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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四十三章 讓賀林吃虧

無線電子書    重生之農門小辣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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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拿白水漱了口,夸獎了幾句,示意小廝拿了一個荷包給楊宗保,說了幾句客氣話,先謝過了賀巖和張春桃的節禮,又關心了賀巖和張春桃的身體,還開口邀請,說等賀巖考試完后,請他們三人到府里來逛逛。

  然后才端茶送客,讓小廝送楊宗保出去。

  楊宗保也松了一口氣,說實話,他寧愿和外頭那些普通百姓打交道,也不愿意再跟這個李家四爺多說兩句話。

  這李家四爺看著就跟雜貨鋪里最貴最薄的瓷器一樣,讓人看了就害怕,別說碰了,就連靠近了都怕呼出的氣大了,把人給吹倒了。

  偌大一個爺們,誰家吃粽子,還拿小刀將一個粽子切成十七八塊,然后只吃了那么兩小塊就不動了。

  真是糟踐糧食和自家姐的手藝!

  換做他們鄉下,哪家爺們這么病怏怏,手不能提肩不能挑的,早就被人嫌棄死了。

  楊宗保不傻,感覺得出來,這李今歌雖然面上帶上微笑,可看人的眼神冷冰冰的,一點溫度都不帶。

  別聽他夸獎了自家姐的手藝,還邀請他們三個到府里來做客,可他說的話,楊宗保一個字都不信。

  只是不好開口主動告辭,雖然坐著,可那屁股就跟坐在針氈上一樣難受。

  好不容易見李今歌端茶送客,連忙站起來,道了謝就往外頭走。

  出去的時候心情輕松了些,楊宗保才有心情略微的打量一下這李府,倒是也不好扭頭亂看,只看到雕梁畫柱,柱子上都刷著紅漆,地上也都鋪著青磚。

  眼光所到之處都被打掃得干干凈凈,廊下院子里,還間隔栽種著各色楊宗保認不出的花草樹木,正是初夏時候,風一吹,滿鼻子聞到的都是說不出來好聞的香味。

  跟著那小廝,七彎八拐的順著走廊走到了快到偏門口,那小廝才放慢了腳步,等著楊宗保走近了,才笑呵呵的套近乎:“楊少爺,您跟咱們巖少奶奶的在那楊樹巷子附近擺的那個鹵菜攤子,憑咱們巖少奶奶的手藝,生意肯定不錯吧?”

  楊宗保立刻警惕起來,面上還帶著微笑:“這位大哥,叫我宗保就是了,我本是鄉下人,哪里當得起大哥你這聲少爺?你說那鹵菜攤子?嗨,這不是咱們到青州來,這青州居,大不易啊!開門七件事,哪一樣都要花錢,咱們鄉下人,哪里有那么多錢經得起這么花銷?”

  “也不能坐吃山空不是?就折騰出這么個小營生來,虧得街坊鄰居捧場,生意倒是還行。咱們小本生意,也不想著掙大錢,發大財,能把這在青州每天的開銷掙出來,就已經很難得了。”

  那小廝撇撇嘴,聽出來了這楊宗保是怕自己打聽他們賺了多少錢呢。

  眼皮子淺的,一個小鹵菜攤子,就算每天生意爆火,累死累活的又能掙多少?也值得他看得上?他跟著他們家四爺,只要忠心伺候著,每個月有月餉,四季衣裳,吃的也不差,逢年過節還有賞賜。

  四爺是個手松的,加上四爺最得老爺和太太喜歡,每年他們這些四爺跟前伺候的人,都能得個上等封的賞賜,還能看得上那幾兩散碎銀子?

  不過面上還是笑盈盈的附和了兩句,才步入正題:“楊少爺,是這樣的,這不是上次在你們家吃了巖少奶奶做的鹵菜么,那個味道,我到今天想起來還流口水呢!前幾天,聽說你們開了攤子,我托人去排隊,結果排了幾天,每次都沒買到,所以今天厚顏想請楊少爺,能不能單獨給我每樣都留上一份?”

  “噢,那個你放心,這錢肯定一文都不會少!咱們一手交錢一手交貨行不?”

  楊宗保猶豫了一下,才開口道:“這樣吧,那就算你提前預定吧?我看能不能給你單獨買上一份,到時候一起鹵好了放著,等你來拿。”

  “不過丑話先說在前頭,第一,這預定的不能超過三種,每種不能超過一斤。現在條件有限,每天能鹵出來的菜是有定數的,若是超出太多了,就怕會影響味道口感。”

  “第二,這既然是預定,那就得先交定金,定金是你預定的鹵菜的兩成。若是預定了后不來拿,這定金是不退的!而且只要有一次預定失約,咱們都是再不接預約的單的!大哥你看能不能接受?若是能,你想好要什么?”

  那小廝臉色一僵,定金?這是不相信他?怕他賴帳不成?

  簡直是可笑!果然是鄉下人不懂規矩,這青州城里,他身為四爺的貼身小廝,真若看上了什么吃食,只要透露出一點意思,哪里會有這么些要求?只怕早就顛顛的捧到自己面前了。

  就算是收錢,頂多也就意思意思一下,也就只有這鄉下來的,什么都不懂,鉆到錢眼里去了,還怕自己賴帳。

  先不說這鹵菜買來又不是他吃,是孝敬給四爺的。

  這幾日四爺一直念叨著沒嘗過那巖少奶奶做的鹵菜,他作為貼身伺候四爺的,若是連這么一點事情都辦不成,哪里還有臉?

  今日楊宗保上門,他就打好了主意,跟楊宗保一提,還怕那巖少爺一家不送上門來?

  哪曾想遇到了楊宗保這個愣頭青,愣是聽不懂人話,不僅有哪些要求,居然還要定金!簡直是豈有此理!

  今兒個四爺給的那個荷包,就夠買他家一個月的鹵菜了!

  咬咬牙,那小廝深吸了一口氣,琢磨了一會,報了三樣鹵菜,有那特色的鹵豆皮,海帶,想了想,又加上了一只鹵雞。

  楊宗保算好了價格,然后找那小廝收了兩成的定金,叮囑了一句:“那你明日等午飯前來我家拿就是了,不要太早,也不要太遲。”

  小廝忍了忍答應了。

  將楊宗保送出了門,連客套話都懶得說,直接就回去了。

  楊宗保也不介意,揣著定金,美滋滋的往家走,半路上,看到賣麻圓的,炸得又大又圓,金黃酥脆,外頭裹著一層白芝麻,聞著就香。

  這麻圓,外皮酥脆,內里柔軟粘連,又香又甜,尤其是一個有成人拳頭那么大,不少孩子都圍著那炸麻圓的攤子,買上一個,好幾個孩子分一個,一人也只能吃上一口,都十分知足了。

  楊宗保也忍不住掏錢買了三個,拿油紙包了,打算帶回家去一人一個。

  且說李府這邊,李今歌等楊宗保走了,立刻就吩咐管事的,將前頭李父身邊的長隨叫了過來,吩咐他去查,青州府最近有沒有店鋪賣所謂的肥皂之物的,還讓那長隨看了眼那肥皂。

  長隨一聽這話,倒是先笑了:“四爺這話可算問對人了!這幾日下頭有一個余姓的商人,托到了大姑爺身邊的青松面前,說是有一樁生意,要孝敬大姑爺呢!可巧那日我在旁邊聽了一耳朵,依稀說是什么肥皂,還說是大姑爺的侄兒那邊的門路呢。”

  “大姑爺那邊如今忙得腳不沾地,哪里有空理會這些人,也就按壓下了,只讓那人等著,說等大姑爺那邊忙完了,就再見他呢!”

  “小的倒是看著是玄,只怕等大姑爺那邊忙完了,青松這邊早就忘了。那余姓的商人,只怕還伸著脖子等著呢——”

  李今歌聽了這話,回想起那日胡嬤嬤回來說,在賀家看到一個生意人,算一算時日,估摸著就是那余姓商人或者他手下的人無疑了。

  倒是有些意思了。

  若是他沒猜錯,這肥皂張春桃早就搗鼓出來了,這次賀巖到青州來,帶著張春桃恐怕不止是讓她照顧生活起居,估摸著是想在青州將肥皂方子賣出個好價錢來。

  恰好遇到了他們一行,知道賀林是青州府推官,所以這是借著賀林的名頭跟人談成了生意?然后要送賀林一筆橫財?

  若是沒親眼見過,使用過肥皂,李今歌大約也是對這所謂的肥皂生意嗤之以鼻的。

  他們平素都用澡豆,早就已經習慣了。

  可澡豆不便宜,一般人家都用不起。

  聽那楊宗保所說,若是這肥皂能洗衣服,只要價格合適,別的不說,一般百姓家肯定會買。

  這肥皂他用了一次,感受過那種干凈清爽,都能忍受那不好聞的味道,其他的人更不用說了。

  肥皂又是一種消耗品,只要用過,習慣了后,都會習慣用這個,那…

  李今歌想到這里,忍不住呼吸都急促起來,這肥皂生意,看著不起眼,可里頭賺頭不少。

  這樣一個賺錢的生意,他不知道也就罷了,既然知道了,還能便宜賀林?

  那余姓商人所求,不過是賀林能作為靠山護一下他的生意,想來他們應該不介意換更大一座靠山吧?

  李今歌從來就不是個心胸寬大之人,船上賀林的表現,讓他一直耿耿于懷,不過如今李父還用得著他,所以不能明著收拾。

  可這送到面前的,讓賀林吃虧的機會,還能讓它溜走?

  一想到不僅能給賀林添堵,還能賺上一筆錢,李今歌立刻就做了決斷,吩咐那長隨將那余姓商人找到,明日在城里的吉祥樓定下包間,他要見上一見。

  長隨知道最近自家四爺和大姑爺有些不對付,也不敢多問,只領命下去了。

  這頭小廝送走了楊宗保回來回話,將自己預定了明日的鹵菜一事,也小心的回稟了。

  李今歌因著眼看要讓賀林吃個啞巴虧,心情大好,又聽小廝居然想了法子,約定了張春桃的鹵菜,越發滿意了,神色都和氣了不少。

  那小廝見李今歌看著高興,忍不住就嘀咕了兩句,說楊宗保不懂規矩,四爺想吃他們家的鹵菜,那是給他們面子,居然還要他下定金云云。

  李今歌眉頭一皺,冷冷的看了小廝一眼:“看來我這廟小,容不下你這樣的大佛了!我還替太太清理身邊眼空心大的下人,沒想到我身邊倒是還留著一個!這可真是燈下黑了!”

  那小廝臉一白,身子一抖,腿一軟就跪在了李今歌面前:“四爺,四爺,是小的多嘴了!小的只是替四爺打抱不平,并沒有別的意思啊——四爺饒過我這次,我再也不敢了!”

  李今歌沖著外頭喊了一聲,守在外頭的侍衛走了進來,看李今歌擺擺手,就心領神會的將那小廝的嘴一捂,直接拖下去了。

  楊宗保和張春桃自然不知道李家還有這番動作,因著賀巖不愛吃甜,兩人正坐在廊下分吃麻圓,說著今日在李府里所見所聞以及要李今歌身邊小廝下定金的事情。

  說完后,又有幾分不確定:“姐,我這么做沒事吧?會不會得罪那李府的人?”

  張春桃一拍楊宗保的肩膀:“就該這么做!換做你姐我,定金就要收一半才成!我跟你說,這些官宦之家里頭,門道可多呢!那些下人們,一個個生得體面相富貴眼,只認衣裳不認人,捧高踩低,當面一套背后一套,最拿手了!尤其是主子身邊伺候的,更是拿自己當半個主子呢!那比不得寵的姨娘和庶出的少爺小姐們,還有體面些呢!”

  “更有那心壞蛋,看你弱了,她就蹬鼻子上臉了!不搭理他們就是了!得罪了又怎么樣?咱們考完就回荊縣去,還怕他們?”

  還有一點,張春桃沒說,如今賀林滿心以為賀巖是他唯一的兒子,就算再不親近,也容不得李家的下人欺負。

  那不是欺負賀巖,那是欺負他賀林,打他賀林的臉!

  所以有什么可擔心的?

  楊宗保這才放下心來,又將那李今歌給的荷包拿出來,當著張春桃的面一打開,里頭裝著四個小巧的銀錁子,四個銀錁子每個大約一兩,再看那荷包也是做工精致,就這荷包也值得二三錢的銀子呢。

  可真是大手筆!

  楊宗保唬了一跳,忙將荷包并里頭銀錁一并塞到了張春桃的手里:“姐,這個我可不敢要,給你給你!”

  張春桃一笑,也就收下了:“這是你跑腿的辛苦費,我幫你先收著,到了年底一并給你!”

  楊宗保每日手里有零花錢,除了最開始第一個月的月銀拿著給家里人買了禮物,剩下的都讓張春桃收著。

  張春桃單獨給他準備了一個匣子,專門放他的錢,還有一個小本子,收支都用炭條在上面記上一筆,因著是用阿拉伯數字記錄的,別人也看不懂,只當她不會寫字,畫畫來代替呢。

  加上今日這一筆,楊宗保的私房都有了五六兩了。

  按照這個速度下去,等賀巖考完,他們回去的時候,說不得楊宗保就是楊家村最富有的小后生了。

  正說笑著,院子門又被拍響了,楊宗保打開門,一個漢子探了個頭進來,看到張春桃后,頓時眼睛一亮:“大妹子,你上次說要買我家院子的,還要不要買?”

  赫然是上次那個想賣攤位和房子的漢子。

  而與此同時,青州碼頭又是一堆貨船靠了岸,一艘不起眼的貨船上,王掌柜一下船,就被碼頭邊等候多時的一個大漢,直接帶到一輛馬車上,疾馳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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