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家勇的臉色陰沉,心情很不爽。一向對自己言聽計從,比狗還聽話的馬川居然不聽話了,非要在三樓樓梯口見面,而且還不接他的電話。
待會兒要怎么罵他?
那條不聽話的狗為什么約在這里見面?
就在余家勇心里想著這些的時候,樓梯間里傳來了腳步聲,他的視線跟著移了過去。
馬川出現在了樓梯間里,卻又停在了拐角處不走了。
余家勇怒氣沖沖地道:“媽的,你聽不懂人話是不是,我讓你去我的辦公室里等著,你為什么非要我在這里跟你見面?”
馬川抬起了頭:“我…”
“東西到手了嗎?”
馬川點了一下頭。
余家勇的臉色好看了一些,邁步往下走:“把東西給我。”
卻就在這個時候,他的腳下一絆,背上還被什么人推了一下,整個人瞬間失去平衡,摔倒在了樓梯上,然后皮球一般滾了下去。
馬川目瞪口呆的看著突然出現在樓梯間入口處的李子安,但只是看到一眼,李子安又退了回去,嘴角還帶著一絲詭笑。這一剎那間,他感覺李子安就像是電視劇里面的大反派魏忠賢之流,陰險得不要不要的。
咚、咚、咚!
余家勇一頭撞在了墻壁上,總算是停了下來,一股鮮血順著額頭往下流,一張臉也鼻青臉腫,摔得慘不忍睹。
同樣是從樓梯口摔下去,可他摔得遠比余美琳重,一個是體重的原因,慣性大,還有一個就是有人推了他一把,給他加了一把力。
“誰…誰他媽…推我!”余家勇費力的抬起頭去看樓梯口,可是樓梯口空蕩蕩的,根本就沒人。
馬川伸手去攙扶余家勇。
“媽的,你看見是誰推我嗎?”余家勇恨恨地道。
“沒、沒人啊。”馬川說。
“給我查監控!”余家勇咬牙切齒地道:“只要讓我查到,老子…哎喲,你他媽輕點!”
“余科長,監控關了啊,是你讓我關的。”馬川說。
余家勇:“…”
三樓樓梯口一側,李子安原地踏步,故意弄出了點腳步聲。
余家勇慌忙說道:“快把東西給我!”
“東西…”馬川欲言又止。
李子安從樓梯口走了出來,往下一看,故作驚訝的樣子:“哎呀!余科長,你怎么啦?”
余家勇看著李子安,眼神狐疑。
李子安快不走了下去,關切地道:“余科長,你這是摔下去了吧,你怎么這么不小心?那誰,你還站在這里干什么,還不快去通知余總!”
馬川慌忙應道:“我馬上去!”
他松開了余家勇,結果剛剛站起來的余家勇因為腳疼,又一屁股跌坐在了地上,疼得慘叫了一聲。
李子安伸手攙扶余家勇,專抓疼的地方發力。
“哎喲、哎喲…你別碰我!”余家勇疼得直叫喚。
李子安松開了手,一臉的愁容:“余科長,你怎么這么不小心啊,怕不是傷了筋骨,我送你去醫院吧。”
說著,又要伸手去扶余家勇。
余家勇推開了李子安的手:“我自己去,不用你管。”
“你行不行啊?”
余家勇咬著牙,撐著墻爬了起來,遞眼去看馬川,馬川卻早就沒影了。
到手的鴨子飛了。
余家勇看著李子安,眼神之中滿是猜疑。
這家伙來得未免也太巧了吧?
他心里懷疑是李子安將他推下來的,可真要是那樣,他背著身子看不見,站在下面的馬川不可能沒看見,而且剛才他還聽到了腳步聲,那說明李子安是從樓道里走過來的。
可是,剛才他明明感覺有人推了他一下,不是李子安那又是誰,難道是遇見鬼了?
“余科長,你沒事吧?”李子安很關切的樣子。
“我沒事,你剛才有沒有看見什么人?”余家勇試探的問了一句。
李子安搖了搖頭:“沒有啊。”他抬頭看了一眼監控,又說了一句,“要不看看監控吧,你就知道你是怎么摔倒的了。”
提到監控余家勇的肚子里就一肚子氣,可他卻還得忍著:“沒事,你去忙你的吧,我自己去醫務室處理一下。”
“我陪你去吧。”李子安說。
“不用,不用。”余家勇扶著墻壁,一瘸一瘸的往下走。
李子安的嘴角浮出了一絲笑意:“推我老婆下樓,我特么摔不死你。”
他知道余家勇這是急著去找馬川,可是他找不見。
辦公室里,馬川坐在沙發上,可屁股下面好像有根針。
過去的幾分鐘,他感覺就像是好幾年那么漫長。
李子安推門走了進去。
馬川慌忙站了起來,站得筆直,就像是一個士兵見了首長。
之前李子安鬼魅一般閃現與樓梯口,嘴角帶著一絲詭笑的畫面,已經在他的心里留下了陰影。
李子安面帶笑容:“坐、坐。”
馬川哪里敢坐啊,依舊站得筆直。
“你沒去通知余總吧?”李子安隨口問了一句。
馬川慌忙回道:“我哪敢啊,我看見…”
“你看見什么了?”
“我什么都沒看見!”
李子安笑了笑:“你這人挺機靈的,我叫李子安,以后我們少不了要打交道。”
“安爺。”馬川的臉上堆滿了諂媚的笑容。
李子安指了一下衛生間的門:“去里面待著,我叫你出來你再出來。”
“是、是,安爺。”馬川又變成了一條聽話的狗。
散會了,一個個職員無精打采的回到了大辦公室。
余美琳與昆麗一前一后往總裁辦公室走去。
余美琳的臉色很難看,心情也很沉重。
新星公司的情況很復雜,也很糟糕。
這家公司之前的老總是余泰安老婆葛春蘭的一個侄子,名叫葛軍,與余家豪是表兄弟。這人任人唯親,這公司里很多人都姓葛,還有葛家的親戚。這些人拿著工資卻不想做事,工作態度敷衍了事,一有機會還往自己兜里撈錢。
更糟糕的是葛軍在離職之前給她埋了雷,她之前熟悉的那些人有的被調走了,有的干脆炒了,一夜之間很多部門的管事的人都變成了葛家的人,個個的身上都簽了對公司不利的長約。
這擺明了是要坑她。
快要走出大辦公區的時候,余美琳停下了腳步,轉身看著大辦公區里的職員,冷聲說道:“你們以前的老總是怎么管理的,我不管,我來了,這家公司就得按照我的方式運行,誰要是不能勝任,那就做好走人的準備!”
沒人說話,大辦公區里有人在敲鍵盤,有人在翻資料。
余美琳前腳一走,大辦公區里就有了嘀嘀咕咕的聲音。
“董事長職位被免,跑到我們這里來發火,當我們是出氣筒嗎?”
“就是,神氣什么,真以為自己有多了不起似的。”
“她都是被逐出家門的人了,董事會把這家公司給了她,她手中的股權就沒了,這家公司一完蛋,她就什么都完了。”
“你聽誰說的?”
“我昨天晚上在酒吧遇見了二公子,跟他喝了兩倍,當然是聽他說的。”
“是余家豪嗎?”
“當然是他,除了他還有誰有資格當二公子?”
余家勇出現在了大辦公區,頭上纏著紗布,走路的姿勢一瘸一瘸的,臉色陰沉得能擰出水來。
“余科長,你怎么啦?”
“老余,你沒事吧?”
大辦公區里都是親戚、熟人,一片關切的聲音。
余家勇卻沒有心思跟這些人套近乎,問了一句:“你們誰看見馬川沒有?”
“老余,誰是馬川?”
“你找他干什么?”
“沒有。”
“老余你沒事吧?”
一片亂七八糟的回應聲。
余家勇的心里有了一種睡了哈士奇的感覺。
那傻逼去哪了?
電話也不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