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7章 古今無雙,諸行無常
“小子，你懂很多嘛？”
越前南次郎盯著上衫悠的眼睛輕聲微笑道。
多少年了，這個名字已經很久沒有人當著他的面說出來了。
“既然準備要來，自然是有做過一些功課。”上衫悠凝聲回道。
一旁，手冢和亞久津默默聽著兩人的交談，他們也是第一次聽說這樣不同尋常的招式。
剛才越前南次郎施加在網球上的那種特殊效果，他們到現在也沒有看出什么門道。
只有亞久津的心中，隱隱浮現出了某個猜測。
“還真是一點都不知道客氣的小鬼。”越前南次郎掏了下耳朵，一撇嘴道：“熱身差不多結束了，現在就讓我好好看看你的網球吧。”
“如你所愿。”
上衫悠挺直身子，身上的氣息一散，接著胸膛起伏，灼熱的氣息從他的口腔中噴涌而出。
噗通、噗通…
心跳加快，上衫悠的身體溫度快速上升，整個人就像是一個熾熱的火爐，不斷蒸騰著四周的空氣。
斑駁復雜的紋路從他的眼角延展而出，好似凌厲的雷霆，又像柔和的水波，兩者之間還隱約有著的飄逸靈動的線條。
三者共同環繞交織，組成了如同烘爐般的大日斑紋。
“好！”
越前南次郎提聲贊嘆一句。
他眼神認真的打量著上衫悠身上發生的種種變化，甚至讓他有一種面對以前那種對手的錯覺。
難怪臭小子會輸的那么慘。
越前南次郎氣勢一變，神情也不復一開始那種輕松的樣子，令人壓抑的氣息從他的身上升起。
他緩緩抬手，握緊著手中那個芥黃小球，目光落在對面那個還十分年輕的人影身上。
“小子，看好了…”
他的聲音拉長，將球向著上方一拋，那雙赤著的大腳踩著地面一蹬，朗聲說道：“接下來才是真正的古今無雙、諸行無常！”
南次郎寬松的衣服下，胸膛處的小麥色肌肉遒勁蠕動，他的手臂甩動下壓，手中的木質球拍如同一把鋒利的武士刀，正面劈在了那顆小小的網球上。
一球出，好似天地失色。
感知敏銳的亞久津，只感到一股汗毛直豎的巨大危機感降臨到了自己的心頭。
本能的，他就想在這一道白光面前，閉上自己的眼睛。
“這就是真正的傳奇武士…”
手冢一向冷靜的眸子中散發著異常明亮的光芒。
現在他多少有些明白了，為什么哪怕已經過去這么多年，依舊還有很多人對越前南次郎推崇備至。
就在手冢和亞久津的眼眸中都滿是那道璀璨無雙的劍芒之時。
一道身影逆著這道白光沖了上去。
上衫悠目光沒有一絲動搖，身體果決的行動了起來。
他那緊繃的手臂線條盡顯，充滿力量美感的提拉著球拍，胳膊掄圓，向前揮動的那一霎——
灼熱的氣浪噴涌而出，耀眼的紅芒從白光的中心處向兩邊擴散開去。
“烈日......紅鏡！”
嘶嘶的氣流聲從嘴角劃出，上衫悠的那熟悉的聲音在他們兩人的耳邊響起。
他接到了？
手冢和亞久津的腦海中，第一時間浮現出了這個念頭。
嗞嗞嗞 逆斬而出的火光，以一種不可阻擋的態勢將面前一切的白光全部吞噬，在半空發出炒豆子一般的呼哧聲。
“好小子！”
越前南次郎發出一聲驚嘆，他在前面幾球的時候大抵就對上衫悠的力量來源有所推測。
但是當真正見到這一幕的時候，仍然會覺得贊嘆。
這種特殊的呼吸方式，竟然能夠發揮出迥然于異次元的另外一種力量。
而且其威力，只大不小！
他的目光幽幽閃爍，停留在底線處的身影變得飄忽，整個人就好像處在虛實之間，變得異常的不真實起來。
所行無常！
瞬間，場邊一直沒敢錯過任何一絲細節的兩人就有了這種感覺。
手冢和亞久津的震驚都來沒來得及消化，越前南次郎再度出手了。
他那柄木制的球拍帶著一絲虛幻的氣息，像是從空間間隙中冒出來的一樣，在那道實質的火光上方出現了。
聽到擊球聲，上衫悠抬眼一掃，瞳孔微微一顫。
對面，越前南次郎的前方空間，彷佛有著無數無常而有實的拍影出現。
每一次揮拍，都是一個完全不同的角度。
那一抹烈陽的般的火焰，最終緩緩的熄滅在這虛實難定的空間之中。
地面微顫。
三人這才發現，氣息全無的網球已經化作了無常之影，從上衫悠半場的死角彈飛了出去。
“怎么樣小子，這就是你的全部了嗎？”越前南次郎雙腿在后場跨立，球拍網自己的肩膀上一抗，臉上露出了惡劣的笑容，“如果是這樣的話，你可還差的......“
然而他的話音都還未落下，便又立刻被上衫悠的爆發打斷了。
一根赤金的細線，劃破了球場。
就好似地平線上升起的第一縷陽光，朝著無垠的遠方飛去。
“神速·陽華！”
上衫悠眼皮輕闔，那略顯低沉的聲音都能讓人聽出一種緊張感。
“還真是不能有一絲松懈啊。”越前南次郎臉色一僵，在視線掃過上衫悠的腿部之后，又有些苦笑不得，“少年，你可是在為難我這個老人家。”
上衫悠埋首敲擊著網球沒有回話，這一球，他只是在向南次郎傳達他這次拜訪所持有的一個態度。
他的小腿肌肉，正在微微的抽動。
呼......
上衫悠閉目深吸了一口氣，溫暖的力量快速的在他的身體里面充盈。
屈膝蹬地，拋球引拍。
第三小局的第二球再次從他的手中發了出去。
說是不在意局數或者分數，但是恐怕沒有人能夠做到這種事情。
從精準的球權交換來看，兩人其實心照不宣。
網球化作了一束金光，消失在了手冢和亞久津的眼中。
不說上一球，只這一記普通的神速，都已經隱隱有些超出他們所能觀測的極限。
越前南次郎嘴角輕勾，輕輕點地的雙腳加速一踩，身體幾乎在上衫悠出手的那一瞬，也一同朝著自己的左前方壓去。
他的手臂只是很舒服的一揮，網球就已經穩穩落到了他的拍網之中。
提臂抽拉！
越前南次郎的身上再次浮現出晦澀不明的幽暗氣息，那種介于虛實之間的無常狀態，再次覆蓋在了網球之上。
嗖嗖！
一顆芥黃的小球詭異的落入上衫悠底線和邊線的夾角。
如果說古今無雙是力量與氣勢的完美結合，那么諸行無常則是技巧與精神的另類交融。
越前南次郎在他通往世界頂峰的路上，就已經將自己大部分的招式融入到了這兩招當中。
踏踏踏！
聽到著的犀利的腳步聲，越前南次郎微一挑眉。
這一球上衫悠沒有放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