頓時從他身后走出了七八個,拿著鞭子的小工頭。
他們走上前去,沒有過多的廢話。
十分簡單粗暴的上手推人,強硬的要轟他們趕緊去干活。
結果尷尬了不是?
他們居然紋絲不動,還一直看著誦經的朝然,好似在朝圣。
待最后一句經文誦完,朝然雙手合十。
念了一句:“阿彌陀佛。”
之后整個人便如同坐化了一般,不再動了。
圍觀誦經的眾人見罷,亦是十分虔誠的回應了一句:“阿彌陀佛。”
之后圍觀的人群才開始有了一些松動。
緊接著第二個,第三個...第十個...
眾人相繼從朝然身邊離去,然后回到自己應該呆的位置上。
站在洞口的吳興,見罷面上總算露出了一點滿意的神色。
而且不知是他的錯覺,還是怎么回事兒?
他總感覺,這地穴里好似沒先前那股陰冷之感了。
再三確認之后,吳興心中對朝然不禁有了幾分認可。
這個臭和尚好像的確有點真本事。
想到此處,吳興便來到了朝然面前,他伸手拍了拍朝然的肩。
用一副大發慈悲的口吻夸贊了一句:“臭和尚,沒看出來啊,你確實有那一星半點的真本事。”
這臭和尚經文這么一念,不僅這地穴不陰森了。
那些平日里看著要死不活的人,也跟著精神了許多。
不錯!不錯!
畢竟這干活的人要是有精神啊。
就代表著他們可以干更多的活兒,更重的的活兒了。
想到這里,吳興對著朝然慷慨說道:“和尚,今后你就不用干活了。”
結果朝然的眼皮都未曾動一下。
吳興卻并沒有注意到這些,而且繼續說道:“從今以后,你每日就跟著老爺我,一起在這些地穴里巡視巡視,偶爾誦誦經,念念咒,驅驅這地穴里詭譎之氣什么的。”
吳興說完,朝然依舊沒有開口,他雙手合十。
低垂著眼眸不知在想些什么。
吳興等到好半晌沒聽到自己想要的回答。
不由的看過去,只見朝然如雕塑般坐著。
好似壓根就沒打算不搭理自己。
這下吳興的暴脾氣,馬上就上來了。
這臭和尚,難道是想敬酒不吃遲罰酒?
這個念頭剛在吳興腦海里冒出。
他便瞧見朝然微不可察的點了點頭。
看樣子應該算是應下吳興說的這樁差事了。
吳興心中的那口氣兒都奔的嗓子眼。
結果瞧見朝然這般,最終不得不啞火,又生生的憋了回去。
憋回去之后。
吳興看著朝然,怎么看都有些不順眼。
他想起了方才還有人叫他大師。
朝然大師!
心中不禁有些嗤之以鼻。
就這樣的還是大師?
狗屁的大師!
但是吳興轉念想又想。
在外赫赫有名的大師。
此時此刻不得不在他手底下討生活。
吳興就不禁有些飄飄然。
姑且就認可了你這狗屁大師的身份吧!
他樂呵呵的說了一句:“算你識相。”
吳興的狗腿子們。
聽到吳興這話到沒有特別的感覺。
但是當他們看到吳興臉上的笑容時。
便不禁有些莫名其妙了。
頭兒,好端端的這是怎么了?怎么突然就笑起來了?
魔怔了?
漠一這邊,朝然的誦經聲一斷。
漠一本能的第一反應便是立馬停下來。
他這么冷不丁的突然停下腳步,緊跟在他身后的那個素衣公子一個不察,斗笠直接撞在了漠一的脊骨上。
漠一身體的第一反應,便是用內力震開,但是他突然想起后面跟著的人是自己的雇主。
于是又連忙收回了自己的內力。
只是那素衣公子,還是被漠一未釋放出的內力的余威,給震得往后倒退了數幾步。
漠一反應過來之后,第一時間便轉身瞧去;正好瞧見那素衣公子倒退幾步,就要跌倒的狼狽模樣。
漠一當下也來不及多想,眼疾手快的上前去拉住對方的手。
素衣公子借助漠一手上的力氣,這才堪堪穩住了自己身型沒有摔下去。
漠一瞧著被自己握著的這只手,心中微微有些詫異。
不過當下并不是容他細想這些的時候。
還是先站穩了再說吧。
這般想著,漠一手上便多使了幾分氣力,想著將這公子拉起來讓他站穩。
結果...
那素衣公子,居然趁著漠一使勁的空擋,趁勢鉆進了他的懷里。
直接將漠一抱了個滿懷。
腰肢突然被人箍著,漠一有些被動。
因為對方的斗笠還橫在他們之間。
這迫使著漠一不得不上半身向后仰去。
如此姿勢之下,他的腰身和那素衣公子便就得貼的更緊了。
這一下,被動的那人就換成他了。
漠一被摟住得一瞬間便愣住了。
心中不禁有片刻茫然。
方才的一瞬間發生了什么。
怎么眨眼之間他和這素衣公子的角色就換過來了?
還有這素衣公子抱著他的腰是想做什么?
雖然在心里漠一很想無視這種自己被人占便宜的感覺。
然而現實卻是真真實實的已經發生在了自己身上。
而且那人似乎并沒有準備好要放手的模樣。
這不禁讓漠一腦子里,閃過了一個稍許...可能...會有點荒謬的念頭。
這位素衣公子。
他的雇主。
莫不是有龍陽癖吧?!
正當漠一這般想時。
漠一感覺到了那素衣公子有了下一步的動作。
素衣公子的一只手攀上了漠一的脊骨,隨后便是一陣摸索...
漠一心中一滯,這調戲的意圖,也太明顯了吧!
漠一剛想要發作,結果卻發現,對方好似在寫字?
“你...有...沒...有...聞...到...什...么...味...道?”
寫到最后一個字的時候,他還特地留了一個疑問。
雖然這素衣公子做的是一本正經,但是漠一還是堅信自己一開始的猜測。
這人一開始肯定不是這般想的。
味道什么的,明顯就是托詞!
想到此處,漠一決定先行掙脫他再說。
本以為自己會稍微費點力氣,沒曾想對方又一次顛覆了漠一的認知。
他松手了!又一次非常爽快的就松手了!
好似這般,就是為了證明自己方才絕對沒有別的心思一般。
但是這一次,漠一不會再去懷疑自己的判斷。
自己就是明晃晃的被眼前這人給耍了。
同樣的當,他上一次就夠了。
只是他為什么要耍自己?
因為自己之前晾了一年他的任務?
所以現在想著要從別處討回來?
漠一正這般想著時。
一陣風吹來,一股奇怪的味道,涌入了他的鼻腔。
這股奇怪的味道。
和昨日進城時,他聞到的一模一樣!甚至更濃郁。
漠一想到對方方才寫下的,你有沒有聞到什么味道。
指的就是這個味道吧!
想到這里,漠一不由的與這素衣公子保持了兩尺開的距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