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四章大閱武學 金英就是現成了例子。
當初金英可是狠狠的得罪了王振,而今隨著朱祁鎮的權力提升,王振在宮中的權力也越來越大 王振自然不敢對太皇太后怎么樣。
但是對金英卻有辦法整治。
別的不說,金英的東廠與馬順的錦衣衛雙方的摩擦之中,一直處于下風,甚至出了好幾次紕漏。要不是王振估計到太皇太后在。
金英而今東廠提督的位置就坐不穩。
太皇太后在的時候,尚是如此。
太皇太后一旦不在了,金英的下場可想而知。或許這不是朱祁鎮本意,但是朱祁鎮卻未必能控制的了。
畢竟當初王振一系太監,跟隨朱祁鎮這么長時間,總是要賞功的,那么賞功的話,位置從什么地方來啊?
太皇太后對劉永誠的態度與金英不一樣,可見太皇太后對劉永誠看中。
但是即便太皇太后對劉永誠如此看中,劉永誠更是效忠太宗,宣宗兩代君王,深受信任。朱祁鎮依舊不想讓劉永誠繼續在御馬監了。
所以,就將劉永誠安置到了武學。
雖然張輔主管武學。
但是張輔畢竟是國公,雖然沒有在五軍都督府管事,但是朱祁鎮遇見大事了,都要咨詢張輔,更不要說張輔能忙得求子。
朱祁鎮也就安排劉永誠為武學祭酒,主管日常事務。
劉永誠躬身而起,就好像一個奴婢一樣站在一次,說道:“陛下,萬金之軀,不可輕擲,此番出行帶的人太少,請允許老奴貼身護衛,老奴雖老,但是三五個人還近不得身,不比這位斬殺阿岱汗的李大川差。”
朱祁鎮說道:“朕豈能不信劉公公,劉公公就在朕身前吧。”
劉永誠見鋒插針,就站在朱祁鎮身邊半步的位置上,如影相隨,就好像是一個影子一般,看來他都習慣這個站位了。當初跟隨太宗皇帝,大抵也是這樣站的。
甚至張輔,孟瑛,朱勇,李賢,這四個人都在劉永誠后面。
朱祁鎮說道:“劉公公。”
劉永誠說道:“老奴在。”
朱祁鎮說道:“擊鼓吧,朕要看看,武學表現如何?”
劉永誠說道:“是。”
隨即劉永誠將朱祁鎮請上點將臺,隨即等人高的大鼓敲響了。
不過片刻之間,幾千士卒從各個方向飛馳而來。將整個校場給站滿了。隨即在劉永誠的命令之下,開始操練。
說實話,朱祁鎮看不明白。
這些學員,一會兒長槍如林,一會兒鐵騎呼嘯,還表演了火銃三段射,各種陣法演練,似乎是因為校場面積有限,否則能真來一次對練。
朱祁鎮看得覺得很整齊,但是也僅此而已了。
就好像是看閱兵一樣,外行人看一個整齊,只有內行人才解讀武器裝備如何。
朱祁鎮即便看過不少兵書,但是依舊是一個外行。
不過,作為皇帝他未必需要親臨戰陣,只需知道誰能打就行了,眼前張輔,朱勇,孟瑛,李賢。雖然都是靖難功臣二代,但是全部是上過戰陣的,特別是孟瑛,剛剛漂亮的平了麓川。
朱祁鎮看他們的表現就行了。
朱祁鎮看他們的表情,就知道,這些學員的能力不錯。
朱祁鎮問張輔,說道:“英國公,你覺得他們如何?”
張輔說道:“臣以為縱然京軍之中,也只有三千營,神機營,五軍營,能與之相比了。”
朱祁鎮聽了,心中暗喜。
無他,張輔所言的三個營,乃是大明京軍的絕對主力,號稱三大營。
當然了,朱祁鎮也知道張輔的話,是要打折扣的,畢竟奉承話誰都會說,但是以朱祁鎮對張輔的了解。如果不是這些學員有八分功底,張輔也不敢將馬屁拍成十分的。
朱祁鎮說道:“來人,賞京營學員銀元十枚,英國公與劉公公練兵有功,各自賞賜銀幣千枚。”
在朱祁鎮的挑剔之下,周忱已經將第一批銀幣打造出來了。
與朱祁鎮心中的袁大頭是有所區別的,就還是一個大號銅錢,不過上面沒有了方孔,一邊是大明重寶,另一面正統御作。
只是還沒有放出市場。
不過宮中也常常賞賜金銀幣,而今賞賜學員銀幣,也不算什么。這也算是朱祁鎮對銀幣流通的一點小測試。
將來會慢慢的將軍餉,俸祿,大明各項開支都兌換成銀幣的。
朱祁鎮對劉永誠說道:“正好,今日諸位都在,令他們各自比試,決出前三甲,朕重重有賞。”
張輔對政治最為敏感,前三甲這三個字,讓他立即聯想到了很多很多,一時間居然愣住了,倒是劉永誠這個老太監,并不沒有想太多,而今是說道:“陛下,而今學員不少,如果兩兩比試,不知道到了什么時候了,老奴以為當初選一番才是。”
朱祁鎮說道:“哦,如何選?”
劉永誠說道:“陛下,下面所有學員,都是以軍法治之,有些人 入學時間長,即便陛下今日不來,過一段時間老奴也要啟奏陛下,令他們這些人去五軍都督府襲職。”
“不夠格襲職的人,就不要讓他們參加這一次比試了。”
“即便如此,一時間半會兒,也結束不了,不如陛下親試之兵法,令他們當場作答,選出前一百名,然后兩兩比試,就用不了太多時間了。”
朱祁鎮聽了,點點頭。他也知道武學并非不講文化課的,甚至這還是重點之一,因為襲職這事情,是有兵部參與的,所以襲職的時候,也是要寫文章,要求精通兵法。
不過由于兵部的考官們不精通兵法,后世一度讓這些人先寫一篇八股出來。雖然要求不高,但是也要精通孔孟之道。
當然了,現在大明還沒有到這個地步。但是該有動筆能力,還是要有的。
朱祁鎮也覺得這是必考項,他并不覺得真正大明將領,目不識丁是對的,比如張輔,張輔固然是名將,但是張輔的文章也是不錯的,如果不是張輔的家學淵源,張忠也寫不出了一篇讓滿朝上下無話可說的封建策。
里面政治思想如何,先不說,單單是文筆不好,連上朝廷議論的可能都沒有。
只是朱祁鎮沒有想到,他今日隨口一句話,居然定下來大明軍事圣地,大明武學最高榮譽的武進士的考試流程。
后世雖然多有更張,但是先文試,后武試總原則沒有變化。
所有人之中,或許只有張輔有感覺。
他預感,天下名將出勛貴的局面,或許要成為天下名將出武學了。而這一次出現的前三甲,更是至關重要。
張輔一時間有些恨自己膝下空虛,否則他一定想盡一切辦法,將前三甲之一,攬入英國府中。
朱祁鎮不知道,張輔其實將他的想法揣測的差不多。
他心中沉吟片刻,定下了考試題目,這題目極大,問:“太宗皇帝五次征北,而今瓦刺又起,如何清凈沙漠、一勞永逸。”
其實這個問題,與其說朱祁鎮是問下面的人,不如說表明自己的信念。
這個大問題,指望下面的人能回答下來,簡直是搞笑。朱祁鎮自己都想不明白。但是他要讓很多人知道,他,朱祁鎮是對草原動武的。
畢竟而今,他已經不是數年之前的幼主了。瓦刺的威脅越來越大的同時,朱祁鎮覺得他應該讓滿朝文武有一個心理準備了。
一時間校場之上,放滿了方桌,一個學員一張桌子,一個個眉頭緊皺,抓耳撓腮,顯然被朱祁鎮這個題目給難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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