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知道漠一出世這幾年,死在他手上的人可不少。
可以說只要他想殺,就沒有他不敢殺或者殺不了的人。
所以誰敢輕視于他?
樓上的李召,一直靜觀著蘇漠和冀猛的對峙。
想到先前蘇漠那般一直后退,一直逗著冀猛玩兒,竟是為了等他們這些人慢慢聚集起來。
這是李召所沒預料到的。
想到這里,他不禁開口問了問身旁的妙衣。
“閣主,原來私底下都這么平易近人么?”
竟然會意識到他們這些人當中有人武術技巧不行,便準備當眾給他們指點一二。
哪知妙衣聽后,卻是淡淡的看了李召一眼。
雖然沒有說話,但是那淡淡的眼神說明了一切。
(你禮貌嗎?)
眼下之意便是:你別問我,我也是第一次見她這么平易近人。
李召接收到妙衣遞過來的那個眼神后,乖乖的閉上了自己的嘴。
就在李召跟妙衣插科打諢這會兒的功夫。
樓下突然傳來了一陣喝彩聲。
兩人的目光再度被吸引了過去了,原是蘇漠的調教學堂已經開始上課了。
只見蘇漠出手,招招都極快。
冀猛空有一身力氣,但是在蘇漠的這一頓猛攻之下,被打的毫無招架之力。
因為蘇漠的出招速度,實在是太快了,一旁的人光是荊靜靜的看著都有些眼花繚亂。
更何況冀猛不僅要看,還要應對她不知從何處攻擊過來的招式。
別說冀猛了,在座的其他任何一個人,面對蘇漠這樣的速度,能無法與之匹敵。
這....不禁讓人開始沉思。
閣主不是讓他們好好看,好好學么?
不是說要教他們東西一些東西么?
你速度快的讓人都看不清了,這還讓別人怎么學?
從哪里開始學?這根本不是根本就沒辦法學了么?
然而這時,一直在樓上李召圍觀的,突然好像頓悟到了什么。
腦中的那一絲的靈感來的極快,走的也很快;在李召還沒來得及抓住它,它便已經飄走了。
不過李召并不氣餒,他相信自己能又這一閃而逝的靈感,那么之后就會又更多。
于是李召更加聚精會神的圍觀起蘇漠和冀猛的這場切磋起來,中途妙衣側目瞧了李召好幾次他都未曾發掘。
約莫過了一刻鐘的功夫。
樓下冀猛的動作,已經漸漸慢了下來,蘇漠精神頭卻越打越好;兩人的狀態形成了截然不同的反差。
高下立判。
通過這一刻鐘觀摩的功夫,李召心中已經有所頓悟。
蘇漠和冀猛兩人之間的快打動作,在李召的眼中逐漸慢了下來。
現在他的目光,現在已經追上蘇漠的出招速度了。
這個發現,不禁讓李召面上有些狂喜;然而她面上的笑容還沒能維持過三息。
便聽到了蘇漠叫他的聲音。
原是蘇漠在和冀猛對壘的間隙,似乎發現一直有留意他這邊。
見他面上露出狂喜的神色,便說了一句:“李召,下來。”
聽到蘇漠叫自己,李召先是一驚;隨后還是乖乖的從三樓一躍而下,落在了蘇漠和冀猛對擂的邊緣。
他面對著背對著自己的蘇漠,恭敬的叫了一聲:“閣主。”
蘇漠沒有回應他,但是卻慢慢的把冀猛的身形往李召這邊逼。
冀猛被蘇漠打的毫無還手之力,心中是又氣又累。
偏生手上的動作卻不能停下來。
因為他不敢,他不知道自己停下來后,蘇漠會對他做些什么。
一擊斃命,還是手下留情。
他不敢賭。
因此便只能一直強迫著自己不斷接招。
因此就算他現在很累也只得咬牙堅持。
很快蘇漠便將冀猛逼到了李召的面前,瞧著面對著不斷向自己這邊靠近的冀猛。
李召心中起過避開的念頭,但是蘇漠沒有開口他便不敢亂動。
只能一直站原地站著,眼見著冀猛的后背就要撞上自己了。
李召只得被迫伸手去擋。
感受到身后有人偷襲,冀猛眼中發了狠,直接反手回擊過去。
蘇漠趁勢退到了一邊,將擂臺留給李召和冀猛。
這一下讓原本屬于蘇漠和冀猛的對擂,直接變成了李召和冀猛的擂臺。
李召接下冀猛的一擊,后退了幾步。
兩人拉開了距離,冀猛也得到了片刻的喘息。
面對著比自己高大威猛許多的冀猛,李召下意識的咽了咽口水。
雖然現在的冀猛被蘇漠逼的,已經接近崩潰的邊緣。
但是這仍然讓李召一點都不敢輕視,眼前這個已經有些氣喘的男人。
而冀猛在喘息的間隙,看到與自己對上的李召的瞬間。
之前因為蘇漠的強硬態度,被壓制下去的對李召的恨意,瞬間涌了便涌上心頭。
他的眼睛不禁變得有些猩紅。
察覺到冀猛的變化,李召的心頭變得凝重起來。
他先是趁著還沒開始的間隙,看了蘇漠一眼接著又看了看對面圍觀的人。
最后他的目光定格在了妙衣的臉上,那一瞬間李召找到了自己一定不能輸給冀猛的緣由。
就像冀猛要為了他死去的那些兄弟向李召討回公道了一樣。
李召也為了妙衣向冀猛討回她的公道。
兩人只僵持了短暫的幾個瞬息,眨眼間便糾纏在了一起打的難舍難分。
在樓上的妙衣,看著跟冀猛糾纏在一起的李召,下意識的抓緊了自己面前的欄桿。
一股名為擔憂的情緒,在她的心間蔓延開來。
而退到一邊的蘇漠,瞧著場上充滿戰意的兩個男人,心中對眼下的局面劃過一絲滿意。
尤其是李召眼中的堅毅,蘇漠更是滿意的輕點了一下頭,對李召予以了認可。
她將李召叫下來,可不是為了讓李召來送死的;而是因為她已經幫李召將展示自己實力的擂臺搭下,希望他能好好的抓住機會。
今日李召若是贏了冀猛,那他的名聲就算是打出來了;這將會為他后面的上位奠定一定的基礎。
所以李召啊李召;你可不要讓我枉費了這番心思。
李召和冀猛的對擂,不似和蘇漠那般呈現一面倒的趨勢。
這兩人之間就是純粹的硬碰硬,看誰的拳頭更硬一些。
李召的力氣雖不及冀猛,但是因著蘇漠先前已經消耗了冀猛一波,再加上李召因著蘇漠和冀猛的對擂,有了些許頓悟;眼下兩人交手李召倒也沒有落什么下風。
聽著彼此拳拳到肉,而發出的聲音。
周圍圍觀的人,從一開始的滿心不解,到現在的神情慎重。
這個李召,以前在屠戮閣內并不是什么大人物。
甚至在今日之前,都沒人聽說過李召的名字。
但是今日之后,李召這個名字將會在,在場所有屠戮閣的人的心中留下痕跡。
忽然冀猛一拳打中的李召的嘴角,這一拳的力道之大。
只聽‘咔’的一聲,李召的下頜便直接脫了臼;專心的疼從嘴角席卷李召全身。
但是他的拳頭也不遑多讓,直接命中了冀猛攻向自己嘴角的那只手的手腕。
同樣也是‘咔’的一聲,冀猛的腕骨被李召一拳擊碎。
打紅了眼的冀猛突然清醒了過來,他抱著手腕大叫出聲。
“我的手!”
大叫之后的冀猛徹底紅了眼,他操起自己的另一只手,再度向李召襲去。
然而此時的李召,卻因為冀猛先前的一拳眼前冒著金星。
眼見著冀猛的拳頭就要命中李召的天靈蓋,妙衣的心跟著冀猛的動作而提了起來。
李召的雙手卻及時出現,將冀猛的攻勢擋了下來;只見李召的雙手手腕一轉,冀猛這一拳便被李召給化解了開來。
接著又是‘咔’的一聲,冀猛余下的一只胳膊也脫了臼。
冀猛的雙手,脫臼的脫臼,碎骨的碎骨,整個人徹底失去了戰斗力。
因此這二人之間的戰斗,最后以李召的慘勝收了場。
沒有喝彩聲,只有十分沉悶的沉默;以及些許人看著雙手被廢的冀猛紅了眼。
蘇漠卻沒有去管這些,在李召和冀猛這兩人勝負一分出。
蘇漠便立即飛身上前,用十分精妙的手法,將李召錯位的下頜直接復了原,順便還賞了他一顆藥。
蘇漠做完這些,讓原本看上去有些慘的李召瞬間就不慘。
這么一比較之下,雙手被廢的冀猛便顯得格外的凄涼。
蘇漠這邊復位完李召的下頜,便轉身走向冀猛。
她瞧著臉色變的煞白的冀猛,并沒有第一時間動手去恢復他的手臂。
而是問了冀猛一句:“你服么?”
冀猛看著已經開始坐下調息的李召,心有不甘的說到:“我不服!”
若不是先前蘇漠消耗了他。
他一定能親手宰了這個李召,為他那些死去的那些兄弟報仇雪恨。
蘇漠聽后,淡淡的點點頭:“也好。”
相信外圍也有很多人不服,如此也好,那便將那些藏著在反叛者里的人一起收拾了吧。
蘇漠的一句也好,聽的冀猛心中警鈴大作。
剛想開口,便被蘇漠打斷了,蘇漠直接上前把冀猛脫臼的那只手給復了位。
至于那被擊碎腕骨的另一手,那可就不是她動手就能幫其恢復的。
復位了冀猛脫臼的手,蘇漠也順便給了冀猛一粒有助于恢復的藥。
結果冀猛出于謹慎,卻并沒有吃下。
蘇漠也不多言。
而是在做完這一切之后,退到了一邊對著冀猛,對著圍觀的人說到:“既然冀猛你不服,那就只能讓李召打到你服為止了。”
此言一出,周圍頓時出現了一些嘩然聲。
漠一這就是在赤裸裸的偏袒李召啊!
現在冀猛只有一只手能用,李召卻是完好無損。
怎么看冀猛怎么吃虧,這不是明目張膽的欺負人么?
顯然蘇漠似乎也想到了這一點,于是她在說完前面那句話之后,再次環視了一圈周圍圍觀的人群。
然后對著冀猛說到:“你可以找外援,讓你手下的那些人來跟李召車輪戰。”
冀猛聽到這里,已然明白蘇漠打的是什么主意了。
剛準備開口拒絕,便看到從周圍圍觀的人群中跳出來了十多人。
他們紛紛叫囂著:“好大的口氣。”
他們這多人打一個漠一可能打不過,但是漠一手下一個小嘍啰都打不過的話,他們就不要混了。
看著這跳出來的這些人,此時冀猛縱使開口叫他們回去,也已經于事無補了。
妙衣一開始聽到車輪戰,整個人頓時變得緊張了起來;眼下看到這么多人跳出來,妙衣心中的緊張更盛了。
她不傻,經過這么久,自然也明白了蘇漠此舉背后的用意。
知道蘇漠是想提拔李召。
便想著趁著那些排行榜上的高手都不在閣內之時,在余下的這些人中給李召提供一個立威的機會。
這一著李召若是抗住了,那么之后他在屠戮閣里的地位將水漲船高。
若是扛不住...
不,不能扛不住。
李召根本就沒有退路,他必須得抗住。
李召這邊,趁著蘇漠說話的功夫,調息完自己紊亂的內息。
睜開眼后,看著自己對面站了數十人,他習以為常的咽了咽口水。
但是很快他就平常心了。
今日的他,已經經歷了一些以往從來沒經歷過的事兒,眼下他也不差多這一著了。
雖然先前和冀猛的爭斗,使他的內力消耗了不少;但是先前閣主給的那一粒藥,正在讓他的內息緩緩恢復。
因此他咬牙拼一拼,這些人應該也能應付下來。
冀猛手下的那些人,見李召掙了眼。
不管三七二十一,齊齊揮著武器向李召攻了過去。
這個叫李召的,名不見經傳的臭小子。
先是動手殺了他們的兄弟,方才又打斷了他們大猛哥的手。
這些仇加起來,他們與之不共戴天!
李召以前除了暗器,沒有用過其他的武器;因此見這多人拿著各式武器向他而來,也不由的緊張了一瞬。
好在這些人,眼下都被仇恨蒙蔽了雙眼;雖然人多勢眾,但是卻并沒有什么默契,如此倒也給李召找到了一些機會。
只見李召腳下微動,游走進這些人中間。
用這個人的棍子,攔下了另一個的刀;旋即在第三人砍下來的時候,又用那個人的狼牙棒,攔下另一個人的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