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我身上也有很多毛病,貪財,好色,就一俗人,俗透的那種。”
楚堯笑著說道,略慚愧的樣子。
底兒都被人家摸透了,不可能不知道自己的私生活,或者至少是一部分私生活,楚堯索性也就先打個預防針。
“那都是小節,法無禁止即為可為。”
“至少比起很多人,你已經非常干凈了。”
錢老對這個問題,顯得頗為豁達,這樣笑著說道,也算是寬慰。
楚堯心中則是腹誹…
估計這老先生,或許也曾有過什么風流韻事。
當然,即便沒有,他這么說,也正常。
私生活的問題,不是什么大問題,評判標準完全不一樣。
畢竟自己只是個商人,不用遵守紀律,只要不違法就行。
而這種事…屬于民法管轄的范圍,講究個民不舉官不究,只要不是嚴重違背公序良俗,那就沒有什么問題。
最多只是可能會因為“風評不好”,失去一些機會罷了,不可能因此受到什么懲罰。
這個尺度,楚堯還是拿捏得清楚的。
“那些都是小問題,知道我這次來找你的真正目的嗎?”
錢老又道,臉上笑容更加燦爛,眼皮則是微微一跳,看似輕描淡寫,實則大有深意。
楚堯心中也是一跳。
筷子一放。
“請說。”
肉戲來了。
要出刀子了。
“我想問問你那個C·W基金會的事情。”
楚堯:???
說實話,剛聽到這個名字的時候,微微懵了一下,腦海中完全沒有任何印象。
但…旋即便是心跳劇烈!
想起來了!
這個基金會,就是自己為了方便文姬在美股操作,經過一重重子公司包裝,然后設立的獨立投資公司。
馬甲太多,自己都不知道它有多少個名字。
但…沒想到,竟然被穿透到這個地步,能透過重重制度迷霧,鎖定自己的本尊!
C是自己的名字首字母。
W,則是文姬的名字首字母。
這時。
楚堯也恍然想起,他剛才叫自己投資天才!金融行家!操盤手!
原來根子在這里!
文姬的存在是絕密,是自己最大的秘密,是不符合客觀規律的存在,是任何現代化技術都查不到的。
系統的存在,他肯定不知道,除非他是神仙。
于是乎…
“文姬”彪悍的操盤水平,以及在美股的各種戰績,便順利成章的套在自己頭上。
“呵,哎,這個基金會啊,說實話,本來,我就想薅點羊毛,不過,一下子薅的剎不住了,所以盤子就越來越大。”
“A股我沒碰,要割肉,當然割外國人的肉。”
既然人都問出來了,那肯定是掌握了部分證據,楚堯也索性就交代了。
這件事一共有三層,自己交代的,只是第一層。
不過,對于他來說,完全足夠了,他應該以為這就是全部。
“厲害。”
錢老露出個“果然如此”的眼神,一時間,臉色變得極其復雜,仿佛越過時空,看到很多年前的自己。
98年。
金融大鱷索羅斯在資本財團的支持下,發動金融風暴,針對東南亞幾個新興國家大肆收割,短短時間內,斬獲極其豐厚,那幾個國家幾十年積累的財富,一夜之間化為烏有。
后來,外國資本的屠刀,又瞄準港幣,繼續進攻。
只是,那一次,背靠祖國,所以頂住了。
那一次,他是操盤手之一。
雖然勝利,但這個勝利,只不過是“防守住了”而已。
而現在…
楚堯在美國金融市場的獲利,則是某種程度上的進攻,而且戰績極其豐厚。
根據目前掌握的情況來看,至少是八十億美元以上!
而且,這一切,都只是在不到一年的時間內。
這個收益,簡直可以說是駭人聽聞了。
而這波反向收割,也正是楚堯可以獲得高度評價的關鍵原因,在歷史上,這樣的事情,都幾乎沒有發生過。
雖然不想承認,但不得不承認,華爾街,就是金融的至高殿堂,真的是把各種手段玩出花兒了。
但,就是在這樣的一個地方,楚堯偷偷摸摸進去,悄悄的進村,打槍的不要,然后狠狠剜了一塊肉出來。
看著他看自己熾熱的眼神,楚堯無語。
這熱度,比親兒子都親了。
楚堯不是他肚子里的蛔蟲,自然是想不明白錢老心中的波瀾壯闊。
——如今坐在這里,一個頭發花白,一個風華正茂,截然不同的兩代人,而攻守之勢異也。
這中間,走了多少路?
“嘿,老了,人一老,就喜歡回憶。”
“說眼下的…”
“我有一個不成熟的想法,說出來,你聽聽,考慮一下。”
他語氣變得謹慎起來,甚至近乎小心,看著楚堯的臉色。
楚堯點點頭。
“您請講。”
“資本主義的世界,自然是資本為王,因資本而興盛,也自然受制于資本,這是客觀規律。我想說的是,你,有沒有可能,利用你的才華,在大西洋彼岸的資本市場,做一些事情。”
“這里有一份清單,在保證收益率的前提下,我希望你能直接或者間接持股,甚至控股一些重點公司,哪怕,僅僅只是獲得一個董事局的席位。”
“資本無國界,別人家的資本進的來,自己家的資本,自然也出得去。”
他這話說的,還是比較隱晦的。
只說了自己該怎么做,沒說會得到多大的支持。
不過,楚堯估計不會少。
當然,這個事情肯定有風險。
而且這個風險,一旦降臨下來,完全是由自己承擔。
所以他才會顯得如此“小心謹慎”近乎卑微,來征求自己的意見。
“我同意。”
“我沒有任何問題。”
楚堯二話不說,當即點頭。
這他么當然是好事!
天字號護身符!
為國出征!
以資本的名義,進軍!背刺!干!
更何況,自己還有系統的刷錢呢!
現在,國外的很多額度,都還一點沒用。
早就想去做這件事!只是一直沒有合適的機會。
只是在東京和首爾OB了一下。
聽到楚堯的話,錢老微微一愣,也沒想到,他竟然答應的這么爽快。
“你不再考慮一下?”
“沒什么好考慮的,干就完事兒了,男兒何不帶吳鉤,收取關山五十州。”
楚堯豪氣說道。
頓了頓,也似笑非笑的看著他,笑道:“不擔心我移民?假戲真做?”
這個話不太好聽,有點刺耳,但涉及最基本的信任問題,還是得聊一下,趁著氣氛正好。
錢老不由擺手笑笑。
“那是你的錢,你想怎么花怎么花,國家管制的外匯儲備,是銀行那部分,避免出現國內的大規模壞賬。”
這話,楚堯點點頭,瞬間了然。
“好,懂了。”
“不過,我還有一個要求。”
錢老:“你說。”
“我需要,在必要時候,如果可以,絕對保證我的安全。”
錢老極其認真的看著楚堯的眼睛,凝視幾秒后,極其鄭重的點頭。
“我可以保證。”
“為眾人抱薪者,不可使其凍斃于風雪。”
“讓我兒子去給你當助手吧。”
他緩緩說道,似乎早就考慮過這件事。
楚堯瞪了他一眼。
“想什么好事吶!那可不行!你兒子你自己帶,我可不負責帶,輕重都不好說。”
錢老:…
明白楚堯的意思,是擔心被“監視”,便也哈哈大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