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
天陽站了起來,但又隨既說道:“請人家進來。”
他正好以此事為借口,擺脫繼續被月光‘折磨’。
片刻之后,紅袖帶了個年輕的女子進來,年齡在二十五六左右,長相古典,氣質端莊。
黑色長發梳了個非常貼合她氣質的造型,一雙暗紅眼瞳如同寶石般明亮,神采奕奕。
她穿著和瞳色相近的暗紅衣裙,上面裝飾著金色的花紋和白色的如意扣,身上應該還藏有香囊一類的事物,走進來時空氣里便多了一陣淡淡的麝香味。
“你好,天陽先生。”黑發紅瞳的年輕女子嘴角噙著笑意,聲音溫婉平和,十分動聽。
“你好,請問你是?”天陽可以肯定,自己從末見過此女,不由疑惑,她怎么會知道自己的身份。
“我叫香菱,是秦望舒小姐的貼身侍女,我們小姐,想請天陽先生幫個忙。”
自稱香菱的女子又微笑補充道:“我們小姐是金薄荷商會的主席,我們來自中陸翡翠堡。”
天陽頗感意外,翡翠堡是為數不多的超級堡壘之一,聽聞那里風景宜人,堡壘內處處都是美景,可惜這次遠行未曾深入中陸,自然也就無法到翡翠堡觀光。
沒想到金薄荷香會竟然來自翡翠堡,著實讓天陽生出興趣。不過,興趣歸興趣,該有的謹慎,他還是有的。
天陽微笑道:“這就奇怪了,我與貴方,跟你們家小姐并無交集。你家小姐又是如何得知我的名字,而且,怎么知道,我是否能夠幫得了她的忙。”
香菱淺淺一笑:“我們金薄荷商會經常要前往西陸,因此,和船長有些交情。”
簡單的一句話,就點破了天陽的疑慮。原來那位是秦小姐是通過船長,了解到自己的信息。大概,她從船長那知道了昨天的事,知道自己的能力,所以才會來請自己幫忙。
“那么,你們小姐希望我可以幫什么?”天陽又問。
香菱微笑說道:“具體的,還是讓我們家小姐詳細跟天陽先生解說。小姐說過,若天陽先生肯幫忙,她必有重謝。”
“再者,如果聽完之后,天陽先生不感興趣,那也無妨。”
天陽點點頭:“既然這樣,那我就跟你走一趟吧。”
橫豎要在船上呆上十天半月,天陽可不想天天被月光捉著下棋,感受被人輾壓的痛苦,于是答應香菱的請求。
月光也站了起來:“我跟你一塊去。”
香菱也不反對,點點頭道:“兩位請跟我來。”
作為‘海神號’的常客,金薄荷的主席自然也住在一等艙里。不過當天陽走進客廳的時候,卻發現除了他之外,那位秦小姐還請來了另外兩人。
一個是穿著銀色長衫,兩鬢霜白的老者。此人天庭飽滿,雙眼有神,嘴角含笑,正與坐在旁邊另一名女子在低聲交談。
他的手中有兩顆核桃,老人一邊說話,一邊轉動著這兩顆核桃。
聽到腳步聲,他抬起頭來,看了天陽一眼,微微一笑,又垂下視線。
另一個女子,年紀則在三十來歲左右,長得較為普通,頭發粗糙,雖然她戴了頂帽子,但那些發絲依舊倔強頑強地冒了出來。
她戴著一個眼罩,看上去眼晴曾經受傷,但不知道是沒有安裝義眼,還是像天陽一樣,是為了掩飾某種東西。
“天陽先生,請稍候片刻,我去通知小姐,客人都到齊了。”
香菱說了一聲,請天陽兩人在附近的沙發落座,她便走向這一等船中的主臥。主臥的房間外面,站著兩名穿暗紅長衣的女子。
那兩個女孩自然散發著一個不弱的氣場,居然都是升華者,而且應該有職級4的程度。
不過,以一個商會主席的身份,擁有兩名升華者護衛,倒不見得有多驚奇。
“呵呵,小兄弟怎么稱呼?”
那個把玩著核桃的老人開口說道:“老夫陳獨步,我旁邊這位是李琳,李小姐可是一位專家。”
說著,老人呵呵笑了一聲,但他沒說是哪方面的‘專家’,擺明了就是在吊人家的胃口。
那叫李琳的女人搖頭笑道:“陳老就別笑話我了,在您面前,我哪敢稱什么專家啊。”
這兩人你一句,我一句,頗有互捧之嫌。
天陽也不插嘴,靜靜地聽著,臉上掛著禮節性的笑容,心里尋思著秦望舒怎么還不出來。
那邊,李琳和陳獨步一陣互捧之后,李琳帶著些許不滿地看向天陽:“你怎么不介紹下自己,莫非,你覺得我和陳老不配知道你的名字?”
哪能啊,這不你們捧得起勁,我不好打擾嘛。
天陽干咳了聲,笑道:“李小姐,陳老爺子。別誤會,我只是受寵若驚,一時忘詞了。”
他報上自己的名字,還不忘說了句‘請兩位多多指教’,便安靜地坐著。
旁邊月光瞪了他一眼,心里好笑,只覺天陽像在甩猴。她也不點破,這里看看,那里瞧瞧。
天陽兩人對面,那戴著眼罩的李琳又問道:“你是哪里人,我看你年紀也不大,職級有多少了,有職級4了嗎?”
“我是從東陸來的,職級低微,不好跟你們二位比較。”
陳獨步呵呵笑道:“小兄弟太謙虛了,你至少有職級4,否則也不會被秦小姐看中。”
正說話間,腳步聲傳來,然后便聽香菱道:“讓各位久等了,我們小姐來了。”
天陽等人回頭看去,便見香菱身后,走來一個年紀和她相若的女子。五官還算清秀,但談不上特色,讓天陽有些失望。
這和他想像中的秦望舒有些不一樣。
秦望舒身邊還跟著一條小狗,似是她的寵物,這位商會女主席落坐后,抱起那條小狗。但這條脖子上系了個鈴鐺的狗子似乎不樂意被她抱著,要跳下去。
這時香菱瞪了它一眼,這條小狗頓時變老實地,安安靜靜地趴在秦望舒的雙腿上,任由秦望舒摸著它的后背。
“抱歉,微感風寒,剛才在小歇,讓各位久等了。”長相較為普通的秦望舒微微一笑,環顧四周,視線在眾人身上劃過,在天陽的身上停留得稍久一些。
然后才繼續說道:“今天請各位來,是希望三位能夠幫我一個忙。”
陳獨步把玩著核桃哈哈一笑:“秦小姐,有什么需要盡管開口。我陳某人能夠做到的,定不推辭。”
李琳也跟著笑道:“既然陳老都答應了,那我也沒什么好說的。我們三人之中,以陳老經驗最多,戰力最高,自然以他馬首是瞻。”
“有他老人家坐鎮指揮,我和天陽小兄弟跑跑腿,肯定能幫秦小姐排憂解難。”
說完,李琳朝天陽看來:“你怎么說。”
天陽不答反問:“秦小姐遇到什么難題了?”
見天陽沒有支持自己,李琳眼中閃過不悅之色,但沒有當場發作,只是在鼻孔里輕輕哼了一聲。
秦望舒看向天陽道:“有人要殺我。”
陳獨步霍然起聲,悶哼道:“是誰如此大膽,居然敢對秦小姐不利。秦小姐請放心,陳某便是拼了這條性命不要,也定護你周全!”
說完,他便聽到一聲輕笑。冷然望去,卻是月光。
月光聽這姓陳的字里行間,全是巴結之意,不由笑了出來。
她這一笑不打緊,但陳獨步面子上卻掛不住,當即沉聲道:“姑娘莫非認為,陳某不自量力了?”
月光正要回應,天陽的手卻落到了她的膝蓋上,她當即會意,于是不情不愿地說了句:“豈敢豈敢。”
天陽站起來打圓場道:“我這朋友年輕不懂事,陳老不必跟她一般見識。”
陳獨步這才露出笑容,滿意地看了天陽一眼,坐了回去。
天陽又道:“秦小姐,恕我直言。如果有人對你不利的話,以金薄荷商會的力量,難道無法解決?”
陳獨步和李琳露出沉思,倒非只有天陽想到這一點,只是他們忽然接到秦望舒的邀請,這兩人都想著通過這件事跟金薄荷商會攀上關系,所以下意識地忽略了這個問題。
現在被天陽提出來,兩人也大覺疑惑。以金薄荷商會的實力,理應無需借助外力。
除非...
秦望舒嘆了口氣道:“我懷疑,那人是我們商會內部的人員,所以才得救助幾位。”
“我有打聽過,陳老的淘金團去過多座逆界,陳老本人理是不可多得的強者。至于李琳小姐,您雖然獨來獨往,但卻是圈內有名的追蹤專家。”
“至于天陽先生....”
“總之,你們三位皆有過人之處。因此,我想借助三位的力量,希望能夠在下船之前,將兇手揪出來。”
天陽微微瞇眼:“兇手?這么說,對方已經行兇過?”
秦望舒點頭道:“沒錯,我們在路上的時候,對方已經行刺過一次。那次,我一個侍女被殘忍殺害。”
“那一天,我的行蹤只有幾位商會成員知道,而且那幾位還是我們商會的核心成員。所以我才肯定,想殺我的人,就在我們內部。”
“原來如此。”
陳獨步嘆道:“難怪秦小姐要找我們幫忙,如果兇手就在商會內部,那無論你有什么動作,都會被他發現。”
“沒錯,請三位務必幫我這個忙,我不會虧待你們的。”秦望舒說完,便朝侍女香菱看去。
那黑發紅瞳氣質古典的侍女當即拍了拍手,便有一名女護衛捧著個盒子走上前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