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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一十二章 大漢十三州,已得其六

第四百一十二章大漢十三州,已得其六  并州,太原郡守府。

  “報,稟丞相,袁紹麾下大將高覽率三萬輕騎已于昨日抵達壺關,魏延將軍久攻不下,如今與袁軍僵持在壺關一帶。”

  一名身著飛魚服,腰佩橫刀的錦衣衛匆匆進入太守府大堂,跪在地上朝著呂布稟報著壺關的最新情報。

  坐在堂上的呂布一只胳膊搭在郡守府簡易的實木桌案上,用手輕輕的撫摸著下巴,隨意的揮了揮手手。

  待這么傳信的錦衣衛退下后,呂布沉思了片刻,緩緩的抬起了頭。

  “來人!”

  一陣腳步聲響起,一名侍衛匆匆的走了進來,拜倒在地。

  不待這么侍衛說話,便聽見堂上的呂布道:“傳郭嘉前來議事。”

  不得不說,什么樣的將帶什么樣的兵。

  呂布這個上位者做事喜歡干凈利落,他的這些手下們做事也是相當的將就效率。

  不過一會,便見到郭嘉從門外匆匆的走了進來。

  “嘉,拜見主公!”

  呂布伸手指著一旁的桌案,道:“不必多禮了,坐吧,本相召你前來是有要事與你商議。”

  郭嘉沖著呂布彎腰一禮,隨后也不客氣,走到一旁便坐了下來,靜靜的等待著呂布接下來的話。

  見到郭嘉那一副老神在在的樣子,呂布不禁笑道:“看奉孝這般表情,仿佛是已經知道本相召你前來,所謂何事了?”

  郭嘉的臉上帶著淡淡的笑意,道:“回主公,如今并州基本已經被我們全部拿下,只有壺關還在苦苦死守,主公在這個時候召在下前來,無外乎只有兩件事。”

  聽到這番話,呂布饒有興趣看著郭嘉,笑道:“哦?奉孝不妨說說看。”

  郭嘉清了清嗓子,道:“這第一件嘛,必然是與壺關有關,壺關雖久攻不下,但,以魏延將軍的兩萬人馬,即便破不了壺關,也能最大限度的消耗壺關的守軍,壺關總共不過五千守軍,即便此刻攻不下壺關,待主公大軍到達之后,壺關依舊堅守不了幾日。”

  “而主公在有把握拿下壺關的情況下,卻召集在下前來,想來,必是壺關方面有了新的變化。”

  呂布笑著點了點頭,也不說話,示意郭嘉接著說下去。

  “這第二件事嗎…”

  郭嘉沉吟了片刻,接著說道:“我大軍既然已經如此輕易的拿下了并州,算算時間,官渡方面的袁紹與曹操應該也收到了消息。”

  “袁紹得知我們拿下了并州,其除了派遣援軍星夜馳援壺關以外,也必然會撤軍回冀州,畢竟,同時與我等和曹操兩方展開東西兩線作戰,即便強如袁紹,也斷然不會取此不智之舉,算算時間,袁紹應該已經在撤軍的路上了。”

  “而袁軍一撤,曹操必然會抓住這次機會進攻青州,意圖與我等一起,一舉剿滅袁紹。”

  說到這,郭嘉停了下來,見呂布并沒有否認。

  郭嘉笑著看著呂布,道:“不知主公此次召在下前來,是為了這兩件事中的哪一件?”

  “奉孝不虧擁有鬼神之才。”

  夸了郭嘉一句之后,呂布接著說道:“你所說的兩件,皆是本相此次召你前來的原因。”

  郭嘉微微一愣,兩件都有?莫非壺關與官渡同時出現了變故?

  也不待郭嘉發問,呂布便緩緩的說道:“先說壺關,袁紹麾下大將高覽率三萬輕騎星夜馳援壺關,已于昨日抵達壺關,真沒想到,這高覽居然能這么快的到達。”

  呂布食輕輕的敲打著桌面,輕嘆一聲,道:“而官渡方面,錦衣衛傳來消息,袁紹中箭后,箭傷還未痊愈,便又因為我等在并州的事情,氣血上涌,傷口崩裂,恐命不久矣,如今已經開始下令撤軍了。”

  “也就是說,現在,我們能不能拿下壺關暫且不說,而是,我們還要不要現在拿壺關了。”

  郭嘉頓時感到一陣愕然,驚道:“袁紹不行了?”

  呂布點了點頭,道:“依奉孝之見,這壺關,我們還有繼續打下去的必要嗎?”

  郭嘉沉吟了片刻,道:“丞相,在下以為,我們還是班師回朝吧。”

  “哦?說說看!”

  呂布笑著看著郭嘉,仿佛并不奇怪郭嘉會說出這種話。

  很多時候,呂布都只是有個大概的感覺,或者說,有很多時候他根本連一點點感覺都沒有,只不過故做一副胸有成竹的樣子,好讓他的這些驚才絕艷的手下們覺得他有深度,有內涵,有些深不可測。

  而此刻,他到底知不知道郭嘉說這句話的意思,為什么要撤軍,為什么不接著打壺關,恐怕只有他自己知道了。

  只見郭嘉笑著說道:“袁紹一死,袁紹的那三個兒子必然會為了世子之位大打出手,整個袁氏集團將徹底崩塌,此其一。”

  這點早已在呂布的意料之中,熟知歷史的呂布自然知道袁氏集團隨著袁紹的死去,徹底崩塌,對此,他倒是一點都不感覺到以外。

  讓呂布感到意外的是,郭嘉的最后那‘其一’兩個字。

  莫不是還有其他什么自己沒想到的,自己所不知道的東西?

  呂布微不可查的點了點頭,笑道:“不錯,接著說。”

  緊接著,便聽郭嘉接著說道:“其二,袁紹一死,主公與曹操皆去了一個心腹大患,但是,與此同時,在沒了袁紹這個宛如大山一般壓在頭頂的主公與曹操,還會如先前那般,彼此都視對方為不用結盟便勝似結盟的盟友嗎?”

  不待呂布發問,郭嘉緊接著便道:“如今,并州也已經屬于主公,如今的主公,對于曹操來說,恐怕更勝于先前的袁紹,曹操會允許主公順利的攻下壺關,隨后兵進冀州,乘著袁紹病危之際,一舉拿下冀州嗎?”

  “要知道,主公此時可是擁有著雍、涼、司、并、荊、豫六州之地,主公,你覺得曹操會再讓主公拿下冀州之地嗎?”

  聽到郭嘉此言,看著郭嘉那笑瞇瞇的表情,呂布心頭一震,一不小心,大漢十三州自己已經占了一半。

  以前只是關中關中的喊,而且司州又是個小洲,雍州只是個苦寒之地,呂布根本就沒把這關中二州當回事。

  恐怕不止是呂布,就連其他諸侯,也從未把這關中二州看在眼里。

  可是,此時的關中,可不是原來的關中了,此時的司、雍二州,也不是原來的司、雍二州了。

  如果再加上自己所得到的,天下諸侯暫時還知道的河西之地的話…

  直到此刻,呂布才發現,在袁紹丟了并州之后,自己已經成了名副其實的天下第一霸主了。

  想到此處,呂布一愣神之后,嘴角慢慢的揚起,隨之而來的是,身上的氣勢也起了翻天覆地的變化。

  氣勢這種虛無縹緲的東西或許很多人覺的看不到,摸不著,但是,它確實是存在的,隨著一個人的自信心的增長,氣勢自然而然也就隨之改變。

  天下第一霸主啊,只要自己不作死的話,這天下,還有誰能奈何的了自己?

  看到呂布臉上的神情,郭嘉微微一笑,起身沖著呂布拱手一禮。

  “恭喜主公,距離平定天下之日,已經越來越近了。”

  “哈哈…”

  呂布大笑一聲,高聲道:“本相能有今日,皆諸位之功,不過…不要以為本相聽不出來,奉孝明著恭喜本相,實則是在提示本相,如今本相對曹操的威脅,已經更勝與當初的袁紹了?”

  郭嘉也不否認,緩緩的起身,道:“主公圣明,當初的袁紹,雖雄踞青、幽、并、冀四個富庶的大州,然,其西有主公,北有曹操,主公與曹操二人皆當世雄主,而袁紹本人也只是一個外寬內忌,用人唯親的庸主”

  “所以,袁紹雖占地遼闊,擁兵百萬,糧草無數,然不足為懼。”

  “可是,主公可不同,主公本就是一位雄主,如今占地如此遼闊,曹操又怎能不對主公心生忌憚?”

  “依嘉看來,曹操不僅忌憚主公,而且,更會將主公視為心腹之患,袁紹還在的話,或許他還能與袁紹聯合,共抗主公。”

  “然而,如今袁紹病危,主公覺得,如果你是袁紹的話,你會在此時攻打青州嗎?要知道,主公的大軍,可是遠在并州!”

  聽到這,呂布心頭一跳,按道,我曹,換成老子是曹操,也會乘此時機攻打豫州,去打什么青州?

  呂布猛然驚起,道:“奉孝的意思是,曹操會在此刻攻打豫州?”

  郭嘉笑道:“主公不必擔心,官渡一戰,曹操損兵折將,糧草更是近乎用盡,而合肥又有張遼的五萬大軍,即便曹操想要攻打豫州,也要等到秋收之后了。”

  即便知道曹操即便要攻打豫州也要等到秋收之后,呂布也有點不放心,曹操此人豈能以常理來猜測。

  在堂上來回的走了幾步之后,呂布道:“不行,本相還是有些不放心,曹操此人心術狡詐,又用兵入神,豈能以常理度之。”

  “傳令下去,命龐德領并州刺史之職,徐晃破虜將軍,領雁門郡守,協助龐德,率五萬羌胡鐵騎以及兩萬步軍,總共七萬人馬鎮守并州,防鮮卑與匈奴。”

  “雖說袁紹病危,待袁紹死后袁家必亂,但不可不防,誰知道袁家那幾個傻兒子會不會一時鬧熱來并州找麻煩。”

  “傳令,命魏延領上黨郡守,領兵三萬鎮守上黨,給我防死了壺關,以防袁軍攻我并州。”

  “其余諸將,即刻整頓兵馬,隨本相班師回朝!”

  郭嘉見呂布并沒有被眼前的天下第一霸主的光環蒙蔽雙眼,還能如此有條不紊的部署著各地的駐防,不禁開懷一笑,對著呂布拱手一禮。

  “遵命!”

  因為擔心曹操會乘著自己的大軍遠在并州而出來搞事情,呂布在部署了并州的防務之后,火急火燎的帶著八萬人馬趕回了長安。

  好在,如今已經占據了上黨,已經不需要從草原到涼州,隨后再從關中回關中了。

  呂布的大軍直接從上黨入函谷關,便可直接回到長安。

  經過半個月的急行軍,緊趕慢趕,終于回到了長安,好在這段時間內,曹操因為糧草的原因并沒有搞出什么幺蛾子。

  只要回到了關中,呂布就不再擔心曹操了。

  豫州有張遼的五萬大軍在,曹操如果想要攻打豫州,必然要盡起他麾下的十余萬大軍。

  到那時,呂布救援豫州也好,出虎牢直取許昌也好,都可以由著呂布的心情來。

  望著遠處長安城那巍峨的城墻,放松下來的呂布不禁哼起了不知名的小調。

  距呂布不遠處的馬云祿不禁輕哼一聲,道:“唱的什么,真難聽。”

  也難怪馬云祿會有點小脾氣,本來脾氣就不怎么好的她,這一次跟著呂布一路從長安到西涼,又從西涼道草原,緊接著從草原直接到了并州。

  如此漫長的路程,大大小小如此的多的戰事,愣是沒她什么事,她就一直被呂布死死的放在身邊當了一回看客。

  她倒是想如先前那般不顧一切的沖出去,可是,這么長時間以來,她的性子也慢慢的發生了一些變化。

  每當摩拳擦掌想要沖出去的時候,看到呂布身邊的親軍將領許褚早就被呂布派了出去,她就強壓下心頭的躁動,雖一臉不情愿的表情,但仍然不待呂布說話便默默的守護在呂布的身邊。

  所以,雖然她十分想出去撒野,想要享受那種縱馬疆場的感覺,但見到許褚不在呂布的身邊后,還是忍不住守在了呂布的身邊。

  她還真有些擔心,如果許褚不在,她也不再的話,真有哪個不長眼的武將要是碰巧出現在呂布的身邊,那她馬云祿可就真的要守寡了。

  于是乎,不僅她自己守在呂布的身邊,還強行拉住了與她關系不錯的郭鈴鐺,把郭鈴鐺也留在了呂布的身邊。

  之所以出現這種情況,完全是呂布在不經意間,發現許褚沖出去之后,馬云祿似有心似無疑的靠近了自己,并且警惕的望著四周。

  幾番試探下,呂布頓時感覺有趣。

  這小丫頭片子雖然平時說話有些過分,但關鍵時刻還是挺體貼的嘛。

  于是乎,呂布在那之后,便經常把許褚給派了出去。

  氣的馬云祿雖然牙癢癢,但是也不敢賭氣,還是乖乖的守護在呂布的身邊,她雖然刀子嘴,有時候腦子也不太好用。

  但是,她還是明白事理的,她可不想因為她的一時賭氣,讓自己未來的夫君死在戰場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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