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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六十八章 寒芒銀光

無線電子書    修仙人不講武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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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許牧生所做的決定只是在一瞬間,并沒有多少猶豫,或許這個答案在他心中早已經明確,這些年來,興許也不過是擠壓在心中。

  靈虛道長是他的師父,昆侖道首也算是他的師父,但二人向來灌輸給他的理念便截然相反,卻又并道而馳。

  道首心系九州,固然想讓他這個天生道種完成前者所未能完成的任務,登頂泰山,給予九州一個太平。靈虛道長卻不是,似乎是在忌憚著什么,靈虛所想的便只是讓他修行,入心境,去瞧一瞧那人們從未見過的至高仙境。

  兩者相同,因為都需要修行至最強,但登頂泰山,那登頂之人便值得留在人間,無法進入仙境,換言之,他是為了九州修行,而非自己。

  可直接進入仙境,也就是說,他不愿意用自己的一生換取一個太平盛世。

  無私與自私,堂堂的道門首徒子在即將步入二十一年歲的那一刻,選擇了一個惹得天下人唾棄的選擇。

  但此時此刻的他并沒有在意,相反,他很是輕松。

  閣樓上倒是一片死寂,許牧生沒有回話,固然曾湘湘也覺得無趣。正準備起身離開,卻發覺身側傳來一陣怪異的靈波。

  她猛地轉過頭,看著握劍起身的許牧生,眉目微挑:“你破境了?”

  不只是她,閣樓上的所有人都齊刷刷的看向了許牧生,那陣古怪的靈波,瞬間吸引了他們的注意力。

  許牧生破境了,在不惑境界停留了整整一年的天生道種,在游仙會上,在與一位北晉來的少年戰斗的半炷香時間后,破境,正式跨入了上三境。

  這個過程很快,沒有任何的波瀾,沒有那般驚天動地的轟然,很平淡也很平靜,也只有他本人才知道過程之中的軒然。

  但不管怎么說,至此,九州大陸,又多了一位上三境的修仙人。

  許牧生站起身,點點頭。破境后的他整個人的氣質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下五境不過是凡流,但一旦邁入上三境,那便是數一數二的存在,如今的九州,上三境的修者,也不過百人之余而已。

  而許牧生的破境,對于整個九州的意義絕非星點。不過他們也并不知道前者的選擇是什么。

  下面,因為許牧生的認輸,久久時間,喧鬧聲沒有停止。不過身為武陽道門的代理掌門的宋青書,自然不能坐視不理。

  “諸位…”宋青書起身,站在最前面,對著面前滿目的人影,聲音帶著靈氣,顯得頗為雄渾氣派。

  一陣靈波蕩然的聲浪很快便將眾人的喧鬧聲壓了下來,有人仍舊想要宣泄幾聲,但畏于武陽道門以及宋青書,最終還是吧唧吧唧嘴,閉了起來。

  宋青書的臉上一片冷漠,對于剛才甚至是這一整日發生的事情都毫不在意,北冥之物已經到了,想來這世間已經沒有能夠讓他感興趣的事情。

  掌門之位?他從未覬覦。

  他掃視著依舊傳來細微憤憤不滿聲音的人群,緩緩開口:“勝負輸贏便是蓋棺論定,諸位道友就算是吵破了天,也無濟于事,牧生畢竟是靈虛道長首徒,相比靈虛道長是什么樣的人,諸位都是清楚的吧。”

  一說到靈虛道長,那些吵鬧的人便相互看了看,窸窸窣窣的聲音一點點冒著頭。

  靈虛道長在昆侖的地位僅次于昆侖道首,他的實力在九州也是頂尖的存在,至于其人品,更是不用說,在場受過前者恩惠的,沒有百人也有千人,其事跡在九州也是廣為流傳,風評極佳。

  而許牧生既然是靈虛道長的弟子,那眾人還是相信前者的人品,今日一戰想來是沒有什么見不得人的陰謀手段。

  可他們還是難以相信,堂堂許牧生竟然輸給了李懷安這廝,這兩個人無論是境界還是背景,都是天壤之別,后者能贏,簡直讓人不敢相信。

  宋青書知道僅僅搬出靈虛道長并不能平息眾人心中怒火,不過他并不急,雙手背在身后,語氣平靜的說道:“諸位道友,游仙會既已結束,那我們便沒必要糾結一場比試的勝負。”

  所謂占著說話不腰疼,說的便是此刻的宋青書。

  他沒有參與賭局,自然沒有輸銀子,但那些人不一樣,他們都壓給了許牧生,短短時間內,就是千萬銀子的賠款,即便是世家子弟,承受下如此損失,也不是一件簡單的事情,更何在場的大多是散修。

  勞碌小半生,好不容易攢了一筆能夠討個媳婦安享晚年的老婆本,卻一朝之間全然蕩失,這可是要了他們的命啊。

  看著眾人,宋青書接著說道:“諸位道友,先前我便說過了,那件北冥之物內的秘密,我武陽道門將會與諸位共享,那傳說中的北冥,便由我等一起踏入,諸位,可有人想要與宋某一起的?”

  北冥之物!

  這件事被李懷安與許牧生二人的戰斗給推了過去,又因為一場賭局險些讓他們沒有回想起來,此時宋青書再度提起,眾人頓時安靜下來。

  約莫十息的時間,頓是一陣歡呼。

  相比于銀子,那北冥之物可貴重不少啊。

  那可是北冥,若是進入,尋得仙境秘術,那世間的銀子還算什么呢,登上了仙境,誰又會在意。

  “宋長老威武,武陽道門威武!”瞬間,幾人便呼喊起來。

  宋青書淡淡一笑,伸手接過弟子手中的龍鱗匣,擺在身前,伸手緩緩拂過凸顯的紋路,接著便要打開,然而緊封的木匣紋絲不動,任由他如何操作,竟是無法撼動半分。

  “嗯?”宋青書目光冷凝,側頭看向還未離開的李懷安,一抹殺氣快速閃過。

  “莫不是司天監動了手腳?”

  面色一冷,宋青書的雙手不由的用力,體內那上三境中期的雄渾靈力赫然顯現,雙掌之中層層道門咒印浮出。

  他抬起手,一掌就要拍下。

  正此時,那入口處,嗖的一聲,射來一道銀光。

  …閣樓上皆是上三境的高手自然是察覺到了那到銀光,登時便是推開躲閃,或是想要上前阻攔。

  不過沒有必要,因為那銀光的目標,只是想要強行破開木匣的宋青書。

  “寒芒銀光,柴氏小棠!”

  宋青書一掌轟去,但這可是柴小棠的箭,哪里這么容易能夠擋下。

  木匣隨即落地,伴著沉沉的聲響,他爆退數步,直勾勾的撞在身后的數件擺設,才勉強停下。

  僅僅一瞬間,原本毫無凌亂的閣樓亂成一團,桌椅板凳,案幾茶具傾倒的不成樣子。

  這一箭,就如同中場休息時裁判的銅鑼,驟然而來,驟然而靜,他很普通,卻又不可小覷。

  眾人一驚,望著那銀光落定的位置,久久不能回過神來。

  原本喧鬧的圍觀席也在這一瞬間沒了動靜,戛然而止,顯得頗為滑稽。

  陳子輝與道明和尚畢竟是見過世面的“老人”,率先從震驚中回過神,轉頭看向那入口處,只見一人持著一弓朝著閣樓的方向緩緩走來。

  此是月夜,皎潔的月光將那人的身影拉的老長,清晰的青色衣衫竟是透著一股寒意,其手中的那弓更是讓人不敢輕視,但最主要的還是用弓的那個人,當世第二的箭手。

  柴小棠。

  柴小棠為何讓人恐懼,正是因為此人曾一人一弓十三箭,將一名上三境巔峰的強者,斬殺在了寧川河岸。

  只得一提的是,在場的所有人,并沒有一個屬于巔峰,換言之,柴小棠便是此時此刻最強的存在。

  而柴小棠并不屬于任何一個仙門,他沒有仙門約束,北晉柴氏又是他最大的靠山,也就是說,他只要想殺,在場的怕是沒有幾個人能夠活著,包括所謂的九州第二刀陳子輝以及靈隱寺大禪師道明和尚。在昆侖仙門無法及時予以援手的情況下,天生道種也極有可能隕落與此。

  他柴小棠可不會管什么天下大義,北晉柴氏都是瘋子。

  這一點從剛才那箭便能夠看出來,可是武陽道門地盤,這人竟然敢這般放肆,誠然,他也有放肆的資本。

  “柴將軍,不知你來與君山,所謂何事,又為何出如此狠手?”宋青書艱難的爬起,咳嗽兩聲,吐出幾點血水。

  好在這一箭柴小棠沒有起殺心,不然他今日必死,可即便如此,強行接下一箭,也讓他的五臟六腑翻滾不已。不得不說,北晉柴氏,寒芒銀光,名不虛傳。

  柴小棠站著,沒有回答,只是許久,面無表情的看了眼李懷安,接著將弓負在身后。

  這時,眾人那顆懸著的心才落地,不知道為什么,看著柴小棠拿著弓,他們總是不得勁,心有一下沒一下的跳著。

  柴小棠的無規則殺人,他們至今還歷歷在目。

  見柴小棠不說話,宋青書不由的眉頭皺起,那張老臉逐漸變得陰沉,這好歹是武陽道門,就算你柴氏在北晉耀武揚威,但不管怎么樣都只是世俗界的一個世家罷了,即便是…

  似乎整個武陽道門都沒有他柴小棠的對手,跟不必說那個在柴氏內院養老的當世武境絕頂。

  他咬咬牙,忍住心中那股想要爆發卻無能為力的怒火,再次問道:“柴將軍,可是對我武陽道門有何不滿?如此出手,有些不合道理。或者說,是平江王有什么事?”

  世人皆知,柴小棠最聽北晉平江王柴榮的話,也只聽柴榮的話,所以此番前來,如果不是他自己的私事,那便是柴榮指示。

  只是宋青書實在是想不起來,他武陽道門何時與北晉柴氏有過瓜葛,有何時惹到了后者。

  柴小棠依舊沒有回答,而他的這般做法讓宋青書瞬間沒了面子,正要再度詢問,前者卻側過身,朝著李懷安的方向走去,緊接著在眾人疑惑的目光中,站在了李懷安的身前。

  “你是?柴小棠?”李懷安是第一次見到這位曾數次救過他命的人,在記憶中,他似乎也只聽柴冬青叫過一次柴小棠的名字。

  不過不管怎么說,他都很感激柴氏,千里之行,竟是還有一個這般強者為了他而來,甚至還未了他大打出手。此刻柴小棠走到自己這兒,便正是在宣布他與柴氏的關系,北晉柴氏,想想都激動,想想都長面兒。

  在場的眾人也是這般認為,那些一開始離得近的世家子弟自然見過李懷安與趙明煦二人呆在一起,沒曾想這穿著寒酸的少年竟然與北晉柴氏有關系,這…難怪敢與許牧生一戰,最關鍵的是,還贏了。

  “不對,這一定是暗箱操作。”那些人想道。

  柴氏雖然在九州聞名,但在第一仙門昆侖面前,還是不夠看的,柴小棠再強,昆侖道首也是隨手便能將其覆滅。

  “你怎么不早點出現,這樣我也能直接把龔仲基那狗東西給…哎,你干什么,雖然你這么強,但也不能亂摸吧。”虛脫重傷的李懷安沒有一點反抗能力,剛想著吐槽兩句,便被柴小棠渾身上下一頓好摸。

  “那個,柴小棠,柴將軍,我是直的…啊…別這樣,這么多人呢。”李懷安眨巴著雙眼,一副楚楚可憐的模樣,但他的這般自是卻有種任君采劼的意味,尤其是因為無力而嚶嚶叫聲,頗為,“我還是第一次,別這樣,輕點好嗎?”

  李懷安的這副模樣很欠打,無力扭捏的姿勢更是不由讓人想歪,尤其是只能瞧見這邊一點情況圍觀群眾,不由的臆想連連。

  “原來柴小棠好這口…”有人點評道:“哎,你說我也沒有機會?”

  “滾!”周圍的同伴嫌棄的走開。

  那人,是男的,滿臉絡腮胡。

  畫面很美,不敢想象。

  “別動。”在李懷安還在坐著所謂的“掙扎”的時候,柴小棠終是說出了第一句話,沒有一絲感情,就這么一句,平平無奇。

  接著他一把取過李懷安手腕上的那只金鐲子,直接離開。

  感受到少了什么東西的李懷安瞧見那只鐲子,瞬間一陣心疼,自打他被洛禾坑了一把后,那鐲子就是他身上最貴重的物件,金子做的,能賣不少錢啊,可柴小棠這廝,上來一陣亂摸,然后不給嫖資就算了,竟是順走了他的全身家當,這特么的叫做個什么事啊。

  “沒見過這么霸道的。”他委屈的別過頭,不愿看著“負心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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