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興也知道現在不是細究這些的時候,他再次揮動了自己手中的鞭子。
而且還是連揮了三次。
以往一聽到他這鞭子聲,就被嚇得瑟縮不已的人,居然無視了他。
縱使他將手中的鞭子揮的再虎虎生風,也無濟于事。
洞穴里的那些,原本怕他怕的要死的人。
眼下居然在這個節骨眼,不搭理他了。
好啊!
看來他們最近真的時苦頭吃少了。
想到這里,吳興憤然轉身。
洞穴里的人,自是不知道這些。
因為他們當下再也無心去關注這些。
畢竟現在他們面前的和尚,可是傳說中過的朝然大師啊!
神仙一般的存在,天下第一寺清泉寺里最年輕的大師。
佛緣與威望遠超清泉寺主持方丈的大師。
據說他在很小的時候,便習得了一手出神入化的占卜術。
他說明兒會下雨,那就絕對不會天晴。
他說你今兒會踩進坑里,那么你就絕對不會踩狗屎。
當然這些雖然都是玩笑話;倒也能說明,這個朝然大師確實是有些真本事的。
只是幾年前,朝然大師不知怎么的,突然就沒了音信。
清泉寺的方丈對外宣稱他出門云游四方去了。
沒想到居然云游到了滄州城。
有朝然大師在,這是不是說明他們的苦日子就要到頭來?
他們可以離開這該死的地穴了?
只不過還有一樁事兒,讓他們覺得有些奇怪。
以前明明都在盛傳朝然大師不僅佛法精妙,那一副容貌更是天人之資精致的緊。
但是眼前的這個和尚,就算洗干凈了也只能算得上眉清目秀?
何來天人之資一說?
莫不是那個說他是朝然大師的人認錯了?
漠一這邊,他扶著那素衣公子,在滄州城的南門處,尋到了一方久未有人居住的僻靜的小院,將人安頓了下來。
當他為那個素衣公子,騰出一方干凈的天地讓他坐下時。
漠一突然頓住了,忍不住眉頭一挑:往生咒?
這周圍還有其他人在?
還是個和尚?
很快漠一又否認了這個想法。
在將素衣公子安頓到這里之前,他已經多方探查過了。
方圓五里之內,沒有一個活人的蹤跡。
所以周圍有人這個想法排除。
那就是有人故意將往生咒傳出來,然后碰巧被他給聽到了?
若是這般,倒也說的通。
只是有這等實力的,想必也是功力深厚的高人。
他大費周章的做出此舉,到底意欲何為?
漠一忍不住在心里合計了一番。
之后抬眸看了那素衣公子一眼。
最后什么也沒說,走出去在院中擺弄了一番。
留下一句:“我去去就回。”
之后便足尖一點,使出輕功尋著往生咒的聲音而去。
待漠一走遠,那孱弱的素衣公子,揭下了頭上的斗笠。
露出一張妖孽般的臉來,只見他唇角輕揚,目光微閃:往生咒?小八安排的這人有點意思了!
此時的素衣公子,不是獨孤宸又是誰?
漠一這邊,他一路尋著聲音在滄州城內飛檐走壁。
不由得心下更加差異。
從昨兒進城開始,除了那守城門的那些衙役和客棧里的兩個小二。
便再不曾再見過其他人。
那么這諾大的一個滄州城,城內的幾千號人到底都去了哪?
漠一心中想著事,未曾注意到周圍的變化。
待他停下腳步之時,再望四周。
這才發現,似乎從半盞茶前開始,他就一直在這個地方原地打轉。
漠一忍不住想到:是誤闖進了什么迷陣里么?
之后舉目舉目望去,東南西北四邊都是一模一樣的巷子。
有點意思!
漠一圍繞著這些巷子走了幾圈,最終都無一例外的回到了最初的原點。
這幾圈走下來雖然還未徹底走出去,但是這個陣法的一些情況。
他大概還是有了一些了解。
值得慶幸的是,他還未更深入便發現了其中異樣。
不然自己若是入陣太深,可就有點棘手了。
畢竟他的雇主,還在等著他回去呢。
他不能耽擱太久。
這的確是一個迷陣,但是迷陣的核心卻是一個殺陣。
縱使他身手了得,若是太過深入,想要脫身怕也是會稍許有些棘手的。
現在嘛…
自然是小菜一碟了。
漠一破陣的方法,十分的簡單粗暴。
面對陣法,眼睛所見到的未必是真的。
也就是說他現在目光所見的,不過是幻境。
于是他閉上眼,封鎖了自己的視覺,嗅覺,觸覺,味覺。
然后再憑借著自己深厚的內力,不斷去加強自己唯一僅剩的五感之一聽覺。
這番動作之下,再怎么細微的聲音,都逃不過他的耳朵。
大約又過了半盞茶的功夫。
漠一閉著眼,一直一個方向前進。
然而前進的盡頭卻是一堵墻。
眼見著他就要筆直的撞墻上了,未曾想最后他竟是一下鉆進了墻里。
漠一在穿過墻的一瞬間,便恢復了自己身上的其他四感。
等他再一睜眼時,入目的便是一座景色宜人的院子。
然后此時漠一卻是無心欣賞。
他垂下眸,眼神看向了自己的西南方。
“如此宜人的景色,公子不如還是出來與在下一起欣賞吧。”
“這趴在別人家的墻頭,實在是不太雅觀。”
漠一話音一落。
便見那素衣公子,施施然的從他身后走了出來。
因帶著斗笠,漠一看不清他現在的表情。
想來他并不會有被發覺的之后的尷尬。
漠一雖然面上不顯,心中卻是猛地一驚。
可別小瞧了他隨意擺在院中的那幾塊石頭。
那些可不是那么不中用的東西。
沒曾想她才離開不過一炷香的功夫,這素衣公子便追上來了。
想到他這一路走來,一直都呆在馬車里,未曾下過馬車所扮出來的孱弱墨陽。
這位素衣公子,藏的倒也是有夠深的。
“走吧。”
素衣公子走到漠一跟前,再次拉過漠一的手在他的手心緩緩寫道。
漠一看了看自己的手心,想了想剛剛在自己手心里寫字的那只手。
最終他無視掉心底的那股異樣,冷淡的開口:“跟緊我。”
不是他不想繼續深究,而是繼續深究沒有任何意義。
況且他本就是雇來保護這人的。
眼下自己私自行動,雇主沒有責怪他,都已然算是雇主大度了。
不過么...
就算雇主責怪,離開這件事兒自己也會去做的。
畢竟他也不算不負責任的擅自離開。
地穴這邊,朝然和尚誦經的往生經,已然接近尾聲。
周圍其他那些原本麻木不已,浮躁不安的人,此時此刻皆已安靜了下來。
吳興看著方才還吵鬧不已,興奮不已的刁民。
此時此刻都安靜了下來,便抬手手一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