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7.自殺

　　按下警鈴的是林小柔同一房間內同伴。

　　林小柔半夜起來去衛生間，和她同床的同伴見她好久沒回來，就推開衛生間的門進去查看，發現她自殺在浴缸內。她忍不住發出一聲尖叫，驚醒了眾人，眾人發現林小柔死了，慌忙按下了警鈴。

　　警鈴各個房間相互連通。

　　聽到警鈴，孔榮慌忙去查看方學榮，發現他還在睡著，似乎并不受警鈴的影響，孔榮關掉警鈴，正要出去，想到方學榮就在臥室內，他不敢輕舉妄動。

　　很快，電話鈴響了，東方青告訴了他發生的事情，不是巫鬼襲殺，是自殺。

　　馬六帶著幾名保鏢跑來，孔榮讓他們在門口看守，他放心地到了女舞蹈演員的包廂。

　　東方青和洪麗在場，衛生間已經拉起了警戒線，相關人被請到了隔壁單獨的房間。

　　林小柔穿著粉碎絲綢睡衣頭發散亂地躺在浴缸之中，左手腕有一道明顯的割傷，血順著浴缸下水孔全流走了，只在四周噴濺了點鮮血，她看上去仿佛睡著了一般。

　　“兇器呢？”孔榮沒看到兇器問道。

　　東方青指了指墻邊，“那邊有把刀，她右手握刀，割腕后刀掉落在浴缸外邊了。”

　　“自殺？”

　　“初步判斷是這樣。”東方青道，“但是我發現浴缸對面的墻壁上也有血跡，這難以解釋，她若自殺，血不可能濺到那邊的，而且那個高度有點高。”

　　“另外，我大概詢問了一下她同床的伙伴，她睡覺很淺，有點響聲就能驚醒，林小柔起床她都醒著，一直迷迷糊糊并沒有睡踏實，但她并沒有聽到任何動靜，如果自殺的那把刀掉落在地，她會被驚醒的，可是她卻沒聽見。”

　　“你是不是沒考慮到衛生間關著門？”

　　這里的房間隔音很好，方學榮排練，隔壁都聽不到任何動靜。

　　“我問過，她說去找林小柔的時候，門是半開著的，而且林小柔膽子比較小，一般不會關門。”

　　孔榮皺眉，“想讓我怎么做？”

　　“盡量不要破壞現場，你查看一下，看有沒有可能是巫鬼嫁禍自殺的，別忘了，狂龍才打過電話不久，說好戲開始了。”

　　她已經用那種特殊的粉末檢查過整個浴室了，并未發現巫鬼的痕跡，孔榮上前釋放出精神力仔細在搜查蛛絲馬跡，最終視線落在了她割腕的傷口上，表面傷口凌亂，內里卻異常平滑工整，仿佛一刀切下一般，但根據傷口，東方青推斷是兩刀下去的。

　　孔榮精神力探入，驚訝地發現，傷口并不呈直線，而是有個弧度，可那把刀卻是直的，而且傷口很深。

　　孔榮用左手撫摸在傷口上，問小榮，“你感受到了什么嗎？”

　　“老大，巫鬼的氣息，我感到傷口有巫鬼留下的氣息！”

　　“巫鬼？”孔榮的視線落在了血上，一道血線直通浴缸下水孔，將自己的發現告訴東方青，“巫鬼所為。”

　　東方青將信將疑。

　　“將浴缸砸開，看看她的血是不是流入其中了，如果沒多少血，一定被巫鬼吸食了。”

　　有了這個推斷，再看林小柔，原本圓潤的少女明顯顯得干癟。當然也可能是流血過多所導致的，這就要排除流入下水道的可能。

　　剛好，這時候，洪麗帶著取證科的人來，仔細檢查過后，死亡時間在一小時之內，卻認為是自殺，孔榮讓其看傷口，對方道，“弧度也可能是肌肉收縮造成的。”

　　這點孔榮沒想到，但他并不認可，傷口很深，決定看一看。

　　洪麗讓人將林小柔移出浴缸，孔榮將浴缸拔起挪開，仔細檢查下水道口，只有一點點血的痕跡，將浴缸打碎，下水口壁內，血留下的痕跡并不多，只有一道血紅的細線，林小柔死亡時間在一小時之內，根據她的同伴講述，她去衛生間的時間在半個小時到四十分鐘之間，這個時間段，這么小的血流量根本無法照成她現在這樣干瘦的樣子。而且血流量和她的傷口大小嚴重不符。

　　孔榮和東方青對視一眼，“去五樓房間！”

　　眾人下到在林小柔他們下面的房間，這里沒人住，服務員打開門，眾人進入衛生間，面對鐵管下水道，警探無能為力，想要求助消防隊。

　　孔榮返身出去在走廊架子上提來一把消防斧，幾斧子下去，將下水道口劈開了，用力扳彎，眾人看得目瞪口呆。

　　下水道口里面的內壁清晰可見，根本沒看到任何血液，一滴也沒有，只有污黑的一些淤泥。

　　“會不會被水沖了？”洪麗提出疑問。

　　東方青道，“浴缸是干的！”

　　然而為了慎重起見，還是讓警探提取了淤泥，分析看有沒有林小柔的血液。

　　眾人回到五樓，進入房間，看到方學榮抱著床上的林小柔痛哭失聲，“是我害了你，是我害了你啊——”

　　他的助理都勸不住，東方青臉色鐵青，“誰讓方先生進來的？”看守的兩名警探忍不住縮了縮脖子。

　　馬六幾名保鏢慌忙將方學榮抬走，孔榮看到方學榮眼睛血紅一片，露出絕望的神色。眾警探繼續忙碌著，孔榮該做的已經做了，而且也幫不上什么忙，回到包廂中，袁圓也起來了，穿著睡衣。

　　“孔哥，那個舞蹈演員真的死了？”

　　孔榮點點頭，“是的，我推斷是巫鬼所為，不過還要等化驗結果。”

　　“巫鬼？”方圓一聽興奮地從包中將鬼貓扯了出來，“孔哥，你說球球可以對付它不可以？”

　　孔榮忍不住皺眉，嚴肅地道，“圓圓，我不想你成為嫌疑犯，你最好不要輕易將它放出來，東方青也是個靈人，她同樣能感覺到巫鬼的氣息。”

　　袁圓吐了吐舌頭將鬼貓塞回去，“放心好了，孔哥，這里只有你嘛。”孔榮不忍責備她，嘆口氣，“圓圓，一定要約束好鬼貓，如果你約束不了，我要收回，我不想有一天將懷疑的目光放在你身上。”

　　袁圓低下了腦袋蹭著孔榮，嘟囔著道，“要是呢？”

　　“要是？”孔榮緊緊摟住她，“要是，我就收回它。”

　　“不送我去監牢？”袁圓抬起頭，目光灼灼地盯著孔榮。

　　孔榮搖搖頭，“圓圓，我做不到，最多，揍你一頓，再為你擦屁股。”孔榮松開圓圓，走到窗前，抽了一根煙，神情落寞地道，“因為我也無法嚴格的要求自己，自然不能多強求你。這就是把雙刃劍，傷了別人，同時也割傷了自己，有人警告過我，不要陷入當中，很有道理的。我沒法回頭，但我希望圓圓永遠沒有負擔開心地活著。”

　　“孔哥——”袁圓從后緊緊抱住了孔榮，將小腦袋貼在他背上，“你真好。”

　　孔榮苦笑，踏上這條道，律法和道德會逐漸模糊，從這方面來說，他和狂龍以及一些其它邪巫其實沒什么區別。

　　靜靜地和袁圓在窗前偎依了一陣子，孔榮囑咐袁圓不要出去，然后去找方學榮，他還要繼續他的任務，方學榮絕對不能出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