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煜心中一沉,壓住了心中不滿,和善的看向蕭欒。
溫聲問道:“血王,你有何話要說?”
蕭欒溫潤開口:“七皇子你是男子,蘇小姐是女子,你們二人一個男未婚,一個女未嫁,這般公然撫琴弄舞恐有不妥。”
蕭欒的話一針見血,頗有責怪蕭煜壞蘇漠名聲的意思。
蕭煜被說的有些遲疑,方才一時情急,并未顧慮到這般多。
“不知血王有何高見?”
蕭欒輕抿了一口酒,這才繼續懶散開口:“本王前陣子才聽聞,皇叔五年前認過一個義女,好像叫安平公主?”
這話一出,氣氛頓時就微妙起來了。
這個時候,血王提到安平公主是想做什么?
安平本一直等著看蘇漠的好戲,結果聽到蕭欒提到自己,她眸光一沉:這個不知道從哪里蹦出來的血王,究竟想做什么?
蕭煜愣了一下,隨后應著:“確有此事。”
蕭欒微微頷首,繼續說道:“本王還聽說,這個安平公主是個德才兼備,琴棋書畫,樣樣精通的才女。”
話音一落,蕭欒頓時聽到了一些細細碎碎的議論聲。
“安平公主的德才兼備,和琴棋書畫,是不是跟蘇漠比的?”
“我覺得有可能!”
“太好笑了吧。”
蘇漠則不著痕跡的看了蕭欒一眼,這個男人是在跟她示好?
蕭欒這話讓蕭煜犯了難。
若是他說安平并非才女,皇家顏面上會難看。
若說是,他又有些難以啟齒。
安平雖然也算是她的義妹,但是他始終覺得。
這個義妹心思不純,手段也不太高明,左右跟他不是親的,他也就沒費心管教過。
這時,久未開口的霍貴妃開口說話了:“血王總提到安平公主,是何道理?”
她迫不及待的想看這蘇漠像玩物一樣,為眾人表演,卻總有人搗亂!
難免有幾分心浮氣躁,結果就這么上了蕭欒的當了。
蕭欒面具下的唇角勾了勾,有種得逞的味道。
“本王是想,今日蘇小姐這支劍舞的曲,不若就讓安平公主來為她撫吧。”
這話一出剛有人想反駁:堂堂公主怎么下場,為一屆三品大員家的嫡女撫琴。
然還未來的及開口,便聽到蕭欒又開口了。
“素聞這安平公主與蘇小姐是很好的朋友,想來兩人之間,定是默契十足,一定可以為皇叔帶來一場精彩的表演,皇叔,您說呢?”
蕭欒的話說的十分冠冕堂皇,再加上安平公主平日里也經常和蘇漠在盛京城里晃悠。
否認是不可能的了。
但是蕭玉海畢竟是皇上,也不會就這么被蕭欒牽著鼻子走。
“沒想到欒兒平日里深居簡出的,對外面的事兒竟知道的這般清楚。”
蕭欒笑了笑:“皇叔謬贊了,您認義女這事兒都已過去五年,欒兒可是最近才知道的。”
皇上指的是蕭欒竟知安平與蘇漠交好之事,然蕭欒卻故意曲解成皇上說的是他認義女之事。
蕭玉海的臉色有些難看,這個蕭欒平日里都是恭順謙卑的。
今日居然一反常態了!
說起來,當初安平這個公主,封的也是十分的沒道理。
正常的敕封,是需受封之人于朝廷做出過極大的貢獻,才會破例敕封為公主。
安平卻是突然出現,突然敕封的。
若說她很得蕭玉海的喜愛,倒也說的過去。
可是偏生從安平被敕封之后,蕭玉海單獨見她的次數都少的可憐。
這就更加讓人好奇安平這個公主的來歷。
也有人再背地里查過安平,卻怎么查都查不出來。
最后細細想來,安平的信息該是被人刻意隱藏起來了。
之后便暫且作罷了。
程諾聽了蕭欒的一番話語,不禁在心中給蕭欒瘋狂鼓掌。
這個什么血王,還是李王的,可以啊。
三言兩語的,便將安平公主那個塑料姐妹花拉下水了。
可喜可賀,看的她真過癮。
她決定了,不是說這血王,還是李王的毀容了嗎?
她晚點就給他送幾罐義父,義兄,精進過玉骨去。
保證讓他藥到疤除,重新變回美男子。
今日她實在是被這個安平公主惡心狠了。
安平面色一沉,心中要恨死了先前提問的霍貴妃了。
好端端做什么要問?搞得現在她騎虎難下。
讓她去給蘇漠撫琴?開什么玩笑?
皇后看著蕭玉海難看的臉色,直接在心中樂開了花。
皇上丟了面子,最后勢必會拿一個人出氣。
今日這霍景珊再三拱火,總做一些讓人匪夷所思的事兒出來。
自然是最佳的出氣對象了。
這個念頭一起,洛氏便看到蕭玉海冷冷的看了霍貴妃一眼。
霍貴妃臉色一白,這才驚覺自己好似又說錯話了!
蕭欒見自己前面的提議沒有得到回答,不由的出聲詢問洛氏:“皇嬸兒,欒兒前面的提議如何。”
皇后一時之間陷入了兩難,感覺自己有些樂極生悲了。
她若是同意恐會惹得皇上不高興,若是不同意這蕭欒指不定又搞出什么幺蛾子來。
安平的一雙粉拳捏的很緊,最終她也如同蘇漠一般站了起來。
“父皇,母后,兒臣自請為蘇小姐伴奏。”
這番舉動倒是讓人對她刮目相看了幾分。
程諾還以為,按照這女人的性子,會龜縮起來當縮頭烏龜呢。
她如此做倒是讓她高看了幾分。
一曲開場舞,一波三折,蕭玉海早已沒了耐性。
皇后見狀洛氏纖纖玉手一揮:“準了。”
很快,摘星樓外候著的宮人們,便將樂器與劍搬了上來。
只是這劍的數目,似乎有些不對?
為何是兩把?
蘇漠見了眼波微轉,一直波瀾不驚的蘇璃,心中卻多了幾分擔憂。
雙劍,姐姐的右手,能行嗎?
蘇漠與安平二人先后走上宴會廳中,臨時搭建起用于表演的圓臺。
上面鋪著紅色的地毯,踩上去十分的柔軟。
兩人一個照面,彼此微微點頭示意。
安平公主先行落座于琴旁,蘇漠則走到一旁拿起準備好的劍。
只是這左手一握,發覺手中的重量,比正常用來做劍舞的道具還要重上幾分。
蘇漠心中有了計較,為了讓她出丑,安平和霍貴妃怕是都蓄謀已久了。
只不過就這種程度,恐怕要讓她們失望了。
蘇漠輕而易舉的拿起了其中一柄,霍貴妃見了眉頭微皺。
不應該這般輕易啊!
要知道那一柄劍,外形雖然和平常大家所見到的用來做劍舞道具的劍是一樣的的;但里面卻是灌了鉛的。
重量比正常禁衛軍用的鐵劍,還要重上許多。
蘇漠一個女子,怎么會這般輕易就拿起來了?
然安平卻絲毫不意外。
蘇漠那只左手,能將一個成年男子輕而易舉的舉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