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
喬夜云幾乎沒怎么考慮,就答應了。
一個簡單的回答,卻鏗鏘有力,寫滿了滄桑陰鷙。
他等這一天,太久了。
本以為這一生,只能在牢里老死,沒想到,他命不該絕。
那么,那些欠了他的人,他定要他們生不如死!
矜天抬手,一縷銀絲飄蕩而出,纏上了喬夜云。
“不要掙扎。”
喬夜云聽言,不動了。
只見那縷銀絲迅速擴散,變成一張銀白透明的網,將喬夜云整個籠罩起來。
隨后,化為無形。
連同喬夜云一起,消失在了空氣中。
喬夜云還能看到外面的情況,他不知道這無形的銀絲,到底有什么作用。
也不知道,自己此時,已經從空氣中消失,像是隱身了一般。
矜天拿下頭上的簪子,打開了牢門上的鎖。
“出來吧,你直接走正門,沒人能看到你,不過避著點人,看不到,還是能碰得到的。”
“我在門口等你。”
喬夜云心下一驚,見矜天已經走了,也來不及多想,連忙試探的走了出去。
發現那些獄卒真的看不到他,他就不再耽誤,快速離開了鳴天府。
矜天帶著他去了附近的客棧,讓他迅速將自己清理了一番,就讓鳳七幫他易了容。
“這是一些最近幾年,各國關于商業的走向和發展,還有各國的基本情況等資料,你盡快熟悉,才好計劃接下來的事。”
“這是五萬兩銀票,作為你進軍商業的啟動資金,還有置辦生活和人手等相關方面的錢。”
喬夜云心驚不已:“你一下子給我這么多錢,不怕我拿錢跑了嗎?”
矜天不答反問。
“你好不容易得見天日,會做這么蠢的事?”
“…”喬夜云沉默了。
他確實不會。
眼前這個年紀輕輕的少女,既然能夠如過無人之境,將他從鳴天府里救出來,還幫他安排好了一切,足以說明她本事通天。
他除非傻了,才會做出背叛的蠢事。
矜天道:“鳳七的易容術,可管至少一年。”
“只要不是你自己,用我給的特制藥水洗去,或是遇到神王級別的存在,就沒人能識破。”
“我不會干涉你做什么生意,但你所有生意的營收,我要占六成。”
“這是合約,你看看,若是沒問題,簽了,從此天高地闊,你可憑自己的本事,隨意翱翔。”
“我會出錢,雇兩個高手保護你。”
“報仇的事情,等你先做出點成績,我們再來說。”
矜天又補充了一句。
“你是我的人,我不插手你的生意,但若是遇到麻煩,或者還需要資金支持,可以跟我說,我會繼續供應。”
“你…費這么大勁兒把我救出來,不需要效命,奉上一生,只需要我賺錢,給你分成?”
喬夜云覺得,這天大的好事,有點不真實。
矜天瞧他那不敢置信的樣子,勾唇笑了笑。
“我欣賞你的才華和天賦,需要的,也是你幫我賺錢,只要你幫我賺的錢越多,我給予你的自由,以及地位,自然也就越大。”
“我們是雇主關系,也是合作關系,你沒必要懷疑,我的初衷,就是用你撈錢。”
喬夜云:“…主子還真是實在。”
瞎說什么大實話,這是存心不想讓他感動嗎?
不過,矜天這樣的反應,反而讓喬夜云更加心甘情愿的為她做事了。
之后,矜天和喬夜云又說了些后續的安排,以及聯絡方式等,才離開了客棧。
而鳴天府,也發現喬夜云不見了,迅速派人出來四處搜查。
卻發現,這人像是人間蒸發了般,根本無跡可尋。
矜天回丞相府后,第三樓的人,已經把善淵和他母親送來了。
竹溪問:“主子,人安排在侍勤樓里,和清策她們住一棟,您要現在見見嗎?”
“不了,讓善淵的母親,明天開始學習管理這院子的事,以后天下閣日常生活的瑣碎,打掃的人員,就交給她管,至于善淵…”
矜天考慮了一瞬,道:“讓他和翼楓四人一起,學習之前給的資料內容,之后,我會親自教你們一套修習功法。”
竹溪目光一亮,她雖然至今都沒有真正看到主子動手,但她有一種感覺。
主子的修為,深不可測。
“讓廚房給我弄點吃的,吃完我還要出去。”
“這次要去至少十天,我會讓畫靈易容成我的樣子,就待在院子里。”
“有人找,就稱病,有窫窳在,沒人敢闖進來。”
竹溪知道矜天有自己的安排,懂分寸的沒有多問,只道。
“主子放心,奴婢們會做好,不會讓人察覺出來。”
吃過晚飯,鳳七也幫畫靈易容好了,矜天又悄無聲息的,離開了丞相府。
她挑選出來的最后一頭牛,在距離皇城數千里外的苦寒之地流放。
矜天事先跟第三樓交易了一頭,可一瞬數十里的行風獸,就放在城外的莊子養著。
所以她出城后,就騎著行風獸,一路趕往了流放之地。
五天后。
流放之地。
“快點!動作快點!”
士兵一鞭一鞭抽打在,那一身囚服的年輕人身上。
打的他皮開肉綻,都沒停手。
“行了行了,上頭可交代了,要讓這位將軍府的唐小公子好好活著,可別把人打死了。”
打人的士兵被同伴提醒后,又抽了對方一鞭,才停手。
“真是倒胃口,看到他那張臉就惡心,走走走,我們去旁邊喝兩口,讓這丑東西自己在這呆著。”
幾名士兵走開后,去了遠處歇腳的涼棚喝茶。
另一邊是一處荒涼的原野,無數囚犯頂著大太陽干活,四周遠遠的,都是守衛的士兵。
矜天來的時候,換了一身平日不穿的青衣,戴上白色的維帽,遮掩了面容。
身影一閃,出現在了涼棚里。
突然出現一個看不清面貌的人,幾個士兵正要警戒,就被幾枚銀針射入體內,定在了原地。
矜天看向其中一個,塞了顆藥丸在他嘴里。
“這毒藥雖不是見血封喉,但兩個時辰沒解藥,你就會親眼目睹自己,一寸寸化成血水而死。”
那士兵瞬間白了臉,眼底涌現驚恐之色。
他甚至感覺到腹部一陣扭曲的疼,嚇得眼淚直流。
若不是發不出聲音,他早就哭著求饒了。
“去把唐瑾玄帶過來,不要驚動任何人,完成了,我就給你解藥。”
士兵連忙眨了眨眼,表示自己答應了。
矜天收了他身上的銀針,他立馬腳軟的坐倒在地上。
矜天在旁邊的凳子上坐了下來,這才出聲道。
“你這個樣子,是想把遠處的士兵引過來?”
“不敢不敢…小的一定完成姑娘交代的任務。”
士兵連滾帶爬的爬起來,拍了拍身上的灰塵。
深呼吸一口氣,努力讓自己看起來正常些后,才強裝淡定的走了出去。
這才剛走了幾步,遠遠就傳來一陣混亂的騷動。
“有人劫囚!快來人!”
士兵瞬間脊梁骨一涼,哭喪著臉轉過身,委屈巴巴的看著矜天。
“姑、姑娘…不是小的…小的冤枉…”
矜天:“…”
誰那么缺德,什么時候不劫囚,偏偏在她找人的時候劫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