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聲不一樣!雨聲有這個底氣!這也是我們沖擊科創板最有利的優勢。一旦雨聲上市成功,成為了第一家手機odm上市公司,資金能不追捧?到時候,市值破百億,甚至千億,余總還覺得癡人說夢?”
“而上市之后,有了股權融資的渠道,通過定增收購華奮,蓉信,所需要的自有資金量也將會大大降低,余總還認為是天方夜譚?”
“這一切的前提都在于雨聲科技能否實現上市!”余承棟正色說道,“上市這事,天時地利人和,各種因素,錯綜復雜。”
“余總出價多少?”陳子安問道。該說的都說了,該畫的餅也畫了,至于余承棟能夠相信多少,陳子安心中也沒太多底。這種大佬級別的人物,心思不是他一個做財務的人可以輕易揣摩的。
各方面需要權衡的利弊太多,雖然余大嘴在終端基本上是獨攬大權,但投資這種事情,估計他也不愿意承擔風險。今天,這事,多半也不會有一個確定的結果。
“這事,我定不了。”果然,余承棟微微搖了搖頭,“不過,80億不可能,小陳,咱們也算是朋友,你給我交個底,我好去給任總匯報這事。”
“這事還需要驚動任總?”
“廢話!”余承棟白了陳子安一眼,“這可是幾個億的買賣。”
陳子安和謝珊對望了一眼,深吸了一口氣道,“余總,80個億已經是雨聲最大的誠意。”
余承棟眉頭緊蹙,心中思緒萬千。
若是陳子安下午沒有當著他的面制造出那塊無痕柔性屏,他不會這么糾結。倒是小瞧了這小子的心機,擺明著是讓自己先嘗嘗甜頭,再伺機抬價!
場中一時間陷入了沉默。
半響之后,余承棟嘴角翹起一絲弧度,“小陳,這幾天沒別的事吧?在鵬城多呆幾天,這事,得任總來拍板,搞不好,任總要親自見你!”
陳子安心中猛然一震。
任飛?
任飛會見我?
他在工作了八年,連任飛的影子都沒見到過。這個的掌舵人已經年過七十,卻依然奔走在世界的各個角落,這34年來的告訴發展中,也遇到過很多的波折,但因為有任飛在,的精氣神就一直未倒,才能成為華國民營企業的一顆璀璨的明珠。
穩了穩心神,陳子安明白了大嘴的用意。
無外乎就是搬出任飛這棵大樹來給雨聲科技施壓。若是在以前,陳子安或許已經慫了,但自從得到了卡牌系統,在兩個平行世界中來回穿梭之后,無論眼界還是心性,他都已經算是脫胎換骨,余承棟的這點小伎倆對他來說,用處不大。
“能和任總見面,是我的榮幸!”陳子安淡然一笑。
松湖基地距離酒店不遠。
陳子安和謝珊沿著馬路步行。
“我還真有些擔心余大嘴翻臉。”走出了松湖基地,謝珊算是松了口氣。
“他怎么可能翻臉。”陳子安笑道,“你別看他這么硬氣,心里可是巴不得明天就開新聞發布會。”
“你說任總真會和你見面?”
“大概率不會,余大嘴也就扯著任總這張大旗來嚇唬嚇唬我,好讓我們降低點價格。”陳子安想了想道,“任總哪有功夫來參與這樣的小事,按現在的規模,不上十億的項目,各個事業部的老總估計都能拍板。”
“余承棟可精著呢,把咱們先晾在這邊幾天,挫挫我們的銳氣。到時候,再來訴苦一番,臺詞我都替他想好了,也就是任總不同意之類。至于他有沒有向任總請示,鬼知道?”
“那要是咱們真不同意怎么辦?”謝珊問道。
“不可能。其實這次合作,我也好,余大嘴也好,都看的很明白。雨聲十有八九只可能和合作,而也不得不拿下雨聲這個折疊屏技術。大家都是揣著明白裝糊涂。”
“老陳,你覺得多少價格能接受?”
“要的是我們姿態上的讓步。”陳子安道,“他們習慣了在合作之中占據強勢一方的地位,我覺得,75億左右,估計余大嘴就能拍板!”
“75億,算下來的話,能融資6個億。倒是能解決謝氏短期內的問題。”聽陳子安這么一分析,謝珊倒是寬心了不少。
鵬城的夜晚,竟然沒有一絲涼風。
不到兩公里的路程,倆人走回酒店的時候,衣服濕透了不少。
“老板,今晚一起洗澡?”
陳子安瞇眼笑了笑,試探問道。
謝珊正想答應,忽然想起了上午時候余承棟說的話,眉毛微皺,“哼,把你的問題交待清楚了,再說!”
“砰!”的一聲,衛生間的門被關上。
陳子安有些無語,心中開始暗罵起余承棟,若不是大嘴早上多嘴了幾句,自己說不定就能和老板更進一步了。
正在辦公室看文件的余承棟沒來由的接連打了幾個噴嚏,揉了揉鼻子。
洗完澡的謝珊換上自己睡衣,來到了窗邊,俯看著鵬城夜景。隔壁房間中傳來了水聲,謝珊莞爾一笑,說不出的嫵媚與動人。最近半年,真的像是做夢一般,原本自己接手雨聲,僅僅只是為了和謝建明置氣,卻沒想到,現在的雨聲有今天的發展。
能夠和余承棟談判,甚至還有可能見到任飛。
這可是華奮、蓉信十幾年來都未曾做到過的事情,就連謝氏集團這樣縱橫商界幾十年的中大型集團企業,謝建明也從未見過任飛!
而這一切,全都是因為隔壁的那個男人。
謝珊突然想起了第一次和陳子安的見面,這個穿著“飽了么”服裝的中年男人為了二十萬年薪的工作來到了雨聲,到了雨聲沒幾天,就打入了華奮工廠,取得了最牛技工的稱號,并且進入了華奮的工藝部門。
然后,雨聲在他和她的努力下,開始了迅速擴張之路,拿下大米,拿下,取得唐力心的融資。
他的身上,總會有很多讓人無法預料的驚喜。
太多的回憶在謝珊腦海中閃過,當她有些絕望的躺在酒店那張床上的時候,是這個男人猶如神兵天降一般,將他從余澤洋的虎口中奪下。
也許,從那個時候開始,自己就真正喜歡上他了吧。
這家伙,什么都好,就是身邊的美女似乎有點多。這個問題上,自己必須嚴肅對待,若是讓這家伙輕易得了好處,后面就不好收拾了。
想著想著,謝珊嘴角微翹。
老陳,你想一起洗澡的愿望看樣子還得往后拖了。
一夜無話。
第二天上午,正在熟睡之中的謝珊被一陣輕微的敲門聲驚醒。
“老板。”陳子安的聲音從門外飄了進來。
“老陳,啥事。”謝珊身著睡衣,打開了房門。
陳子安鼻血差點流了出來,謝珊的這套睡衣,黑色蕾絲邊,布料不算多,雖然該遮的地方都已經遮住,但卻更讓人產生遐想。加上二十五歲年紀的女孩,已經有了一絲風韻,又不失青春氣息,完美的身形,讓人有些血脈噴張。
“咳,咳。”陳子安連忙移開了自己的目光,“剛才余大嘴給我來了個電話,說是下午任總要見我!”
“什么?任飛要見你!”謝珊驚詫說道,“你不是說余大嘴只是忽悠你嗎?你不是說要故意晾我們幾天?”
陳子安撓了撓頭,“鬼知道這次怎么回事,大嘴竟然真的去請示了任總。”
“那下午的會面還是在松湖基地?”謝珊道。
“現在還不知道,大嘴說下午他會開車過來接我。”
“那我可得趕緊收拾收拾了,老陳,你說任總喜歡什么風格?是不是還是穿的稍微商務一點好!對了,你最好把你那套西裝給穿上,第一次見任總,可別丟了咱們雨聲的臉。”
見謝珊有些手忙腳亂的拉開了衣柜,開始尋找衣服。
陳子安不由咳了幾聲,有些尷尬的說道,“那個,老板,大嘴說了,任總點名只見我。”
正在翻箱倒柜的謝珊聞言停下了手中的動作,半響過后,有些無語的嚷道,“我才是雨聲的老板!”
忽然又想到了什么一般,瞪著陳子安道,“老陳,你老實說,該不會是你和余大嘴串通起來演戲給我看吧?你們這是要偷偷出去玩?”
“拜托,我們還沒這么無聊!”陳子安有些哭笑不得,就算自己膽子再大,也不敢拿這樣的事情來開玩笑啊。
“那正好。”謝珊伸了個懶腰,完美的曲線再次顯露無疑,“我在酒店睡個安穩覺,老陳,下午你可得加油,雨聲的未來可全看你了!”
陳子安點了點頭。
本來這次來鵬城,他是信心滿滿。有技術在手,面對余大嘴這樣的性情中人,十有八九能打動他,說服他入股雨聲。
但現在,他要面對的是任飛。
的掌門人。
他不太清楚任飛對這件事的態度。但任非一句話,絕對能決定雨聲的未來,這點不容置疑。
下午一點半。
在有些忐忑的等待中,陳子安的手機響起,余承棟已經來到了酒店樓下。陳子安下樓,坐上了商務車,車子朝著鵬城另外一個方向開去。
大約五十分鐘之后,商務車停在了一處莊園之中。
莊園很大,整個建筑以歐式風格為主。倒是和松湖基地的裝修風格如出一轍。
余承棟應該是來過這邊,對莊園的布局很是熟悉。陳子安跟著余承棟穿過花園,又穿過了大堂,來到了一處幽靜的臥室門口。
平日里大大咧咧的余承棟此時也是顯得小心謹慎,就連叩門的聲音也比平常要輕上少許。
“請進!”一個洪亮的聲音從里面傳來。
余承棟推開門,帶著陳子安走了進來,房間很大,大概有五十個平方。一半卻是被改造成了書房,此時,一個國字臉,身材高大,頭發白了不少的老人正坐在書房之中,手上端著茶盅,低頭思考著什么。
“任總,雨聲科技的陳子安來了。”余承棟介紹道。
“任總好!”陳子安恭敬說道,聲音微顫,心情有些緊張。
任飛抬頭望向了陳子安。
“年輕人,坐吧。”任飛擺了擺手,臉上露出一絲笑容。
陳子安聞言,在任飛對面的椅子上坐了下來。
任飛又朝著余承棟點了點頭,“承棟,你也先出去,我和小陳單獨聊聊。”
余承棟愣了愣,轉身走出了房門。
諾大的房間中只剩下了任飛和陳子安。
任飛看著陳子安,笑道,“我聽余大嘴說,你們雨聲科技能制造出無痕柔性屏?”
“是的,任總。”
“你昨天在松湖車間給他現場演示了一番?”
“對。”
“想讓融資?成為雨聲科技的股東?”
“有這個計劃,昨天跟余總提了下。”
“你想的沒錯,確實非常需要你的這項技術。”任飛緩緩說道,“入股雨聲這事,我認為問題不大,可行。”
陳子安心中松了口氣,只要這位沒有持否定意見,基本上這事就成了。
“多謝任總理解。”
“80億的估值,貴了。”任飛繼續說道,語氣極為平淡。
坐在他對面的陳子安卻感覺到一股如山一般無形的勢,壓迫得自己有些喘不過氣來。
“任總,我對雨聲的未來有足夠的信心,一旦科創板ipo上市,不要說80個億,200個億我認為也是在情理之中。”陳子安咬牙說道。
“不錯!”任飛贊許說道,“第一次和我見面,還能表達自己的觀點,不愧是從我出來的人!”
“任總的語錄以前我背過不少,到現在也還銘記在心。”
“你最喜歡哪一句?”任飛瞇眼問道。
“不讓雷鋒同志吃虧。”
“呵呵。”任飛笑了笑,端起茶盅喝了一口水,“我說80億貴了,是覺得你站的高度太低了。”
“愿聞任總教誨。”
“小陳,我問你,在進入手機市場之前,華國國內手機品牌在世界上能真正立足的有多少?能占多少份額?”
陳子安皺了皺眉,有些隱隱明白了任飛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