暴走。
不如說,是因為他心里明白自己永遠無法做到蕭欒這般恣意妄為,而趁機宣泄出的心中不滿。
蕭煜想如果他和蕭欒不是身處兩個陣營,注定了要成為敵人;他與蕭欒之間或許還能成為朋友。
可惜設想永遠是設想。
蕭煜再次使招逼近蕭欒,就在兩人即將交手之時突然他發了狠。
不知從何處掏出一把匕首,直直的向蕭欒刺了過去。
一切發生在電光火石之間,
蕭欒也沒想到他會突然來這么一招。
好在自己的實力遠高于蕭煜,
不然今日可真就要在陰溝里翻船了。
只見蕭欒提氣輕身腰身詭異一扭,險險的避開了蕭煜手中的匕首的鋒芒。
并毫不留情的在蕭煜胸前拍了一掌。
最后蕭煜那一刀雖沒對他造成什么實質性的傷害,但蕭欒身前的衣襟卻被匕首劃破了。
這可是近幾年來,除了蘇漠之外唯一在蕭欒身上留下痕跡的人。
雖然其中不乏有蕭欒的掉以輕心,但蕭煜的硬實力也是有的。
相較于只破了衣襟的蕭欒,生生受了一掌的蕭煜可就慘了。
他被蕭欒那一掌擊的倒退了數尺不說,一路還撞到了不少長信宮燈。
前后的力量這么一對沖,可謂是內外皆有了傷。
然蕭煜也硬氣被蕭欒一掌重創的吼間一甜,卻硬生生沒讓鮮血從唇角流出來。
蕭煜被搞如此的狼狽,蕭欒卻一改先前的逼人姿態。
轉眸看了一眼受驚嚇不小的蕭玉海。
出言道“既然皇叔不歡迎,侄兒便不多留了,告辭!”
蕭欒說完轉身就走,那來去自如的瀟灑模樣看的人真讓人牙癢癢。
然蕭欒雖然來的突然,走的突兀;但蕭宣知道。
他的目的已經達到了。
蕭宣自己甚至還得感謝蕭欒走了這么遭,讓他看清了蕭煜的真面目,這種感覺真是讓他如鯁在喉!
蕭欒出了承恩殿,沒有絲毫耽擱直接往司無邪落腳的驛站而去。
眼下盛京城里他比較忌憚的兩個隱患;都算是已經解決掉了。
那么接下來他要做的便是帶著蘇府滿門連夜離開盛京,去完成他的大業。
否則等蕭玉海反應過來就有些難辦了。
只是此去一路顛簸,小漠兒剛受了傷,不知道要不要緊。
想到這里,蕭欒不由的加快了腳下的動作;可當他再次降臨驛站時,整個驛站除了一個鳳羽再無他人。
想到蘇漠先前與司無邪做的交易,蕭欒心頭一緊開口問“駙馬爺,請問在下的夫人去了哪里?”
鳳羽沉默不語做出一個請的手勢,示意蕭欒坐下慢慢說;然而此時蕭欒哪有坐下心平氣和聽鳳羽解釋的心思。
見鳳羽不答,言語中多了幾份急切:“駙馬爺,勞煩告知在下的夫人去了何處。”
看著蕭欒因為隱忍額間逐漸顯露的青筋似乎已經到了忍耐的邊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