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6.開除

　　呂秀靈笑呵呵地不斷靠近孔榮，眼中泛著光芒，“孔大爺，你怎么和巨星認識的，竟然能進去他排練的歌房，他對你還很客氣，大概不是你，我根本采訪不到大明星吧？”

　　“大爺，請收下小女子的膝蓋！”呂秀靈屈膝就要作怪。

　　孔榮知道她開心的忘乎所以，一把推開她，笑道，“行了，出去別亂說，寫你的新聞去吧，我還有事，要忙去了。”

　　“孔大爺，到時候請你吃飯。”

　　呂秀靈說著帶著攝影師匆匆下樓去了，孔榮回到包廂，東方青回來了，他將剛剛那個狂龍電話中的話完整地敘述了一遍。

　　東方青沉思道，“對方是想搞事。”孔榮跟著點頭，他也是這個判斷，不是報復他那么簡單。

　　東方青分析道，“他叫狂龍，從他所謂的名字就可以看出一斑，他的口氣更像是嘲弄，這是個現實中應該很隱形的人，自卑、自閉，表面上應該是這么一個人，內心卻狂傲不可一世。他隱藏的身份卻是一名邪巫。”

　　“幾次電話，他都能準確地打到你手中，應該暗處有人或者巫鬼注視著你的一舉一動。他也承認酒店之中有他的人。”

　　巫鬼加內鬼。

　　“但他對你似乎并不怎么了解，僅僅知道你能打。這說明，他和你現實之中，應該不認識，至少不熟識。”

　　“你覺得他會不會是在你身上刻下巫印、下巫蠱的人？”東方青一邊在紙上總結狂龍的檔案，一邊抬頭問孔榮。

　　孔榮搖頭，“我非常確定他不是，給我下巫蠱的人是個躲在陰暗之處放冷箭的人，可不像他這么狂。”

　　“那你覺得他為什么針對你？”

　　“我不清楚，除非是邪巫組織的人，或者和曲剛相關的人。”

　　東方青道，“我覺得你對他來說只是個引子，是個序幕，他真正想要做的事是干一件大事讓自己成名。因為，你這段時間，都是頭版頭條，風頭無兩，他需要一個墊腳石，當然，也不排除你和他直接或間接地有些仇恨，但這個原因其實并不是最重要的。”

　　孔榮承認東方青分析得很對，如果他目標單純，為了報復他，對付的應該是袁圓，對付方學榮先生，最多讓他信譽受到打擊罷了。

　　孔榮心中一動，“會不會是對方一石二鳥之計，既想毀滅我，又想順便干點大事？”

　　“當然嘍。”

　　東方青將寫好的檔案遞給孔榮看，孔榮看了一眼放下，這是目前最基本的情報了。東方青站起身，“我去聯絡警探方排查整座樓的內鬼。”

　　孔榮并不抱什么希望，對方并不在乎內鬼，也未必查的出來。正如他所預料的那樣，傍晚東方青喪氣地回來了，根本沒查出來，也不敢搞得動作太大，但還是在人員部署上重新做了安排。

　　傍晚，袁圓過來和孔榮共進晚餐，她晚上沒課，想看偶像排練，征得方學榮的同意后，她去看了，孔榮沒去，而是呆在房間里。

　　東方青則出去了，越是臨近演出，她要忙的事情很多，協助警探排查進出酒店的可疑人物。

　　九點半排練結束的時候，袁圓回來，神情略顯沮喪，“孔哥，學榮哥哥晚上大發脾氣，將一個舞蹈演員開除了，準許她明天離開。”

　　孔榮聽得皺了皺眉，他可是見過方學榮發脾氣的樣子，簡直六親不認，顯然對方圓來說，偶像表現處的這一面對她打擊很大。

　　“怎么了？”

　　“一個小姑娘跳舞踩了同伴的腳，被他看到，便毫不留情地罵一通，然后就讓她滾蛋！”袁圓躺在孔榮懷中，泄氣地道，“想不到學榮哥哥還有這么一面，看著挺怕人的。”

　　孔榮揉了揉她的小腦袋，笑道，“他是人，不是神，你看到的只是他最美好的一面。”

　　“也是啊，只是可憐那小姑娘痛哭流涕，苦苦哀求，就連那個舞蹈老師和總監都發話了，他卻不改變主意。”袁圓推了推孔榮，“孔哥，你要不去勸勸，我覺得學榮哥哥對你印象不錯。”

　　孔榮搖頭，“圓圓，這是他團隊內部的事務，人家尊敬我，我也不能插手，如果我是他，我也不希望一個外人來指手畫腳。”

　　袁圓點點頭，無可奈何，兩人說著話，東方青回來了，袁圓從孔榮身上爬起來，招呼道，“青姐，我今天和你睡了。”

　　東方青笑著走過去拉住了袁圓，“自然歡迎。”

　　袁圓又和東方青聊起了那件事，東方青對孔榮道，“那位舞蹈小姐是林小柔。”

　　孔榮愕然，更懷疑方學榮是同性戀了，林小柔不光沒被打擊到，反而有種越挫越勇的倔強，也不聽人勸，難怪會被方學榮借機開除。

　　袁圓和東方青兩人換衣服睡覺，孔榮起身到了方學榮的房間，繼續躺在沙發上，方學榮已經洗過澡換了睡衣，坐在他對面喝酒，對于剛剛發生的事，孔榮識趣地沒提。

　　一杯酒過后，方學榮反而說了起來，“很多和我共事喜歡我的女同事，都被我開除出去了。”

　　孔榮看他神情落寞，微微有點詫異，似乎有什么難言之隱，想來大概不喜歡女人卻又無法說出口的原因吧？

　　方學榮拿過孔榮的煙盒抽出一支，孔榮劃了火柴給他點上，“你這個職業抽煙不好吧？”方學榮吸了一口，吐出，點點頭，“每當這個時候，我心情不好就會抽一根。人們覺得我天賦驚人，才在音樂上走得遠，事實上，只有我知道，我天賦和眾人比起來，算不上最優秀，有一點，我比眾人強，我很自律，一般的時候，我是不會抽的。很奇怪，有人會因為這個上癮。”

　　孔榮笑笑，“大多數人停不下來，可能不是因為上癮，而是習慣了。”

　　方學榮吐出口煙，若有所思地笑道，“有道理，習慣了改不了，倒不是戒不掉。方先生和袁圓小姐是如何相處的，我看你們彼此都很隨意，看不出很熱戀的樣子。”

　　“我們確實隨意，各有各的事情忙，但彼此還算信任，所以就成了你看到的樣子，關上門，我們更隨意。”

　　方學榮噗嗤笑了，“孔先生還真幽默。”頓了一下問道，“假如有一天你看見她厭煩不愛她了怎么辦？”

　　孔榮撓撓頭，“這一天我還真沒想過。不過假如真的出現你說的那一天，那就離開，在一起除了越看越厭惡、互相傷害之外，再沒什么好結果了。”

　　方學榮輕輕地點頭，將煙再煙灰缸中掐滅，站起身，“不早了，晚安，孔先生。”

　　“晚安！”

　　燈滅了，孔榮很快聽到對了勻稱的呼吸聲，還有那輕微的囈語，他也很快入睡。然而凌晨的時候，被房間內尖利的警報聲驚醒，林小柔死了。