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炎跟解淼買好了東西,便回了羊肉巷。
稍后,收了他們定金的店家,會把東西逐一送上府來。
這邊,二人剛回了羊肉巷,結果就看見巷子口,讓一群兇神惡煞的大漢給堵了。
解炎瞧著新鮮,干脆手一揣,圍在外面看。
這一看,可把解炎給逗樂了。
“誒呦我去,這是哪混的大兄弟?這大冷天的,怎么都光著膀子?”
解淼定睛一看,也樂出了聲,“噗嗤,這群哥們兒怎么回事?”
“這是約一起去澡堂,讓仇家把衣服給打了個包,一起卷了不成?
嘿呦我地娘,可笑死我了,哈哈哈!”
解炎笑的腰都直不起來。
解淼捂了他的嘴,讓他小聲點。
“二火,我怎么看這群人有點眼熟?”
解炎不笑了,把解淼的手一扒,瞇著眼往那邊仔細看去。
頓時一聲粗口:“我曰!這不是黑市門口那群孫子嗎?”
他二人還一頭霧水,迷糊著呢。
那邊,黑市的一群大漢已經殺氣騰騰,直直沖進了羊肉巷。
解淼跟解炎趕緊跟過去,扒著巷子口的墻角,往里探頭。
這一看到好,驚的兩人倒抽一口冷氣。
用璧小姐的話說,這是一群狼人!
一群大漢把羊肉巷第二戶人家的大門,拍的是‘哐哐’響。
解小姐租的宅子在羊肉巷第一戶。
這第二家…
厲害啊!
上一波敢這么砸門的,還疑似是厲家的人。
可現在,都不知道人在哪。
照理說黑市這些打手,或多或少也是跟城主府有點關系。
“嘿,這就有意思了。看樣子,黑市這群人是不知道這邊住的什么人家?”
解炎摩挲著自己的下巴,分析道。
“未必,黑市那些刀口舔血的,素來跟城主府的‘族兵’不大對付。
也許,只是單純的上門找茬兒,也說不定。”
倆人正說著,大門開了,先前那不給厲家人半分面子的黑面漢子走出來。
這人生的又高又壯。
真就是身高足有八尺有余。
黑市這一大群壯漢,最高的那個,都愣是比此人矮了半個頭。
開門的漢子貌似看人從來不低頭,眼珠子向下一翻,睨著門外的一行人。
黑市這群本來就是上門‘尋仇’的,被這么一睨,那真是氣的恨不得蹦起來抽人。
為首的絡腮胡‘老大’,到底還是忌憚這人身上淡紅色的‘府兵’長袍。
雙手一抱拳,一臉橫肉都因為這動作抖了下,“兄弟,我們兄弟仇家好像進了你們府上,麻煩把人交出來。”
黑塔一樣的漢子面無表情,反問:“你們仇家是誰?”
現在府上的確外人,三個厲家人。
但把人往外‘交’是不可能的。
說起這,這一群光著膀子的壯漢面色都是難堪的要死,咬著后槽牙道發狠道:“一個小白臉!還有一個小浪蹄子!”
聞言,黑塔漢子臉色一點點陰沉下來。
這府上的確有個臉挺白的男子,那是他家公子。
也有個女人,是他當親妹妹看的阿鷹娜。
再看這群‘衣不蔽體’,出言不遜的玩意兒。
大漢也不多言,打了再說。
眼看著缽兒大小的拳頭,直接砸到了為首絡腮胡大漢的面門上。
“喲喲喲!都是純爺們啊!我去!這就干起來了?!”
解炎、解淼看的清楚,拳頭打在臉上,絡腮胡半張臉都凹成了大漢拳頭的形狀。
半顆牙被打飛,從‘歪掉’的嘴巴里噴了出來。
隨著拳頭的力道,將近兩百斤的絡腮胡大漢,整個人倒飛了出去。
黑市的這群打手頓時氣紅了眼,蜂擁而上,看架勢恨不得撕碎了大漢。
他們往日就看不慣這群‘紅衣大頭兵’。
都是城主的‘狗’,誰都不比誰高貴!
今日倒好,先是這院子里的人給他們下套,害他們賭石賠的當掉了衣服。
他們找上門,好言好語,把人交出來,就沒事。
這邊倒好!竟是直接動了手!
這還有甚好說的?!
開打!
這幫打手,個頂個都是暴徒。
一出手就是把人往死里打的狠勁兒。
沖在最前面的兩人,掄起玉化的拳頭,朝著紅袍大漢的的面門砸下去。
可拳頭還離著有一寸的距離,卻生生止住。
原因無他,揮拳的兩人僵硬地低下頭看向自己胸口下方。
便見大漢雙手各伸出一指,戳在他們肋骨正中。
那搟面杖似得指腹,正卡在肋骨正中那根骨頭的末端,微微向上一勾,便疼的兩人‘吱哇亂叫’。
‘勾’著兩人的‘劍鞘’,先上一挑,抬腿一踢。
說時遲,那時快。
兩個人直接‘騰空而起’,‘展翅高飛’。
巷子口看熱鬧的解炎、解淼,眼睛盯著兩個先被拋起,再被一腳踢飛的大漢。
脖子跟著轉了半個圈,好似一息間看完太陽東升西落般。
那兩個打手飛出了羊肉巷,又飛過了隔壁街。
解炎與解淼齊齊吞咽了一口口水。
娘嘞,這穿紅袍的大漢,究竟多大的力氣?!
莫不是戰系與力氣有關的覺醒者?
這力氣就他娘的離譜!
這一出‘空中飛人’,可把其余的一群打手臉都給嚇綠了。
老大被一拳揍飛,‘嵌’在墻上,摳都摳不下來。
兩個最能打的兄弟,一個照面,就被‘放了風箏’。
大漢拍拍手,像極了剛倒完垃圾的樣兒。
雙方靜靜對峙,恰似老鼠遇上貓。
只見,那紅衣大漢又慢吞吞拉開架勢。
一手握拳,另一手立于胸前,慢慢地對徹底被震住的打手們勾了勾手指。
示意他們大膽、安心地‘上’。
所謂的,窮的怕橫的,橫的怕不要命的。
最后兩個打手,悄咪咪掉頭,一左一右架起被打掉了牙,還昏死過去的老大。
“算你狠!爺爺們記住你了!你給老子們等著!”
放完狠話,他們掉頭就跑。
一群人殺氣騰騰的來,喪家之犬一般夾著尾巴跑。
大漢皺眉看著這一群上門找茬的垃圾,心中生疑。
他家公子還有阿鷹娜怎么惹上這么一群人?
正想著,便聽身后女聲道:“你怎么總喜歡跟這些垃圾過不去?”
阿鷹娜話語中帶著一絲不耐煩。
大漢慢吞吞回過頭,悶聲悶氣道:“他們羞辱公子跟你。”
阿鷹娜聞言,三兩步上前,輕輕一躍,揚起手照著大漢腦門,‘啪’地一聲響,直接糊在漢子腦門兒上,“打你這不長記性的木頭腦袋,是頭兒,不是公子!”。
大漢抬手揉了揉被拍紅的腦門,這才又別別扭扭地改口道:“頭兒,他們說頭兒小白臉兒。”
阿鷹娜冷靜的多,聞言只是微微蹙眉,“先不說,我跟頭兒出去這一趟,就沒惹上這些人。”
“再說,就算碰上不長眼的,不用公子出手,你覺得我會‘帶尾巴’回來?”
大漢后知后覺,也發覺其中問題:“…哦。”
見他樣子,阿鷹娜微微揚眉,“怎么?想起什么了?”
“剛剛…隔壁的那個小醫修拉著個人,敲咱們的門…我出來開門…”
女子覺得跟著悶葫蘆說話是真的累。
“重點?”
“剛剛那群人,是不是找他倆的?”
阿鷹娜無語看他,“你沒告訴他們那是隔壁人家?”
漢子跟女子大眼瞪小眼,又干巴巴解釋道:“他們話沒說清楚。”
阿鷹娜嬌美的面孔滿是‘滄桑’,擺了擺手:
“以后,你莫要再沖動行事了。惹麻煩耽誤了‘頭兒’的大事,就等著回去自己領罰吧。”
這邊,沒熱鬧瞧的解炎跟解淼,回了府。
結果撞見解閨璧跟二公子趴在大門上‘聽熱鬧’。
兩人還來不及繪聲繪色把剛才的事講出來。
便被解小姐面無表情告知:
“剛才那幫人是沖著我跟仲氣哥來的。不過我暫且擺平了。”
“哦,也不能這么說,感覺留下了點小尾巴,我跟解季來,還有仲氣哥三個人短時間可能去不了黑市了。”
可惜了這么好的一個‘白撿錢’的門路。
要是因為這點小事丟了,解小姐心里是不會甘心的。
不行。
她得想個辦法。
心很累的解仲氣,突然被解小姐盯得頭皮發麻,干巴巴道:“妹妹,不,姐姐,你可別在整幺蛾子了,我真是怕了你了!”
解淼跟解炎后知后覺,才反應過來,他們剛才傻呵呵瞧得熱鬧,又是‘自己的’。
解閨璧回去想繼續去黑市的賭石坊‘薅羊毛’的辦法。
哥倆兒拉著解二公子問剛才前因后果。
解仲氣想起這姑娘手段,也是一陣背脊發涼,想著敲打這兩人一番也好。
省的他倆沒心沒肺的,哪天被這位‘天女’賣了,還給人數錢,變娓娓道來前因后果。
起因是‘口哨’,經過是賭石坊慣例‘里外殺兩刀’。
結果是這位小姐她心情不好,回來的時候就繞了個道兒。
先去找了貧民窟的阿福,去黑市傳了假消息。
說是十品苑開出六品賭石。
行家內部消息,同批石頭里,還有幾塊六品原石,下手晚了就沒了。
這消息,‘恰好’傳到守門的大漢耳朵里。
那幾個大漢起了貪念,幾人一合計,立馬集錢去了十品軒。
結果就是穿著的厚衣裳,都給了當鋪,才被十品苑放出來。
想想解閨璧回來時,面上帶著冷笑說的那話,解仲氣就頭皮發麻。
‘姑奶奶我說讓他們賠的就剩一條底褲,那就不可能多給他們留一雙襪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