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念頭剛起,蕭欒便感受到有什么軟膩的東西正在觸碰他的指尖。
緊接著那熟悉的,令他抓狂的皓齒再次出現。
一口咬住了他食指跟中指的指節。
蕭欒額角的青筋頓時暴起,嘴上卻是他淡定的吩咐著暗衛。
“出去,不要讓任何人靠近這個院子。”
“是。”
暗衛退下后,蕭欒一把掀開了蓋在蘇漠身上的被子。
四目相對,蘇漠立即松開了咬著蕭欒的指節;她一骨碌的從被窩里爬了起來,雙手攬上蕭欒的脖頸,在他耳邊嬌軟的喊了一聲:“阿欒。”
這一聲徹底擊潰了蕭欒的所有防線。
他在蘇漠耳邊咬牙切齒的回應道:“蘇漠,明日醒來之后你可別后悔。”
蘇漠似乎聽懂了,身子微微頓了一下,隨后主動貼上了蕭欒的唇。
面對蘇漠的主動出擊,忍了許久的蕭欒終于還是爆發了。
很快便拿回了主動權,而蘇漠又豈是那種會被動承受的人?
兩人你來我往,互不退讓;在這爭斗的過程中,蘇漠本就半敞著的衣衫悄然下滑,露出了她白皙的香肩。
想到自己脖子上被她留下的種種痕跡,蕭欒的眼底劃過一抹猩紅。
之后的一切水到渠道,斷斷續續的聲音從屋內傳出。
先前被暗衛帶出房間的初九,在窗外聽的抓耳撓腮。
那個抱它主人回來的男人,是不是在欺負它的主人?
這聲音斷斷續續的持續到天色破曉,終于停歇了下來。
此時屋內,還流轉著有些旖旎的味道;兩人的衣衫被胡亂的仍在地上;躺在被窩里的兩人相擁而眠著。
就在這時,原本應該睡過去的蘇漠卻睜開了眼。
此時的她感覺自己全身酸軟,與當初剛跟蕭欒學武時的狀態很像。
原本白皙的肩頭此時也布滿了紅痕,都是蕭欒為了報復她咬脖之仇而留下的。
她抬眸看著眼前酣然睡去的男人眼底一片清明。
沒錯,對于昨晚發生的一切,她都心知肚明。
她從金漕馬車上下來時,身上確實沾了一些藥,但因為她早有預防所以那點藥根本就迷惑不了她的心智。
也就是說她后面說的胡話也好,做的逾越舉動也罷,都是她故意使然。
她是故意借著那點微末藥效,將蕭欒撲倒的。
撲進蕭欒懷中的時候,她便在想若她跟蕭欒的結局注定會是一個悲劇。
那么曾經擁有過,也算是給這個悲劇添了一份色彩。
想到這里,蘇漠動了動身子,抬頭在蕭欒的額間留下了一個輕如羽毛的吻。
得到的回饋便是被睡夢中的蕭欒,再次一把將攬進懷里;肌膚相貼,一句囈語落到了蘇漠耳邊。
睡夢中的蕭欒用氤氳的語氣問她:“你現在可有哪里不舒服?”
蘇漠一瞬間本以為他醒了,然后他緊閉著的雙眸以及均勻的呼吸,都在告訴蘇漠他睡著了。
雖然蕭欒不一定能聽的進去,蘇漠還是唇角微勾,回了一句:“沒有。”
之后手還不自覺的放到了自己的腹部。
與蕭欒和蘇漠這邊的氣氛融洽不同。
這晚的程言做了很長一個夢,他夢見自己和蘇漠沒有決裂,夢見他和蘇漠成了婚,還夢見蘇漠與他一同享歡。
夢里的程言和蘇漠有多快樂和幸福,醒來之后的他便有多空虛失落。
天色漸明,做了一夜緋夢的程言睜開了眼。
他躺在床上望著自己的素蚊帳頂,整個人有些大夢初醒的茫然。
回想起夢中的畫面,他先是唇角微勾心情上揚;然而一想到現實好心情瞬間化為了一腔苦澀。
在不見蘇漠的那些日子里,程言的心緒一直十分平靜。
盛京城里有諸多紛擾,讓他沒有閑暇的功夫去想自己跟蘇漠的愛恨情仇。
因此他的日子過的也還算舒心。
也正是因為這種舒心,漸漸讓他生出了一種錯覺。
他跨過了當年的那道坎,也放下了心中對蘇漠的執念。
可是這一切卻在見到蘇漠和蕭欒抱在一起的那一刻分崩離析。
原來一直以來他以為的放下和平常心,都是他的刻意回避而引發的錯覺。
他一直都在自欺欺人。
程言想想都覺得自己有些可笑。
明明已過及冠之年,自己的心智卻還如同毛頭小子一般;莽撞又愛逃避。
不能再這樣下去了,之前先前便已做了五年的逃兵;之后的再次相見也將一切都開了,他最后還是捂住了耳朵做起了逃兵。
他是程家嫡子,將軍府的繼承人;他該有自己的理想與抱負,而不是一直在這優柔寡斷,兒女情長。
蘇漠再度醒來時,日頭已經到了日上三桿。
她一睜開眼便瞧見蕭欒正一只手支著腦袋,目不轉睛的看著自己。
從他微微上揚的嘴角,蘇漠可以看出他此刻的心里應該十分美。
蘇漠沒有說話只是靜靜的看著他。
因為對于眼下這種情況,她也不知道自己應該做出什么樣的反應來才算正常。
索性便默不語以不變應萬變;然蕭欒哪里會放任這么好的上位機會流失?
蘇漠雖然表面看著十分淡定,但是從她有些閃躲的眼神不難看出,她并沒有看上去的那般冷靜。
“閣主昨夜將在下吃干抹凈,醒來后不考慮給安排一個名分么?”
若是此時自己叫了蘇漠夫人,有些像在耍嘴皮子功夫。
若是叫了蘇小姐,又顯得太生分了些。
最終衡量之下蕭欒索性用了蘇漠在江湖上屠戮閣閣主的身份。
那屠戮閣雖屬于灰色地帶,但是怎么也是江湖大派。
其閣主的身份自是比他獨孤宸的身份還要高些,如此蘇漠的心理上也能少些許的負擔。
再則江湖兒女向來隨性;喜歡就在一起,從不在意那么多世俗的目光。
昨夜之事雖是意外,但更多的則是心之所向,所以不該有別的不好的情緒出現。
蘇漠一下便聽出來蕭欒的用意,亦明白了他伏低做小的用意。
女子多在意名節,蕭欒本是知道她一向不是拘泥于世俗名節之人。
可他還是因此而產生諸多顧及;不是害怕負責而是因為太過珍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