根據他們幾個剛才說的話來判斷,易璋大致得出了三種結論。
首先就是時間線可能發生了變化。
即便是按照于正版的設定來算,東方白家中遭遇洗劫的那一年,她剛好十六歲。
而整個故事的開始,也就是林家被滅門的時間點是在十年后。
林平之在遭遇滅門后拜入華山派的那一年是十九歲。
這樣算來,今年的他剛好是九歲。
可九歲的孩子哪怕是再怎么天賦絕頂,林震南也不可能把偌大的鏢局就這么扔給他。
更重要的是,沒有理由現在就給他。
完全可以再等幾年,等到他十五六歲的時候,再退隱江湖也不遲。
那時候距離林家滅門慘案還有四五年的時間。
無論是誰想要改變這一切,都有足夠時間去部署。
那么問題就來了。
誰最想要改變林家的結局?
無疑是林平之。
林平之出生在富庶的商人家庭,自幼被萬千寵愛,不識人間險惡,武功不高卻仁俠好義,純凈高傲,至美至孝。
他人生的前十九年都是充滿光明和美好的。
祖傳的辟邪劍譜被眾人覬覦,在青城派以余人彥之死為借口,林家慘遭滅門后。
血海深仇加身的林平之被迫踏入江湖,在顛沛流離中又遇到了華山派掌門人岳不群,卻被他利用謀害。
這時候的林平之終于發現,自己竟然是腥風血雨的江湖里,人人都想要掠奪的“物品”。
而他唯一的依靠只有辟邪劍法。
林平之才終于被險惡殘酷的江湖所沾染,走向了毀滅性的極端。
修煉辟邪劍法,成為了江湖中的頂尖高手。
還無情地殺害了自己的妻子岳靈珊。
易璋就由此得出了第二個結論。
林平之極有可能重生了。
唯有重生者才會這么迫不及待的想要改變現狀,改寫結局。
而且這兩種結論是相輔相成的。
九歲的林平之即便是迫切的想要改變什么,林震南未必會愿意接受他的建議。
除非他已經能夠獨擋一面了。
不過,重生者有可能就是林震南本人也說不定。
最后一種結論就是時間線沒有發生變化,但是在林震南身邊出現了重生者或者穿越者。
并且這位穿越者說不定和易璋還是同行。
易璋唇角勾起一抹弧度:“真是越來越有趣了。”
東方白方才見他沉思冥想,也沒敢打擾,突然聽到這樣一句話,不由得怔住了。
剛想要出言詢問,就聽到有人闖進客棧來。
“小二!人呢?死哪兒去了?”
易璋也聽到了這一句,像是川西的口音,就轉頭向店外看了看。
只見兩個漢子頭戴斗笠,身穿青衣袍,掀下斗笠,走進店來,大大咧咧的坐下。
這兩個人頭上都纏了白布,一身青袍,像是斯文打扮,卻光著兩條腿,腳下赤足,穿著麻鞋。
東方白見到了他們兩人的裝束,對著易璋說道:“這兩人文不文,武不武的,看著真古怪。”
她的聲音沒有刻意壓低,被那位年輕人聽了去,那人伸出右手往桌上重重的一拍,起身朝這桌走來,就要找易璋二人的麻煩。
卻瞧見了東方白的花容月貌,哈哈笑道:“格老子,這花姑娘硬是要得,盤亮條順。”
另一名漢子跟在他的身后,也隨著哈哈大笑起來。
易璋緩緩的放下了酒杯,說道:“閉上你們的狗嘴,有娘生沒娘教的東西,也敢在你老子面前撒野。”
那年輕漢子笑道:“賈老二,人家在罵街呢,你猜這兔兒爺是在罵誰?”
被稱作賈老二的那人并沒有接話,而是一拳朝易璋臉上猛擊過去。
易璋左手一翻,搭上了賈老二的脈門,用力一拖,賈老二手腕被扣,身子扭曲著向前俯下。
眼看就要栽到桌子上,易璋不給他這個機會,左肘重重往前一撞,撞在賈老二的腹部,頓時把他撞得半天站不起來。
“龜兒子!你竟然敢動手!”
另外一人大怒,拔出手中的劍朝易璋刺來。
易璋雙指精準的夾住了劍尖,用力一彈,那人被震得順勢向后退了幾步,跌倒在地。
“發動天賦技能‘無中生有’。”
他倒要看一看這兩個人是誰。
消耗100天命值,成功復制余人彥所掌握內功青城心法消耗100天命值,成功復制余人彥所掌握武學松風劍法消耗100天命值,成功復制余人彥所掌握武學摧心掌 聽到了系統給的提示,易璋眸光一閃。
余人彥是青城派掌門人余滄海的兒子。
在原劇情中,由于調戲酒招子中岳靈珊所扮的賣酒少女而被林平之所殺。
他口中的賈老二應該就是余滄海的弟子賈人達,原劇情是被林平之用馬蹄踏死。
這算是給他送經驗來了?
余人彥從地上爬起來,怒喝道:“不識好歹的龜兒子,老子跟你逗著玩兒,龜兒子卻當真打起老子來。”
易璋懶得跟他廢話,一個縱步到了他跟前,反手就是擒拿,臂上加勁,把他的頭直壓下去,越壓越低,額頭幾欲觸及地面。
余人彥痛苦不堪,出口威脅:“好你個龜兒子,竟敢這樣打你老子,你特么是活膩歪了!”
他從小仗著他爹的權勢在川西作威作福,哪里敢有人這樣對待他。
“實話告訴你,我爹是青城派掌門,最好趕緊放了老子,不然老子讓你吃不了兜著走!”
易璋用極其憐憫的目光看著他,滿不在乎道:“青城派掌門余滄海?我好怕怕啊。”
“知道怕了吧…”
余人彥的話還沒說完,只覺得頸骨處奇痛,似欲折斷,眼前金星亂冒,耳中嗡嗡聲大作。
“別人可能會怕你這青城派的名聲,我可不在乎。”易璋臉上沒有絲毫表情。
東方白此刻神色慌張,這事是因為她而起的,青城派又是江湖中赫赫有名的大門派,為了她得罪這樣一個龐然大物,完全沒有必要。
連忙說道:“易大哥,要不就算了吧?”
聞言,易璋轉頭看向了她,輕笑道:“算了?”
“你以為今天放過了他們,青城派就會這么算了?”
“小白,今天我就教你一個道理,江湖是強者為尊,沒有人會同情弱者。”
“你下手不狠,下次他們就敢更過分。”
說罷,易璋掌中輸入內力,余人彥大叫一聲,臉上現出恐布之極的神色,張開了口,想要說話,卻說不出來。
賈人達驚愕異常的瞧著余人彥,只見他身子抽搐了幾下,頃刻間軟了下來,就此不動了。
“少掌門!”
賈人達猛的朝著易璋瞪視了一下,暗忖自己落了單,又不是他的對手。
萬一他再一不做二不休,勢要殺人滅口…
賈人達想到這里,突然間縱身朝外面沖出去,剛到客棧門口,就察覺到有一柄劍刺穿了他的后心,斷絕了生機。
他拼命的轉過身,怔怔的瞪大了雙眼,似乎要將易璋的身影烙印在神魂里,哪怕到了地府也要記住自己的仇人是誰。
隨后身子一軟,徹底失去力氣,倒在地上一動不動。
圍觀的眾人驚呼一聲,這可不是普通的江湖人,而是青城派掌門的兒子。
青城派是與峨嵋、少林、武當齊名的大們派,立宗數百年,門下英才濟濟。
現在余掌門的兒子死在這里,江湖中勢必要掀起一場風波。
先前的花白胡子低聲對另外兩人說道:“我們走,離開這個是非之地。”
瞎眼奇怪道:“走?為什么要走?”
“別問那么多,叫你走你就走。”花白胡子恨不得拿煙斗敲他這個榆木腦袋。
青城派的這位少掌門十有八九是要去福州城,怎么可能只過去兩個人。
后面說不準還有青城派的人。
一旦被他們追上來,今晚這些人恐怕都擔待不起。
那少年是個不怕死的,難道他們也留在這里陪葬?
其他人也想到了這一點,扔下了幾兩碎銀就匆匆離開。
原本熱鬧非凡的李家老店瞬間清冷了許多。
東方白扯了扯易璋的衣角,小聲道:“易大哥,我們怎么辦?”
易璋沖她露出一個燦爛的笑容,說道:“銀子都花了,自然是在這里睡一晚了。”
“可是…”東方白想起了剛才的那一幕,“我睡不著…”
“沒關系,我守著你,你安心睡就行了。”
東方白本來想拒絕,想了想還是低著頭,羞澀的點了點頭。
“好,都聽易大哥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