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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運糧(上)

  送呂慶堯到了門口。

  桑柏忍不住問了一句:“我說呂二爺,等會不會還有人要來吧?”

  “不會了,不會了,您休息”。

  呂慶堯的老臉微微一紅,好在是晚上也沒人看的見。

  離開了桑柏的小院子,呂慶堯回到了村里,到了自己家一推門,發現村里過了六十的已經在自家的堂屋坐著了。

  “怎么樣,慶堯,桑先生怎么說?”

  首先提問的是呂慶堯的堂兄呂慶舉。

  “桑先生是要回去一趟,說是那邊存了糧食這次要運出來,差不多兩百來斤吧”呂慶堯說道。

  “叔,你說這桑先生到底是個什么人?“季樹平問道。

  “估計真像他說的是個高人弟子,十八級大干部也沒有這樣的本事,看那只熊能是一般人養的么?”

  對于農民來說縣長就是天了,再大一點,他們哪里敢想,所以十八級的縣長是頂天的大干部。

  大家七嘴八舌的議論了好一陣子,一致同意桑柏就是高人子弟子,既然是高人子弟,那么有點怪脾氣,干出一點怪事那是再正常不過了。

  至于把這高人子弟的推出去,現在是誰也不樂意。

  “這糧食…”。

  “這糧食得算是借的!人家肯把自己的糧食拿出來,那就是天大的恩情了,什么恩能大過活命去?所以這糧只能是借不能是拿!”

  在場年紀最大,歲數也是最大的季維根這時拉開門走了進來。

  八十出頭的人了,只是腰有點弓,無論是走路還是說話都很穩當。

  “那是自然!”

  屋里的眾人紛紛說道。

  “這就好,還有大家得記得人家的恩情,咱柳樹莊不出那種忘恩負義的人”。

  眾人又紛紛點頭。

  呂慶堯這時說道:“咱們還是準備爬犁吧,其它的事情到時候再說”。

  “堯二叔,爬犁得準備,但是這桑先生一定得把他留在咱們村啊”季連武的老子季延平說道。

  “這事不能急,我看桑先生一時間也沒有想走的意思,咱們慢慢來”呂慶舉這時開了口。

  “要不這樣,咱們和大鳳他爹商量一下,把大鳳說給桑先生怎么樣”。

  “你這出的什么餿主意,桑先生那白凈模樣,比大鳳還白凈呢,你覺得能瞧上大鳳這個鄉下丫頭?如果二妞前年沒嫁出去,說給桑先生到是頂好的”季樹平說道。

  呂慶舉道:“行了行了,別想歪門斜道,說正經的這事咱們要一步一步來,我看啊老二,你找個機會和桑先生提一下這事,也別正面提,看看他樂不樂意把戶落在咱們村,他從山里出來不是沒戶口么,咱們村邊反正一團漿糊,等著去報戶口的時候加上他就行了”。

  “容易么?”

  呂慶舉道:“有什么不容易的,到時候紙往鄉里這么一塞就行了,要是不行,咱們讓老叔去,我就不信鄉里不給這個臉”。

  “我覺得咱們給桑先生來個先斬后奏最好”。

  一幫老爺子就這么商量了約一個小時,最后也沒有商量出什么實質性的結果,于是巴巴的就散了。

  散之前到是說好了,給桑柏盡快的做個爬犁出來。

  桑柏可不知道,自己這還扭捏著想在柳樹莊落戶,人家那邊連美人計都準備施展出來了。

  要說桑柏來的時機也算不錯,動亂剛過去,柳樹莊這樣的犄角旮旯還沒有理順,這時候加個農村戶口說難也不難。要是再往后幾年這事就難辦了。

  第二天,桑柏繼續教孩子識字,呂慶堯這邊開始組織村里的青壯做爬犁,木料什么的都好找,村里也不缺木頭,無非是花點人工什么的。

  而且現在又是冬天,一幫村民有的是時間。趕著做,不到兩天的時間,呂慶堯就把做好的大爬犁用騾子拖到了桑柏的小院門口。

  “怎么樣?滿意么?”呂慶堯笑瞇瞇一臉開心的望著桑柏。

  爬犁約有四十公分高,最底下是兩塊約三四十公分兩頭翹的寬實板子,架子梁都是胳膊粗的實木,一瞅便知道是賊結實的東西,別說拖上兩百斤東西了,只要是拉的動估計放個四五百斤都沒有問題。

  “真是太滿意了”。

  望著眼前的大爬犁,桑柏滿意極了。

  “你帶著秋收來試一下,我看看這肩護子什么的大小合不合適,如果不合適的話今晚我拿回去改一下”呂慶堯說道。

  聽到這話,桑柏喊了一聲秋收,秋收便顛顛的過來了。

  桑柏把秋收套上試了一下還挺合適的,帶著秋收走了兩步之后,秋收似乎就玩上癮了,很快拖著爬犁四下里跑了起來,一會兒便奔的沒有影子了。

  “它還挺喜歡的”呂慶堯開心的說道。

  桑柏望著開心的在門口雪地上拖著爬犁跑的跟個大肥兔子似的秋收,客套的說道:“它什么都喜歡,就是不大喜歡干正經事”。

  “那您準備什么時候出發,過兩天就該春耕了,您看是不是趁春天也開幾分地,種點莊稼什么的?”

  呂慶堯想起了大家商量好的事,開始對桑柏'旁敲側擊'了起來。

  呂慶堯也是個有心機的,如果桑柏準備在這邊種莊稼,那么留下來的事情自然也就大有希望,要是不樂意種那就有些麻煩了。

  “行啊,那我早點出發,等回來的時候再讓您給劃一塊地種上幾畝莊稼”桑柏笑道。

  桑柏可不知道人家這問的話背后是個什么意思。

  當然,別處桑柏還真不好去,首先現在出門要住宿就要介紹信,要不然你到哪兒都找不到住的地方,指不定就當成盲流子給抓了。

  還有一點就是戶口。

  城市戶口那是金貴的要死,因為一但你是城里戶口,那就意味著你是個工人階級了,這時期工人比農民的生活水準不知道強哪里去了。

  因此城市戶口,或者說是非農戶口可不好弄。

  但對于桑柏來說城里戶口不如農村戶口,有吃有喝的每天曬個太陽不香么,非要每天上班才叫樂趣?

  聽桑柏說明天早上就走,呂慶堯立刻又問道:“干糧什么的都準備了沒有?”

  “不用,到了林子里我還能少了吃喝?”桑柏笑道。

  “那還得準備一些,以防萬一,您等等,我回家給你準備一些”。

  說完還沒有等桑柏應承,呂慶堯就跑了,也不知道這么大年紀的人了怎么能跑這么快!

  也沒什么好收拾的,爬犁有了桑柏便準備明兒一早就出發。

  第二天一早,呂慶堯拎著個布包過來了。

  感謝的話也不多說,桑柏這邊接過了布包,道了一聲走了,便一屁股歪到了爬犁上,伸手拍了一下秋收的肥腚。

  秋收一撒歡,直接把爬犁拉出了八十邁的架式,風馳電掣一轉眼消失在了呂慶堯的視線中。

  呂慶堯望著桑柏人影消失的地方,喃喃的說道:“果然是高人弟子呀!熊當騾子使”。

  桑柏一走就是好些天,開始的時候大家還是滿懷希望,但是過了五六天之后,漸漸的大家心中就有點擔心了,怕桑柏這一去就不回來了,也怕萬一桑柏在老林子里出了什么意外。

  日子越久,大家伙就越擔心!

  桑柏沒有想到這一點,他在離開了村子約十來里,不見人煙的地方便帶著秋收回到了空間里開始種糧與收糧。

  種糧很簡單,直接往種子上澆水就可以了,一開始用瓢,后面桑柏也聰明了,直接把自家澆花的噴壺給用上了,這下一澆就是一大片,最后桑柏還研究出了井水兌外面的河水,慢慢澆慢慢長的規律。

  其實說的明白一點就是,當空間井水被稀釋之后,它的威力也就相應的減弱,到一定的濃度幾乎能到肉眼也看不出來生長痕跡的地步。這對于桑柏以后在外面作弊那可是大大滴方便。

  種了糧,把脫粒什么的,那只能用笨辦法了,打麥子或者稻子捆成一個大捆,有穗的一頭對齊了之后,往板凳上甩,這樣不住的敲打,稻子麥子粒也就被甩砸下來了。

  雖然不全是稻粒麥粒,時不時還會帶上秸桿,但是桑柏也沒空管了,人都甩木了,哪還有空管這個。

  連著甩了一兩天,桑柏有點吃不住了,不是力氣的問題而是這活太特么的無聊了,任誰每天甩上千次,都會覺得厭煩的。

  桑柏干脆坐下來,弄了個桃兒一邊啃一邊開始琢磨著怎么樣才能更省力。

  這邊桃還沒有吃完,便看到秋收顛顛的跑了過去,拽起了兩把稻子捆開始學著自己的模樣甩了起來。

  好家伙!

  秋收是多大的力道,兩下它就把稻桿頭給甩禿了,再來一下便把稻桿甩出了天女散花的架式來。

  “住手!”

  桑柏一聲喝,秋收瞪著圓溜溜的小眼睛,一臉可憐的望著桑柏。

  現在秋收覺得自己正在幫著主人干活,但是主人似乎是不開心的樣子,要不然怎么會這么大聲的呵斥自己。

  幸虧現在陶晶瑩還沒有出道,要是晚上十幾二十年,說不準現在秋收就能現場給桑柏來一大段太委屈,以表達自己此刻的心情。

  桑柏自然不是怪秋收,他是興奮的發現了秋收做苦力的天份。

  站到秋收的身旁,桑柏揉摸著秋收毛絨絨的腦門子,感嘆道:“多好的娃兒啊,傻頭傻腦的只知道干活,唯一缺點就是吃的有點多,不過咱哥們空間在手,任你敞開了肚皮吃!”

  和秋收'聊'了一會兒,桑柏開始教秋收如何正確的打稻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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