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璋微笑不語。
從她的反應來看,未必是把那幾位高手拉攏到了自己的陣營。
要知道請神容易送神難。
她現在已經把笑傲世界上有名的高手請來了一多半,再邀請任我行簡直是在自找麻煩。
這樣的事情她肯定不會做。
“有意思,你成功引起了我的注意。”
王語霏不予置評,引著二人到了內堂。
林震南笑著介紹道:“這位是我岳父的孫女王語霏,她最近在洛陽的江湖上闖了個神刀女俠的名頭,說起來倒是讓諸位笑話了。”
左冷禪時刻關注著江湖的動向,對這件事情也有所了解,說道:“能闖出自己的名號這是好事,我們怎么會笑話呢?”
“倒是我的那兩個徒弟不爭氣,到現在也沒有什么建樹。”
王語霏不卑不亢道:“左盟主客氣了。”
“聽說左盟主負責著五岳劍派的大小事宜,真是辛苦了。”
左冷禪心中怫然不悅,臉色卻沒有什么變化。
五岳劍派名義上是攻守同盟,可實際上的明爭暗斗卻是數不勝數。
左冷禪皮笑肉不笑道:“不辛苦。”
王語霏看向了岳不群,抱拳道:“見過岳掌門,聽說您的紫霞神功越發深厚了,真是五岳劍派之幸,武林之幸啊!”
岳不群聽了這話眼皮猛然一跳。
他為了獨霸五岳劍派與左冷禪勾心斗角,不過雙方勢均力敵,倒是誰也不能奈何誰。
這在左冷禪面前說這種話,無疑是加重了左冷禪對華山派的忌憚。
連忙說道:“說來慚愧,我內功停滯不前很多年了,五岳劍派還是要多多仰仗左盟主才是,”
王語霏付之一笑,看向了余滄海,說道:“余觀主,越發的清健了。聽說余觀主己練成了貴派天下獨步的‘鶴唳九宵神功’當真是可喜可賀。”
余滄海吃了一驚。
他那“鶴唳九霄神功”確是已到了功德圓滿之境,但還差了三五分火候,這金刀門王家的消息可真是厲害。
當著許多高手,余滄海總不能自暴其短,含糊說道:“‘鶴唳九霄神功’練是練得差不多了,卻還談不上‘練成’二字。”
天松道人、定靜師太等人心下也都一涼,這些人都知“鶴唳九霄神功”是青城派威力奇大的武功,數百年來沒聽人練成過,都以為早就已失傳。
卻沒想到這矮道人居然暗中痛下苦功,練成了這項功夫。
說話間,林府的眾鏢師指揮廚子仆役,里里外外擺設了五百多席。
“諸位,還請入席。”林震南說道。
依照江湖中的地位聲望,嵩山派掌門左冷禪該坐首席,只是五岳劍派結盟,左冷禪和岳不群、定靜師太等有一半是主人,不便上坐,便相互謙讓起來。
一眾武林前輩正自你推我讓,誰也不肯坐那首席的時候,有位鏢師驚魂不定的跑來,口中慌不擇言:“總鏢頭!大事不好了!”
“魔教闖入了向陽巷老宅,搶走了…”
說到這里,鏢師像是注意到了庭院中的諸多俠客似的,突然止住了嘴。
易璋雙眼微瞇。
沒想到這女人玩的居然是這一套。
“搶走了什么?”林震南猛的從椅子上跳了起來,緊盯著傳消息的鏢師。
其他江湖人也都豎起了耳朵,等待著他的下文。
一時間喧鬧的林府居然安靜下來了。
鏢師額頭的汗如黃豆,噼里啪啦的落了一地,卻還是猶豫不決。
林震南揮了揮手:“你附耳過來。”
鏢師如釋重負,剛要過去,就聽到左冷禪說道:“林鏢頭,有什么難事是不能當面說的?”
“大家都是武林同道,互相幫忙是應該的。”
鏢師的面皮變得煞白,站在那里絲毫不敢動。
林震南的眼色驟然一沉,不自然道:“這么多江湖前輩都在這里,那魔教有再大的本事也翻不了天。”
鏢師被迫無奈只得低聲道:“魔教搶走了老鏢頭的劍譜…”
劍譜?
聽到了這兩個字,首席的這些掌門長老都坐不住,騰地一下站了起來。
眾所周知,福威鏢局的創建者林遠圖,曾憑借著七十二路“辟邪劍法”馳名江湖。
就連當時的青城派掌門,號稱“三峽以西劍術第一”的長青子都慘敗其手下。
這門劍法的威力可見一斑。
多年來,青城派一直致力于破解林家的辟邪劍法。
現如今這劍譜居然堂而皇之的就出現了眾人眼前。
實在是難以置信。
林震南轉頭將眾人的神色收入眼底,似是無奈道:“諸位江湖前輩,劍譜被盜本來應該只是我林家的家事,可如今卻是被魔教搶了去。”
說著,林震南深深一揖:“懇請各位助我奪回祖傳劍譜,屆時定有厚禮相送!”
左冷禪連忙扶起了他,說道:“林鏢頭,你這是做什么?鏟除魔教是我們每一個武林正派應盡的責任!”
“只是魔教勢眾,我等人手不足,不一定能奪回劍譜。”
“這…”
林震南臉上浮現怔色,艱難的思考了一下,咬著牙說道:“倘若辟邪劍譜奪回,我林震南以祖宗之名起誓,就將劍譜借給他三個月!”
在場的所有人聽到了這句話無不驚訝。
各門各派的武功都是竭力藏起來,不讓任何人發現其中的奧妙。
有的甚至是口傳心授。
可林震南竟然要把祖傳的辟邪劍譜借出去。
這種事情簡直太匪夷所思了。
林震南補充道:“三個月后必須還回來,并且不能謄抄!”
眾人心中暗暗點頭。
看來這門劍法的難度不小,三個月可能連皮毛都學不到。
后半句話倒是給他們提了個醒。
完全可以利用這個時間來謄抄一份。
以后不就成了自家的東西了?
左冷禪佯裝不忍,嘆息道:“林鏢頭,你這是何必呢!”
接著說道:“誰能把劍譜先搶回來,就把劍譜借給誰,林鏢頭可是這個意思?”
林震南掙扎著點了點頭。
“好,那就各憑手段了!”
話音剛落,左冷禪一馬當先,施展輕功,從原地消失。
岳不群走了過來,安慰了幾句,說道:“向陽巷老宅是在哪里?”
“魔教中人如此行事,必然不敢大張旗鼓的離開,說不定還在附近躲著。”
“有道理!有道理!”林震南附和幾句,掠起身形,領著剩下的眾人朝著向陽巷走去。
易璋卻是連動都懶得動,望著王語霏說道:“你請的這兩個演員都是實力派啊!”
“看那神色絲毫都不像是演的。”
王語霏笑了一聲,得意道:“那是自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