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謹是吧?”溫杰微抬下巴,目光環視她,眼底流露出冷意,“之前給過你機會,你怎么就不知道珍惜?”
“還在綜藝上欺負我姐?”
“誰給你的膽子?”
易謹垂眸看了一眼自己的外套。
然后脫下來,放在自行車上。
剛買的第一次穿,不能弄臟了。
她不在意的舉動,讓溫杰怒火中燒,俞明比他更快的開口,“易謹!你他娘的是什么態度!?”
這個聲音,讓易謹抬眼。
“那天自稱重爺爺之人,都有誰?”易謹看著眼前人,聲音里連緊張都不曾有半分。
“我們都是你爺爺!”
易謹聞聲,輕輕扯動嘴角。
“行啊。”她活動脖子,咧唇露出笑,“溫月月沒讓我失望,回去知道告狀。”
“免得我費功夫找人。”
她散漫又挑釁的話語讓溫杰等人感到無比憤怒。
原本他們認為是自己占據上風,哪知現在竟然是翻過來的,易謹早早就設下了圈套,等著溫月月回去告狀,把她原本不知道是誰動手的人給引出來。
易謹也沒有想過會在綜藝里面碰到溫月月,但天意如此,不浪費可惜。
溫杰抬著拳頭直朝她揮去。
哪知,他連易謹的衣角都沒碰到,反而被易謹一個側身甩腿,直接踹在了臉上,踢飛出去。
溫杰一聲慘叫,跌落在地上,滾了兩滾,便開始在地上痛苦的呻吟。
易謹輕嘖。
如此不經打。
她望向剩下的人,道,“全都上吧。”
囂張的語氣頓時惹怒了這些人,他們一擁而上。
徐言時坐在車內,神情不怎么開心的看著窗外的景色。
易謹對他視而不見的模樣他歷歷在目,宛如一根刺,在他的心頭碰一下就泛疼。
一想起易謹不是易將/軍這個可能性,那疼就密密麻麻的,占據他整個心臟。
車忽然緩緩的停下來。
徐言時抬眸,“怎么了?”
保鏢兼職司機,說道,“前頭的正在打架,小少爺,要不我們今天先回去吧。”
徐言時看向前方。
一群人好像圍在一起,正在打誰。
他淡淡的移開目光,“掉頭回去。”
“好。”
保鏢開始掉頭,徐言時視線在窗外,看到被圍著的人,踹飛了一個人,一只修長的手露出來,拉著另外一個人的領口,借扔他的力量,撕開一個口子。
他看清楚了里面的人。
面容冷淡,動作凌厲的打在對方痛處。
徐言時的眼睛頓時挪不開。
“停車!”他心口一緊,下意識的喊。
保鏢不明所以,卻也把車停了下來。
徐言時從車上下來,看著人群中的易謹。
她的動作他曾看過。
那時易將/軍曾說過,她所學的招式,都是她的父親和長輩教的。
大致不會變,但過了這么久,徐言時記得并不算真切。
但易謹的動作里總有他記憶里面的影子。
依稀冷卻的念頭重新破冰,再次騰起。
對方沒一個練家子,易謹收拾他們跟收拾小孩兒沒什么區別。
這些人一看就是領頭溫月月的弟弟找來的,易謹只把他們打趴下就算了。
至于溫杰和俞明。
易謹走到他們身邊,垂眸居高臨下的看著他們。
“知道上次怎么打的我么?”
溫杰的臉和渾身都在發疼,根本沒有聽清易謹在說什么。
她一腳踢在溫杰的肚子上,一下,一下又一下。
疼,渾身都在發疼。
溫杰從來沒被這么打過,滿眼猩紅的瞪著易謹,“你…給我等著!我要殺了你!”
“啊!”
他的話音剛落,易謹便踩在他的肚子上。
“上次,你們早已殺過。”易謹眼底遍布霜雪般的寒意,“你們殺了一個十八歲的女孩兒。”
如果不是這里的法律不允許,易謹必定讓他們拿命償命。
她拍拍手,一腳把溫杰踢開,余光瞥見想溜走的另外一個人。
她慢條斯理的走過去,俞明被嚇得渾身都在發抖,“你,你不要過來!”
“疼么?”易謹歪著腦袋問。
俞明胡亂的點頭。
易謹惡劣的笑,“你打我時,可比這疼多了。”
她踩住了俞明的臉,鞋底板在他的臉上摩擦,彎著腰,沒有波動的聲線拉長,“被人踩臉的滋味,好受么?”
俞明說不出話來。
孱弱的跟個孫子似的。
“你應當感謝自己生活在文明社會。”
易謹抬開腳,將他踹開,淡淡的開口,“下次再堵我,記得帶練家子。”
她環視被自己打倒一片的人,輕嗤一聲,“沒一個能打的。”
說罷,易謹穿上自己的外套,推著自行車往外走。
徐言時站在那,怔愣的看了半天,見易謹要走,連連跟上去。
易謹早就看到他了。
不過他們二人交集不深,易謹懶得搭理。
他亦步亦趨的跟在易謹的身后,想走近,又有些猶豫,他的話在唇邊盤桓許久,不知道該如何開口。
“幫他們揍我?”前頭推著自行車的人,率先開口。
徐言時看不到其他人,這才發覺她是在和自己說話。
面上騰起一股熱意,微微搖頭,如玉石相撞的聲音此時也有些澀然,“不,不是…”
“為何跟我?”
為何跟我?
熟悉的話讓徐言時眼眶瞬間發紅,他快步的往易謹面前走了幾步。
又想到什么,停下來,徐言時忍住迸發的情緒,顫著唇,只喊道,“…易將/軍。”
易謹瞳孔微縮,頓時愣在了那里。
所謂老鄉見老鄉,兩眼淚汪汪。
易謹看著眼前漂亮雋美的男人陡然落淚,瞬間啞然。
她沉默半晌,摸了摸自己的口袋,從中拿出一包紙巾,遞給他。
“好端端的,哭什么?”她問。
徐言時有些狼狽的低下頭,一股羞恥直涌心頭。
他也沒想到自己看到易將/軍的舉動后情緒竟然不受控制。
“對不起。”他垂眸看著易謹遞過來的紙巾,接過來。
等徐言時平復了情緒,他扭頭看后頭躺著的那些人,看著那邊幾個認識的人,他的瞳孔閃了閃。
走近易謹,徐言時努力平穩聲音,但仍舊發顫,“易將/軍,要不您坐我的車吧,我們到一個安靜的地方再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