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見蕭欒立即拉開了自己和蘇漠的距離;姿勢由開始的緊摟著蘇漠的腰肢,改為雙手按住蘇漠的雙肩。
這舉動不禁惹得蘇漠心頭微訝異。
只是當她瞧著蕭欒那雙漂亮的眸子含著認真,藏著星火時;她這才收了自己即將胡思亂想的心思。
蘇漠有個習慣,那就是她跟別人說話時,很喜歡看著那人的眼睛。
有些被蘇漠氣場鎮壓的人,會覺得她的目光太具侵略性和壓迫性,十分的不喜。
實則當她目不轉睛的盯著一個人看時,其實并不是為了給對方施加什么壓力,相反那是她認真對待對方的表現。
感受到蘇漠看過來的目光,蕭欒這才反應過來自己先前的舉動有多令人誤會。
他本有心想解釋兩句,但又怕自己越解釋越亂。
索性便沒著急開口。
他對上蘇漠認真的目光,心中起了萬千思緒。
這時他才憶起,似乎從他們有婚約以來,自己從未堅定且認真的對蘇漠說過一句心悅你。
想到這里,蕭欒直接開口否認了一句:“不喜歡。”
雖四周的光源微弱,但蕭欒還是瞧見了蘇漠的眸色在自己說出不喜歡三個字后,有了稍許的變化。
但是那點變化消失的很快,快的讓蕭欒以為自己是否是眼花了。
蘇漠聽到了否定的回答,心中‘咯噔’了一下。
不喜歡么?
蘇漠說不清自己現在是個什么感覺。
好似在意料之外,但又似乎在情理之中。
亦或許在她的內心深處,早就有了答案。
只不過自己一直刻意忽視罷了。
其實不喜歡也好。
說開了,以后利用也好,曖昧也罷,心中有了底就不會越線。
如此甚好,甚好!
前后不過幾息,蘇漠便整理好了自己的心緒。
見自己還被蕭欒牽制著,便有些抗拒的想從蕭欒的手中掙脫出來。
結果蕭欒卻抓她抓的更緊了,因為他知道蘇漠誤會了。
蕭欒強迫著蘇漠看向自己,隨后一字一句認真的說道:“你先聽我說完。”
聽到他開口,蘇漠不再掙扎,直接開口道:“你先放手,你弄疼我了。”
蕭欒一聽緊緊鉗制著蘇漠的雙手,立即卸了力;但是卻并未松開蘇漠。
因為他擔心自己一松手,蘇漠因為誤會立即就跑了。
見蕭欒并沒有松開自己的打算,蘇漠徹底冷靜了下來。
出聲道:“你想說什么就說吧。”
蕭欒動了動嘴,這才緩緩開口:“我說我不喜歡你,并不是真正意義上的不喜歡;只是覺得喜歡這個詞太輕,無法徹底詮釋我對你的感情。”
蘇漠沒有開口,靜靜等著蕭欒接下的話。
如此這般到讓蕭欒,心中有了幾分不好意思。
但是最后他還是開了口,說出了那些原本他這輩子都不會說出口的話。
“老實說因此一些經歷,我并不懂什么是愛,什么是喜歡;但是我知道我會因為你的歡喜而歡喜,也會因你的憂愁而憂愁,你能牽動我的所有情緒;亦會讓我不自覺地為你考慮,為你排憂。”
蕭欒的這番話,不禁讓蘇漠回憶起了這幾年里很多細枝末節的事兒。
有些事兒雖然她一開始的確不喜歡,到時候最后的結果卻是讓她歡喜的。
比如最近發生的屠戮閣事件,沒有蕭欒的推波助瀾,她萬做不到這么輕松就拿下。
原來被一個人縱容著是這般滋味。
“我知道屠戮閣并不是你想要的,若不是我在背后的推波助瀾,你今日也不會在這里愁緒萬千。”
“看到你最近因為屠戮閣,因為程諾的事兒,時常緊鎖眉頭;我總會不自覺的想當初救下你之后我便一走了之,不再跟你有任何瓜葛;或許你就會擁有別樣的人生,一個沒有我,沒有愁緒三千丈的人生。”
聽著蕭欒的話,蘇漠不知怎的設想了一下,后來沒有蕭欒的日子。
從現實點的角度來講。
第一她的傷不會好的那么快。
第二她的武功肯定不如現在高強。
最后若不是蕭欒找來的那些靈藥,她甚至還可能變成了一個廢人。
如此想來蕭欒為她,真的做了良多。
“但是很快我就后悔了,如果我真的如我假設的那般做了;那‘蕭欒’便會于五年前暴斃在靈禧禁苑里,從此世上便只有一個一心只有復仇的獨孤宸。”
五年前那次回京,蕭欒準備直接通過死遁徹底脫離蕭玉海的控制。
可世事就是那么難料,他在回程的路上遇上了蘇漠,并因此為她而駐足。
救蘇漠,并對她產生興趣只是其中一個原因。
另外一個原因則是為了拉攏蘇易。
只是在后來的相處中,蕭欒漸漸的偏離了自己的目的。
他時常在想,這世上怎么會有蘇漠這樣的人。
明明身軀那么單薄,卻總是能爆發出驚人的實力來。
明明自己的處境就不甚安穩,卻總是路見不平,拳腳相向。
盛京城里的人,只當那禮部尚書府的大小姐愛好與男子切磋。
又有幾人知道,她與人切磋的背后,是為了伸張一次又一次的不平事。
聽到蕭欒說出復仇的話來,蘇漠沒有絲毫的詫異。
依著蕭欒的身份和處境會復仇是必然的;但是讓她在意的卻是蕭欒為什么會在這個節骨眼上扯出復仇。
難道....
“程諾被追殺一事和盛京城的某位有關系是么?”
蕭欒見自己侃侃而談的說了一大番心里的話,蘇漠卻問這樣一個問題來,頓時有些哭笑不得。
這算什么?問牛答馬?可偏生她還真猜對了。
“嗯?”
蘇漠見蕭欒沒有回答,不禁再次出聲。
蕭欒瞧著蘇漠一臉求告知的模樣,心中一嘆輕嗯了一聲算是回復。
蘇漠聽罷繼續追問道:“童景弋也是知道的,對吧?!”
如此也就能解釋的通,童景弋為什么沒有出現,而是蕭欒跟她找到程諾了。
蕭欒又輕嗯了一聲。
一聽結果竟和自己的所料不差。
頓時有些不滿:“那你作何要瞞著我?”
這種事兒,又不涉及什么隱秘,蕭欒為什么不明白的告訴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